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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攻防轉勢一瞬間

當初的一起玩耍的伙伴如今各奔東西,只有許清潺還留在這座小山村里。最愛自由是她,最難放手的也是她,許清潺是山林的一縷清風,更像是奔流到海的溪流。不為空中的飛鳥停留,也不懼怕枯涸在土地里。但一同長大的青煙知道,那自由的靈魂也一樣背負著沉重的過往。

有人經歷仇恨與背叛卻依然能保留溫柔與信任,雖然僅給予一人,但青煙無法否認,許清潺在西寧的日子應該是她見過對方最放松自在的時候了。寧云深確實讓好友快樂許多,就像當初在家鄉學堂一樣。但同時也造成了很多煩惱。

青煙相信許清潺,把危險留在身邊是不明智的,如今的寧云深已是萬人之上,有所動則是雷霆之勢,她們要先斷清麻煩才能離開,所以去皇城勢在必行;許清潺相信青煙,她膽怯的是曾經熟悉的弟弟不再是被保護的模樣,她的心情也復雜難捋。走或不走,都讓人糾結。

“當初帶他跑,也是想著:有朝一日,天命歸能救萬民。但如今看他施展所學之際,又感到震動,”許清潺輕輕感嘆,“學生太優秀了,也讓老師害怕啊。”當初,莫不是藏了拙?種種手段,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她還有什么能教育對方的呢?或者說,她真的熟悉現在的寧云深嗎?

作為好友的青煙也不是肆意而為讓許清潺“以身飼虎”,她道法淺薄,但數算還是能中十之八九的。寧云深無論是豺狼還是虎豹,許清潺始終是獵人。

最后,許清潺抱著一個包裹站在之前住過的院子里,月光下空蕩蕩的就她一個人。這宮里頭連個蟲鳴鳥叫都沒有,寂靜極了。

要是現在進去睡一覺,明天再跟“房東”打招呼,行嗎?要是現在去找“房東”,會不會有不好的誤會,比如:她是怎么進來的?

抿著嘴惆悵地望著月亮,許清潺覺得人生實在是有太多的選擇了,讓人無從選擇。怎么選,都不合適。干脆就在這站一晚上吧。許清潺自暴自棄地想。

“姐姐?”寧云深推開房門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許清潺,悲傷地望著月光,似乎在等他出現。這個時候……

“姐姐是來找我的嗎?”

受驚的許清潺看著突然出現的寧云深心里的警鐘瞬間十八聯響。

為什么他這個時候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果然他就是那樣的人!

許清潺抱著包袱后退,在心里的小人兒涕泗橫流。她就不應該猶豫,這根本就是——羊送虎口、自投羅網啊!

“那個、就是、路過。嗯,路過而已。你……睡吧,再見!”許清潺打完招呼,轉身朝院門走去。

“都這么晚了,姐姐來這里肯定有原因。為什么著急離開呢?再說,姐姐打算怎么離開這座皇宮呢?宮里可是已經宵禁了,姐姐不妨先在這里住一晚吧。”寧云深背著月光徐徐下階,露出了藏在深處的酒窩。

他走近許清潺,伸手拿走了她的行李,溫柔地勸到,“姐姐怕什么?我又不會再吃了你。”

小股微顫的許清潺忍不住了,轉過身,帶著一點假哭的腔調,生氣地說,“你別嚇我行嗎?!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我可還記得呢!”這個狼崽子!

“哦?原來姐姐沒忘記啊!那真是——太好了。阿深很開心。”能在今晚遇見姐姐。

許清潺撇撇嘴,她可不開心。想到方才寧云深是從里面出來的,她小心地擺出自衛的手勢,不解地問,“你方才在里面做了什么?”這屋子可是她之前睡過的,許清潺想著這小子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臭不要臉的事情,她抬腳就滅了那禍根!免得日后追悔莫及。

“姐姐希望我做什么?嗯?”寧云深微瞇著眼,彎腰靠近許清潺,低聲問她。他又往前踏了一步,笑得比他身后的月光還要迷人。寧云深聲音變沉了一些,有些暗啞,“姐姐放心,我還沒做什么。只是拿了一個小冊子而已。”

說完,寧云深把藏在身后的折本拿出來晃了晃,笑著說,“別擔心。我不急,來日方長。姐姐不妨先住下,其它的事情,明日再說。”

寧云深拿著行李往屋里走,忽然回頭,“姐姐不進來嗎?床已經鋪好了。”說完,又笑了,站在門口看著許清潺左右糾結。

感覺自己被蔑視了的許清潺最后還是慫著膽走過去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然連大街都沒得睡。

經過寧云深準備進屋,許清潺的手突然被拉住,背后的汗毛一下子炸起來了,“你干嘛?!我、我告訴你,我來你這兒不是我同意你了!事出突然,我才被青煙帶過來的!我我我,我沒同意,你別想亂來啊!”

被吼了一臉,寧云深依舊笑面春風,還體貼地解釋,“我知道了,姐姐放心。只是屋內無燈,姐姐夜視不良,所以阿深才牽姐姐的手。姐姐若是介意,那阿深就不逾矩了。”說完,寧云深放開了她的手,抬腳往里面走。

看著寧云深痛快地放手自己走了,許清潺莫名氣噎,這確定不是故意的嗎?!

