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到了出差那天,臨近出發(fā)前一晚,許逸山給林霖發(fā)消息:“這一次陪你們一起去香港”。
林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他了,看到消息的雀躍的不行,趕緊回道:“真的,那可太好了,我和Nancy訂的還是那一家酒店,你行程怎么安排?”
許逸山回道:“我就不用了,我這邊自己解決,我們在香港見吧。”
林霖有點失落,但是隨即一想,反正明天就可以看到他了。
許逸山比他們早到香港。
林霖他們晚走一步,被困在了浦東機場,其中大部分人是游客,還有一部分看著裝就知道是商務(wù)人士,飛機晚點,聽到了廣播通知,林霖看天色也不是什么惡劣天氣,不應(yīng)該。
張若楠道:“走去問問什么情況”,工作人員先解釋道是接到的臨時通知,具體能不能飛,等一下就會出通知,讓大家安心等待。
但是等待的時間過于久,久到她最后有點心焦,他們是提前兩天出發(fā)的,就算晚點也不會耽誤項目,大不了第二天再飛就是,但是……但是那意味著就要晚一點見到他了。
張若楠說道:“你別在我眼前晃,頭暈”,她哦了一聲坐下來,張若楠沉得住氣,不過一會。有廣播通知飛機半小時后起飛,她高興壞了,把正在小憩的張若楠搖醒。
到了香港已經(jīng)很晚了,她有點失落,如果是按照正常時間的話,沒準(zhǔn)三個人晚上還可以一起吃飯,等趕到市區(qū),這個時間點,估計許逸山都準(zhǔn)備睡覺了。
兩人在等行李,她這邊剛腹議完,就有消息響起,是許逸山:“你們到香港了嗎?怎么發(fā)信息沒有回”?
張若楠那邊的消息也是咚咚咚的往外冒,兩人回消息一時間沒看到行李,又被進去晃了一圈。得,又要多等一會。
張若楠嫌棄的說道:“你談戀愛也按著點行李,這下好了,又要等”。
林霖正是心花怒放的時候,也沒把她這話放在心上:“沒事,坐了那么久,就當(dāng)健身了”。
回到酒店放下行李還是去樓下餐廳吃飯。
沒想到許逸山在。
她興沖沖的跑過去輕挽著他胳膊:“你怎么在這里啊?你不是說自行安排嗎?怎么這么晚還在等我們。”
許逸山看她笑容滿面,又想起那天張若楠說道她不太聰明,破涕為笑道:“先回道你哪個問題比較好”?
林霖被她逗笑,張若楠從后面走過來,看到挽手的兩人,一臉壞笑道:“我可是耽誤了兩位?要不我換個地?”
林霖羞怯的放開許逸山,被領(lǐng)導(dǎo)抓現(xiàn)行了。
三人落坐,草草吃了個晚飯,許逸山問林霖:“你明天什么安排”?
林霖正在大口喝果汁:“暫時還沒有什么安排”,許逸山壞笑道:“怎么,這一次不當(dāng)代購了”?又想起上一次差點被撐爆的行李箱,兩人心照不宣的笑起來。
張若楠在一旁說道:“喲,還有秘密了呢”?
林霖不好意思道:“沒有”,但顯然沒什么說服力。
第二天許逸山和張若楠都有私事,三個人各自分開。
她在酒店睡了一個大懶覺,樓下早餐已經(jīng)停掉了,她出門晃了好久才找到一家餐館,坐著吃了一碗面。
南方的吃法講究的是一個鮮字,口味和內(nèi)地大相徑庭,她吃好飯后才晃悠悠的去買東西,又路過了上次和許逸山兩人吃飯的小飯店,門口人來人往,她拿起手機給許逸山發(fā)了一張照片。
許逸山?jīng)]過多久回了一條訊息:“這么晚才吃飯?這家店平時人很多的,估計要很久,可以去找其他店”。
他平時很少和林霖打這么一長串子,林霖嫣然一笑。
逛街收獲頗盛,卡都險些刷爆了。她又給自己購置了一堆東西,肉疼的不行,一想到結(jié)束這個項目后,可能就要失業(yè)了,沒有收入,又悔恨剛剛為什么沒有招架住柜姐的花言巧語。
整理好自己的戰(zhàn)利品后,許逸山來了電話問她在哪里,她回道:“酒店呢,你事情忙完了嗎”?
