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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遠山?遠山!

新年的到來比想象中還要快一些。

天還不亮,在母親的敦促下,衍昭被幾個太監宮女擺弄。

換上了祭司專用的鎧甲,臉上涂上了厚厚的油彩。

祭司需要注意的動作,禮儀已經學了好幾天。

本次祭司,規格和人數都是衍琞繼位以來最高。

大雪已經停了。

路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干凈。

晨光剛剛出頭。

浩浩蕩蕩的祭司隊伍向著九峴山進發。

九峴山為大衍先帝們沉睡之處,與北山同屬一脈,由此也可以看出北山的地位尊崇。

衍昭騎著一匹棗紅色小馬,跟在隊伍后面,小馬是專門培育的,性格溫順,有專門的甲士牽著。

冬日里的暖陽很舒服,周圍的常青樹也掛了冰霜,十分好看。

自己的三哥已經有了幾分大人模樣,有模有樣的蓄起了胡須。

隊伍里不允許說話,只能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和馬嗽聲。

日頭正盛。

隊伍已經到達目的地。

望著九峴山,衍昭莫名的有些心悸。

九峴山被種滿了常青樹,只有一條道路通往山頂。

山前是一仗寬,專門引渡的河流,圍繞其轉了一圈。

連接兩邊的,是九條青石小橋。

故得名九峴。

提前到來的甲士布滿山中,防止一些宵小。

河前,所有人下馬。

隊伍最前面,皇帝的龍攆也停了下來,一身黑色的甲胄,衍琞的目光透露出一些銳利。

后面兩個轎子里,青云宗不修邊幅的白胡子老頭也穿了一身干凈的道袍,面容慈祥,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衍昭從別人嘴里得知,白胡子老頭叫張挽,今年整整一百七十有余。

哪怕是修煉者,也很少能活這么大歲數,頂多比普通人長一些。

另一個轎子里下來的,年歲看起來比張挽小上一些,不過頭發也是花白。身著勁裝,披著一件灰白色大氅。此人一下轎,便吸引了眾官員的目光。

他正是本次“三天”派出的使者,王行間。

因為祭司主持的事情最終確定為張挽,他們也想看看王行間是否有些不愉快。

王行間下來后,先是朝著衍琞行禮:“陛下萬歲”。

接著對著張挽道:“前輩,你我二人一別已有十載,前輩道體安康”。

三人相互打了招呼,這等場合也不是寒暄的時候。

前幾日衍琞分別召見兩人,誰也不知道說了什么。

山路筆直,是專門修建的。

臺階直通山頂,但因為有常青樹的遮擋,看不清頂部。

道路兩旁已經站滿了甲士。

笙旗飄揚。

衍琞率先走上居中的青石橋。

張挽和王行間跟在后面。

三個皇子緊隨其后,走上了兩邊的石橋。

左右相跟在皇子身后。

還有四品以上的文武官員,走上了左右相兩邊的石橋。

其他人停留在河邊。

一路上沒有交談。

山路兩邊,每隔兩米,便站著一個甲士,戴著頭盔面罩,看不清長相。

衍琞走的很慢,每到一處臺階間隔的平臺上,便要俯首叩拜。

衍琞身后的人也跟著叩拜。

甲士們則統一單膝跪地,口中大喝:“文治武昌,王朝千萬代”!

山下的人聽見甲士們的大喝聲,紛紛朝著山頂跪拜。

跪拜五次后,眾人也抵達山頂。

一座宮殿矗立。

不同于皇宮朱紅色的墻體。

這座大殿通體黑色,高約兩丈,抬頭望去,像一只兇手注視著眾人。

原本衍昭的心悸不適感,隨著越靠近山頂,越發加重。

此時的他強忍著,呼吸有些急促,面色蒼白,斗大的汗珠落下。

一旁的三皇子以為衍昭上山太過勞累,伸出手輕輕穩住了他。

張挽向著衍琞一拱手。

站在殿前,取出三根長香。

輕輕吹氣,香被點燃。

殿前有一口大鼎,銘文繁雜。

張挽表情嚴肅,大聲道:“不肖子孫,擾吾何事”!

衍琞叩首:“今日新年伊始,向祖宗請安”。

:“英靈可安”?

衍琞再叩首:“英靈血食不斷”!

張挽將香插入鼎中,站在鼎側:“準拜”。

幾人站起身子,接著向大鼎叩拜。

拜完后,衍琞和王行間一同,跪到了鼎下已經準備好的蒲團上。

左相從懷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奏表,遞給甲士:“微臣叩”!

官員們跪著,低下了頭顱。

接過甲士承上來的奏表,衍琞一用氣,奏表飛起,飄入大鼎。

鼎中出現一團大火,奏表燃燒成灰燼。

煙氣飄出。

接著,大皇子的奏表也放入鼎中,煙氣更盛。

雖然吹著寒風,但煙氣搖曳,卻不散。

皇帝拿出奏表:“子孫叩首”!

