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qū)ο嗔磉吥莻€叫阿謠的小男孩非常頭痛。那毛小子,看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清秀模樣,可調(diào)皮起來,讓它毛骨悚然。
一開始他還很小的時候,大多都是相柳抱著他,所以毛球倒也沒什么感覺。他無非就是偶爾手癢癢,想拔它的毛??傻翊鬆?shù)拿氖悄敲春冒蔚?,他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沒拔掉一根。
后來他大一些了,不用再坐在相柳的身上,毛球發(fā)現(xiàn)它的倒霉日子來了。這個臭小子長力氣了,能拔動毛了。他坐在它后背上的時候,就左拔一根右拔一根。毛球倒也不是怕疼,就是感覺翅根那塊都快禿了,十分影響它高大威猛的帥氣形象。
這天,他們一家四口來到了一個海島上,阿謠正在沙灘上玩沙子。毛球老感覺后背某塊地方被太陽曬得火辣辣的疼。它在相柳身上蹭了蹭,然后一臉哀傷的扭過頭竭力去看后背那塊光禿禿的地兒,可又夠不著,急的它不停的哀叫,那意思就是你快看看你那衰兒子干的好事。
相柳明白它的意思,摸著那塊光禿禿的地兒,笑道,“毛球,這里都禿了!”
毛球一臉怨恨的看了一眼阿謠。
相柳將阿謠拎過來,指著毛球后背那塊沒毛的地兒,說道,“臭小子,這是不是你干的?快給你雕叔叔賠罪!”
毛球一臉驕傲的仰起頭,等著阿謠的道歉。
阿謠用他沾滿了沙子的小臟手在毛球背上一蹭,笑嘻嘻的看著毛球,順手又拔了一根毛。還沒等相柳反應(yīng)過來,他飛快的跑去小夭那里,鉆進小夭的懷里躲著,嘟囔道,“娘,爹爹兇我!”
毛球一聲哀嚎。
相柳皺了皺眉頭,斜睨了一眼阿謠,陰測測的說道,“你要再敢拔毛球一根毛,我剁了你的手。”
阿謠在小夭懷里瑟瑟發(fā)抖。
小夭牽著阿謠的手走到毛球身邊,討好的說道,“毛球,這后背是不是曬得疼?我給你抹點藥。”
說完她掏出一瓶藥膏,在毛球后背那塊禿了的地兒抹了一層藥膏,“這藥是生發(fā)的,抹了很快就能長出新的羽毛。我每天都給你抹點?!?
抹完后又掏出另一瓶藥,說道,“這個是防曬止疼的,用了就不會疼了。”
毛球靜靜地站著不動,等著小夭給它抹了藥。
它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阿謠,這梁子咱倆算是結(jié)上了。
阿謠從那之后倒是老實了,不再拔毛球的毛了。
不過,他一天比一天大,開始琢磨新花樣,想自己騎著毛球四處溜達。
趁著相柳不注意,他爬到毛球背上,拍了拍毛球,“走!”
毛球一看,樂了!終于找到報仇的機會了。
它騰的飛了起來,阿謠沒做好準備,差點從毛球背上掉了下來。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毛球直沖云霄,緊接著一個急俯沖,再左突右突的往上飛,然后又是一個急俯沖。
只見一個可憐的小人兒從高空中直直的掉了下來,落入水中,濺起無數(shù)水花。
小夭嚇得一聲慘叫。
相柳一臉漠然的看著這一幕。
“相柳,你也不管管?”小夭急道。
相柳笑而不語。
毛球得意的看著水中那個小人兒,它在空中歡快的翻騰著,雕大爺我心里這口惡氣總算是出了!當年你爹可沒這么對過我!
突然,它感到有些不對勁,下腹部怎么火辣辣的,還有一股燒焦了的味道。
它低下頭一看,下腹部著火了!
它再一看水中,那個小人兒不見了,一頭黑乎乎的九頭怪正對著它噴火!
