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莉躺在沙灘上,粗糙的沙粒磨擦著她裸露的腳趾之間的皮膚。這對她來說是一種陌生的感覺,但她發現自己很享受。大海在她面前橫跨,被下沉的太陽染成了深橙色。她看著海浪拍打著岸邊,想著。
直到那一天,凱里從未見過大海。她家里唯一的水體是一條小河,流經他們農場的郊區。在他們的童年時代,她和衛斯理在那里玩了很多小時,但事實并非如此。它看起來如此浩瀚,如此無窮無盡...如果馬文說有其他世界是對的,那么它們有多遠?
“你見過大海嗎?”她問坐在她旁邊的薩曼莎。與凱里不同,她看起來很緊張,膝蓋被拉到胸前,靴子仍然蓋著她的腳。
“不,”薩曼莎停頓了一下后回答。“我的家在山上。那里唯一的水體是一條小溪,一年中大部分時間都結冰了。不過,所有的孩子都去滑冰,尤其是在冬天。”
“是嗎?”凱里微微一笑問道。她以前從未滑過冰。雖然冬天他們確實在她的小村莊下雪,但總是短暫的,而且從來沒有冷到河水結冰的程度。
但當薩曼莎搖頭時,她的笑容消失了。“不。湯姆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里面,我沒有其他人可以一起去。媽媽提出要和我一起去,但我真的不想和她一起去。”
“為什么不呢?”凱里細細地問道。
薩曼莎聳聳肩,擺弄著她的一縷黑發。“其他孩子都沒有和他們的媽媽一起去。他們都和他們的朋友一起去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凱里在家里一直有很多朋友。他們花了幾個小時一起玩,或者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出去玩。
如果我能回家,他們會喜歡我嗎?我現在殺人了...他們甚至會認出我嗎?我甚至看起來都不一樣了。
凱里仔細地看著薩曼莎,她把腿拉近自己。他們在這個村子里獲取補給,而里根則留在新兵身邊。
原本薩曼莎是應該留下來的人,但里根堅持讓她代替他,聲稱他的腳踝仍然受傷。然而,凱里懷疑她知道真正的原因——在發生了這一切之后,他試圖讓他們擺脫任何重大責任。即便如此,薩曼莎還是拒絕了,但凱里最終說服了她和她一起去。我絕對可以休息一下,我想她也可以。
他們比計劃提前一天到達這個沿海小村莊。經過一番糾纏,凱里終于能夠讓薩曼莎同意將他們的行李留在他們找到的廢棄房子里并來到這里。
我以為這會讓我們倆都振作起來...自從她差點打斷里根的鼻子以來,她就一直很疏遠。他告訴她他很抱歉,但她拒絕和他說話。我什至不明白是什么讓她如此生氣......
“我要回去了,”薩曼莎僵硬地說,站起來擦掉她身上的沙子。“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在這里呆一會兒。只要確保天才看不到你。他們通常在晚上巡邏村莊。”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回應就離開了。凱里嘆了口氣,意識到要讓薩曼莎稍微放松一點,需要的不僅僅是海洋和沙子。即便如此,她也不會讓薩曼莎毀了自己的放松時間。凱里轉身朝大海走去,看著太陽終于消失了。
我想知道,256見過大海嗎?可能。。。我的意思是,據我所知,他本可以走遍全島。也許他曾經駐扎在這個小鎮上。
她的眼睛里充滿了淚水,她愿意自己不要想起他。相反,她想到了她的哥哥。衛斯理一直喜歡游泳。
如果他在這里,我們可以像往常一樣胡鬧。衛斯理會喜歡的,我知道他會喜歡的。他在那里,在某個地方...他還在找我嗎?