奏表還是同先前一樣,飄入鼎中,火光大盛。

王行間在一旁念著祭司語。

望著煙氣,衍昭心跳的越發厲害,煙氣隨風飄搖,在衍昭眼里,煙氣逐漸匯聚,好像一張人臉,面目猙獰。

所有人都低下頭,衍昭心里突然出現一個聲音:“殺了他,殺了他”!

突然,煙氣散去,衍昭出了一身冷汗,接著心悸的感覺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禮成。

衍昭透過大鼎,看向殿門。

殿門緊閉,看不清里面的陳設。

衍昭內心驚嘆:什么情況,殺誰?

衍琞,王行間,張挽聚在鼎前。

用手在灰燼中找尋著什么。

奏表有些仍然有殘留,幾人將殘留拼湊。

“遠山為變,生,天險”。

張挽大聲呼喊。

甲士們齊聲喝:“遠山為邊,生,天險”。

聽到內容。

衍昭臉色大變,好在只是一瞬,并未被人看出什么。

但心里卻起了驚濤駭浪。

大衍的祭司,每年都有,不一定都能有預言出現。

上一次出現,還是衍琞繼位時。

當時只有一個字:“善”。

也正是這一個字,才讓衍琞一個藩王,從此坐穩了江山。

今年出現這么多字,也讓原本就復雜的朝堂,更加多變。

因為年紀太小,故衍琞特許。

衍昭是被大皇子背下山的。

眾人還在思索預言,但衍昭心里卻不能平靜。

遠山。

是他前世的名字。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一個王朝的預言,卻能提起他的名字。

若是寫昭,他心里雖然驚訝,但卻可以理解。

可此次卻精準定位,這讓他竟然有些害怕。

原本以為這個世界也就是有修煉者,但修煉者好像也不能逃脫生老病死。

可如今,好像水更深了。

回去的路上比較輕松。

隊伍的行進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張挽和王行間入了皇帝大攆,空出來的轎子,衍昭借口不適,坐了進去。

坐進轎子,衍昭松了一口氣,他怕被人看出什么。

心里的凌亂如同一團亂麻。

原本的他心里想的很簡單,對于當皇帝這件事,他沒什么興趣,只想著好好修煉,快意恩仇,輕松愉快的過一生。

可今天這件事,讓衍昭眉頭緊鎖。

無論是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話,還是預言中提到的,自己的名字,都讓衍昭有些擔憂。

他安慰自己是巧合,不過很快便被自己推翻了。

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巧合。

好在這條預言,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法,自己是穿越客的事情,或許暴露了,但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也沒有什么事情發生,證明自己暫時還是安全的。

想到這里,衍昭心情稍微平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自己已經白白撿了一世,目前什么情況也不明朗,既來之則安之。

小孩的身體精力不夠,爬山已經損耗不少,加上過度擔憂,衍昭很快不受控制的睡去。

皇帝大攆。

衍琞坐在上位,隨意的翻著書。

張挽對著王行間道:“大主持,“三天”幾位大宗師可好”?

:“勞煩前輩掛念,諸位師傅們都好”。

“大首座還在鎮守東位”?張挽再問。

一聽大首座,衍琞也放下書:“大首座鎮守東位,如今恐怕已經有三十年了吧”。

王行間拱手:“回陛下,回前輩,大首座如今還在鎮守東位,三十載不曾離開”。

張挽感嘆:“大首座辛苦了,老夫四十年前,曾有幸拜見,大首座提點老夫幾句,受益匪淺。”

衍琞也道:“大首座獨守三十載,此番奉獻,新土各國當銘記”!

:“大首座自三十年前入東位,就連幾位師傅們都見不上,如果不是東位仍未侵犯過海,我們還以為大首座已經坐化。”

:“幾位大宗師都見不上?這……可派人溝通”?王挽有些焦急的問道:“也未有消息傳出”?

:“周師三年前曾赴東位,感知到了大首座氣息”。

:“那便好,那便好”,衍琞點頭,聽見大首座無恙,心里也送了一口氣。

而一旁的張挽同樣也平復的心情。

幾人一路無話,但心思各異。

張挽看著拿起書的衍琞和王行間,他們面無表情。

張挽也閉目養神。

不怪張挽焦急,他相信衍琞心里同樣焦急。

故土侵襲,是八百年前“三天”設下陣法,然后數不清的高手前赴后繼,付出生命,才將故土擋了下來。

東位壓力最大,這八百年來,其余各位鎮守的大宗師還有壽終正寢的,雖然數量不多。

只有東位,壓力最大。

沒有一個鎮守東位的人能有善終。

不是走火入魔,道體衰竭,便是被故土同化。

如今故土侵襲力更甚,對“三天”的這些人損害加重。

原本幾個大宗師十年一換,如今只過五載,便要將其換出來調理。

雖然新土上,各國之間,各門派之間都有爭斗,但抵御故土卻是共識。

“三天”雖然有些霸道,但抵御故土的功績卻是實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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