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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十三}藍色是天空的疾病

  • 一直到厭倦
  • 向小宇
  • 7044字
  • 2011-03-23 21:47:19

{十三}藍色是天空的疾病(一)

PART1林青

A市開始了連綿不絕的春雨。

校道兩旁干枯的枝椏終于墜上了點點新綠,雨水從高高的枝頭流下來,淌滿了行走的路。一波一波的人,來來去去,濺起零零落落的水花。遠處低矮的天邊,依稀透著微微的亮光,像是想趕卻沒來的得及趕上的在自己眼前漸漸消失的列車,給人些許含糊的悵然。

開學有一段時日了,生活慢慢開始步入原始的軌道。一如從前,不是上課就是在寢室悶著床沒日沒夜的迷糊,當然,約會是永遠也摒棄不去的篇章。米可在沒來學校之前那些凱凱而談的計劃都被埋到地下,被她和方瑋的約會塵封得不見蹤影。唯一不一樣的是,除了以欣以外,我們大家身邊都多了一個應該算是疼惜自己的人。所以,在這些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日子里,卻也可以歡笑得那么的不像話。

但是,強烈的疑心病卻悄悄改變了我的內心軌跡。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還是會不斷地萌生想要和蘇維當面把事情問清楚的沖動。我真的很后悔那天剛到學校的時候,自己怎么不隨便來句“喂,寒假那幾天怎么突然沒了音訊,你知道人家有多擔心嗎?”也許這樣,蘇維也就會解釋解釋。可看這才多大的事,現在搞得自己心里滿是疙瘩,真是很不舒服。

很多東西,恰是在念頭萌發的那一刻起,沒有得以釋放,然后越壓越久,越久就越變樣。到最后,變得毫無回天之力。本來是沒有什么,最后就變成有什么了。而且還是那種百口莫辯的有什么。

我其實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才能使自己舒坦些,于是有事沒事就拉著以欣逛街,從來都懶得去逛街的我,卻突然鋪天蓋地的讓無聊的閑逛滿滿的堆滿自己的生活。以欣總是極力抗拒我發神經的邀請,只是,最后的結果都是,以欣受不了我致命的令人汗顏的撒嬌,無可奈何的和我肩并肩的孤魂野鬼似的在街上游蕩,來來回回不知疲倦。

其實是,很是疲倦了也要硬撐著走下去。

我知道以欣畢竟不是那種毫無情商的單純得往死里去的女生,她知道我一定是和蘇維怎么了。因為我從來都沒有這么異常過,而且,愛情這東西往往就是制造煩惱的罪魁禍首。但是以欣沒有開口問,這就是以欣的風格,她從來不會主動撬開對方的難言之隱。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然后說:“日子該怎么過就怎么過下去。風來擋之,雨來遮之。無風無雨,就安之。”

以欣偶爾還是會跟著米可去當電燈泡,方瑋也偶爾叫上柯易一起。雨汐約會的頻率竟然超過了米可,和曹一似乎甜蜜的不像話,米可便總會在無聊時對著雨汐調侃。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雨汐我可跟你說,不要愛得太轟轟烈烈了哦,讓我都覺得方瑋該去那些類似愛情會所的地方補補課,充充電再回來愛我。看來我還真是要趕緊抽出時間和方瑋好好談談這個問題。”

雨汐一臉甜蜜的看著米可,還很是嫵媚的輕輕撩了一下松散的劉海,然后用非常欠揍的語氣說“也對,你們家方瑋還真是沒有曹一優質。”說到這里米可的臉一下子就綠了,本來是想調侃雨汐來著,沒想卻反被狠狠扎一針。雨汐還沒意識到米可綠得發黃的臉,繼續以她特有的很嗲的聲音說“我們家曹一————”這不話才說到一半,雨汐就被米可砸過來的枕頭弄昏了頭。

以欣哈哈大笑起來。

“雨汐,你丫的,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不然你還真是不知道什么是得意忘形的下場。”“米大姐,饒命啊!”

