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我在宣德殿的所作所為很快被朝堂所知,我要殺程辭,他們震驚的是一介女子竟可以左右朝堂之事。
有些朝堂上的大人語氣激昂,要求皇帝下旨將我賜死。
傅崢有一次聽煩了,下旨處死了一個大臣,此后朝野上下再無一人敢再提此事。
傅崢去哪里,我便在哪。
他在批閱奏折我拿上兩眼,替他出謀劃策,有一次他批閱奏折到很晚,他遞上朱紅的筆讓我批閱。
我應下了。
三年內,權利的大手將我高高捧起,站在萬人之上的滋味迷人萬分。
手握權力的刀鋒下旨斬殺左將軍王家全族,背信棄義之人就該死。
白賢儒在朝堂不得重用,早已卸甲歸田,在歸鄉途中我命人將他斬殺。
還有當日跪在宮門口的三千百姓……手握鍘刀卻下不了手。
……
傅崢看著我笑,“桃夭,這就是君權,我有的,我都會給你,包括我自己。”
半月后,邊關的密信送到皇宮,信上說,北邊的戰事已平息,不日即將班師回朝。
程辭的功績雖不顯眼,但也在其中。
傅崢的意思是要殺他。
程辭去往漠北,這樣的世家子弟滿門武家,程辭非籠中物,早已在漠北聲名鵲起。
北邊的密信一式兩份,傅崢看的是傅崢想看的,我手中的是程辭在北邊的功勛。
望著程辭寄來的書信在燭火中燃燒,這點微光于我而言是天邊大亮。
宮人跪在地上,“主子的意思,希望您盡早給個決斷,主子說他對您的心意全來沒有變過。”
我淡淡應下,“知道了,告訴程辭,八月十五攻打洛陽王城,若白會帶軍前來圍攻。傅崢……我會親手了結他。”
宮人欣喜萬分弓腰退了出去。
【32】
快到十五的月亮總是特別圓的。
我帶著一壺烈酒找到傅崢,邀他共飲。傅崢遲遲不肯入口,面色陰寒,大手掃落滿桌珍饈,毒酒的氣息焦灼在地上,價值連城的番邦地毯頓時灼燒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傅崢掐著我的脖子問我為何。
我幾乎快要斷了氣,隨即被大手摔在地上,我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傅崢命人押上前幾日我暗地里見的宮人,是程辭的眼線。
傅崢拔劍當場一箭穿心當場結果了他。
傅崢目眥壓裂猙獰的像個野獸,這才是他原本的模樣,非要和我裝情深,入戲的人連自己都騙。
“為何,朕待你不好么?我連君權都愿意同你分享,你竟然要伙同其他男人置我于死地,這幾年的情愛對你來說究竟算什么?桃夭,你究竟有沒有心,你到底把我當作什么!”
我呆呆的望著浮華的阿房宮,突然覺得這阿房宮冷的深入骨髓,就如同那日傅崢一杯毒酒送我去黃泉路那般。
我望著傅崢,眼中毫無波瀾,“傅崢,你我是一輩子的仇人,你我之間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愛。”
“是我要殺你,傅崢那杯毒酒你為何不喝,還準備與你同飲呢?這下好了,你不喝,不如陛下把毒酒賜給我吧。”
傅崢笑的癲狂,“桃夭,朕真的看不懂你!傳聞江陵有一女,癡傻十四載,一日醒來性情大變,能吟能唱,判若兩人。有得道之人稱此女被奪舍。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朕時常在想,你如同那江陵女,奪舍之人乃江妙安。”
傅崢說完便走了,這偌大的阿房宮成了我的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