許逸山說道:“忙完了,我現(xiàn)在來接你,帶你去一個地方玩”。
林霖開心的就差手舞足蹈了:“真的嗎?去哪里啊?”
許逸山聽她笑的清脆,自己也被她感染:“我差不多半小時就到了,你到酒店樓下等我”。
說完掛了電話。
林霖趕緊抽了自己的戰(zhàn)利品出來,找了一件適合約會的裙子,又給自己修飾了一番方才下樓。在樓下左看右看都沒看到許逸山的影子,心里道這家伙別是放自己鴿子了吧。
許逸山打開駕主駕駛的窗露出了一張眉目清朗的臉,對林霖喊道:“別看了,在這呢”。
林霖這才回頭,超他這個方向走來,真不怪她眼神不好,實在是她不知道他開車來的,關(guān)鍵是那么大的LOGO,顯赫非常;她坐上副駕駛,一時間手足無措:“這你借的車嗎”?
許逸山看她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附身給她系好安全帶:“買的”!
林霖心里嘆了一聲:果然有錢就是任性。
車子慢慢駛?cè)牍罚@一次不是在什么私家餐廳吃飯,選的是江邊有名的餐廳。
兩人坐車透明電梯徑直向上,以往來香港看維多利亞港只覺得千篇一律,并沒有什么稀奇,但是和他每一次相聚的夜晚都顯得格外不同。
她特意收拾了一番,頭發(fā)用卷發(fā)棒燙了大波浪,換上了羊毛大衣,又服務(wù)生來接過他們的衣服,她脫下,心里道:還好老娘收拾了一番,這要脫下衣服里面是一件秋衣咋辦。
有人領(lǐng)著他們?nèi)ハ蜃唬吭诖斑叄蛷d里好的位置已經(jīng)被坐的七七八八,一看就是特意留下的位置,兩人坐下,服務(wù)生拿菜單過來,林霖選了喜愛幾樣,又遞給許逸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晚上天氣很好的原因,江上的霧氣不重,對岸絢麗的燈光華麗出彩,如她此刻心花怒放的心情一樣。
許逸山問道:“你今天收獲如何”?
林霖回答:“該買的都買了,還好我這一次香港沒告訴他們。”
許逸山被她逗笑了。她說話總是這么有趣,整個人鮮活俏皮,就算是很平常的一件小事,從她口里說出來都顯得那么可愛。
雖然面容長相一般,但是說話清脆,加上一雙好看的眼睛,也是頗具氣質(zhì)。
能看的出來精心打扮過。
服務(wù)生過來上菜。
林霖問道:“你事情忙完了的話,明天還要去客戶那邊嗎”?
許逸山淡淡的答道:“去的,有始有終吧”。
燈光有一些晦暗,他的表情一時間捕捉不定,
林霖喝了一點紅酒,臉色有點微微泛紅,她問道許逸山:“你說還有好玩的,是什么啊”?
