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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長安上仙(二)

  • 大唐幽冥路
  • 彼岸的紫禪
  • 6189字
  • 2023-11-21 21:00:01

這位被拉來扯去癡呆的錦衣郎君正是突遭奇變,舍身救母的崔伯翰。此時的崔伯翰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英氣,身邊的大蟲和寧兒也不見了蹤跡。這位機敏的門閥世家的嫡長孫眼下已經如同行尸走肉般。他呆呆的被帶回房間,坐在床榻之上楞楞的望著門口也不知道此時的他在想什么,他隨時背著的一個小竹簍口,一雙小爪子露了出來,然后探頭探腦的鉆出來一個小尖腦袋,它看看四周,迅速爬了出來,這不就是伯翰從地宮帶出來的小松鼠—有福。它用頭蹭了蹭伯翰的下巴,又爬下來用蓬松的大尾巴掃了掃伯翰的手,好像要叫醒他一般。突然,隔壁傳來隱約的說話聲好像是誰在厲聲斥責,有福嚇的嗖的鉆回了小竹簍,隔壁接著就是一聲聲的慘叫,除了第一聲仿佛余下的都被人有意做了遮擋,再過一會又是另外一個聲音帶著哭腔的哀求聲,接著又是慘叫,哀嚎和慘叫很快就消失了,沒多久一切又回歸了平靜,除了偶爾的鳥鳴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一切都平靜下來,仿佛什么都沒改變,只是呆坐在床榻上的伯翰眼中似乎多了一絲淚光。

與此同時東內大明宮太液池畔的太液亭中有二人正在品茗,一為華服宮妃,一為紫衣太監,亭子周圍還圍著十數名金甲武士。這會兒不知道左手那華服宮妃人說了什么,右手紫衣太監發出了一陣尖細沙啞的笑聲,這聲音不男不女偏偏還綿長不絕,過了好一會兒笑聲終于停了下來。半晌無聲,華服宮妃只是在邊上輕抬鳳目嘴角含笑的望著那紫衣太監,只見紫衣太監微抬左手,太液亭臺階下候著一名瘦弱的紅衣太監趕忙上前,俯首低頭雙手微垂說道:“大將軍,您有什么吩咐?“,紫衣太監冷冷的看著紅衣太監眼光逐漸從陰冷變得開始凌厲起來,陰狠的道:“把他拿下!“隨著紫衣太監一聲厲喝,兩邊金甲武士隨即一擁而上把紅衣太監摁倒在地上,紅衣太監頓時駭然,忙道:“大將軍饒命啊,大將軍饒命,屬下哪做錯了?“紫衣太監嘴角微微一撇寒聲說道:“雜家問你,你跟我這十年榮華富貴不敢說,但雜家可從未虧待你,你為何與外人謀害于我?“紅衣太監恍若惘聞依舊高呼冤枉求饒不止,紫衣太監又沉聲道:“郜國余孽許給了你多少好處,還不從實招來?“本來趴在地上還在哀嚎的紅衣太監一聽到“郜國余孽“四個字身軀一震,稍傾猛一抬頭高呼道:“大將軍不是您想的那樣,您容屬下解釋。“,紫衣太監擺擺手,兩名金甲武士領命剛要把紅衣太監架起來,就在這一剎那異變突起,不知這紅衣太監用了何種功法雙肩一滑,狀若無骨的脫離兩名金甲武士手掌,接著雙腳離地躍上臺階向紫衣太監狠狠的撲了過去。眾人皆駭然,身邊一眾金甲武士蜂擁而上,唯恐救護不急傷到兩位貴人,誰知這瘦弱的紅衣太監攻擊是假遁走是真,這邊佯攻一下緊接著轉身一個側身跳入太液湖中,這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湖中只剩一陣漣漪,紅衣太監蹤跡不見。眾人忙忙亂亂四處捉拿紅衣太監,一旁華服宮妃莞爾一笑揚聲道:“爾等眾人皆退下,不要擾了我和劉將軍的雅興。“眾人一怔俯首立于兩旁,就在這時遠處湖中那枯枝敗葉間突然想起一陣激蕩的水聲,隨著水聲一股紅色湖水翻滾了上來。紫衣太監目光閃爍不定,尖聲說道:“娘娘好手段啊,不愧是汾陽王府所出。“說著又是一陣桀桀怪笑,華服宮妃則道:“要說手段,我怎么比得過劉將軍呢?劉將軍身邊這吃里扒外的賤奴是肅清了,是不是也該見一見舉報的功臣呢?”紫衣太監點頭稱善,華服宮妃轉頭說道:“請巴先生過來吧。“下人忙跑出涼亭不久就帶著一位綠袍人快步走了回來,走進一看,這綠袍人赫然是巴拉圖!

