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情況出現了,有危險人物滯留在前線基地,還偏偏是挑了這個沒辦法通行的時間。
“接下來怎么辦,你還要去找那個依耶塔嗎?”
安東尼作為治安官,相較而言會更加在意逃犯問題,再者說他也參與了那場抓捕,能直觀體會到依耶塔的能力。
“不了,在她再次犯事之前,除非治安署的外勤人員到來,我沒有必要和能力去阻止她。”
但是治安署真的會來嗎?埃爾維對此打出問號。
外勤部隊是具有肅清只能的清理部門,在前線基地出現只會出現大量役者不滿的情況。
接下來一旦役者公會的態度曖昧,整個事件就會被發酵,在這個特殊時期,市政廳的高層不敢賭。
“那沒有辦法監視嗎?”
“監視?沒有辦法,你現在可不是治安官,況且這里不是蒙仕杜克,是完全由役者公會一手搭建的前線基地。”
尷尬的位置讓治安署沒有懸賞情況下基本控制不了此時這個疑似逃犯的依耶塔。
任由事情發展的話,接下來去往桑世普瑞的道路上就一定會多出未知因素。
果然還是要想辦法再次與依耶塔接觸。
但現在還是要先開隊伍會議吧,只不過議程需要加入依耶塔這個變量,有太多情報表明她與這次要調查的教團之間是以黃金針管連接。
于是在眾人的一致同意下,“蒼赤之扉”的第一次作戰會議就此召開。
再一提,“蒼赤之扉”是這個役者隊伍的名字。
“好,那么現在開始作戰會議。”
很具有異世界冒險者氣質的活動,埃爾維心中表示興奮。
“我們此行的目的是到達險地都市【龍牙之環·桑世普瑞】的側面祭壇,在那里,有人目擊到了大規模的宗教儀式,懷疑是與蒙仕杜克新興的教團有關,我們需要帶回確切的情報,如果有可能,希望可以調查出他們背后的目的。”
因為里吉斯的外緣安全區只在南邊的一小片區域,其余地方會出現各種生物的領地,不利于長期基地的建立,所以前線基地建立在了生物較為溫和,并且遠離危險物種的地方。
“我們需要跨過狹間之穴,從苔原借道龍之湖,最后來到龍牙之環的赤色大牙,從牙巖石的坡道進入險地都市。”
“里吉斯的環境并非毫無變化,現在能考量到的范圍有限,險地都市中更是有著更加豐富的生態系統,不可掉以輕心。這次委托內容是深入險地都市,所以報酬也相對地能供我們回來后揮霍很長一段時間,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活到完成任務吧。”
埃爾維大概明白了此次役者活動的路線,是很傳統的道路,由第一批攻略龍牙之環的役者開拓,后來又不斷改進,最終以犧牲鋪路得來了這樣一條線路。
“那大型的遺物機械的活動呢?”
瓦爾克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點了一杯那種刺激的白霧酒,咽下去的同時提出了問題,說話的同時口中還有白霧溢出,可以說是很適合這個問題的造型。
畢竟他們就是因為那個遺物機械的偽裝霧氣才決定暫時滯留的。
“據說一天后遺物機械就會離開這片區域,到時我們就即刻啟程。不過那家伙一直是在漫無目的地移動,最好還是祈禱不要與它遇到。”
“還有依耶塔的問題。”
埃爾維相信隊伍的眾人都能看清其中的利害,一個人身上的巧合多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和肯定沒有區別了,依耶塔就算是治安署的犯人,但是也與這次的委托有著關聯。
隊伍里對于治安署并不像其他激進的役者一樣排斥,遇到這種事件不會嗤之以鼻,既然是理性對待就可以討論出合理的解決方案。
面對埃爾維的話,道爾蒂同樣做出了解釋。
“最后還有提到的依耶塔,埃爾維提供的情報來看,她與前些日子傳言中的黃金針管有著密切聯系,而黃金針管的出處又有很一部分來自教團,因此我們有理由懷疑依耶塔與我們這次委托的目標有密切關聯。”
眾人點點頭,盡管這屬于是委托外的情況,但埃爾維的證詞和有確切事實的擔保,很難將其排除于隊伍的議程之外,況且能從她口中套出情報委托也是有很大作用的,甚至能大大減少委托的流程。
“現在怎么確保那個人的行蹤和目的與我們的委托無關?”
道爾蒂搖頭,在這個前線基地內她也無能為力。
“前線基地的暴力和沖突屬于禁止選項,我們除了溝通沒有其他辦法。”
“那出了前線基地呢?下降的通道只有那么幾條并且都有關口,要是……”
道爾蒂再次否決了這個選項。
“這是委托,我們和役者中的危險人物不同,不能為了委托而限制一個至少現在無辜的人。”
沒有辦法確認這個依耶塔是否就是埃爾維在治安署見到的危險人員,道爾蒂的心中有了決斷,她暫時還不會將依耶塔的事擺到首位。
就在對于依耶塔的討論陷入僵局時,一聲驚呼打斷了旅店中役者們的思緒。
是門口的一桌人。
他們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迅速后退,仿佛是在躲避著什么。
“地上!那些霧!”
這一聲讓許多還保持著和諧氣氛的人一瞬間緊張起來,整個旅店大堂中,像是音量鍵被掐掉了一樣,陷入沉默,所有人都看向門口的異動。
霧?旅店里怎么會有霧……
埃爾維沒有起身,而是彎腰從躁動的人們腳下看過去。
——緊閉的門縫中緩緩滲入濃稠的白色霧氣,像是有生命一樣蠕動著淹沒最前面幾個人的鞋底。
“到底是什么,喂!你們這些家伙到底怎么了,霧氣是怎么了嗎!”
終于有人按捺不住,“滋啦”一聲椅子腿與地板不加掩飾地摩擦,接著那人推開椅子,來到那些霧前,用腳踢了踢那片還在擴散的霧氣,霧氣也識相地讓道。
他朝著還在原地愣著的幾個家伙瞪了兩眼,好像在嘲笑除他以外的人都是沒骨氣的家伙。
“這不是沒有問題嗎,你們在退什么?”
自大的語氣一下一下地錘在旅店里,沒有人理會這個目中無人的家伙。
“喂!”
役者最后用一聲惱怒的叫喊迎來讓大家都沉默的東西。
嘶啞的低吼聲響起。
更遠的地方,仿佛是呼應一般,氣息長足的鳴叫沒入霧中。
門在剎那間碎裂,看不見具體動作的影子一閃而過,男人就像被咬住喉嚨的幼羊一般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