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蹲在那做什么？趕緊過來給這群敢說我們沒爹沒娘的家伙一拳！”

牛老大擦了擦帶血的嘴角，天生高大的身材使得他放在附近都是獨一檔的存在。

畢竟大家都是幼學的年齡，就你一個人長得像結發，這怎么打？

而就在剛剛，聚在一起的五六個小孩也硬是沒打過牛老大一人。

但牛老大的樣子也不是很好，他的大腿更是因為刮蹭到石頭而出血了，很痛很痛。

“...哥，這不太好吧，萬一他們回去說的話。”

蹲在地上的牛鵬不敢抬頭，他膽子一向很小，并不是很敢看。

牛老大本還想說些什么，但疼痛使得他只能將牛鵬拽起并甩出了一巴掌。

啪！

“老二，我說過多少次了，叫我牛老大！哥這種娘們唧唧的稱呼讓人聽見了，附近的人怎么看我們？”

可即便牛老大這般說明，牛鵬也僅僅是低頭不敢回應。

牛老大見狀只是不屑轉過頭，看向遠處那群在地上打滾哀悼的小孩。

“晦氣！還有你們這群家伙趕緊給我滾！”

被吼了一嗓子的小團伙，咽了咽口水，互相攙扶著往自家趕去。

“對了，如果讓我發現你們把這事說出去的話，下次我可得在你們臉上留點什么了。”

牛老大這么一說，那五六個小孩跑得更快了。

見此地只剩下他和牛鵬兩人，牛老大轉身向身后的房子走去。

只是在進入房子前，他默默的看了眼與他幾乎兩個樣的牛鵬。

他們的家的不是很大，但足夠兩人生活。

爹娘死后留下的東西也勉強足夠他們生活了。

雖然不存在什么吃絕戶的事情，但仍是有著各種麻煩事情。

這一切都是牛老大扛著。

.......

“老大，你這喝的啥？”

牛鵬咽了咽口水。

他看著眼前牛老大細細抿著碗中那像是白米一樣的東西，不由得有些好奇。

最近他們好不容易將家中那塊地打理好，迎來收獲。

只是，本來他想跟牛老大一起去集市的。

奈何被強硬的要求他一人便夠了。

“隔！老二啊，這是米酒啊，好像又叫什么米酵子，總之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見牛鵬問起，牛老大不在意的將自己也只買了二兩的米酒遞了出去。

他其實也只是嘗嘗味罷了，畢竟當時有人對此十分推崇。

說是天上仙釀不敵此間小酒。

雖然嘗下來，牛老大并不這么認為，但也覺得那幾文錢勉強不算太虧。

于是牛老大和牛鵬就開始你一口，我一口的將二兩米酒抿了個干凈。

只是，兩人的酒力實在是低得嚇人。

牛鵬還能勉強站穩，牛老大則是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嘴里還在不停嚷嚷著什么。

只是隨著兩人心中一直略微緊繃的弦斷掉，夕陽逐漸降臨。

當昏黃的天空撫慰著勞累一天之人的苦悶時，門外出現了輕微的動靜。

“大壯哥，就是里面的兩人之前將咱們些個弟兄揍了一頓。”

“我們明明只是說了點實話罷了，結果這牛老大直接就逮著咱們幾個打。”

“大壯哥，你一定要幫我們啊！”

李大壯見身后幾人全都哭喪著臉求他出手，一時有些頭疼。

大家都住在附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

他也知道牛家兄弟的遭遇，本來不想理會的。

可這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實在是左右為難。

最后，更為年長的歲數使得李大壯終究想通了此事關竅，選擇了轉身離去。

“這件事歸根結底不還是你們幾個的錯嗎？”

“被打了就打了，還是回去睡覺吧，這天色也不早了。”

只是李大壯的離去并沒有打消幾人的想法。

他們忍不下這口氣。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當時他們挨打的樣子被玉娘看見了。

玉娘作為附近有名的美人坯子，更是上過幾天私塾存在。

可以說在他們小團伙的心中有著極高的位置。

在家中更是被常念叨說娶妻能娶個像玉娘這種女孩就好了。

“尹哥，這下怎么辦？”

被叫到名字的尹天照埋著頭想了想，又轉身看了眼越走越遠的李大壯。

“我有一計.....不能教訓牛老大，還不能教訓牛老二嘛。”

.......

“老二，老二，拿點水來醒醒酒。”

牛老大感覺自己整個腦袋暈乎乎的，手腳也像是被綁縛起來了一般好似無法活動般。

更奇怪的是，他感覺耳邊莫名有些吵鬧。

他家周遭可不算是什么熱鬧的地方。

小院子，木柵欄，零星的幾棵樹坐落在周圍。

再往遠走些才能走到大路上。

只是，待到牛老大仔細聆聽后，卻悚然的發現那些話語無比的驚人。

“大壯哥這招妙啊，不過更妙的是這傻牛老大竟然睡著了，讓咱幾個逮著機會。”

“牛老二，你哥惹的禍就由你來承擔吧。”

牛老大猛地睜開了眼睛，眼中更是有著難以遏制的憤怒。

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狀況并不是很好，手腳竟是被繩子牢牢捆住。

周圍的環境更是告訴他，他被單獨關了起來。

關在了自家的小屋里。

恰值此時，牛老大聽到了外面傳來的求饒聲。

“這件事都是牛老大的錯，別打我.....”

雖然聲音斷斷續續，可牛老大卻仍是聽到了這一句令他感覺天塌了的話。

“老二.....你怎么....能懦弱成這樣？”

“李大壯，還有你個狗雜種......”

牛老大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是李大壯，而外面是誰他也已經猜到了。

只是他的無能狂怒終究沒有別的用處。

最多只是爬到了門前，磕紅了額頭。

索性隨著月亮的出現，知曉時間已經很晚了的尹天照等人終是選擇了回家。

當眼前房門的打開，牛鵬的身影出現在牛老大眼前。

其額頭上畫了個烏龜，兩旁更是寫著廢物、沒爹沒娘的小字。

除此之外，或許是尹天照等人知道下狠手不好收尾的原因。

牛鵬明面上倒是沒有什么傷口。

待到牛鵬將淚水擦盡，盡量笑著給牛老大解開了綁縛后。

得到的卻并不是安慰，而是迎著其臉上的重重一拳。

“老二，你個廢物，這些字還真是將你個廢物的本質體現得淋漓盡致啊。”

至此，牛鵬開始迎來了真正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