時間匆匆就這樣到了第三日,每天除了吃飯崔伯翰只是傻傻的坐在床榻上一動不動,這日天色將晚時忽然門簾一挑山叔從門外走了進來。今天的山叔格外不同,往日略顯佝僂的身軀挺拔了起來,衣服換成了一副金色鎧甲,雖帶回了他那張毫不起眼的人皮面具依舊面無表情,可是那眼神中卻充滿了復雜的神色。進門后的山叔死死盯著崔伯翰半響無語,接著目光一柔,往崔伯翰口中塞了一粒丸藥,似喃喃自語又似跟伯翰說道:“我已安排他們保你性命,若你命大你母子定能團聚,也算我了了與你母子的恩怨。”說完仿佛如釋重負,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這一日的長安城通化門至天門街,路上行人稀少,就連巡街的不良人也不見了蹤跡,空蕩蕩的大街上整齊的矗立著一隊銀甲武士,身著金甲的山叔高座于隊前的馬上。眼見一眾人等已經集結完畢,邊上一身著紫衣官服的人上到山叔馬前低聲道:“麻噶,宮內夜宴已經開始,鼓手及眾大人也都已入位,您看…?”山叔雙目微睜看了看身側的巴拉圖和兕大人,點了點頭,兕大人牽馬上前,沉聲下令道:“戌時,兵馬向皇宮齊進!”眾人齊聲稱“喏”。

戌時,隊伍入丹鳳門,過含元殿,側行進光范門,穿宣政殿,至咸寧殿。沿途經過的所有宮殿暢通無阻,偌大的皇宮中寂靜無聲,竟不見人煙。很快,山叔帶領著這隊人馬到達正在進行夜宴的宮殿。山叔略有不忍的看了眼身邊渾渾噩噩的崔伯翰,側身對巴拉圖說道:“帶伯翰去后堂入血,手腳麻利點,務必每壺都有,確保每個人都要喝到!”巴拉圖眼中顯現一絲得意是神色,轉身命人把崔伯翰帶到側殿。不一會從側殿中魚貫走出一隊宮女,詭異的是這些宮女每人臉上好似帶著一副肉色面具一般,一樣的鮮紅嘴唇一樣的彎眉細目一樣的額頭短發,每人機械的托著一壺酒,筆直走向夜宴所在場所—咸寧殿。接著幾名銀甲武士也抬著一乘小轎悄無聲息的緩步而出,轎子隨著武士的行走上下浮動,轎中的人仿如死物悄無聲息一動不動。小轎出宮門之后開始疾行,左轉右扭又回到了之前的客棧門口一輛馬車前,小轎停穩后,兩名武士從轎中攙扶出一人,此人黑袍遮面雙腳無力的拖在地上,雙手被武士扛在肩上塞入馬車中,馬夫也不管這個人是否安穩,揚鞭打馬疾馳往通化門而去。

回頭說咸寧殿夜宴。那酒入席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大殿內鼓點節奏突變,原本輕快的鼓聲忽然開始鏗鏘有力起來,笙樂和編鐘也隨著鼓聲低沉起來,如流水逐溪似斷還連,似深閨怨婦向隅獨泣,只有愈發沉重的鼓聲一次一次簡單重復的重擊仿佛震的人心神恍惚。

