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那聲嚎叫跟捅了馬蜂窩似的，全院人剛散沒幾步又“呼啦“圍了回來。

何雨柱扒著門框往外瞅，就見賈張氏追著棒梗在院里跑，手里的雞毛撣子抽得空氣“嗖嗖“響。

“你個小畜生！

竟敢把灶王爺畫像撕了！

“賈張氏頭發散亂，唾沫星子噴了棒梗一后腦勺，“這要是觸怒了神明，我賈家還有好日子過嗎？

棒梗哭嚎著繞著槐樹跑，新棉襖背后被抽得都是印子：“是秦姐說的！

她說那畫像底下藏著錢！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唰“地全集中到秦淮茹身上。

她臉唰地白了，抱著槐花的手緊得孩子直哼哼。

“你胡說什么！

“她聲音都發顫了，“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

“就昨天！

“棒梗梗著脖子喊，小臉蛋通紅，“你說傻柱叔家灶王爺靈驗，畫像后面肯定壓著供錢！

秦淮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周圍的眼神跟針似的扎在她身上，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戲的。

何雨柱在門后差點笑出聲，這叫什么？

現世報來得比灶王爺還快。“好啊秦淮茹！

“賈張氏突然不追棒梗了，轉身瞪著兒媳婦，“我說你天天往傻柱那兒跑呢！

敢情是盯上灶王爺的供錢了？

“她一步竄過去，伸手就要撕秦淮茹的頭發，被旁邊的二大媽死死拉住。

“媽！您別胡來！

“秦淮茹急得快哭了，懷里的槐花嚇得哇哇大哭。

中院瞬間成了菜市場，勸架的、起哄的、說風涼話的吵成一團。

易中海沉著臉站在臺階上喊：“都安靜！

像什么樣子！

“可壓根沒人聽他的。

三大爺閻埠貴蹲在一旁，手指頭蘸著唾沫在地上劃拉，不知道在算什么賬。

何雨柱看時機差不多了，慢悠悠走出來，故意打了個哈欠：“大清早的吵什么啊？

還讓不讓人補覺了？

院子里突然靜下來，幾十雙眼睛全盯著他。

賈張氏像是看見救命稻草，甩開二大媽就撲過來：“傻柱！

你快評評理！

秦淮茹教唆孩子撕灶王爺畫像，這要是觸怒神明......“

“行了行了。

“何雨柱不耐煩地擺擺手，眼睛卻瞟著院門口，“畫像撕了就撕了唄，我這兒還有新的。

“他變戲法似的從兜里掏出張嶄新的灶王爺畫像，紙質白凈，顏色鮮亮，一看就比原來那張強百倍。

所有人都看呆了。

閻埠貴蹭地站起來，眼鏡都滑到鼻尖了：“你從哪兒弄來的？

這不得要不少錢？

何雨柱神秘兮兮地笑：“天機不可泄露。

“他轉身就往家門口掛畫像，故意把動作放慢。

掛到一半，手“一抖“，畫像掉地上了。

“哎呀！

“他叫了一聲，慌忙撿起來吹了吹，“罪過罪過。

可就這彎腰的功夫，畫像底下“啪嗒“掉出個東西來。

黃澄澄的，方方正正，骨碌碌滾到賈張氏腳邊。

“這是......金子？

“有人喊了一聲，院子里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賈張氏眼睛都直了，一把抓起來塞進嘴里使勁咬了咬，接著“嗷“一嗓子就跪地上了：“灶王爺顯靈啊！

