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番外4 故人重逢
- 一寸相思一生相守
- 水月木子
- 6352字
- 2023-11-17 16:35:33
連綿起伏的山丘上,草木繁盛,間或點綴著一片片翠綠林子,陽光透過朵朵白云撒在大地,給那山間翠綠鑲上一層暖黃色。一頭麋鹿穿過林子,來到草叢中。它東張張西望望,確定周圍沒有異樣后,開始埋頭吃草。
一支箭從遠處嗖的朝著麋鹿飛了過來,射箭之人志在必得,只等著麋鹿倒地身亡。
他正得意時,另一只箭從林中射出,朝著他的箭飛去,就在快射中麋鹿的瞬間,將他的箭擊飛。麋鹿被兩只箭的撞擊聲驚到,扭頭就往林子里跑去。
射箭之人暗自吃驚,這天下除了哥哥居然還有人有這等箭術(shù)。一想到哥哥,他不由得一臉黯然。
他想起哥哥教的,射箭之人不可恐慌,不能因為一箭之失就放棄后面所有的箭。他沉住氣,對著飛奔的麋鹿補了一箭,麋鹿應(yīng)聲倒地。
林中一個少年禁不住驚嘆了一聲,“好箭法!”
那人往林中望去,想找到另一支箭的主人。不管他是誰,能有著和哥哥一般高超的箭術(shù),他都想認識一下。
雕的長嘯聲從空中傳來,他抬頭望去,一只大白雕在草地上空翱翔,它俯沖而下,朝著草地猛撲,下一刻,它的嘴上叼了一只野兔。
那白雕看著分外眼熟。
白玉金絲雕!毛球!!
“毛球!毛球!”那人高興的大聲叫喚。
毛球在空中盤旋了幾圈,朝著他飛了過來,瞪了他一眼,原來是左耳那小子!
它穩(wěn)穩(wěn)的落在左耳面前的草叢里,開始料理那只野兔。
“毛球,你怎么來了?是誰帶你來的?”
毛球瞪了他一眼,廢話!除了相柳那只九頭怪,還能是誰?難不成你認為我毛球是只棄主之雕?
“難道你有新主人了?”
毛球朝著左耳憤怒的叫了一聲!翅膀一拍,周圍的草都碎成了粉末。
左耳嚇了一跳,往后躲了一下,不明白為何毛球會發(fā)怒。
一個少年從草叢里走到毛球身邊。
左耳定睛一看,這娃,一雙烏黑透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瓜子臉,小嘴紅嘟嘟的,抿著嘴角似笑未笑,生的怎么比個女娃娃還好看!
再一看,又覺得十分眼熟。那眉眼讓他想起了姐姐,那臉的輪廓讓他想起了哥哥,再看看毛球,這天下有這么巧的事嗎?莫非他是哥哥的孩子?
“小娃娃,你是誰?叫什么名字?”左耳湊過去問道。
“娘說了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名字。”阿謠不緊不慢的看了他一眼。
“你娘是不是叫小夭?你爹爹是不是叫相柳?”左耳著急的問道。
“咦,你怎么知道?”阿謠好奇的問道。他跟著爹娘這些年就沒見過幾個人,這倒好,來到這山里,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知道爹娘的名字。
左耳眼睛一紅,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你爹娘還活著?”
阿謠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流淚了,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爹,娘,你們快來,他哭了!”阿謠指著左耳朝著林子大喊了一聲。
一個白衣男子牽著一個綠衣女子的手從林中飄然而至。
左耳呆呆的看著他們,淚水如決了堤的洪水,他身體微微發(fā)抖。
他抬手去擦淚水,可是怎么也擦不完。
小夭眼眶濕潤,她走過去,抱著左耳,安慰道,“好不容易見了面,不是該高興嗎?哭什么?”
左耳泣不成聲,他語無倫次的說道,“哥哥姐姐,你們…還活著…”
相柳微笑道,“剛才攪了你的麋鹿,不介意吧?”
小夭松開他,笑道,“你哥哥跟你開了個玩笑。他呀,還是這般愛捉弄你。”
左耳看著相柳,他竭力控制住身體的激動,抹了抹淚水,笑著說道,“我剛才還在想,這世上誰能有哥哥這般箭術(shù)。”
相柳笑了笑,也不接他的話,只問了句,“一切都好?”