殿外蟄伏的山叔聽到鼓聲一變,命銀甲武士迅速包圍大殿,自己親自帶領五十名士兵攜兵器入殿。這五十名士兵均身披銀甲,頭戴銀盔,每人臉上還戴著一副面目猙獰的銀色面具。進入殿中后,只見里面歌舞甚歡,絲竹并起。但奇怪的是,樂公們卻行同木偶,面無表情,或機械著舞動的身體,或呆若木雞地撫弄著琴弦,而大臣們跟著樂曲手舞足蹈,卻也一樣是行尸走肉般面無表情,對于闖入殿中的銀甲武士,他們仿佛毫不在意,就跟這些武士都不存在一般。

此時殿上的燭火泛著淡淡的綠光,把大殿里的氣氛襯托得更加詭異。而在這玉階之上,只見一黃袍男子正癱坐在寶座上,雖衣著華麗卻歪著半邊臉,嘴角上還流著口水,目光呆滯的望著面前的歌舞。這人紋絲不動仿佛也未見到蜂擁而入的銀甲武士,可是略顯渾濁的眼睛里又好似蒙上了一絲恐懼的色彩。見有異像,黃袍人身側卻不知從何處突然轉出兩名紅袍之人,見眾銀甲武士前往殿前,當即各踏前半步隱隱把黃袍人擋在身后,黃袍人直到此時才緩緩收回目光,身體好似放松了一點,緩緩抬起頭俯仰之間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三更鐘聲一響,只見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人突然走上了殿,此人身著綠衣黑褲,披著奇異的披風,頭戴似獸非獸的皮面具。看體型應該就是巴拉圖,他緩緩地前行,雙手捧著一把明晃晃的金色匕首,穿過殿中搖擺起伏的舞女筆直的向著黃袍人的方向走去。走到黃袍人面前,巴拉圖突然拖長聲音,發出沙啞干澀的的聲音:“時辰到了!該送太上皇上仙了!”說著,他跪在黃袍人面前,獻上了匕首。這時,黃袍人身邊的兩名紅衣人動了,右手紅衣人一個旋轉從腰間拽出一把尺許長的短劍躍身向巴拉圖刺去,綠衣人未動,黃袍人未動,金甲山叔未動,就連一眾銀甲武士也紋絲未動,眼見短劍就要穿胸而過,電光火石之間左手邊紅衣人也動了,同樣的短劍同樣的姿勢卻扎入了右手紅衣人的胸膛,右手紅衣人一臉詫異的回頭望了望左手紅衣人轟然倒地,黃袍人看到此幕后,眉頭一皺接著頭暈目眩,隨即兩側紫衣太監快步上前踏著右手紅衣人的血跡一左一右把黃袍人半扶半架進了西閣,腳步聲漸無久久都沒有出來。

殿中鼓樂依舊,歌舞依舊,只有巴拉圖跪在眾舞女中間,仿佛在慶功又仿佛在祭祀。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山叔憤怒而急迫的聲音響徹大殿:“太上皇升仙之期,豈能有片刻的差池!趕快讓太上皇上仙!”山叔話音剛落,西閣幽幽地傳出了一個似男似女尖尖的聲音:“太上皇上仙前,應清洗御體,請稍后!”隨即,西閣內傳來了一陣水聲,仿佛有人在洗澡。山叔大步走到大殿門口遙望遠處層層大殿,面向蒼穹,嘴里念念有詞,腦海中浮現出“阿娘”牽著自己的手曾經穿行在這里,浮現出自己兄妹幾人嬉戲追跑,浮現出闔家上下匍匐于地上無助哀嚎,浮現出妹妹被吊在三尺白綾之上......,想著想著眼中竟然升起一絲霧氣。殿中依然鼓樂聲聲,舞步婆娑,燈火搖曳。四更天,黃袍人沐浴更衣完畢,被送出西閣,再次見到黃袍人后,山叔只是作了一個揖,而未跪拜,帶著一絲嘲諷道:“人間勞苦,世事多艱,為天子者,日理萬機,且深居宮廷,色欲紛擾,往往受惑,今日生仙,大道通天!”最后幾個字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黃袍人啞然不語,山叔大笑,不知是挑釁、嘲諷還是釋然。隨后山叔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你可還記得疼愛你的郜國公主?你可還記得視你如手足的“二郎“?你可還記得懷著你骨肉活活被勒死的蕓兒?你可還記得因你慘死的公主府375個鮮活的生命?“說到最后山叔的眼神愈發凌厲,隨著話語的一字一頓,面部都開始了機械性的抽動。黃袍人依舊低頭不語,山叔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咸寧殿,眾銀甲武士把黃袍人抬上玉輿,偶見遠處宮殿角落閃爍間有宮人以及諸妃,一邊嗚咽流淚,一邊抆血捧輿。在山叔的帶領下,人們簇擁著黃袍人穿過宣政殿,迅速如疾風迅雷,飄然而去。可是此時的西殿里卻有一雙陰冷的眼睛毫無表情的看著離去的山叔,不知為何雙眼中竟有死一般的靜寂。