“求我也沒用,我先把你打個鼻青臉腫,到時叫你那優質男曹一同志來找我算賬,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有多優質,讓你雨汐死不要臉的如此得意忘形。”說著就拿著枕頭曹雨汐撲了過去。

以欣看著她倆在床上滾來滾去,笑的天翻地覆,那陣式絲毫不遜色于倆怨婦為爭一個情人拼盡全力誓死以赴的場面。

我坐在床上淡淡的笑著。當我就要收起笑容的時候以欣突然轉過臉看著我,那種堅定的卻充滿憐惜的眼神,于是我就這樣看著她,眼皮都不眨一下,重新擺起一副淡淡的笑容,只是看著看著也就不笑了,然后再看著看著也就難過了。

不知為何。

會過去的,就會過去的。我們的痛苦,我們的悲傷,我們的負罪。

————白以欣

我就這樣活在自己頓造的疑惑中,時間也這樣匆匆的過了。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還是會和蘇維一起吃飯,一起自習,一起做很多很多他們戀愛中一直做的事。雖然心里的疑惑始終生生不息的蔓延在身體每一個角落,狠狠地抓住,然后長出根,深深地扎進去。

總是會疼,總是會被束縛得喘息不來。

但是,慢慢的,似乎也想明白了,如果很重要,蘇維自然會說,他不說,自然是不重要。自己干嘛老是抓著這點小事不放,有什么意義呢。于是我決定不再追究了。

至少我還是愛他的。

愛,有時候真的勝過一切。

接下來的日子,依然沒怎么改變,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心情忽然變得很明朗,有事沒事就對著蘇維傻笑,蘇維似乎有些不習慣,他用很是疑惑而又擔心的眼神看著我,然后說:“傻瓜,你不是病了吧?”

我什么也不說,繼續傻笑。

蘇維徹底懵了。

我就是想笑,我就是愿意笑,我就是恨不得笑得死過去。

{十三}藍色是天空的疾病(二)

PART2林青

雨下得讓我透不過氣。

明天是蘇維的生日。從昨晚開始,我就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思考著要送他什么禮物,這是我們在一起之后他的第一個生日,我自己覺得必須是很特別很浪漫的才足夠。

一大早我就撐著我那把超大的傘,我幾乎是把它既當太陽傘又當雨傘用,我還特地帶上了很少顧及到的包包,興致勃勃的正準備出門。

雨汐醒得更早些,正在鏡子面前擺弄她那張近乎完美的臉,我沒去“打擾”她,打開門還沒邁出腳,身后突然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你干什么去?”

我朝雨汐呵呵的笑:“約會你管得著?”

“我才懶得管你,你愛干嘛干嘛去!”

“那不就對了,再多說話小心你的妝畫壞了。”

“要你管。”

“得得得,算我多嘴行了吧,再見。”我朝她擺了個鬼臉,就砰的一下甩門跑出去了,跑了一大段還聽到米可:“獅子般的狂吼:“找死啊,姐姐我還在睡覺呢————”

還好雨下得不大。然后我看著自己手里這把巨物一時間沒有言語。

得了,反正也不費多大事。

我這回算是徹底的鐵了心要認真把整條街翻個遍了,我還真是感嘆愛情的力量,瞧我這懶散慣了的人,能這么勤勤懇懇的花時間來逛街,真是一百個不容易。

這不是愛情是什么。

拄著巨物瞧著禮品店里琳瑯滿目的商品,我的眼珠子轉得天花亂墜。

逛了這家,接著下一家。我幾乎都快看完了,啥中意的都沒瞧上。

正當我逛街逛得轟轟烈烈的時候,我看到了坐在拐角處咖啡廳里的兩個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的雙手是抓著她的手的,他正俯下身子,慢慢地靠近她的臉,我再也沒有勇氣看下去了。

雨突然就下大了,我的雨傘掉在了地上,被風吹得好遠好遠。我跑過去撿,一輛車緊急剎車停在我的面前,喇叭按得很響很響。雨水濺得我滿臉都是,我撩起衣角使勁的擦,我發現我哭了,那些“水”越擦越多。我站起身,一路狂奔。

我瘋了似的跑回宿舍,宿舍里空無一人,我一頭栽倒再床上,衣服濕透了,然后是被子。我的心像被灌滿了氣的氣球,被繃得好緊,好想誰可以解開封口,給自己一個舒暢。是自己多疑了吧。我一遍一遍的不斷告訴自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說著說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就累了,然后就睡著了。