“好!都好!”左耳哽咽的那句好卻是道盡了這些年的離別和滄桑。
相柳和小夭眼眶都有些濕潤。他們知道,過去這些年,沒有人真能過的好。
阿謠看著他們?nèi)齻€一臉凝重,有些不解。
他跑到左耳身邊,脆生生的說道,“叔叔,我叫阿謠!”阿謠對眼前這個缺了個耳朵的男子感到莫名的親熱,或許是相柳對他平素管束嚴格,總是一副冷峻的樣子,他以為世間的男子都如爹爹一般難以靠近。可眼前這位還會哭,看著極好拿捏。
左耳牽起他的手笑道,“阿謠都這么大了!快跟叔叔走,叔叔帶你去看叔叔家的小妹妹!”
阿謠被左耳拉著,一點也不怯生。他看著左耳問道,“叔叔,你怎么缺了個耳朵?”
左耳笑道,“所以你娘給我取了個名字,叫左耳。叔叔沒有左耳,但叔叔的名字叫左耳!”
“左耳叔叔,你的箭術(shù)好厲害!”
“叔叔的箭術(shù)啊,是你爹爹教的!”
“那是你的箭術(shù)厲害還是我爹爹的厲害?”
“當(dāng)然是你爹爹的厲害,他的箭術(shù)大荒無人能及!”
阿謠回過頭看了一眼相柳,嘟囔道,“爹爹都不教我箭術(shù)!阿謠也想學(xué)射箭,好給毛球打野兔。”
毛球瞅了他一眼,頓時心花怒放,這臭小子,算你有良心!
“你爹爹不教你,叔叔教你,可好?”左耳笑著問他。
“好,左耳叔叔你真好。”說完阿謠又小聲說道,“我爹爹對我可兇了!”
小夭取笑的看了一眼相柳,正迎上相柳的目光,相柳無奈的問道,“有嗎?”
小夭竭力忍住笑,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可是她語氣中卻掩飾不住濃濃的笑意。
相柳瞪了她一眼,摟過她,撓了撓她的腋窩,輕笑道,“讓你再笑!”
小夭再也忍不住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左耳看著他倆嬉笑的模樣,彷佛又回到了久園,在那里,哥哥姐姐就是這般天天熱熱鬧鬧的。他只覺得天好藍,草叢中的野花好美,就連吹過來的風(fēng)都透著甜膩。
收拾好麋鹿,左耳帶著他們回到了寨子里。
一個小姑娘跑了出來,老遠看到左耳,撲了過去,叫道,“爹爹!”
左耳另一只手牽起她。
她和阿謠面面相覷。
“我叫思思,你叫什么名字?”思思只覺得對面那個小哥哥生的格外俊俏,忍不住盯著他看。
阿謠被她看的臉都紅了,低聲道,“我叫阿謠。”
苗莆聽到門口傳來的歡笑聲,趕緊跑了出來,左耳拉著阿謠和思思正邁進門。她先看到了左耳牽著的阿謠,那眉眼看著好生眼熟。
她正要問左耳,卻見一對璧人跟著邁進了家門。那男子白衣飄飄,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煙火氣,干凈到讓周圍一切都黯然失色。那女子一身綠衣裙,粉撲撲的臉蛋,眉眼間的那一蹙烏黑透亮直攝人心魂。
苗莆半晌說不出話來,只呆呆地看著他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撲簌撲簌的往下掉。
“姐姐,是你們?”苗莆好半天終于擠出了一句話。
小夭走過去,抱著她,淚水無聲滑落。她很久沒有這般哭了,那些年的傷痛,一直埋在心里,雖是早已看透,卻在故人重逢時又被勾起。東海船上一別,苗莆渾身是傷,奄奄一息。她決然的喝下那碗藥,好讓人帶走苗莆和阿念,獨自去等待命運的審判。
阿謠和思思跑過去抱著她倆,“娘,不哭了。”
相柳和左耳一臉黯然。
小夭松開苗莆,擦掉淚水,拉起思思的手,對著苗莆勉強笑道,“孩子都這般大了,生的真好看。”
思思用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問道,“你是阿謠哥哥的娘?是西陵姨嗎?你長的真好看!”她偷偷看了一眼相柳,又小聲問道,“那個好看的叔叔是相柳叔叔嗎?爹娘常常提起你們!”
