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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驚險,死里逃生

燈籠在江面上飛出了十幾步的距離,火舌迅速竄出紙面,將整個燈籠吞噬,只剩下半沉半浮的光焰隨著水波越飄越遠。

四周一片死寂,能聽見的唯有水波聲。

忽的,陸淇聽到兩道嗤笑,從后方氤氳的著的一點火光處傳來。

倭寇有弓箭,而自己這邊只有兩把柴刀,怎么辦?

陸淇正絕望地想著是否要跳進水里逃命,可是在這寒冷的冬夜入水的話……

空氣中又傳來了弓弦拉緊的聲音,陳銀兒不由得抖了一下,陸淇輕輕按住她的肩膀。

不能慌!

陸淇咬破了舌尖,鮮血與疼痛讓她冷靜下來。她必須要冷靜,只有比敵人更理智、更狡猾,才能活下去,陸淇啊陸淇,快動用你的現代人思維想想!

兩眼死死盯著漸漸靠近的那點燈火,陸淇的腦海中突然間靈光一閃,隨手從行李中揀出一件東西,遠遠朝著某個方向扔出去。

“撲通”

“咻”

一支箭緊接著就朝發出聲音的地方追了過去。

果然,他們也看不見!

感謝這場大霧,現在敵明我暗,事情還有轉機!

陸淇貼著耳把計劃告訴陳銀兒,讓她繼續扔東西誤導倭寇,一邊悄悄地把船槳和柴刀組裝在一起。

這是陸淇選擇柴刀的另一個原因。

柴刀這種農具用途極廣,為了便于干活,它的把手是用一張鐵片打成的中空柄狀。裝入短木棍,劈柴砍樹更好發力,裝入長木棍,開山辟路不在話下。

裝入船槳后,柴刀頓時成了兩把長兵器,比起倭寇手里不過兩三尺的刀鋒,頓時陸淇的心里有了點底氣。

射了三箭之后,弓箭手就不再拉弓。

看來被發現了,弓箭手十分狡猾,這種伎倆難以騙他很多次。

只聽見那邊傳來了說話聲,大概是搖櫓的人在笑:“木甘做水魚咯。”

弓箭手那個則重重地哼了一聲。

水魚?

這個形容詞好像在哪聽過……

燈火在霧里越靠越近,只剩下十余步的距離,陳銀兒的掌心沁出汗來。

近了,更近了。

能看見船頭弓箭手的身影了,他已經把弓放下,另一只手拿著柄刀,刀身閃著寒光。

等待,

時機——

就是現在!!

快速地吸氣呼氣,讓氧氣大量充入血液,分開兩腳降低重心,然后屏住呼吸,平舉起手中的武器,盡可能擴大攻擊范圍。

兩船即將相靠。

弓箭手驚喜地向前走了半步,猛然間,他發覺事情不對,但此時已經遲了。

“喝啊?。 ?

帶著呼嘯的破空聲,陳銀兒手中的長柄柴刀先發制人,朝他的脖頸間奔襲而去。

“鐺!”

“咔噠!”

想不到弓箭手的反應極快,竟然是個練家子。雖被偷襲,他卻后發先至,抬刀架住了陳銀兒的一擊。

“啊呀?”弓箭手有些驚訝。

陳銀兒咬著牙,把柴刀往回猛地一拉。

為了方便農務,柴刀的刀刃前有個彎鉤,往回一拉,能將對手的刀也一并拉過來。

沒想到還有這招,弓箭手的刀險些脫手飛出。

可惜還是因為力量不足,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并未建功。弓箭手扔掉了燈籠,空出一只手來,迅速抓住了把柄。

“哼!”

弓箭手伸腳一踹木柄,就將柴刀從陳銀兒手中震脫,隨手扔在水里。

正值他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一直屏氣縮在后面的陸淇突然一躍而起、擰腰帶肘,柴刀如流星般飛向他脖頸。

刀光閃爍間,弓箭手來不及躲閃,只好抬起手臂阻擋。

好機會!