許逸山看了看手表:“再等十分鐘”。
林霖擦了擦手,又遞給許逸山毛巾。
招呼服務(wù)生過來撤掉餐具,就只留下了紅酒,兩人本來是面對面坐著的,許逸山抬腳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兩人挨的極近,她神經(jīng)一下蹦緊,心臟似乎要快跳了出來。他身上有好聞的木質(zhì)香調(diào)香水,一點都不膩。
她想到楠之說錯了,她不僅僅對詩詞歌賦有研究,對香料也有涉獵,她有一個柜子專門收藏各種頂級沙龍香藝術(shù)品。
許逸山的這支香水味道,卻從來沒有聞到過。她一時心亂如麻。
恰好這個時候許逸山對她說:“看外面”。
她抬頭向外望去。
林霖不可置信,眼眸中寫滿了驚訝。
有煙花在黑色天際的江上空炸開,光芒直沖天際,在黑暗中不斷發(fā)亮,炸開,上升,炸開,一瞬間江上姹紫嫣紅一般;一朵兩朵隨即是整個江面上像是花鋪了開來。越來越亮,越來越多,幾乎占據(jù)了整個夜空。
絢麗非常,美的不可思議。
隨即一朵更大的璀璨劃亮夜空,炫目如流星裹成的銀絲割開整個香江的夜空;那正中央的是一朵粉色的玫瑰造型,緩緩升了起來,在空中停留了幾秒轟然炸開。
整個香江的高樓都是這場煙花襯托;無數(shù)顏色夾雜著亮麗的煙花升空,姹紫嫣紅的綻放在香江之山,對岸的中銀大樓反射出絢麗的亮光,絲絨般的黑色夜幕,給這一場流星碎片做著陪襯。餐廳有人驚呼。
她的臉旁被照出明麗的色彩,旖麗多姿;她凝望著綺麗風(fēng)華美的不似人間景象。
林霖已經(jīng)陶醉在這華麗的場景。
沒想到許逸山的一句話讓她更是驚訝不已。
許逸山手輕握住她的肩頭:“霖之,那朵玫瑰花是送給你的”。
林霖被驚的轉(zhuǎn)過頭,她剛剛才喝了酒,臉上泛著好看的紅暈,眸子也被酒意熏過一般。
許逸山一時間看著竟覺得她美艷動人,一個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身后那朵巨型玫瑰爆炸開來,整個江上像是被粉色燈光點綴,黑色天際已經(jīng)被渲染的如同綢緞一般,美不勝收。
背后是承載時間長河的維多利亞港,絢麗的煙花裝點著整個江際,她的心也隨著那粉色煙花一點點爆炸開來,許逸山看了看傻傻的她,抬手摸了摸她頭:“喜不喜歡”。
怎么會不喜歡,這樣用心的場景,即便是天上的仙女想必都能俘獲。
她笑著靠在許逸山懷里,明眸皓齒眼眶含著熱淚道:“好美,我從來沒有看過這么美的景象,我好是喜歡。”
許逸山:“這樣會不會讓你記一輩子,讓你永遠(yuǎn)不會忘記我。”
窗外的煙花秀還未結(jié)束,在夜空盛開,他靜靜地站在窗前擁抱著她。
林霖:“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
說完抬頭輕輕給了許逸山一個吻。
兩人相視一笑,許逸山摟著她一起,在江邊看了這樣巨型的玫瑰煙花。
有什么在這一刻沉下來,肆意在自己的四肢百骸。她內(nèi)心像是被灌了蜜糖一般,甜的,一絲一絲的,留在她的血液中。
落大的玻璃窗前有戀人相擁。江邊此起彼伏的煙花聲不絕于耳。
這是她一生中最難忘的時刻,是那個男人給予自己的專屬禮物。
他知道自己喜愛粉色玫瑰。那一晚香港最美麗的玫瑰園,她未曾看到,他便給自己用煙花做成了一場玫瑰園。
很多年后,她暢游東京,在那里看到了號稱世界上最大的煙花秀夏日祭,她內(nèi)心平靜道:沒有我那年在香港的好看。
后來程悅還以此來打趣過她,這樣烽火戲諸侯的故事,沒想到在現(xiàn)實中上演了。那個時候她遠(yuǎn)赴重洋,心境與現(xiàn)在自不可同日而語,聞言這是簡單的一笑,能夠在有限的歲月里相守,已經(jīng)不是一件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