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
彌漫著少女的淡香,貼著邁克爾·杰克遜的海報。淡黃的床頭燈照亮了房間,拉起的窗簾縫隙間,陽光照射了進來。
躺在床上的哈迪眼珠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拉開搭在胸前的胳膊。
金發(fā)的女人翻了個身,把腿也搭了上來。
“……”
哈迪明明記得,昨晚喝酒的時候,他帶著的是那個三十多歲的護士,怎么她變年輕了?
“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了?”
帶著迷蒙的睡意,床邊伸上來一只手,緊接著是亂糟糟的金發(fā),和一臉‘亂戰(zhàn)’之后的慵懶感覺。
只是問完這句話之后,她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又倒下去。
是昨天照顧他的女護士。
真是盡職盡責(zé),照顧他照顧得很徹底。
看到她的臉,哈迪的心里咯噔一下。
和抱著他的女孩兒眉宇間有幾分相似。
不是姐妹就是母女。
最好是姐妹。
哈迪一點一點抽出自己的胳膊,大腿,手臂上的觸感滑滑的,隨著他離開女孩兒的懷抱,那女孩兒身子忽地一抖,揉著眼睛醒了過來。
“謝謝你。”
看到哈迪的第一眼,女孩兒有些羞澀的道謝。
為什么要謝謝,哈迪不知道,不過他懂得禮貌,所以直接回了一句。
“不客氣。”
“這下,我就不是我們班最后一個XX過的了。”
女孩兒顯得很開心,不愧是純粹的白人血統(tǒng),從床上跳下來,捧著哈迪的臉親了一口,然后穿著一雙襪子跑進了衛(wèi)生間。
哈迪撥弄床下的女護士,硬把她弄醒。
“她多大了?”
女護士打開哈迪的手,翻了個身,把被子蒙在腦袋上:“十三?十四?管他呢。”
“神圣的狗屎啊!”哈迪真想把自己給切了,一了百了。
白人女性成熟的實在太早,一到青春期根本就分不清她們到底是成年了還是生了幾個孩子。
直到衛(wèi)生間里傳來女孩兒的聲音。
“我十九了,別害怕,外面沒有警察。”女孩兒從門前探出頭來,沖哈迪俏皮的眨眼。
哈迪拿過旁邊的衣服褲子,一個新手機從口袋里掉了出來。
是了,昨晚他是先給羅雨打過電話之后,才開始‘狂歡’的。
羅冰的電話打不通。
“還有畫廊……”哈迪喃喃自語。
兩條胳膊從他的身后環(huán)上了他的脖子。
“親愛的,你在想什么壞事呢?”
女人的臉緊貼著哈迪的脖頸,滿臉柔媚。
“剛好那臭丫頭不在,我們……”
哈迪輕笑,扯過女人的肩膀,另一只手從她的腰肢下面穿過,把她攔腰抱在懷里。
“啊!”
女人尖叫起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醉酒后的余韻一催,讓她臉頰發(fā)燙,眸子幾乎要滴出水來。
“我的老天,上帝啊。”
哐!
哈迪把她扔到床上,套上衣服褲子,離開了房間。
女人躺在床上,還在犯暈,恍惚了好一陣,才發(fā)覺自己被戲弄了。
從床上跳下來,扒在窗口,剛好看到哈迪離開的背影。
“嘿!打給我!”
哈迪沒有回頭,只舉起一只胳膊揮了揮。
“他不會打給你的。”
女孩兒冷不丁的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
“你懂什么。”女人回頭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女孩兒嘆了口氣:“男人都是混蛋。”
女人聽罷,喃喃的重復(fù)了一遍。
“男人都是混蛋。”
……
約翰·波特‘自殺’的案子告破,所有的嫌疑人都死亡,牽扯出的一個失蹤的女孩兒,羅雪。
這些全都和哈迪有很深的關(guān)系。
一整天的時間,他都埋頭在報告里。
再加上哈迪用了杰的槍,梅爾的槍又是如何到嫌疑人的手中的,都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值得慶幸的是,天使靶場的老板擁有純種的昂撒血統(tǒng),換成黑人,少不得會引來麻煩。
相關(guān)的報告不僅需要警長亨特的‘批示’,還有內(nèi)務(wù)部也會插一腳進來。
忙碌到傍晚時分,今天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
直到艾瑞斯這個加班狂魔都離開辦公室半個多小時,哈迪才從辦公桌上抬起頭。
今天,羅雨和羅冰兩兄弟都沒有來。
按理來說,他們應(yīng)該來的,認領(lǐng)尸體。
哈迪看著桌上羅雨唯一的‘證據(jù)’,一塊寫著字的布片,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用血寫成,幾個歪歪扭扭的華國字。
局里只有哈迪知道她寫了什么。
不過他什么都沒說,只從庫房里取出來,說是寫報告要用到。
哈迪伸了個懶腰,看著外面的夜色,深深的嘆了口氣。
看到了門口坐著一個人,哈迪把布片揣進口袋,走了出去。
羅雨坐在警局門口,看到哈迪出來。
“喲,古德曼警官,抱歉,我好像來晚了,畫廊里實在太忙了,下個星期就是畫展了,我的畫也會擺在一個顯眼的位置。”
他還穿著沾滿顏料的圍裙,頭發(fā)亂糟糟的,黑眼圈很重。
“那真是恭喜你了。”
等哈迪在他身邊坐下,他遞來一張畫展的票。
“是伊芙女士讓我交給您的,她說,她還沒忘記您。”
哈迪接過票,隨手塞進口袋,對于羅雨后半句話,他選擇了自動忽略。
順便掏出雪茄盒,給了羅雨一支。
看他拿著雪茄不知道怎么下手的樣子。
“這個該怎么抽?真抱歉,我第一次吃……雪茄。”
哈迪笑笑,道:“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說著,哈迪直接張嘴咬下雪茄的一端,然后叼著雪茄,點燃起來。
羅雨不知道雪茄該怎么抽,但并不妨礙他的判斷,哈迪這樣粗俗的方式,一定是不對的。
見羅雨拿著雪茄沒動,哈迪也沒說什么。
兩個人就坐在警局門前的臺階上。
“你殺了他。”羅雨裝作若無其事的問。
哈迪抽雪茄的動作一滯,用力的吸了一口,讓煙在肺里停留得久一點兒,直到腦子都有些發(fā)暈了,他才長長的吐出來。
“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來解決他,對不起,我只是個凡人,不能把他的三魂七魄都抽出來,讓他在葫蘆里飽受九九八十一日的痛苦,然后一道雷把他打得魂飛魄散……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殺了他。”
“我……謝……”羅雨話說到一半,忽然住嘴,沉吟片刻,才繼續(xù)說道,“她有什么留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