陸淇把柴刀往回猛拉,隨著刀刃割破皮肉的沉悶聲響,半個手掌打著旋兒就落在了船板上。

“啊啊啊啊啊?。?!”

弓箭手捂住肩膀仰倒在船上,不斷地痛苦嘶嚎,鮮血染紅了船板。

身后劃船的同伙顯然沒有料到他會被擊倒,愣了幾秒才慌忙抽出刀子,而擊倒一人使陸淇信心大增,她努力調整呼吸,再次舉起柴刀準備故技重施。

劃船的看見弓箭手的慘狀,謹慎地不敢靠前,只遠遠用刀尖試探。

在半沉的燈籠光里,隱約看見一長一短的兩把刀疾速交錯著,此人雖然武力不如弓箭手,卻依舊比陸淇有經驗。

兩個回合,他便看出了柴刀的弱點在于木柄連接處,三兩下將其斬斷,陸淇手里就只剩下半截船槳。

失去長兵器和偷襲的優勢,不能再打了!

“快走!”

陳銀兒用腳蹬開敵船,讓對面一時站立不穩,陸淇則趕忙用半截船槳拼命劃水。

好在舢板輕快,兩人一同施為,迅速與倭寇拉開了十步遠的距離。

那人也并沒有追上來,只聽見他對弓箭手嘟囔著什么,隨后壓抑著憤怒和痛苦地咬牙切齒的喊聲,便響徹兩岸。

……

霧氣依舊濃稠。

側耳細聽,那兩人沒有追上來,陸淇放下船槳長長地出了口氣,劫后余生般與陳銀兒靠在一起。

回想剛才,陳銀兒心有余悸:“真是死里逃生……”

“是啊。”陸淇感嘆道。

“多虧有這場大霧,弓箭失去了大部分作用,又依靠長兵器,奪得了一絲先機。也好在他們事先輕敵冒進,事后又不敢窮追,否則咱倆必死無疑??!”

而且陸淇前世也學過日語,他們說的并不像,反而更像是……更多疑點陸淇來不及多想,現在她們又遇到了另一樁麻煩。

“天黑霧濃又沒燈火,只恐怕有翻船的危險,我看最好還是先上岸,走著去縣城吧?”陸淇劃著船。

陳銀兒沒有應聲,她把手伸進水里,感受江水的流動。

不一會兒,她抬起頭來:“不必,就這樣繼續往前,我從前常跟兄長們行船,這附近的江流河道都行遍了。

剛才咱們進的這條江就是余江,再往前便是余縣,余縣自古就是涌川府的鹽產地,縣內更是大宗官鹽集散之所,這條江年年通鹽船,江水與尋常河水不同,我一摸便知。

順著水流繼續向前,路過一個白石高堤時停船靠岸,下了堤再走一刻,便見到余縣的城門了?!?

照著陳銀兒所說,果然不久便到了余縣城門下。

此時霧氣已漸漸消散,余縣的城門緊閉,城樓上亮著許多火把,隱約看見幾十道人影在里面攢動,其中好像還有戴著烏紗帽的。

余縣的守衛有這么嚴嗎?翻檢記憶,陸筠當年在縣里私塾求學時,陸淇也跟著來過幾次,還從未見過這么多兵卒一起巡視呢。

陸淇帶著陳銀兒,正想上前叫門,還沒走到城墻邊,就被城樓上的士卒發現了。

“站??!底下是什么人?再敢靠近可就放箭了!”

陸淇連忙站住,拱手作揖。

“還請煩勞通稟,小生陸筠,是個秀才,現有緊急要事求見知縣大人,還請放我入城!”

陸淇沒有當場把倭寇上岸喊出來,若被百姓聽見,難免人心惶惶。

“方才得令:封閉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別說你是個秀才,你縱是個舉人老爺,也不能進!”

士卒大聲回復道。

若不及時請援兵,陸家村可就......陸淇急的在原地轉了兩圈。

正在此時,城樓上突然傳出一陣模糊的話語聲,隨后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陸筠?城下人,你可是陸家村的陸筠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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