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爺,我回來了!
- 都重生了誰還留遺憾啊?
- 無意春芳歇
- 2177字
- 2023-07-17 17:49:28
幾口嗦完冰棍,陳立隨手一丟,棍根兒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精準的落在了垃圾桶里。
“完美!”
陳立一揮拳,看見許奉賢還在嗦冰棍,一臉嫌棄:“你個大老爺們就不能速度快點?吃根冰棍還磨磨唧唧的!”
“你那是豬八戒吃人參果,不知道滋味。”
許奉賢翻了個白眼,加快進度,很快棍根兒掉在了垃圾桶旁邊。
“靠,沒丟進去!”
“菜雞!”
陳立摸了摸口袋,只摸出來五塊五毛錢,不免翻了個白眼。
這錢是回鄉下的車費,陳立不敢用,等會兒得走好幾個小時路。
就這大太陽,曬上半小時都得中暑,走路回鄉下?那不是純純要了老命?
“老許,有錢沒,去整包煙來!”
許奉賢剛撿起棍根兒,聽陳立這樣說,頓時瞪大了眼睛:“你小子什么時候學會抽煙了?什么時候學會的,我怎么不知道?”
在他眼里,陳立這一個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老師的心頭肉,居然還學會抽煙了?
“廢話這么多,快去,等下回家把錢給你!”
“算了,看在你剛剛表白被拒絕的份上,就算我請你的了。”
許奉賢轉身進了小賣店,很快拿著一包相思鳥走了出來。
“操,你小子真特么的會省錢!”
相思鳥一塊錢一包,主打的就是便宜。
陳立熟練的撕開包裝,拿出一根,看了眼許奉賢,嘿嘿一笑:“老許,要不我現在給你表演個鉆木取火?”
“老陳,你啥時候學會了這技術?”
許奉賢似懂非懂,反而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看得陳立直翻白眼:“我會個屁啊,買煙不買火,你當老子神仙嗎?”
“狗日的陳立,你特么的不早說!”
許奉賢心說我又不抽煙,哪里知道這些,轉身又進了小賣店,不一會兒扔過來一個打火機。
啪嗒一聲,火苗點燃煙霧,陳立享受的抽了一口,看著許奉賢驚奇的模樣,抽出一根,遞了過去。
“來,試試?”
許奉賢猶猶豫豫的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算了,被我媽知道,又是一頓竹筍臘肉。”
“你小子!”
陳立笑笑不說話。
印象里許奉賢一直是這個樣子,做事情扭扭捏捏,很是別扭,但偏偏這家伙知足。
大學一畢業直接娶妻生子,生活不說大富大貴,那也是平安喜樂。
不像陳立,也許是高中壓抑的太久,一到大學就開始放飛自我了。
還狗日的選了個新聞傳播專業,工作倒是好找,只不過也都沒什么好工作。
“媽的,這輩子再去新聞傳播,老子特么的是狗!”
狠狠地將煙頭往地上一按,陳立站起身,揣好相思鳥,“走了,回家,怪熱的還出來玩,也不怕中暑。”
許奉賢驚訝的跟在后面,“你不去KTV了?下午還有其他的活動呢!”
“去個屁,沒看到老子剛剛被拒絕了嗎?還過去找不自在,多難受啊,各回各家得了。”
陳立翻了個白眼,一想到自己還頂了個騷包的發型,就很來氣。
有空搞這個花里胡哨的東西,也不知道多問老媽要幾塊錢。
許奉賢猶豫,“那我……”
“你跟我干嘛,又不是你表白被拒絕了,該吃吃該喝喝,就當是把我那份吃了。”
“那行,你可別想不開去天臺啊,人生還長遠……”
“滾滾滾,凈特么的扯淡。”
陳立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他和許奉賢是死黨,說話沒這么客套。
大概十五分鐘時間,陳立走到客運站,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往下滴水。
稍微擰了擰,陳立才走上中巴車。
這時候車上沒多少人,售票阿姨坐在靠門的位置。
車上風扇嗚嗚嗚的轉著,有空調,但司機師傅基本不會開。
陳立直接往副駕駛一坐,前面剛好有個小風扇,嗚嗚嗚的轉著,帶來幾分涼意。
“師傅,抽煙。”
陳立遞了根煙過去,雖然是相思鳥,可司機師傅沒有嫌棄,笑呵呵的接了過來,又看了眼陳立,“剛畢業吧?”
“是啊,好不容易熬完了,可真累人。”
陳立完全沒有拘謹,自來熟模樣,點了根煙,吞云吐霧。
“師傅,還有多久發車?”
“五分鐘。”
“行,我瞇會兒,師傅等下到了墨莊中學前面那個十字路口踩一腳。”
幾大口抽完一根煙,陳立碾了碾,而后兩眼一閉。
他確實感覺到有些疲憊,調了下座椅,閉上眼睛就睡。
十分鐘后,中巴車緩緩發動,售票阿姨熟練地站在門口大聲吆喝著。
“墨莊方向的,墨莊方向的要開走了,該上車的快上車哈,下一輛要四十分鐘往后了!”
提著大包小包的乘客快速涌入車廂,很快,原本有些冷清的車廂里就坐滿了人。
出車站時,已經是五分鐘以后。
“帥哥,帥哥,到了!”
售票阿姨的催促聲在耳邊響起。
陳立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付了錢,下了車。
陽光很是灼熱,陳立站了一會兒,這才瞅準了一條小路,大踏步往前。
陳立家就在鄉下,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工,遠在廣城打拼,家里只有爺爺奶奶。
老人家都是能干會做的典范,面朝黃土背包天,勤勤懇懇干了一輩子,像是地里耕種的老黃牛,終其一生都在忙碌。
墨莊的發展前景并不好,到了陳立三十五歲那年,也依舊是這副模樣,只不過村里面多出幾條水泥馬路罷了。
小路并不寬,但出奇的好走,野蠻生長的雜草被勤快的鄉里人家清理干凈,一旁是不高的山壁,上面其實還有人家。
另一邊則是大片小塊小塊的稻田,早稻已經成熟,金黃的稻穗彎著腰,灼熱的夏風稍稍一吹,便是大片金色的波浪。
走在路上,還可以聞到濃郁的稻香,遠處稻田里正有著動手收稻的人,頂著烈日,戴著草帽,說說笑笑。
陳立稍低著頭,快步走過,他可不想被無緣無故征收了壯丁。
沿著小路一直往前走,而后接上一條坑坑洼洼的泥馬路,在往上五六分鐘,就是陳立家。
上了坡,一個轉角,大片金黃在地上鋪陳開。
在這金黃上,站著一個滿臉汗水會的黃黑色老農,皺紋堆疊,手里拿著木耙,正在給稻谷翻面。
木耙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很是悅耳,簡單而有規律,陳立只站了一小會兒,記憶就被直接拉回。
沒敢從稻谷上直接踩過去,陳立站在邊緣地帶,喊了聲:“爺,我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