小夭笑道,“你怎么這么聰明啊,都被你猜中了。”
一行人進了屋子。
思思拽著阿謠去看她的小毛驢,毛球幻成小雕屁顛屁顛的跟在后面。
“這些年,過的可還好?”小夭看著苗莆問道。
“自從東海那次和姐姐分開后,我和阿念被人往回帶,半途中被卻赤水氏的人攔下扔到了海中。多虧了哥哥給的魚丹,我和阿念拼命游,總算游回了岸邊,保住一命。阿念帶著我去軒轅山找高辛王,高辛王知曉后立刻帶著人去東海找你們,半路上遇到五神山的人來報,說你們已經(jīng)消失在東海渦流里,已是無救。”苗莆說到這里泣不成聲。
“是我當(dāng)初太大意了,連累了你們。”小夭回想起那段往事,心里的愧疚和自責(zé)無法釋懷。
“是我們沒有保護好姐姐,我當(dāng)初應(yīng)該跟著去紫金宮的,搬遷的事遲些也無妨,我真是愚蠢。”左耳愧疚的說道。
“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讓你去幫巫王的。當(dāng)初可能是我做醫(yī)師做的久了,忽略了人心的險惡,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小夭一臉自責(zé)。
相柳看著小夭難過的樣子,很是心疼,他握著小夭的手,悔恨的說道,“我當(dāng)初想到了,可是又想著讓你去勸說一下他們,看能否停戰(zhàn),是我貪心了。說起來這一切都怨我,若不是我殺了豐隆,也許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事了。”
“相柳,戰(zhàn)場上的事本就是你死我活,若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那仗也不是你們挑起要打的,你們愿意停戰(zhàn),我也勸了,可是他們非要趕盡殺絕。這里頭的是非恩怨幾千年了,算不清,可無論怎么算,也算不到你頭上。”小夭一臉憤恨。
“赤水氏的長老們都被我們殺掉了,這血海深仇也算是報了,不然這輩子都過不好。只可惜那時一直沒找到玱玹,后來開始發(fā)洪水,也就不了了之了。”左耳忿忿的說道。
“你小子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赤水氏的長老們可不是吃素的,你真是長本事了。”相柳不免擔(dān)憂的看著左耳。
“多虧了哥哥教的好,再多幾個也能吃掉。”左耳勉強笑道。
“幸好我們都還活著的,不去想那些傷心事了,左耳,千萬別再想著報仇的事了。巫王可還好?”小夭嘆了口氣問道。
“巫王已經(jīng)去世了,去世前把這一攤都交到了左耳手上,托他照顧好百黎的族人,只等姐姐回來。巫王曾用巫術(shù)算過,說你們還活著。我們曾四處去尋過你們,可是一直沒有尋著。”苗莆嘆道。
“這些年哥哥姐姐都去了哪兒?”左耳問。
“我們一直在海上。那次陷入渦流后,逍遙叔叔趕來救了我們,將我和相柳帶去了北溟療傷,相柳沉睡了四年才醒。從北溟回來后相柳和父王去東海收復(fù)那太陽之火,耗了好些年才處理妥當(dāng)。加上阿謠小,他得在海中長大,熟悉海洋世界,何況這些年洪水滔天,這大荒也沒幾塊好地兒。”小夭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幸虧有逍遙叔在,才能救下哥哥姐姐。”左耳慶幸的松了口氣。
“這些年大家確實都艱難。這深山已經(jīng)算是好地兒了,可也架不住人都往這里擠,生存著實不易。”苗莆淡淡一笑。
“等洪水退了,不如搬回百黎去吧?那里地勢平坦,好耕種,產(chǎn)出多,這黎民擅農(nóng)耕,在這大山里用武之地不大。”小夭看著左耳試探的問道。
“嗯,也正是這么想的呢,已慢慢的有人開始往中原遷了,可有的人喜歡這里。”左耳笑道。
“要是洪水退了,我也想遷回去,我就喜歡久園,真懷念和哥哥姐姐在久園的日子,也想念長湖里的螃蟹和蝦,味道真好。”苗莆一臉期待的說道。