外面夜色如水,月光皎潔,但里面卻是烏漆墨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許清潺立即跟在寧云深的背后,她又不是鴟鵂,哪里能看見夜里的東西?

墨色里許清潺跟著感覺走,不小心撞到了東西,似乎是凳子,她慌張地小退兩步,“阿深!”屋里靜悄悄的,沒有光也沒有聲。許清潺有些害怕了。

“這屋里沒有燭火,還請姐姐將就一晚。”寧云深溫和的聲音藏在黑暗里,許清潺豎尖了耳朵也沒聽出他站在哪里,只好摸索著往床邊走,“哦,你在哪?開個窗吧。好黑啊!”

小步挪著往前的許清潺還是被床前面的臺階給絆倒了,心臟一懸就摔下去了,大半個人趴在床被上,還好棉被厚。許清潺心有余悸地緩了緩,方才一摔魂差點飛出去了。

屋里一點聲都沒有,許清潺有些疑惑,撐著床準備起身,腳踝被輕輕踢了一下。寧云深忽然“哎呀”叫了一聲,砸了下來,整個人壓住許清潺,把她摁在身下。

“姐姐怎么絆了我一腳?”寧云深撐在床上,握住了許清潺的兩個手腕,笑意融融地說。

“絆你姥姥個腿!趕緊起來!”許清潺被壓了一下,頭都暈了。雖然寧云深摔下來時撐著被子,但還是壓到她了。感覺身后的空間被擠壓,越陷越深的許清潺有些慌了,“寧云深,別亂來啊!我胸悶!氣短!不能喘氣了!”

“我也是呢,姐姐!我的心跳得好快,胸悶悶悶的,呼吸還有些急促。姐姐,我好難受啊!要抱一抱才能好。”寧云深蹭著她的頭發呢喃著。

“啊!姐姐好狠心啊!”寧云深捂著鼻子控訴道,“好疼!”

從床上的包袱翻出兩塊火石和一個小蠟塊,許清潺擦燃了燈芯把蠟燭放在桌子上。

“姐姐,我流鼻血了。”寧云深委屈地說。許清潺回頭一看,果然,寧云深鼻子下有血跡,手上也擦了不少,她額頭有點漲疼,“怎么回事兒?”

“姐姐弄的!”寧云深爽快地指認了她。

許清潺半信半疑,方才仰頭撞他的力道也不算太強吧?摸摸隱隱作痛的后腦勺,許清潺心虛地想,馬上又變臉,裝腔作勢地說,“你要是老實,我會撞你嗎?!趕緊擦一下吧,鼻子塌了沒?”

接過手帕擦鼻血的寧云深內心受傷極了,“姐姐還想我破相嗎?要是鼻子塌了,姐姐可要對我負責!”

“做夢!擦完就走,別把我床坐熱了!”許清潺不客氣地趕人。

“哎呀!又流出來了!”寧云深叫到,“姐姐,我不能走了,會流鼻血的!”

“你不走?”許清潺有點不明白他的把戲。寧云深亮著眼睛看向她,“姐姐,要不我們將就一晚?”

“滾!”

桌上的燭光有間率地跳躍,盛著蠟膏的小銅器的邊緣上絨草線燒完了一截,偶爾“噼啪”作響,跳躍火苗。

看著窗外的月色,寧云深想起了往事,不自主地攥住被子,“去年的花朝,姐姐不在。我還以為,姐姐不會再見我了呢。沒想到,今年還能和姐姐一起……”

同樣沒想到的許清潺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聽著矮榻上的碎碎念。

“吃花糕沒?”許清潺靜靜地問了一句。

還在回憶過去的寧云深有些意外許清潺會搭理他,愣住了一下,回過神后開心地笑了,遺憾地說,“宮里的花糕看著就沒食欲,嘗了一口就沒吃了。想吃姐姐買的。”

許清潺直接轉過身,留個后背給矮榻上的人體會自己的態度。

皇家御廚的手藝不要,還稀罕山間小食?沒追求的家伙,一點都不懂吃。

“晚上都沒吃什么,宴會就結束了。現在有些餓了呢。”寧云深摸著肚子朝床的方向感嘆,“一個宴會下來大家都在敬酒,都沒怎么吃東西,好餓啊!睡不著了,怎么辦?”

許清潺閉著眼睛,聽著床下的人一直喊“餓啊,餓啊”,翻了幾次身后,她忍無可忍地坐起身,忍著怒氣問,“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直叫、一直叫!誰叫你晚上不吃飯的?!”

庭院里,兩個人相對無言。

看著月光,許清潺沉默地喝酒,不再看寧云深一眼。方才還喊著餓得要昏過去的人,現在侍從擺上了宵夜又可有可無的,一副沒有食欲的樣子,半天才吃完一個小花糕。

寧云深看著許清潺的側臉,突然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壺立即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許清潺來不及阻止,他喝下一口酒后才搶走了酒壺。她站了起來,皺緊了眉頭,氣惱極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寧云深用袖子擦拭嘴角的酒漬,得意地笑了,逞意氣說,“姐姐肯看我了?終于肯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了嗎?”為什么明明就在他身邊,卻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呢?月亮有什么好看的!這一片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的!為什么,要躲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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