毛球又驚又怒,相柳那只九頭怪只會噴水啊,他兒子怎么會噴火!這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眼看自己快變成火雕了,它顧不上太多,直接沖進水里,想滅了身上的火。
可是它不會游泳,到了水里,一陣亂撲騰,火是滅了,可差點沒淹死。
阿謠幻回人形,看著毛球哈哈大笑。
“阿謠!”相柳冷冷的聲音傳來。
阿謠一陣哆嗦,趕緊上前抱住在水中掙扎的毛球,將它帶到岸上。
毛球從火雕又變成了落湯雕,落魄的樣子別提多狼狽了。更悲慘的是,下腹部的羽毛也沒了,還火辣辣的疼。它欲哭無淚的盯著自己的下腹部,倒在地上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
小夭趕緊掏出藥膏,遞給阿謠,使了個眼色。
阿謠笑嘻嘻的走到毛球身邊,說道,“雕叔,我給你抹藥。”
毛球瞪了他一眼側(cè)過頭去不理他。
阿謠一邊給它抹著藥,一邊說,“你剛才把我從空中甩下來,我可沒抱怨什么!”
毛球瞪著他,你還要抱怨什么,你把老子都快烤焦了!
相柳看了一眼毛球又看了一眼阿謠,說道,“阿謠,這段時間毛球就交給你了,你不但每天要照顧它給它抹藥,逗它開心,還要負責給它找吃的,每天要喂到它滿意為止?!?
阿謠求助的看著小夭,小夭無奈的笑道,“阿謠,這事就聽你爹的吧,我也幫不了你!”
于是,苦命的阿謠每天除了下海去給毛球撈魚喂它外,還要給它抹藥。抹藥的時候還要格外小心,不然毛球一生氣不讓他抹,他還得想辦法哄好它。
喂了一段時間海魚,毛球表示吃膩了,要求換口味。阿謠把撈上來的魚放在它面前,它看都沒看一眼,徑直走開了。
阿謠心頭的火立刻冒了出來,怒道,“辛辛苦苦的給你撈的魚,居然還敢嫌棄!”
毛球一副二大爺?shù)臉幼硬焕硭?
相柳瞄了一眼,對阿謠說道,“毛球喜歡吃山中野物,蛇、野兔都行?!?
阿謠悻悻的瞪了一眼毛球,只好去島中給它找野物。
就這么小心翼翼的伺候了三個月,毛球渾身的羽毛終于長齊了,又恢復(fù)了雕大爺?shù)挠⒆恕?
經(jīng)過三個月的朝夕相處,它慢慢的對阿謠親熱了起來,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它賣萌的本性也顯露了出來,時不時的幻回小雕模樣,對著阿謠手舞足蹈。阿謠每天累的半死給它找各種吃的,看到它賣萌的樣子,心情多少也好了一些。
毛球身上的傷徹底痊愈這一天,迎來了阿謠的第一次成功翱翔。毛球示意他爬上后背,等他坐穩(wěn)后,穩(wěn)穩(wěn)地飛向天空,隨著阿謠的指令,一會兒上行,一會兒俯沖,十分流暢。雕背上的那個小人兒,終于露出了笑臉。
小夭看著阿謠和毛球在天空肆意翱翔的樣子,又看了看相柳,他正一臉微笑的看著遠處毛球和阿謠的身影,便忍不住打趣道,“你當初也是這么馴服毛球的?”
相柳笑道,“毛球是我撿來的,我撿到它的時候,它還是一只孤孤單單的小雛鳥,從小就跟著我,不需要馴服?!?
小夭嘆了口氣道,“怪不得你跟毛球比跟阿謠還親!”
相柳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摟過她笑道,“不然咱倆換一下,你來唱黑臉我來唱白臉?”
小夭連連搖頭,“別別別?!?
相柳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好處都叫你占了,還酸溜溜的。”
小夭靠在他肩上,只管吃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