“會有那一天的,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小夭心情總算好了些。她也很想念久園,那是她和相柳的第一個家,那里有著太多他們之間的恩愛纏綿。
阿謠和思思看完小毛驢回到了院子里,毛球跟在后面,樂不可支。那小毛驢,剛才被阿謠嚇得不輕,見到阿謠就想跑,思思上前拽住它,差點被它踢了一腳。
“那小毛驢為何怕你?”思思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的真身有九個頭!你怕不怕?”阿謠笑問道。
“你真的有九個頭?你那九個頭是怎么長的?橫著一排還是豎著一排?或者是左邊三個右邊三個中間三個?”思思盯著阿謠連連問道,完全沒有害怕的意思。
阿謠略有些尷尬,卻也毫不在乎的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問我娘,她看過。”
毛球笑的滿地打滾。
相柳覺得這問題怎么如此耳熟,他看了一眼小夭,小夭正抿著嘴看著他笑。
苗莆和左耳只覺得思思這問題問的冒失,忙解圍道,“思思,你阿謠哥哥將來可是海底之王,很厲害的。”
“你會游水?”思思問道。
“那當(dāng)然,我可是在海中長大的,這大海哪個角落我都去過。”阿謠一臉自豪。
“好厲害!我也想去,你能帶我去嗎?”思思一臉崇拜。
“沒問題!”阿謠拍了拍胸脯。
“可我不會游水,也不能在水里呼吸,怎么辦?”思思很郁悶的樣子。
“有我呢,我教你游水,給你渡氣。”阿謠自信滿滿的說道。
相柳直搖頭,這臭小子這般愛顯擺,這自來熟的性格怎么和自己一點都不一樣呢,倒是像極了清水鎮(zhèn)的汶小六。想到這,他看了一眼小夭,嘴角略有些上揚。
看著倆娃十分要好的樣子,小夭和苗莆都開心不已。阿謠自出生以來沒怎么和同齡的孩子玩過,小夭一直擔(dān)心他會和相柳一般不合群,卻沒想到是個自來熟。
“如今還行醫(yī)嗎?”小夭問苗莆。
“嗯,多虧了姐姐教的好,又有姐姐給的那部醫(yī)藥經(jīng),這些年一直行醫(yī),巫王教了左耳巫蠱術(shù),在這深山里過的還算好。”苗莆笑道,感激之情言溢于表。
“能傳承就好。若不是你們,這些黎民只怕日子艱難的很。”小夭感嘆道。
“她呀,跟姐姐一樣,給這些黎民看病經(jīng)常不收錢,說是替姐姐照顧他們。”左耳笑道。
小夭和相柳不禁贊賞的看著苗莆。
苗莆笑道,“都是姐姐教的好,我和左耳什么都不缺,他有哥哥教的箭術(shù),經(jīng)常去山中打獵,不缺吃喝,要那些錢干啥?”
“涂山璟和防風(fēng)意映他們住的離這里遠不遠?”小夭問道。
“不算遠,不如我去請他們過來,咱們好好聚聚。”左耳笑道。當(dāng)年涂山璟和防風(fēng)意映在久園住過一些日子,大家相處的倒是很融洽,這些年來了深山又互為鄰居,免不了常常打交道。
“也好!”小夭笑了笑。
苗莆趕緊去準(zhǔn)備飯菜,小夭和相柳幫著打打下手。
飯菜準(zhǔn)備停當(dāng)?shù)臅r候,左耳帶著涂山璟和防風(fēng)意映來到了院中。
故人相見,都是感慨萬千,唏噓不已。
意映對著相柳和小夭鄭重一拜,“多謝二哥和二嫂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
小夭拉過她的手,笑道,“莫要客氣!過了這些年,你倒是越發(fā)好看了。”
意映笑道,“二嫂你才是風(fēng)華絕代,你可知,我這二哥當(dāng)年追他的姑娘多的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可他連看都不看一眼,總裝作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压媚飩兌紘樑埽墒堑搅四氵@兒,就被迷的神魂顛倒,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shù),非你不可了。”
相柳笑道,“不帶你這么揭人短的。”
涂山璟打趣道,“說的正是,連我都甘拜下風(fēng)!自動退出!”
