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園回到家的路程雖然很短,但霍硯辭的余光也在時刻的關注著江槿初的動向,生怕她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
直到從電梯里出來,看著江槿初在書包里來回翻著。
“沒帶鑰匙嗎?”
“我有備用的。”江槿初邊說邊從地毯下面拿出了一把新鑰匙。
她眼睛亮亮的看著霍硯辭,那樣子仿佛在說,你看我聰明不。
但霍硯辭卻覺得她單純的可愛。
“你把放備用鑰匙的地方告訴了我,就不怕我偷偷拿走嗎?”他說這話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江槿初。
江槿初搖了搖頭,“不怕,我相信你。”
霍硯辭一怔,在他看來,這句話無疑是“表白”
他一步一步朝江槿初走去,直到江槿初退到房門上。
剛剛喝過酒的江槿初臉蛋微紅,鼻息間滿是果酒的清甜。
“抬頭,看我。”霍硯辭低著頭,聲音沉了沉,帶著些不容拒絕的意味。
這是他第一次在江槿初面前體現的那么強勢。
酒勁漸漸涌上心頭,江槿初懵懵的接受了霍硯辭的指令。
霍硯辭緊緊攥著拳頭,眼睛緊緊盯著江槿初的唇。盯了許久,他才隱忍又克制的閉上了眼睛,但又忍不住的靠的更近了些,直到鼻尖靠近江槿初的發絲,聞到了獨屬于江槿初的味道,霍硯辭才心滿意足的睜開了眼睛。
“江槿初,我會永遠值得你相信。”
他不是讓江槿初永遠相信他,而是承諾他永遠值得相信。
江槿初愣愣的點著頭,伸手推開了霍硯辭的肩膀。
“很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睡。”她刻意的在拉開她和霍硯辭的距離。
在她看來,他們不應該那么親密。
喉結滾動了幾下,霍硯辭說:“好,有什么事情可以來找我。”
江槿初應聲后就快速的進了屋門,沒給霍硯辭留下一絲一毫的念想。
這一刻,霍硯辭覺得自己都要瘋了,他差點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摟著她的脖頸就親下去。
可是他不能,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不懂得尊重對方,那他永遠不配得到相應的愛。
江槿初用最后的清醒洗了個澡,就倒在了床上。濕漉漉的頭發上還掛著水珠,上面只蓋上了一個粉色毛巾。
月光灑落一地,昏暗的臺燈給米色的床頭柜留下一抹暖意,好似在時刻陪伴著孤獨的江槿初。
熟睡中,江槿初只感覺胃部一陣痛意,她被疼醒了。
強撐著身體翻下床去客廳翻藥,卻發現止痛藥沒有了。
痛意一點點占據主導,江槿初緊緊咬著發白的唇去摸沙發上的手機。
屏幕亮起的那一刻,江槿初看到了時間。
凌晨三點,她只能想到霍硯辭。
可她又害怕打擾到他,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去隔壁時,痛意再一次襲來,麻痹了她的神經。
反正她所有狼狽不堪的樣子他都見過,也無所謂再難堪一些。
這么一想,江槿初便用了所有力氣開了門。
她的頭緊緊貼著墻壁,整個人也都痛的直打顫,手指還在按著門鈴。
身體越來越下墜,就在她以為自己堅持不住要倒下時,門開了,屋內的光亮也映射在了江槿初身上。
這一刻,江槿初感覺霍硯辭就是從天而降的天使,心里泛著感激。
霍硯辭一開門就看到了,彎著腰緊緊捂著胃的江槿初,她臉色發白,額頭上還有些些冷汗,整個人也是直發抖。
“我胃疼,你有止痛藥嗎?”聲音直打顫,手也快撐不住的就要倒下。
霍硯辭心臟停止跳動了半拍,緊接著就是一陣一陣的刺痛。
來不及多想,霍硯辭就抱起了江槿初。
江槿初一驚,剛準備下來,就聽到了霍硯辭的聲音。
“別動。”比任何時刻都要嚴肅且不近人情。
江槿初疼的只好作罷,只好一遍又一遍的說著謝謝。
剛把江槿初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霍硯辭就快步出去了,多余的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江槿初。
但沒有等多久,霍硯辭就拿著溫水和藥片走了進來。
江槿初正準備起身,就被霍硯辭快一步,他一只手摟著江槿初的腋下,就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但與此同時,他另一只手里的水一點都沒灑。
江槿初心里想著,真是絕技。
剛從震驚中緩過來,嘴邊就遞了藥。
“謝謝。”江槿初拿起藥片就往嘴里扔去,然后喝了一大口溫水。
還是有些發苦,但下一秒,嘴里就被塞進了一塊糖,是薄荷味的。
江槿初皺了皺眉,表情擰成一團,薄荷味的糖還不如不吃。
“是不好吃嗎?”
在霍硯辭認真的神情下,江槿初點了點頭,但嘴里說的卻是:“好吃”
霍硯辭的薄荷糖都是按照他的口味定制的,每一片都是藍綠色,像寶石一樣晶瑩剔透。所以,江槿初吃不習慣很正常。
“撒謊。”霍硯辭當然讀懂了江槿初的口是心非,但還是拆穿了她的小心思。
因為他希望江槿初在霍硯辭面前是真實的,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有那么一瞬間,江槿初是覺得窘迫尷尬的。但更多的,還是痛。
“謝謝,我好多了,就先回去了。”說罷,她就要下床。
霍硯辭快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就在這休息吧,如果還疼,我們就去醫院。”
“那你呢?”
“我去客房,有事你就喊我。”說完,不等江槿初拒絕,霍硯辭從床上起身準備離開。
緊接著他就感覺到了衣角被拉住了。
霍硯辭心沉了沉,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可能。但下一秒,他就聽到了霍硯辭的聲音。
“我怕黑,可以留一盞燈嗎?”聲音很輕,帶著輕微的請求和拘謹。
霍硯辭是又驚又喜,但還是故作鎮定的點了點頭,伸手點亮了床頭柜上的燈。
“啪”的一聲,燈關了,整個屋子瞬間黑了下來,只留下了床邊橘色的光。
“謝謝你,霍硯辭。”江槿初聲音大了幾分,她不確定霍硯辭能不能聽到就躲進了被窩里。
霍硯辭腳步一頓,嘴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整個人也更加柔和了。
不知是藥效發作,還是床太舒服,江槿初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蜷縮著的身體也漸漸松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