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齡啊!你這一下子可是要把魏征給愁死了啊!”
“哈哈哈,看他剛才離開時那樣...”
宮廷大殿之中,在確定魏征走遠了之后,李世民的笑聲也顯得格外的放縱了起來。
對于魏征,其實李世民心中還是極為看重的。
此人敢言真話,而且能及時的為自己找出身上的錯誤所在。
這一點,在朝臣之中是極為罕見的。
只是這魏征做事不知道變通,有時候說話那是句句戳人肺管子。
偶爾的捉弄一下,也已經是極限了。
“陛下,臣可沒有捉弄魏兄的意思,這科舉之事本就事關重大。臣以為,集思廣益才是王道。”
“咳咳咳...你說的也有道理、這事兒之后朕在找群臣商議一番。”
李世民看著板著臉,一臉認真的房玄齡,他也微微的點了點頭。
所需與所求..
哎,這可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啊!
“不過玄齡啊!今日那小郎君所言的有些事情,朕以為還是可以先行調整一番的。”
“你去讓三省六部都統籌一下,今年的科舉取試結束之后,加試一個殿試環節。”
“朕要親自看看,朕的大唐都有何等驚世之才!”
“諾!”
房玄齡聽到李世民這話之后,他也沒有絲毫的猶豫,起身拱了拱手之后。
直接轉身就離開了大殿。
作為李世民身邊的近臣,他自然能看的出來,此時的陛下心中還藏著其他的事。
只不過某些事兒,他不合適去問、去聽罷了。
當房玄齡也離開之后,李世民看著空蕩蕩的大殿,一時間面上的神色也逐漸的沉寂了下來。
科舉之事的確是國之重事不假。
但是對于此時的李世民來說,真正的頭等大事并非科舉。
“擺架立政殿。”
...
皇宮大門之外。
房玄齡眉頭微皺的踏上了馬車。
然而此時的他卻似乎是依舊心有疑慮一般。
也許是出于心中不安、他在略微猶豫了一番之后,最終還是打開了馬車車窗之上的蓋簾。
視線有些復雜的看著窗外緩緩后退的街景。
“停一下!”
眼看著離家越來越近了之后,房玄齡最終還是沒有戰勝心中的執念。
叫停了馬車之后,他神色略微有些復雜的走進了一家成衣店。
不多時,他便手捧著一個精致的禮盒走了出來。
夜色逐漸落幕。
長安城也開始了一天的宵禁。
而這一夜、有人挑燈夜讀,也有人在紅粉加身。
夜空之中,繁星閃爍之景美不勝收。
然而再美的夜色,也終究有天明的那一刻。
“公子,該起床洗漱了。秀秀為您準備了早點哦。”
“今天是房主前來收租的日子,公子要早些起來才是。”
隨著清晨的朝陽升起。
蘇牧也在秀秀那軟糯的呼喚聲中幽幽醒來。
剛一睜開眼,就看到秀秀正端著溫水站在自己的床邊候著了。
“辛苦你了。”
蘇牧看著笑意盈盈的秀秀、習慣性的倒了一聲謝之后,起身簡單的洗漱了一番。
之后便是坐在桌前,任由秀秀給自己梳頭纏發,最后帶上遮目所用的緞帶。
“公子,在家里的時候,沒有必要帶這個吧!這樣帶著得多不舒服啊!”
秀秀為蘇牧帶好了緞帶之后,目光出神的坐在了蘇牧的對面。
“既然立下了這個招牌,自然就要努力去習慣。否則若是某天接頭擺攤的時候,讓人戳穿了我并非盲人的事的話。”
“以后說不好又要換個營生過日子了。”
蘇牧不以為意的笑著搖了搖頭,裝瞎這事兒他反正也基本習慣了。
況且如今周圍鄉親和那些常客都已經認定了他是個瞎子了。
或者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現在在不少人眼里,那就是身殘志堅的典故。
若是突然塌房了。
那前面累計的所有客人,都得粉轉黑。
有得必有失的事情。
幫蘇牧打理好了妝容之后,秀秀便去準備今日出攤要用的東西去了。
而蘇牧則端坐在院中,手里拿出了一只長笛,默默的放在了嘴邊。
婉轉、悠揚的笛聲隨著他那修長的指尖的跳動,在周圍蕩漾開來。
笛聲之中充斥著一股濃郁的悲涼之氣。
作為一個現代人,莫名的穿越到了這個危機四伏的古代社會。
就算是身邊有秀秀一直陪著,但是蘇牧卻依舊難掩寂寞。
吹吹笛子、算是他如今為數不多的樂趣了。
而蘇牧所吹之曲目,便是前世也算是風靡一時的大因果之曲‘荒’。
一曲罷,蘇牧緩緩放下手中的長笛,相由心生一般嘆息了一聲。
然而下一秒,一陣掌聲卻十分突兀的在他前方響了起來。
“是有貴客登門嗎?”
秀秀在自己吹奏的時候是,她是絕對不會打擾自己的。
所以蘇牧在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掌聲之時,眉頭頓時微微皺了起來。
但他卻依舊是面帶笑意的對著掌聲響起的方向微微一躬。
“啊!抱歉抱歉、小妹先前聽公子所奏曲目聽的太過入神,一時忘了叩門而入了!”
“叨擾了公子,實非故意為之。公子莫怪!”
蘇牧這突然的一句詢問,讓先前的掌聲呀然而止。
片刻后,蘇牧便聽到一陣宛若百靈鳥一般的聲音在自己前方不遠處響了起來。
而這個聲音的主人此時言語間卻似乎多了幾分慌亂。
“是房主嗎?”
蘇牧在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的時候,他有些略微不太確定的詢問了一句。
他和秀秀如今住的院子是租來的。
而今天也正是繳租稅的日子了。
“叫房主多難聽啊!蘇公子,我們也算是熟人了。何須如此見怪啊。若是不棄、不妨稱我為...額,該怎么稱呼才好吶?”
蘇牧的面前,一個身穿淡藍色長裙,長發宛如瀑布一般灑落在身后的妙齡女子,此時正柳眉微促的看著天空。
似乎對于這個稱呼的問題,讓她有些糾結了一般。
“魏!我姓魏、不如公子便稱我為魏姑娘吧!”
在略微的思索了一番之后,少女有些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干脆便以自己的姓氏作為稱呼就好了。
至于名字,卻也不方便告知蘇牧。
“魏姑娘,我身體有所不便,若不棄,可落座靜候片刻。秀秀因該這就過來了。”
“租稅稍后她會如數給您的!”
作為一個合格的‘障目’之人,蘇牧一直秉承著自己的原則。
不該問的不問。
“租稅嘛?這個不急,我今日前來,其實主要是為了尋蘇先生的。”
“啊?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