意映看著璟笑道,“你還好意思提這事呢!也不嫌尷尬。”
涂山璟摟過她溫柔一笑,說道,“往事已矣,權(quán)當(dāng)博你一笑。”
相柳和小夭看著他們二人情意綿綿的樣子,不禁相視一笑。
眾人落座,杯籌交錯間,道盡世間風(fēng)云變幻,滄海桑田。
“如今這大荒,水患難治,這些年過去了,還是一片凋零。”小夭嘆息道。
“是啊,我涂山氏躲在這深山里已有多年,無奈不善治水,也幫不上什么忙。”涂山璟感慨道。
“若不是當(dāng)年你領(lǐng)著大家搬遷,這些這黎民只怕早已湮滅在滔滔洪水中。說起來,要替這些黎民百姓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小夭笑道。
“客氣了!當(dāng)初若不是你們傾盡全力救意映,也沒有這緣分,善緣結(jié)于你們的善舉。”涂山璟笑了笑。
“我和相柳此次來尋你們,其實是有事想托。”小夭說道。
“只要我們能幫上的,定竭盡全力,若我們幫不上的,也定會想盡辦法找到能幫之人相助。”意映正色說道。
“其實也簡單。”小夭幻出那半枚河圖洛書,笑道,“此物乃河圖洛書的另一半,當(dāng)年河圖洛書重現(xiàn)虞淵,我爹爹拿到之后將其一分為二,一半被我娘帶回了軒轅宮,另一半藏了起來,搬遷之前我有幸尋到了它,當(dāng)時不知它是何物,那天讓相柳看了,方知是那另一半河圖洛書。傳聞河圖洛書蘊藏天機,如果河圖洛書合二為一,這天下也許能大治,大家就不用受苦了。我與軒轅王室已無往來,也不想再有任何瓜葛,不知可否托你們將它交給禹?”
涂山璟和防風(fēng)意映大驚,“如此重要之物,你們當(dāng)真愿意無條件獻出?何況當(dāng)年軒轅王室對你們二位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膽寒啊!”
“不為軒轅王室,只為這天下能否大治。若能大治,我們也都是受益者。”小夭淡然一笑。
相柳握著她的手,溫柔的看著她,十指交纏間,二人心意相通。
“好,定不負所托!”涂山璟站起身來對著二人鄭重一拜,心里的欽佩油然而生。
“若天下大治,左耳,帶著族人回到百黎吧。在這深山里窩著,終究不是個事。”
“是!”左耳和苗莆鄭重的應(yīng)道。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在苗莆左耳家叨擾了多日,又去了巫王的墓前祭拜后,相柳和小夭決定帶著阿謠回到海上,骨血里對海的眷戀讓他們歸心似箭。
涂山璟和防風(fēng)意映趕來送別。
眾人一一惜別,都盼著來日能再相逢,更盼著來日能聚在昔日那繁華盛地。
阿謠卻是不舍得思思。
小夭笑道,“若舍不得思思,等將來有本事了,再來尋她!”
毛球馱著他們往大海的方向飛去。
小夭靠在相柳肩上,笑問道,“相柳,是不是在大海里生活久了,連心胸都變得開闊了?若是以前,我是絕不會將這河圖洛書交出去的。”
相柳摟著她笑道,“你心性純良,跟大海沒有太大關(guān)系。當(dāng)年你能照顧麻子串子老木他們,在神農(nóng)義軍營愿意用自己的血給和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士兵們治病,從那時起,我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也沒有愛錯你。”
小夭笑道,“沒想到一點血就換來了相柳大人的心,這買賣,劃算!話說回來,當(dāng)年那么多姑娘上趕著追你,你就真沒有動心的?”
相柳看著她,捏了捏她的臉蛋,笑著說道,“又來了,小醋壇子!”
小夭看著他俊美無儔的臉,不由得親了上去。
山川秀麗,大海就在眼前。
佳人紅顏,愛意盈滿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