真顯靈啊！

“她舉起那塊金條使勁在臉上蹭，像是要沾點仙氣。

何雨柱心里樂開了花，面上卻皺著眉：“哎呀使不得使不得！

供奉神明哪能這么貪財？“

“不貪不貪！

“賈張氏頭搖得像撥浪鼓，手卻把金條攥得死緊，指縫里都泛白了，“這是灶王爺看得起我老賈家！

我這就回去殺雞宰羊供奉！

“她爬起來就要跑，被何雨柱一把拉住胳膊。

“等等。

“何雨柱慢悠悠地說，“這金條是給誠心供奉的人的，您家把畫像都撕了，這......“

賈張氏臉一哆嗦，立馬換了副討好的笑容：“傻柱你是好孩子！

你幫大媽求求情，我保證以后天天三炷香供奉！

絕不間斷！

“她使勁拍著胸脯，震得肥肉直晃。

何雨柱假裝為難地嘆了口氣：“行吧，這次就當灶王爺慈悲。

不過......“他故意拖長音，“以后誰要是再對神明不敬，可就沒這么好運氣了。

這話音剛落，系統提示音就叮叮叮響個不停：\

【檢測到強烈信仰波動】\

【獲得信仰值78點】\

【當前等級：1級（124/100）】\

【等級提升！

當前等級：2級（24/200）】\

【解鎖新功能：神力感知（初級）】

何雨柱心里美滋滋的，臉上卻不動聲色。

他看著周圍人眼底的貪婪，心里冷笑：這才哪到哪，好戲還在后頭呢。

晌午的時候，中院可就熱鬧了。

各家各戶都搬著小桌子往院子中間湊，上面擺著饅頭、餃子、水果，還有人家把過年才舍得吃的臘肉都擺出來了。

賈張氏最夸張，不知道從哪兒弄來只活雞，綁著腿放在桌上，嚇得咕咕直叫。

“我說老嫂子，你這雞不殺就供上了？

“三大爺推了推眼鏡，一臉精明，“灶王爺是吃生肉還是熟肉啊？

賈張氏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活祭才顯誠心！

等灶王爺顯靈了，這雞還能還陽呢！

閻埠貴撇撇嘴，蹲下身研究自己的供品——仨窩頭，一碟咸菜，還有半碗昨天剩下的稀粥。

他偷偷往周圍瞟了瞟，看見二大爺家擺著四個白面饅頭，心里琢磨著回去再添個窩頭。

何雨柱搬了個小馬扎坐在門口，邊抽煙邊看熱鬧。

看著這么多人排著隊給他送信仰值，這感覺簡直比發工資還爽。

“傻柱，“秦淮茹抱著孩子走過來，眼圈紅紅的，“早上的事......“

“沒事。

“何雨柱擺擺手，吐了個煙圈，“小孩子不懂事，瞎咧咧啥。

“他心里卻跟明鏡似的，秦淮茹那點小心思瞞不過誰。

秦淮茹咬著嘴唇，小聲說：“我家......也想供奉灶王爺。“

“哦？

“何雨柱挑了挑眉，“你家不是剛撕了畫像嗎？

“我已經打過棒梗了！

“秦淮茹急忙說，“我這就回去準備供品，你能不能......“

“好說。

“何雨柱笑著站起來，“畫像我這兒多著呢，給你一張。

“他轉身進屋拿畫像，心里哼了一聲：想要信仰值？

行啊，拿東西來換。

下午的時候，整個四合院的氣氛都變了。

前院后院都擺上了供桌，香火繚繞，跟廟會似的。

各家各戶說話都壓著嗓子，走路踮著腳尖，生怕驚擾了“灶王爺“。

何雨柱正趴在桌上數信仰值，突然聽見外面一陣吵。

他出去一看，好家伙，賈張氏正跟三大娘揪頭發呢，倆人打得跟烏眼雞似的。

“你憑什么拿我供桌上的肉！

“賈張氏頭發散亂，臉上還有道血印子。

三大娘也不是善茬，抓著賈張氏的胳膊不撒手：“誰看見了？

那是我放那兒的！

你別血口噴人！

閻埠貴站在旁邊急得直轉圈：“哎呀有話好好說！

別動手啊！

傷了和氣不好！

“可就是不上前拉架。

何雨柱心里樂了，笑著走過去：“二位這是演哪出呢？

供奉神明呢，動刀動槍的像什么樣子。

“傻柱你來評評理！

“賈張氏看見他就像看見救星，“她偷我供桌上的臘肉！

我剛買的二斤多肉！

三大娘臉一紅，梗著脖子說：“你胡說！