出了興慶宮,一路疾馳急行,雙側青色的宮墻高大綿長,已可以看到遠處敞開著的那幽靜厚重的宮門,為首的山叔心知大事已成,只需全身而退即可,可他偏偏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也許是舊地重游也許是如釋重負,也許是…沒等山叔找到原因忽然急行的隊伍一滯,接著后邊的隊伍開始一陣慌亂,沒等山叔眾人反應過來,高聳的宮墻上突然布滿了劍拔弩張的弓箭手,接著傳來一聲厲喊:“神策軍奉命剿逆,準備,射!“。完全沒有征兆,密密麻麻的雕翎箭已然破風而至,伴隨其后的是一聲聲慘呼,狹窄的宮道完全沒有可以遮擋的地方,雕翎箭摩擦銀甲傳出一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噗噗之聲。山叔往前看,盡頭那扇宮門不知何時已緊緊關閉,往后看,載著黃衣人的玉輿也早已蹤跡不見,令他沒想到的是巴拉圖也不見蹤跡,只有兕大人一邊舉臂高呼著“保護嘛噶“,一邊拎起一具銀甲武士尸體護在山叔身側擋住飛箭。這只一輪箭矢瞬間銀甲武士就倒下十余名,眼看著銀甲武士陸續倒地,山叔沉聲道:“火神之力,狼煙沖天,放!“銀甲武士均是山叔所帶來的精銳中的精銳,雖遭突變但聽到命令后立分兩排,每人從懷中掏出一顆紅色圓球,用力拋向宮墻上的神策軍,這紅球遇到阻礙瞬間爆開,一團團紅色煙霧頓時彌漫墻頭,透過煙霧能聽到宮墻上傳來神策軍痛苦的嚎叫,原來這紅色煙霧具備強大的毒性,聞者立斃,即便有沒觸碰到煙霧的,被這遮天蔽日的煙霧擋住了視線倒是也不敢亂放箭了。趁著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兕大人身軀一震左手提著銀甲武士尸體充當盾牌,右手持刀領頭沖向宮門,距離宮門就還有十幾步遠了,厚重的宮門轟然打開,里邊赫然整齊的排列著一排排神策軍,前排是盾甲兵,后面緊跟著的是長矛兵,密密麻麻的長矛傾斜向前,隨著前進的步伐,整齊的喊著“殺!殺!殺!“,每喊一聲就前進一步。兕大人一滯,看得出能有如此氣勢,這隊神策軍一定是經歷過戰場的血戰洗禮,要知道這種久經沙場的悍兵,不止有殺氣一定還有殺人的技巧,而且深喻陣法配合之道。就在兕大人隨著神策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后退時時,后面再次傳來山叔的聲音:“火神之力,熯天熾地,放!“銀甲武士每人再次掏出一個綠色小瓶向前擲出,幾十個綠色小瓶翻滾著飛向神策軍,同樣遇阻即碎,不過這次不是煙霧而是黑色的汁液,可這黑水落地即焚,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火焰,而且還揮之不去。本來為了保護自己神策軍每人都是重甲在身,這黑水不管在哪都可以燃燒,重甲行動不便,頓時整齊的長矛陣一片混亂,神策軍再也沒有凜利的殺氣了,剩下的就是哭爹喊娘、哀嚎遍野。電光火石之間神策軍固然受創不小,可神策軍如潮涌般源源不斷,銀甲武士徹底斷了前行之路,只能簇擁著山叔退回之前的大殿,丟下了一地尸體和空氣中難聞的炙肉之味。