附近傳來的一聲巨響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凱里爬起來,伸手去拿她的劍,才想起她沒有劍。在村子里閑逛時,攜帶武器太危險了,以防天才看到他們。
她環顧四周,但似乎沒有人在那里。凱里放松了一點,決定無論如何她最好回去。
但在她移動超過三英尺之前,她注意到了一些吸引她好奇心的東西。
有人在附近的小巷里看著她。他們的臉隱藏在陰影中,但凱里絕對可以辨認出他們的形狀。他們看起來很高,和她自己的身高差不多,但比她肌肉發達。
如果他們是天賦異稟的,他們就不會那樣躲起來了......我認為我是安全的,因為我的隱形。但是除非有必要,否則我不想使用它。如果他們跑到天才那里去找一個設法讓自己隱形的女孩,那就不好了。然后我們永遠得不到我們需要的物資。
她匆匆離開,每隔幾步就瞥一眼她的肩膀。那個人還在跟著她。
我將不得不嘗試失去它們。
她飛奔進一條小巷,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另一邊的街道上。那個人,她現在能看到的是一個男人,甚至不再努力隱身。他追著她,跟著她穿過村莊時的每一個曲折。
“這家伙怎么了?”凱里在呼吸之間喃喃自語,他跟著她穿過另一條小巷。她開始疲倦,但他沒有表現出放緩的跡象。
他為什么這么執著?如果他只是一個小鬼,他現在肯定已經放棄了......我們在旅途中經過了其他幾個女人,他為什么會如此執著于我?而且他看起來也很奇怪...
他在村子里又追了她十分鐘,之后她似乎終于失去了他。凱里跑到一條小街上,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她環顧四周,認出了旁邊墻上的涂鴉。這不是在哪里...
她意識到她不知何故最終來到了她和薩曼莎所住的廢棄房子旁邊的小巷里。然而,她不敢進去,因為他們里面有很多鋼鐵,他們第二天要換取補給品。另外,她不想危及薩曼莎。
我再等十五分鐘左右,然后我會回到里面,告訴薩曼莎發生了什么事。凱莉稍微放松了一下,靠在墻上喘口氣。
“你中了我的圈套。”
凱里轉過身來,喘著粗氣。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直追著她的男人,而是一個矮小的女人。她用威脅性的狹長眼睛盯著她,矛尖指向凱里的喉嚨。
但是,盡管她稱它為長矛,但凱里真的不知道它是什么。那是一根長棍,末端做成刀片。這可不像她熟悉的武器那樣是單純的偷竊——尖尖的邊緣鑲嵌著奇怪的紅色寶石,而長棍則是一根英俊的桃花心木。凱里想知道為什么有人會費心裝飾他們的武器,反正它只是要沾滿鮮血。盡管這個女人的武器指著她的喉嚨,凱里感到出奇的平靜。我可以隨時隱形并逃跑......但我想了解更多,關于她是誰,以及那個男人為什么要追我。
“你是我的俘虜,”女人說,她的聲音很低,充滿威脅。她身材矮小,但曲線玲瓏,深紅色的卷發幾乎到了腰部。她的皮膚很黑,這讓凱里有點困惑。我以前從未見過皮膚如此黝黑的人。這怎么可能?也許只是這里光線不足?
“現在告訴我,俘虜,”她說,她的巧克力棕色眼睛瞇了起來。“c在哪里——”
她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那個男人從陰影中跳了出來,落在她左邊幾米處。凱莉看到他的武器時,她的心開始快速跳動。它與她以前見過的任何東西都不一樣,某種木頭吊索狀的物體,中間有一根又長又尖的棍子。和女人一樣,它是桃花心木,吊帶部分的邊緣鑲嵌著紅色寶石。他威脅地把它拿向她。那是什么?當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作用時,我現在怎么能讓自己隱形?
“凱莉?”
“山姆...”凱里愧疚地笑著說道。她一定聽到了騷動。薩曼莎站在小街的入口處,她的眼睛在凱里和她的俘虜之間閃爍。她的手緊緊握著一把小短劍,這是他們帶來的,用來交換物資。
“放下你的武器,女人!”凱里的俘虜說。“不然我的搭檔會直接射穿你的心臟!”