像我這樣的女人,總是以一個難題的形式出現在感情里。

————林青(引自:安妮)

朦朧中,我覺得有人在不停地搖著自己的身體,還伴隨著急促的叫喚。

“林青,林青——”

我只是覺得好冷,然后弓起身體,縮成一團。眼睛想睜也睜不開。迷迷糊糊再次睡死過去。

就這樣,我生病了。像所有矯情的連續劇中播出的一樣,女主角受了刺激,然后莫名其妙的就生了一場病。還是那種更為矯情的發燒。但是不管怎么樣,我的確是發燒了,還燒得很厲害。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旁邊坐著的是蘇維,我面無表情地看著蘇維那張疲憊而焦慮的臉。突然就難過了起來。眼淚不禁在眼眶打轉。

“呦呦,我的大小姐,怎么一醒就哭啊。”說著伸過手,很是愛憐的在我的頭上輕輕的撫摸著,我下意識地猛的推開他的手。蘇維頓了頓,然后很溫柔的說“下次不能再這樣子了知道嗎?都不好好注意身體,以后只要身體稍微不舒服就告訴我。不能自個兒悶著。那天以欣打電話過來,說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我一掛電話就馬上趕到你們宿舍樓下,不顧那個宿管阿姨的阻擾,硬是沖上去,你都不知道,當時那個阿姨都快氣暈了,哈哈————”蘇維笑的很是夸張。我只是別過頭去不理他。

我只是病了,又不是失憶癥,所以該記得的都記起來了。

“怎么了嘛我的小豬豬?是不是太累了?”蘇維顯得很是焦急。

“恩,很累。讓我靜靜地躺一下。”我一語雙關,但蘇維顯然沒有聽出來。

“哦這樣啊,那你休息,我去幫你洗點水果,好等下吃。”

我沒有吭聲,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眼淚被擠出眼眶,滑向一邊,

你是不是已經變心了,那還在我的面前裝什么,我不需要同情,我他媽的不需要同情。不,需,要。

——————林青

總之,是不能再那么親密了吧。

可是有些東西還是得搞明白的,不是嗎?我這樣想著。像丟了魂的軀殼,干巴巴的眼光渙散。

一切已經過去的事的確都無可避免的打了封印,在背景里,暗下去。

生命里始終有逼近的東西,并不可跨越。

————安妮

住了一個禮拜的院,我終于康復出院。在這一個禮拜里,蘇維無微不至的照顧,讓處在疑惑并且憤怒以及難過的我感到,也許一切也并不是那么不可原諒,至少,眼前的這個人,還是這么的愛著自己,看著他這些日子的忙碌勞累,我心里的抗拒一點一點的消亡下去。也許是誤會,一切就算親眼看到的也并非就是看到的那樣。

視覺都還存在誤差呢不是?

我就是愿意這樣,沒有理由的讓自己疼痛,然后再沒有理由的讓自己去原諒。

我真的愿意。

大病之后我,受到了蘇維更進一步的貼心照顧。現在的蘇維,總是會隨時打個電話來問我這里怎么樣那里有沒有不舒服,還不停的叮囑不管睡午覺的時候還是晚上睡覺都要蓋好被子,衣服要穿厚些再出門,要帶圍巾,要帶手套,要帶帽子等等一切的一切。我總會很是幸福卻又裝作不耐煩的語氣說“傻瓜,天已經不那么冷了,你還要我這樣那樣,別人說不準還以為我是神經病呢。”

這一天艷陽高照。課上到一半,我起身從后門靜靜地走出了教室。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怎么在以欣面前表現得若無其事,更不能接受她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的泰然自若的出現在我眼前。

我思維混亂,我要安靜地想想其他,

{十三}藍色是天空的疾病(三)

PART以欣

米可突然的打住聊的火熱的我和雨汐,“林青呢?”

