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離江槿初更近一些,霍硯辭沒有去客房,而是躺在了沙發上。
因為認床也因為擔心江槿初,霍硯辭并沒有任何困意。
的確,他從小到大用的所有東西都是最好的。床墊是價格不菲的,四件套是真絲定制的,就連被子都是上好的蠶絲一層一層拉的。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霍硯辭才起身走進了主臥。借著床邊昏暗的燈,他看到了江槿初熟睡的臉龐,安靜的就像一個棉花娃娃。
淺淡的呼吸聲就在耳邊,讓霍硯辭那顆躁動的心有那么一刻的波瀾起伏。
他伸手摸上了江槿初的臉龐,幾乎她的半張臉都包裹在他溫熱的手掌心中。
霍硯辭低下了頭,就像信徒對自己的信仰一樣,那么的虔誠、崇敬。
她的唇,對霍硯辭來說就是月光下的珊瑚礁,引誘他去探索其深邃之美。
可就在一毫米之差時,霍硯辭停住了。
熾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就像海邊的浪潮一層又一層的推進。他整個人緊繃,耳尖攀上一抹紅色的同時,脖頸處的青筋也極其明顯。
穩了穩心神,終是還沒有忍住,霍硯辭輕輕吻上了江槿初的額頭。
停留僅僅一秒,便急忙抽身。他手掌捂著心口的位置,猛烈跳動的心臟正在彰顯他此時此刻的緊張和激動。
良久,霍硯辭滿是欲望的眼神褪去,又細心的給江槿初掖好了被角才離開。
剛坐到沙發上,霍硯辭就拿出手機給王帆發了信息。
白皙的光在黑暗中格外的刺眼,照亮了霍硯辭帶著淺笑的薄唇。
夜漸漸褪去,遠處的地平線還帶著些光暈,日出伴隨著薄霧升起。
一夜未眠的霍硯辭這才起身倒了一杯溫水,看了眼時鐘,輕手輕腳的走進了主臥。
門打開的瞬間,大片的光爭先恐后的涌了進來,黑暗的房間里,這束光一直蔓延到了江槿初的手邊。
霍硯辭踩著光走到了床邊,看著還在熟睡的江槿初,他并沒有叫醒她,而是悄悄的離開了。
房間又恢復了原本的黑暗,只有床頭的燈散著橘黃色的光,睡夢中的江槿初舒服的翻了個身。
直到正午,江槿初才猛的從床上驚醒,感受到陌生又黑暗的環境,江槿初下意識的抱住被子往床邊縮了縮。
還好床邊的小燈讓江槿初有些安心,不至于害怕。
閉著眼回憶了好一會,江槿初才伸手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頭。
“怎么每次自己都給霍硯辭添麻煩。”她喃喃自語著,真想打個地道爬回自己家去。
可該面對的還是給面對,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設,江槿初才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
剛出房間,她就感受到了三道目光,尷尬又窘迫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在廚房的劉姨是最先低下頭的,不自覺的加快了手中的速度。站在門口的王帆則是瞪著大眼睛,手里還拿著沒穿上的鞋,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副驚慌的樣子。
可霍硯辭卻絲毫的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只是放下了手里的書,從沙發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江槿初的面前。
“昨晚睡的好嗎?”語氣柔的宛如天邊白云緩緩貼近臉龐,留下最溫柔的撫摸。是那樣的不切實際,又是那樣的引人體會。
“挺好的。”她輕聲的回應著,帶著些許的拘謹。
霍硯辭這才注意到江槿初沒有穿拖鞋,眉心動了動,便迅速的拿了一雙拖鞋放到江槿初的面前。
“小心著涼。”霍硯辭的眼眸微微挑起,帶著濃濃的笑意。
站在門口的王帆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霍硯辭。此時此刻的震驚,猶如晴天霹靂,讓他驚愕不已,久久無法回神。
注意到還有人在,江槿初只好穿上拖鞋。這樣的環境,讓她極其不自在且難堪。
“謝謝,我先走了。”她低頭用手揉了揉鼻尖,不敢去看霍硯辭的神情。
未等霍硯辭的回答,江槿初就往外走去。但下一秒,就被霍硯辭緊緊攥住了手腕。
“我已經替你請過假了,你昨晚喝了那么多,現在胃肯定不舒服,吃一些再走。”
江槿初這才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餐桌,上面已經擺好了各式各樣的午餐,裊裊煙氣飄到上空,隨之消失在空氣中。
但宜人的香氣仿佛一只無形的大手,似有若無的撫摸著她,勾著她坐到餐桌前。
劉姨在他們說話的時間,已經到玄關處穿好了鞋。
看江槿初有遲疑,霍硯辭回頭遞給了王帆一個凌厲的眼神。
劉姨伸手推了推王帆,這才讓他猛然驚醒。拿著自己鞋就跳著出了門,還特別貼心的將門關的嚴嚴實實。
這下,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霍硯辭和江槿初兩個人。
“我一個人吃飯也是很無聊的,就當你來陪陪我。”霍硯辭將語氣放軟,全然沒有對待王帆冷若冰霜的樣子。
真摯的眼神再配上霍硯辭那張俊美的臉,實在是很難讓人拒絕。
“那我先回去洗漱。”
得到答應的霍硯辭點了點頭,側身給江槿初讓了道。
“我等你。”很鄭重,像承諾。
飯桌上格外的安靜,大片的陽光打在江槿初的身后,連發絲也散著淡淡的光。
霍硯辭笑了笑,那是種發自內心的開心與滿意。
等吃過午餐后,江槿初起身就要去端盤子,但被霍硯辭先了一步。
“我來吧。”他邊說邊加快了速度。
霍硯辭依舊是笑著,幾縷烏發遮住了他精致的眉眼,白皙如玉的肌膚上被投射了小片的光。
江槿初突然感覺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一時入了迷。
“在想什么?”
聲音越來越近,江槿初這才發覺,霍硯辭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手里還拿著一盒巧克力。
“昨天的薄荷糖不是很甜,你試試看今天的巧克力。”霍硯辭挑了挑眉,像極了一只小狗,想讓你夸夸自己的樣子。
如果此時的江槿初抬手,那霍硯辭一定會低頭,等著江槿初去摸他。
金燦燦的盒子上印著“Patchi”,接過去盒子上還泛著淡淡的涼意,應該是剛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
“謝謝。”江槿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