她對同伴點了點頭,喃喃地說著凱里聽不懂的話。他點點頭,盯著薩曼莎,嘴巴微微張開。
薩曼莎小心翼翼地將武器放在地上,灰色的眼睛閃爍著看著凱里,讓男人將她的雙手強行放在背后。他仍然奇怪地看著薩曼莎,好像他很害羞。
“對不起,”他喃喃自語,磕磕絆絆地說。很難理解他在說什么,因為他的聲音可能是凱里聽過的最奇怪的聲音。他和凱里差不多高,英俊瀟灑,一頭卷曲的深棕色長發扎成短辮子。他的眼睛是圓的,呈深棕色。然而,他的皮膚和他的同伴一樣,這讓凱里更加困惑。怎么會有人有這么黑的皮膚?他們的聲音是怎么回事?我從來沒有聽過有人這樣發音......
他再次喃喃地向薩曼莎道歉,但她沒有注意他,灰色的眼睛盯著凱里。她盯著后面,看著薩曼莎閉上眼睛很久,然后又睜開了。
“什么?”凱里在俘虜們互相說話時嘟囔著嘴。好吧,凱里認為他們互相交談,但對她來說聽起來像胡言亂語。
薩曼莎咬了咬嘴唇,又閉上了眼睛,時間長了很久。凱莉臉紅了,因為她意識到薩曼莎想讓她做什么。我不敢相信我又忘記了我的力量。已經八個月了,我仍然沒有本能地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使用我的禮物。
凱里把自己變成了隱形人,這讓綁架者大吃一驚。她很快轉過身來,把女人推倒,從她身上奪過她的棍子。那個女人抓住了它,但凱里把她的腳掃到她的腿下,把她絆倒了。她再次出現,將手中的長矛狀武器翻轉過來。這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武器,僅次于薩曼莎的匕首。
為什么有人會費心讓他們的武器變得漂亮?反正他們不就是要擦傷渾身是血嗎?
與此同時,薩曼莎用頭撞了抱著她的男人,踢了他的腹股溝,把他推到附近的墻上。他呻吟著,倒在地上。她伸手走向腰帶,掏出她那把奇怪的匕首。薩曼莎向后翹起肩膀,在她爬到她的腳下時把它扔向那個女人。然而,刀并沒有像凱里想象的那樣整齊地刺穿她的頭骨,而是先擊中了她的額頭柄并反彈,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錯過了?”凱里難以置信地說,當他開始站起來時,用棍子指著男人的脖子。他舉起雙手投降,但他的眼睛閃爍著幾米外的武器。凱里動了動,所以她站在他們中間。
“我以前從來沒有扔過刀,”薩曼莎喃喃自語,臉紅了,她跑過去,拿起匕首,把它按在女人的脖子上。雖然那把刀沒有刺穿她的頭骨,但她投擲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擊中的力量暫時將她擊倒。
“我把這把刀留給別人,但我認為我先殺了你并不重要,”當女人開始騷動時,她威脅地說。“你為什么要攻擊我們?你在為天才工作嗎?”
“這...天賦異稟?“她喃喃自語,快速眨眼。“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好吧,如果你不是為天才工作,那么你在為誰工作?”凱里問道,她的問題針對的是她俘虜的男人。他的眉毛因她的話而困惑地打結,瞥了一眼他的同伴。他對她說話,和以前一樣胡言亂語。他是病了,還是什么?否則他看起來很正常...
“沒有意義,”女人說,輕微咳嗽。“我的伴侶對島上的語言知之甚少。在我們的旅程中,我一直試圖教他,但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學習比基本短語更多的東西......”
“語言?”凱里問道,瞥了一眼聳聳肩的薩曼莎。“你這是什么意思?”
但女人沒有回答,盯著薩曼莎壓在她脖子上的刀。她抬頭看了薩曼莎一眼,眼中流露出驚奇的神色。
“你...”她說,她的聲音嘶啞,然后轉頭看著凱里。“這把刀,是鉆石...還有你,隱形女孩。你就是我們需要的...”
“你什么意思?”薩曼莎問道,灰色的眼睛瞇了起來。
女人咧嘴一笑。“你被詛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