那是我家老頭子買來供奉的！

何雨柱也不急，慢悠悠地說：“這還不簡單？

問問灶王爺不就知道了？

“他指著賈張氏家供桌，“誰拿的誰心跳加速，臉紅耳熱，灶王爺都看著呢。

這話一出，三大娘的臉“唰“地更紅了，眼神躲閃著不敢看人。

賈張氏一眼就看出來了，撲上去就要撓：“好啊你這個賊婆子！

我就知道是你！“

“行了行了！

“何雨柱趕緊拉住，“多大點事兒。不就一塊肉嗎？

“他從兜里掏出錢來，“我賠給你，行了吧？

賈張氏見好就收，接過錢眉開眼笑：“還是傻柱你懂事！

不像某些人，為了塊肉臉都不要了！

三大娘氣得渾身哆嗦，瞪了閻埠貴一眼，扭身就走。

閻埠貴嘆了口氣，搖搖頭：“真是的，為了點東西傷和氣。“

說著也跟著走了。

何雨柱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就開始了？

好戲還在后頭呢。

傍晚的時候，易中海突然來了。

何雨柱正準備關門呢，就看見一大爺站在門口，臉色不太好看。

“傻柱，你出來一下。

“易中海聲音低沉，眼神閃爍。

何雨柱心里納悶，還是跟著走了。

倆人來到后院僻靜處，易中海突然抓住他的手，嚇了何雨柱一跳。

“傻柱，大爺求你件事。

“易中海聲音都發顫了，眼睛里透著焦急。

何雨柱皺著眉：“一大爺您這是干什么？

有話好好說。

“你老實告訴大爺，“易中海湊近了，壓低聲音，“灶王爺顯靈的事，是不是真的？

何雨柱心里一動，故意裝傻：“您這話問的，全院人都看見了，還能有假？

易中海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孩子。

大爺求你，能不能幫老太太求點藥？

“老太太？

“何雨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聾老太太，“她怎么了？

“咳得厲害，晚上都睡不著覺。

“易中海眼圈有點紅，“看了好多醫生都沒用。

我知道你和灶王爺有交情，能不能......“

何雨柱心里琢磨開了。

聾老太太可是院里的定海神針，背景不一般。

要是能把她拿下，這信仰值還不得嘩嘩地來？

而且易中海這老狐貍，平時眼高于頂，現在居然求到自己頭上了，這感覺......爽！

“這......“何雨柱故意露出為難的表情，“一大爺您也知道，神明行事有規矩，不能隨便徇私的。

“我知道我知道！

“易中海連忙說，“供奉少不了！

我把我那個祖傳的玉墜拿來供奉，行不行？

何雨柱心里樂了，臉上卻還是那副為難的樣子：“行吧，我試試。

不過成不成的，我可不敢保證。“

“好好好！

“易中海激動得直搓手，“謝謝你傻柱！

太謝謝你了！

看著易中海急匆匆離去的背影，何雨柱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壓不住。

老狐貍，跟我斗？

你還嫩了點。

深夜的時候，何雨柱剛要睡覺，突然聽見系統提示音：\

【檢測到特殊信仰請求：長生】\

【信仰之力異常波動】\

【未知能量正在接近......】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起來。

長生？

誰想要長生？

還有未知能量？

這是怎么回事？

他走到窗邊往外看，月光下的四合院靜悄悄的，只有各家供桌上的香火還在明明滅滅地閃爍。

后院，聾老太太房間的燈還亮著。

何雨柱皺起眉頭，一股莫名的預感涌上心頭。

這四合院，怕是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