沒等眾人退回大殿又是一隊身著金甲的神策軍從后面沖殺過來,這次沒有整齊的兵陣,只是悍不畏死的刀劍相向。兕大人握著配刀的右手青筋暴起,眼中厲芒一閃揮刀沖殺過去,金甲武士人多勢眾,銀甲武士破釜沉舟一時間金銀武士刀來劍往攪合在一起,領頭的兕大人勇猛異常,每落一刀必有一人倒地,竟然真的被他殺出一條血路。他領著眾人退入一處大殿中,進入殿中兕大人護著山叔來到一處角落旁,面對山叔用刀杵著地,單膝跪地說道:“嘛噶,大勢已去,我等必是中了那閹臣的奸計,請嘛噶換下甲胄先行離開,我等斷后。“山叔深望一眼兕大人,摸了摸他的頭,柔聲說道:“你等跟我多年,深受火神恩澤,虔誠之心可比日月,不必拘泥,速速分隊逃離吧。“說完一轉身高聲喊道:“火神之名,所有人星火燎原!“眾銀甲武士訓練有素,聽到命令后,每人伸手掏出一些黃色粉末扔于地上,一陣灰色煙霧鋪天蓋地而起,借著煙霧掩蓋銀甲武士三人一隊,五人一組分頭沖殺而去。

神策軍人數優勢明顯,而且越聚越多殺退一層又沖上來一層,地上已經斷劍殘刀,血海尸山了,銀甲武士依然無法沖殺出去,眼看著銀甲武士人數越來越少就連兕大人也已經體力不支,身受多傷。忽然神策軍外圍一陣“哞哞“的號角聲傳來,神策軍如潮水般的退去,大殿外只剩幾名銀甲武士圍在山叔周圍,雖然每個人都幾近力竭但依然雙目圓睜,面目猙獰,尤其是這兕大人本就面目兇狠,再加上此時身上血肉模糊更似厲鬼一般。外圍的神策軍兩面一分,閃出一名綠衣人,正是巴拉圖,只見他面露微笑緩步走到山叔不遠處,先是冷笑一陣然后說道:“嘛噶,您今日定是無法全身而退了,不如棄暗投明,我在劉將軍處也能為您美言幾句,說不得也可有一條活路。“不等他話說完,兕大人面目扭曲的揮刀上前,筆直的砍向巴拉圖,沒見巴拉圖閃躲,神策軍中射出一只雕翎箭正中兕大人咽喉,兕大人翻身倒地氣絕身亡。山叔眉頭緊皺,雙眼竟然開始赤紅起來,手指著巴拉圖怒斥道:“賤奴叛主,好…好…好“這三個“好“字一個比一個聲音大,最后一聲近乎喊了出來,沒等“好“字落下,山叔一聲嘯叫高亢而起,嘯叫劃破夜空,隨著嘯叫遠處飛來一只巨鳥,盤旋于空中,這大鳥白色人面,竟然是白色人面梟。山叔嘯叫一變聲音更加高亢尖銳,盤旋的巨鳥不在猶豫俯沖而下,筆直的奔著巴拉圖額頭而去,嚇得巴拉圖趕忙躲閃。又是神策軍中一只雕翎箭飛起,射向白色人面梟,只見那梟側身閃過,俯沖撲向地面上襲擊它的神策軍。巨鳥閃電般的襲擊,把神策軍的隊形沖散,而接著神策軍中“哞哞“號角又起,無數雕翎箭破空之聲大作,形成一陣箭網罩向巨鳥,巨鳥墜地,渾身被那箭雨扎的像刺猬一般,看著山叔的方向哀嚎幾聲不再動彈。而山叔也沒有了任何屏障,神策軍的兵士向山叔的沖了過去,舉刀就要砍下,山叔心知這里應該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了,輕輕閉上了雙眼,耳邊隱約聽到巴拉圖急喊“停下,將軍要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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