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監督完蘭澤又把目光移向了路行野。
路行野青黑著一張臉。
蘭澤知道想讓他自己動手是不可能了,于是說:“你張嘴,我看看。”
路行野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無意識的張開了嘴。
趁著路行野張嘴的間隙,她迅速又戳了一顆草莓,直接就塞進了他的嘴巴里。
路行野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蘭澤眼看著他要吐出來,直接上前用手捂。
兩人明顯戰斗力不在一個等級上,蘭澤眼瞅著自己就要被扔出去,這可是生死攸關的事情啊!
她一咬牙,用嘴巴堵住了。
嘴巴一堵,路行野就十分老實。
女人這下總算罷休了,只是用一種明顯是裝出來的酸溜溜的語氣說:“你倆也太過分了,我和我老公還在鬧離婚呢!”
接下來她往廚房和客廳來來回回的跑,也看得出她時時刻刻都在關注他倆的動向。
蘭澤據此猜測,可能觀感極差的水果也是鬼怪的任務之一。
游戲不會是死局,既然必須吃,那就說明這水果可能只是他們看上去比較糟糕,實際上并沒有什么問題。
路行野看著人進去就想吐出來,蘭澤干脆傾身壓在他身上,雙手抱住他的脖子。
路行野一開始犟得厲害,等到感覺胸口貼上什么柔軟而富有彈性的東西,嘴唇上又附上了濕軟,他便乖了起來。
那一塊冰冰涼涼的東西在唇舌之間被推來推去,蘭澤時刻警惕著,只要路行野一有往外頂的動作,她就要立刻堵上去。
舌尖嘗不出什么異味來,但是一回想這東西的觀感就會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等到女人明顯已經放松了警惕,徹底不再看他們時,那一塊發霉的草莓也已經在推搡中不知進了誰的腹中。
女人憤憤看著坐在路行野腿上的蘭澤,咬牙切齒的說:“你們再等一下,我去找一瓶紅酒。”
蘭澤往路行野身上起來,擦了擦嘴唇,說:“你是警察,不用我再教你面對敵人時應該如何?遇到緊急情況又應該如何處理吧?”
路行野根本就沒有往親吻當中回過神來。作為一個母胎單身24年的猛男,此時此刻,正神游天外。
吃水果任務已經完成,菜也上好了。
拿了兩瓶紅酒又端來了一盤蠟燭。
一共七根,一根一根在餐桌上點燃,然后就坐在了蘭澤和路行野的對面。
“不知路先生和路太太有沒有興趣聽我講一個故事?”
路行野現在已經回過神來了,但他停在了蘭澤說他的那兩句話上。
蘭澤那意思就是她強吻他是出于迫不得已,他作為警察卻在大是大非前面拎不清。
親完不負責,這不是土匪行為嗎?
虧他守身如玉這么多年,卻栽在了一個想出來“白嫖”的,看似單純的小姑娘身上。
“你不用特地強調。”路行野陰測測的說,“我們都心知肚明!”
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會非逼著她負責不可?
路行野這話是對蘭澤說的,但女人卻聽得臉色都變了。
莫非他發現了什么?
女人和她那位丈夫一樣,也是上一批闖關失敗留下來的人,他們都瘋了一樣想要離開,所以新來的人但凡有一點可犯規的機會他們都不會錯過。
她沒想到這對夫妻相處起來分明很陌生,看似處處都是破綻,卻能無堅不摧。
他們能來到她這里,說明他們至少已經抵住了她那位“丈夫”的至少2輪“攻擊”了。
蘭澤有些尷尬,“姐,你別管他,在這里跟我生氣呢!”
路行野一聽,更氣了!角色都被反過來了!蘭澤這個女人是把他當成自己鬧脾氣的女朋友嗎?
蘭澤并不清楚路行野百轉千回的心思,轉移話題說:“姐,你們家孩子呢?”
“別提了!那個不孝子,他只會向著他那個爸!”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傷痛,揉了揉眉心,說:“很快那個張欣婉就要來了!蘭老師,你們還是聽聽我的計劃,給我參謀參謀吧!”
蘭澤點點頭,“您說!”
蘭澤要聽,女人反而搖搖頭,“算了,我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我為這一天準備了這么久,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都要這么做!”
蘭澤問:“這飯菜都好了,張女士怎么還不來!”
“我告訴她的時間遲了半個小時!”女人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布滿紅血色的眼珠子望向不知何處,“畢竟,八點的時候,她還有一場美麗的遭遇呢!”
路行野敏銳的察覺到女人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只一瞬間就從糾結和神游之間回過神來。
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女人,身體下意識傾向蘭澤這邊,是一個護著她的姿勢。
屋子里面沒有人再說話,于是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蠟燭燃燒發出來的噼啪聲。
蠟燭燃燒的煙霧裊裊的升起,明滅的燭光照著她略略勾起的嘴角。
“她要是知道我是誰,那定然是打死也不愿意來我這里吃飯的。
她最近遭遇了一些倒霉的事情。過橋時,木橋板就斷了!她做飯時,家里電線就短路了!她去買菜還遇上了搶劫的!
她被人推進河里的時候是我救的她!她對我感恩戴德,把我當做知心姐姐、救命恩人呢!”
我告訴她,她印堂發黑,今天晚上8:30時要來我這里才可以破解。”
在路行野眼里,這個女人八九不離十可以戴上手銬了,不管是她的語言還是她的神態都是犯罪嫌疑人的!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像她這樣囂張的嫌疑人了,他想拍桌子讓對方速速把自己干的壞事招來。
可是手才伸出來就被蘭澤一把抓住了。
抓也不是好抓,先抓手腕,他不同意,她干脆就改成與他十指相扣。
路行野想自己錚錚鐵骨,絕對不可能妥協。
但是手上傳來一種又軟又滑又膩的觸感讓他的手指也不禁跟著軟了。
屈服于現實的路大少爺懷疑蘭澤可能是那種傳說中專門迷惑男人的狐貍精!
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發現路行野安分下之后,蘭澤在心里長舒一口氣,她覺得路行野這人真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她以為至少從“外公的葬禮”那里他就該相信“完滿人生”里面真的有這種異度的世界了,誰知道他都跟著她過了兩個副本了,還是這副不長進的模樣。
這個副本的規則十分“中規中矩”,她絕對不能讓路行野壞事!
蘭澤問:“可是遭遇了這么多的意外,她還會答應出來嗎?”
女人答:“她當然會!因為我暗示她如果不主動破解,她會先遭遇強奸,然后是車禍!”
沒過多久,敲門聲響起,女人像是變了一張臉似的,變得溫和親善,她走過去開了門。
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這個女人額頭貼著紗布,脖子上吊著一只打著石膏的手的,右半邊臉上都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