我們都疑惑的搖了搖頭。

米可想也沒多想就起身向著后門走去,我和雨汐也跟著站了起來正準備離開座位。

“同學,站住。”

米可不理會的一直往前走。我尷尬的看著老師,“老師,我們,去一下廁所。”這個理由有夠臭的,在脫口而出的一瞬間,我就后悔自己沒有思考一個更好的理由。

“哦,你們的泌尿系統挺一致的。”

我還開口想說什么,被雨汐硬拉著走出了教室。

“等等我們。”

“丫的,你們倒是快點,”米可回了一下頭,看到林青慢悠悠的走在前面,然后又快步跟上林青,“喂,林青等一下姐姐我嘛。”

就這樣,我們四個人沒有任何共識的逃了課。坐在學校天臺,看著遠處模模糊糊的房屋,參差不齊的鋪滿整個視野,時不時有幾只鳥兒把翅膀煽動的很大聲的從頭頂飛過。“誒,怎么就那么走出來了,也不跟姐妹們打聲招呼?”米可低著頭說。

“沒有啊,只是不想呆在教室,蠻悶的。”

“丫的,你最近是不是藥吃多了腦袋犯病啊,住了個院出來,整個人就和一得抑郁癥的差不多,整天想什么呢?還有,你要逃課也用不著這么光明正大吧,不像我們林大小姐的作風哦。”

“哪有啊,就是————,可能是病還沒完全好,一在教室那種地方呆久了,悶得頭暈,看你們疑神疑鬼的。”林青呵呵的笑著,分明笑的那樣蒼白。

“切,你還搞得自己就一病號啊,這么嬌弱,還有是我們疑神疑鬼嗎?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

“沒有——真的”

“那是什么?”

“米可,讓我靜靜,好么?”

米可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在一旁的雨汐大概也實在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么。我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才適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們三個都明白一定有什么心事困擾了她。

四個人就依然靜靜地坐著,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聽著彼此的呼吸,各有所思。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色漸漸變黃,黃得發暈,對面天臺停下幾只鴿子,慢悠悠的走來走去。我站起來,大呼了口氣,伸了伸懶腰,說,“那老師估計以為我們幾個死在廁所了。”

米可也趁機找開話題,“丫的,那老師估計會想某某某在廁所被色魔強奸了,然后某某某和某某某以及某某某及時趕到解救了被強奸少女,哦,是快要被強奸的少女,然后英勇的抓住了那色魔,奔赴警察局去了。”

林青大概一時聽不出什么,然后看到在一旁奸笑的雨汐,又經過千絲萬縷終于明白,米可說的什么意思。然后跳起來追著米可在天臺跑來跑去。

“米大小姐,你那什么腦袋,編造出個色狼來,我們學校的治安沒這么差吧。不會是你幼小的童年遭遇現在搬出來解壓吧。”我頂著自己是校長女兒的光榮稱號,對米可的一番惡劣言行進行了強烈批判。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米可英姿煞爽的剎住腳,一臉女英雄的氣魄說,“你丫的才童年遭遇呢,姐姐這身手,誰欺負得了,別說童年時候了,你都不知道姐姐還在娘胎里的時候,就把我媽的肚子踢得叮當響,按照我爸的話說就是,當時我媽疼得齜牙咧嘴,抓著他的手直哭泣,那真叫一個疼。”

這話一說完,一伙人全都笑得前仰后翻。

林青忽然轉過頭,定定的看著我,正好對上我看去的目光。

沒有表情,淡淡的眼神里什么信息也感覺不到。

我對林青的注視有些不知所措,然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忽然就慌了,我的心掙扎得死去活來,我不知道林青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那種眼神,鋒芒得那么刺眼,還夾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威脅和——恨。是恨嗎?是嗎?

當我還在混亂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我的左半邊臉突然疼痛得一陣麻木。

耳。沒有喧鬧。

眼。沒有繽紛。

嘴。沉默不語。

是的,沒有錯,林青卒不及防地跑過來給了我一記清脆得耳光。那聲音在天臺的上空縈繞不止。然后只有她轉身飛快奔去的背影在我腦海里瘋狂地打轉。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米可追著林青跑去,雨汐目瞪口呆的站在我的面前,那張臉因為驚訝而變得很是蒼白。她大概是慌了,慌得只是站在我的面前,像一座雕塑,只是站著,甚至忘了走過來摟住我,不用說什么,過來摟住我就好。我只是需要依靠,讓我想明白,我為什么要挨這一記沒有來由的耳光。

