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歷嫡
- 行走的阿刃
- 1978字
- 2024-04-09 14:30:31
岸上的歷嫡早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姐姐,你看,她還真跳。”歷嫡急得快哭了。
“是啊,沒想到平日怕怕縮縮的,氣性竟這么大,她還真跳。”藺婉心附和道。
“姐姐,你說她如果有個三長兩短該如何是好?”歷嫡道。
“沒事,沒事,她不會有事的。”藺婉心道。
看見杏花被李全堂救起,兩人立馬圍攏了去。
“怎么樣了?”歷嫡急切地問。
藺婉心用手探了探鼻息,道:“還好,沒事。”
李全堂將杏花放在草地上,道:“得把她肚子里的一口水逼出來才是,否則可能還是有問題。”
他這樣說是征求歷嫡的同意,到底男女授受不親,他怕歷嫡心里有疙瘩,因為他要對杏花做嘴對嘴呼吸,還要擠壓她的胸脯,逼出那一口水。
“廢話什么,救人要緊,趕緊做啊。”哪知歷嫡竟一點兒也不介意。
既然如此,李全堂也不啰嗦,吸足了一口氣,對住了杏花的嘴,狠狠地呼吸起來。一邊呼吸,一邊擠壓著杏花的胸脯,呼吸了幾十次,也擠壓了幾十次,杏花果然吐出了一口水,悠悠醒轉過來,迷迷蒙蒙地睜開了眼睛。
是一個青年男人的臉,那男人長的竟那樣好看。她認得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是她的哥哥,只不過是名義上的哥哥,身旁的人可都沒這么覺得,尤其是她被扔到楚房宮之后更是如此。她還記得她五歲進李府,滿眼的豪華,如夢如幻,父親,不,現在已不是她的父親,他已經明言跟她說了的,從此之后別叫他父親,那時的父親指著一個長得絕美的男子對她說:“快叫哥哥。”那時的自己是這般瘦小,這個男人高她好幾個頭,她站在她面前,感覺不真實,從前,她和母親沿街乞討,風餐露宿,吃了上頓沒下頓,身上的衣裳抵御不了寒冷,口中的食物驅趕不了饑餓,如今卻站在如此巍峨壯麗的宮殿里,名義的父親讓她管一個長得如此俊美的男人叫哥哥,她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即便如此,她還是用極小極小的聲音叫了聲“哥哥”,眼前的男人笑了,彎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往事,繁華如夢,而后夢醒了。而如今,這個男人又立在他的跟前,彎起嘴唇微微地笑著,好像是慶賀她的新生。
對在哪里?
剛剛詫異,只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湊到她的跟前,雖然只剛剛見面,但仿佛已經遇見了一千年,一直存在于記憶的深處,她一直在等她,等她出現,救自己于水火,而如今,她出現了。
杏花用一個很微弱的聲音叫了聲“姐姐”。
歷嫡立馬按住了,道:“你還很微弱,不必多禮。”
“阿碧,去叫幾個人來,把她移到全心堂。”歷嫡囑托身旁的阿碧道。
阿碧道了聲是,立馬做去了。
過了不多久,阿碧遣人過來了,幾個老媽媽扛著人往全心堂去了。
全心堂沒有多余的房間,通共只有歷嫡和李全堂一間大房間,歷嫡便囑托阿碧服侍杏花沐浴更衣,穿的是歷嫡的舊衣服,雖歷嫡比她年歲要大,可杏花長得高,只是比較的瘦,雖不顯長,卻顯大。
做完這些才把她放在歷嫡和李全堂自己的床上面。李全堂本來還有些忌諱,但歷嫡狠狠瞪了他一眼,李全堂護妻,所以也便沒說什么。
“姐姐,你讓我睡了你的床,那你怎么辦?”杏花道。
“別想太多,好好養身體,我讓全堂去請大夫去了,看大夫怎么說,大夫若說好呢,我們即可把你移到楚房宮,若說不好呢,你就好好在這養身體,什么也別管。到時全堂去別處睡,我去藺姐姐那兒擠擠也可以。”歷嫡道。
“連累姐姐了。”杏花道。
“不礙事。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歷嫡道。
“杏花。”杏花道。
啊?歷嫡一聽驚愕不已,多么簡單又普通的一個名字,連個大名都沒有,歷嫡更覺可憐我回來的那一天,院子里的杏花正開得燦爛,所以老爺叫我杏花。”杏花道。
“那如今我若給你取個新名兒有人管是不管?”歷嫡道。
“杏花乃草芥一樣的人兒,哪有人管我有沒有新名字呢?”杏花道。
“你本名姓什么?”歷嫡道。
杏花搖搖頭道:“不記得了。”
“那好。”歷嫡道。“現在是夏天,不如就姓夏吧,叫你夏金杏如何?”
杏花點點頭:“好。”
不多時李全堂請的郎中也來了,給杏花號了號脈息,又掰開牙床看了看牙齒,說無大礙,往日注意保暖,別著了涼便好,開了副藥便走了。
既然無大礙,歷嫡和李全堂商量了一下,才新婚一兩天就擠在別人那里到底不好,所以還是覺得命人將夏金杏送回楚房宮,又遣了個李全堂身旁得力的丫環小妍照顧夏金杏,那里沒有的東西一律從全心堂拿了去,那里辦不了的從全心堂辦了去。
商量一妥,又囑咐了小妍幾句,便著人把夏金杏送去了。
歷嫡這才得已脫身兒。
昨天認了個姐姐,今日又認了個妹妹。昨日那個姐姐各方面條件都不錯,老爺也很寵她,可以充當她在貫戶府很好的助力。而今日這個妹妹,各方各面,都需要自己去照顧。可不知為何,歷嫡心里卻覺得安慰不已,并不覺得虧損什么。這大概正如她小時養的野貓野狗,雖需要自己去照顧,去悉心照料,可心里也還是滿足的。
有了李全堂,有了阿碧,又有藺婉心,今日又有了夏金杏,想必今后即便沒有爹爹,她也不顯得有多孤獨,無助了。
幸甚,樂甚。
歷嫡送走夏金杏已是傍晚時分,又與李全堂對坐在燈前吃晚飯。
“爹爹明日幾時走?”歷嫡夾了一塊山藥片放進口中,道。
“聽我爹講,吃完早飯便走。”李全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