慶王接著問道,“她去胡知臨院里,還外男糾纏不清,胡家主母也讓?”
紫武道,“沒有糾纏不清,胡娘子去了就是爐火旁練字,一練就是幾個時辰。偶爾還檢查哥哥背書,胡家主母派過去的人愣是沒找到她的一點錯處。再加上胡知臨堅持,也就隨她在那里了。”
“再后來,胡知臨和薛冶出門,也帶著她了。外出時,胡娘子扮成書童小廝,也沒有糾纏不清。”
慶王揮揮手,只覺得心煩,胡世成升任刑部堪輿的事翻過年來就會下來了,這段時間根本沒有心力管這些。
三月初五夜
胡鑫妍照舊和夢姨娘還有鈴兒睡在一處。
夜半,門庭璋來到她門外,一揮手,紫武掀開了窗子,在窗臺上放了一盤迷香。
一炷香后,胡鑫妍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床上,門庭璋也上了床。
……
“不是吧?又做這夢。”
胡鑫妍推開壓在她身上的人,借著朦朧的月光,她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頰。
“又是什么夢?”門庭璋問道。
胡鑫妍整個人縮進他的懷里,勾著他的腰,吻上他的胸膛。
他看著蜷縮在自己懷里的嬌人兒,欣喜而自得。她以為這是夢,她常做夢夢到自己嗎?夢里的她這么自然地鉆進自己懷里,是不是常態(tài)?
“門庭璋,以后不可以再來我的夢里了,這是最后一次,知道了嗎?我準備好要喜歡別人了。”
“別……”
門庭璋想問,別人,什么別人,可才吐露出一個字來,他的嘴就被堵了個嚴實。香甜溫潤在口,他沉淪了下去。
“嚦!”
“吼~”
一只七彩羽鳳和一條金龍纏繞在一起,發(fā)出愉悅的嘶吼聲。
兩人云雨初歇,七彩金鳳回了胡鑫妍的識海,金龍也回了門庭璋識海。
回歸的金龍帶回一道道七彩斑斕的流光,隨即他驚喜地發(fā)現(xiàn),他的功力穩(wěn)固起來,不再散功,境界也穩(wěn)定在了黃極境初階。
胡鑫妍在七彩羽鳳出來的那一刻就清醒了過來,這不是夢,真的是門庭璋!
她背對著他躺著,冷漠的聲音傳出,“門庭璋,以后別來我夢里了,我要喜歡別人了。”
說完她便覺得她昏沉得厲害,沒等到門庭璋回復,便沉沉睡了過去。
紫武看著他從屋里出來,問道,“王爺,不把胡娘子送回去?”
他面容冷峻,淡淡道,“不了。想個法子,讓她以后就一個人睡這屋。”
紫武恭送慶王離開,和前來輪值的紫越說道,“那個釘子該用了。”
胡鑫妍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晌午了,夢姨娘和鈴兒竟比她醒得還要晚,直到傍晚才醒了。
吃過晚飯,胡鑫妍和夢姨娘鈴兒一起在夢姨娘屋里說話。
趙媽媽過來了,她粗暴地踢門而入,言語中辱罵指責不斷,總之就是在說胡鑫妍不該和夢姨娘同睡一屋。
“我沒有!”胡鑫妍反駁道,“我就是同姨娘說說話。”
“什么時辰了,快回自己屋去。老爺讓五小姐去夫人身邊伺候,就是想斷了夢姨娘對你的污糟影響,您不肯,可一定不能和夢姨娘睡一屋。最好乖乖聽話,不然夢姨娘躲不過懲戒!”
趙媽媽好不厲害,胡鑫妍癟了癟嘴,不情不愿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時近子時,她困得不行,吹滅了燭火,蓋了床被子,準備睡了。
聽到門栓掉落的聲音,她騰地起身,全神戒備。
他看著警惕的她,月光透過來,勾勒著她窈窕的身姿,他扯了扯嘴角,牽著她的手,將人一下子擁入了懷中。
“誰!”她吃驚地叫了起來。
他緊緊地箍住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氣息呼在她的耳畔,聲音輕挑道,“想我沒?”
“門庭璋?”胡鑫妍脫口而出。
“是我。”他喘息道。
話音剛落,他便吻上了她的脖頸,盡情抒發(fā)他的思念和熱烈。
……
“唔~~”他吃痛,捏住了她的雙肩,像拎著小兔崽兒一般將她拎了起來,“為何咬我?”
她喘息過來,氣憤道,“你放開我!”
他回想初次見面時書香閣內(nèi)她的熱情纏綿,別院中她的蝕骨銷魂,游船中讓她失了主動,雖香甜依舊,卻也情趣大減。昨夜,她迷迷糊糊卻主動熱情的樣子……
“好。”
他才應承下來,松開了對她的禁錮,哪只她才一脫手,便拿起了笸籮里的剪刀,抵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她悲戚而堅定,“慶王爺,不要再靠近我,不然我寧可一死!”
“為何?”慶王疑惑不解。
胡鑫妍緊了緊手上的剪刀,皮膚感受刀尖傳來的冰涼,清醒而決絕道,“我是閨閣女子,清名重要,怎可與你一再無媒茍合,這必須停止。”
“無媒茍合,必須停止?”慶王嗤笑一聲,“你不是說那些都是束縛人的枷鎖嗎?”
胡鑫妍一愣,自己的確不在乎,什么清閨名譽,什么三書六禮,甚至整個婚姻體系的存在,在她看來不過是這個男權的社會剝削壓榨女性的工具而已。
可,這是自己能想到的拒絕他的最好的托詞啊!
思及此處,她堅定道,“我哪里說過不在意,我在意得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書六禮,這代表了我該獲得的尊重,我是正經(jīng)人家的女兒。”
“你當時不是這么說的。當初書香閣里,本王就問了你,那般行事有違禮法。”慶王質(zhì)問道,“你怎么說的,你說我們都是有自我意識的獨立的人,不能被一紙婚書所縛。”
“你說過,人不該被禮教捆綁。你說過,婚姻是反人性的。你說過,合則同行,才是男女間該有的相處之道,沒必要遷就,一切都該從拒絕捆綁開始。”
他看向她,眼中出現(xiàn)的卻是她在書香閣中的情景。
“在你之前,我從不知還有你這般女子,有這般見地,不是管家御下的精明,不是與人周旋來往的油滑,更不是琴棋書畫上的小聰明,是對現(xiàn)實的洞察與批判。”
“你難道不知我滿心滿眼都是你,傷勢初愈,破關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