我想我的臉一定是往死里去的蒼白,也一定站得比雕塑還雕塑,因為雨汐分明在我面前毫不動彈的哭出了聲音。

{十三}藍色是天空的疾病(四)

PART3林青

有那么一瞬間,想把自己心頭突起的追根究底的欲望按下去,有那么一瞬間,很強烈的說服自己,一切真的只是自己錯亂了眼眸的光景罷了,有那么一瞬間,用力的告訴自己,就算一切是真的也要真心的去原諒。

然而這一瞬間,我卻在猶豫著要不要背叛自己。

————林青

我終于還是沒能夠忍住,我都不知道那些年在林經壓迫下鍛煉出來的鎮定,理智都跑哪兒去了。

我竟然,真真切切的給了以欣一記耳光。

其實打下去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不明白為什么我不好好的問問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再打也不遲。

可是人就是這樣,那口氣壓在心上就什么理智都不剩了,直到氣撒了才明白什么什么,什么不該是什么。

米可跑上來。拉住我,朝我瘋了似地狂吼:“林青,**的怎么了,你這樣是什么意思?”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米可的眼睛,然后就哭了。

“你倒是說說發生了什么事啊,哭有個屁用,大家都是好姐妹,什么事不能好好說,至于這樣子嗎?”

我還是沒有能夠說出話來,我只是哭,拼了命的往死里哭。

米可大概是急了,她在我面前直跺腳,抓著我的肩用力地搖。

我說我后悔了,誰信?我說我瘋了,誰都信。

那天,米可被我氣得轉身跑走了。

我一個人在學府街走來走去,直到夜色深得不見蹤影我才惶惶的往宿舍走。

期間,雨汐不停地給我打電話,我直接摳掉電池。什么也不理會。

回到寢室的時候只有雨汐一個人在,我不知道以欣和米可哪兒去了。我甚至也沒問雨汐,就徑直躲進浴室里把水開得很大,然后又失聲地哭了起來。

雨汐一個勁的敲著浴室的門,急促而不安地叫著我。

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是這樣。

雨汐越來越急,我怕她會怎么樣,我突然覺得我惹得大家夠不能安寧了,不能再任性下去了。然后我打開了浴室門,一下子撲到雨汐的懷里。繼續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因為打了以欣,因為蘇維的背叛,還是因為自己的自尊和感情受挫?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累了,我靠在雨汐的肩上,兩個人靜靜地站著。誰也沒有說話。

然后我抬起頭說:“她們呢?”

“米可陪以欣去喝酒了,讓我在寢室等你,怕你出事。”

我的心,忽然一片荒涼。

雨汐讓我洗下澡,我就去了。雨汐讓我早點躺在床上,我就乖乖的躺下了。然后雨汐說“林青你好好休息,我去看下她們,我怕她們喝醉了。”

我用很沙啞而細小的聲音說:“我也去吧。”

雨汐頓了頓說:“恩。”

我們剛走出宿舍大門,就遠遠的看到米可和以欣慢悠悠地走回來。

我們朝她們走了過去,直到走到跟前才停下腳步。

撲面而來的刺鼻的酒精味道,還有以欣那迷茫得深不見底的雙眼。

但是她們都沒有喝醉。

米可笑了笑說:“都回去吧。”

我直直地站著,不知道該怎么辦,很久之后才吐出幾個字:“以欣,你——還——好吧——?”說完之后我發現我很白癡,誰被人扇他媽的一記耳光還能鎮定自若的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啊。更何況是被自己的好朋友。

以欣只是看著我,然后撐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說:“恩。”

沒有了?就這樣?一個“恩”就是全部了?

我還沒緩過來的時候,米可一下子笑得很夸張的說:“沒事啦沒事啦,都回去吧。”

然后我又突然難過地留下了眼淚,但是一下子我就對自己惡心起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矯情些什么,以欣都沒哭,我還他媽的哭個屁。于是我用力的悄悄的抹掉了眼角的淚水。

我知道,一切都變得不再一樣。

因為以欣的眼神那樣陌生,那樣冷。

穿腸而過的涼意、

指尖騰空不起的錯覺、

我想、

我的選擇終于迎來苦果

————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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