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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上門致謝的好禮物

“此貓甚是乖巧。”朱二爺懷抱著寧嬰,撫摸他的腦袋夸獎說。

“嚶嚶~”寧嬰開心地叫了一聲,“謝謝爺爺夸獎。”

“爹,你若喜歡,我與季掌門說,把他留下給你了。”朱老太開玩笑說。

當然朱二爺不是那種搶人所好的人。

“算了吧,你娘愛干凈,貓兒會掉毛,晚上會叫喚。”朱二爺搖搖頭,將寧嬰放下地。

“爹爹疼愛娘親,方圓十里都知曉。”

“一名大家閨秀下嫁我一個窮酸農戶,吃了不少苦。我能不讓著她點嗎?”

朱大娘子母家算不得大家,不過是本莊的鄉紳,但早在三十多年沒落了,姨母、舅父早年過的艱苦,倒是母親,因父親勤作,家中日漸寬裕,又得父親疼愛,雖小病不斷,但日子也算滋潤。

“說起這位季少幫主,我思來想去,你需準備些禮上門致謝。”

朱老太眨眨眼,不知父親何來此意。

“需要這么隆重嗎?”

“自是需要的。聽你所言,他幫了你不少忙,你該上門致謝的。”

“那該帶點什么東西?”朱老太對此很是苦惱,“他可是漕幫少幫主,什么都不缺。我帶點什么都顯得拿不出手。”

“唔,這倒是。”朱二爺點點頭,“還需好好思量一番。”

朱老太想,他們估計是思量不出什么的,畢竟漕幫這樣的門戶,他們是連夠都夠不到的。

不如……

“咚咚,婼婼在家嗎?”

真是心有靈犀,朱老太剛想起鄭文鴛,她便出現在門外。

“鄭大小姐來了。”朱大娘子趕緊將她迎進門。

“喚我文鴛便好,朱姨母太客氣了。”鄭文鴛身后跟著個小丫鬟,“朱叔父好。”

“好,好。文鴛姑娘,請坐。”

鄭文鴛在正廳坐下,望了望院子,說道:“這寧嬰倒挺自在,一點都不怕生。”

“誰說不是呢。到家第一晚,就呼呼大睡。我爹可喜歡了。”朱老太奉上茶水,說道。

“你把東西放下,去馬車上等著吧,不用在這兒伺候了。”

“是。”小丫鬟將手中禮盒放在桌上,朝朱老太等福了福,便離開了。

“來的匆忙,給姨母帶了點綢布,給叔父帶了點龍團勝雪。別見怪呀。”鄭文鴛將禮盒一一展示。

“來就來,何必帶這么多禮,見外了不成。”朱大娘子笑得合不攏嘴,“晚上別走了,讓你叔父給你做桌好菜。”

“好好好,我不走,我呀,今晚就和婼婼同床共枕。”鄭文鴛拉著朱老太,很是親密。

“好,你們姐妹倆說話。我去準備。”朱二爺很是識趣,轉身進了廚房,順道將朱大娘子拉走。

見長輩走遠,鄭文鴛這才放心。

“如何?”她輕聲問。

“什么如何?”

“這年過得可還順心?”

朱老太不答反問:“你過得順心嗎?”

“我嚒,你也知道的。我家三姑六婆,如同豺狼虎豹,那一張口一說話,都能把人嚼得骨頭都不剩。”

“知道啊,就是知道,所以想問問你這身上還剩多少骨頭?”

“去!”鄭文鴛笑著打掉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手,“她們是豺狼,我就是蟒蛇,吞不了也要把他們纏死。哼!誰敢惹我,沒人敢!”

“那是。大過年的,誰敢讓我們鄭大小姐不痛快,這不是找死嗎?”

“所以,你家這邊呢?”

朱老太笑了笑,便過年相親之事簡略與鄭文鴛說了說。

“唉~你怎地想到如此主意?”聽得趙公子一事,鄭文鴛皺了皺眉頭。

“他與我同病相憐,同被父母催婚。這種方法雖然臨時,但至少短時間內兩家都可以消停會兒。”

鄭文鴛卻有不同的想法。

“按你這么說,這位趙公子家世、人品皆不錯,為何至今都沒有心儀的人呢?其中會不會有詐?”

“我是那么不謹慎的人嗎?我問過了,他母親確是本莊鄉紳之女,嫁的是揚州大戶。他是家中獨子,家中也給說過很多親事,都被他推了。所以人肯定不會有錯,至于為何沒有心儀的人嚒……我猜啊,我瞎猜的。”

“嗯嗯,你說。”

兩個要好的女子在一起,能說什么,自然是說是非,道長短了。

“我猜,他去世的貓兒,正是他與相好女子的定情信物。那女子不是過世了,就是被拆散,嫁與他人。所以他才無心嫁娶,一心只想將代表心愛之人的貓兒找回來。”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嚒,”鄭文鴛眼珠轉了轉,“我也猜,瞎猜啊。他是不是不喜歡,女子?”

朱老太白了她一眼,說道:“莫要胡說。”

“我沒胡說。”鄭文鴛往外探了探,確定無人,才繼續說,“揚州風花雪月,什么人沒有,什么事沒發生。我聽好多人說過,揚州除了盛產美女,還盛產……龍陽。”

朱老太雙目圓瞪,咽了咽口水,問道:“你莫不是在說趙公子是……”

鄭文鴛點點頭,說:“說不準的。”

朱老太思索一番,沒想通,連忙擺擺手說:“算了算了,莫要說這個。反正與我無關。我爹說,要我向季掌門致謝。”

“給他送禮?”

朱老太點點頭,向好友求助:“我不知該如何應對?”

鄭文鴛擺擺手說:“不用送。”

“不用送?”

“對。”

“那豈不是很不近人情?”

“他才不在乎這個呢。”鄭文鴛理理衣袖,“我早先去過了。”

“漕幫?”

“季府,他在城里自己置辦的宅子。”

“他沒回漕幫過年呀?”

“回去了,”鄭文鴛又一臉是非樣,“聽說跟季幫主吵了一架,就回來了。”

“如此,”朱老太想了想,“此刻他估計正氣頭上,不見客吧。”

“對啊,也就是我。留我喝了盞茶,說了會兒話。”

“說啥了?”

“啥也沒說。唔~~我覺著你若真要謝他,這會兒可以帶著寧嬰去他府上。他見著寧嬰定然高興。”

不僅是寧嬰,朱老太深知季與莫的心思,若她同時還帶了迷迷前去,他定眉開眼笑。

想到這里,朱老太忽然有了主意。

翌日,她抱著寧嬰回了館子。

“老板怎地這時候回來?”

雖是過年,但也有不少生意上門,柳兒是本城人,便留下看顧生意。原說好的,初七回來,今兒才初四。

“來拿點東西。”朱老太從庫中挑了些頂好的貨,包起來,“柳兒,幫我雇輛車,讓他到我家門口等我。”

“好的,老板,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季府。”

“拜訪季掌門嗎?”

“對!”

當迷迷得到這個肯定的答案后,雙目發光,趕緊梳洗自己的毛發。

“媽,你也不早點說。叫我這一時間怎么來得及準備?”她一邊舔著,一邊埋怨。

“我也是剛想到的。季掌門心情不好,想著你可以幫忙哄哄。”

“雖然匆忙,但是你這主意不錯。”迷迷舉高后腿,繼續舔著。

“不過……迷迷,你不怕吧?”

“怕什么?”

“坐馬車呀。我記得之前帶你去瞧病,你都怕得直叫喚。”

迷迷抬頭看了一眼老母親,說道:“我不怕坐馬車。我怕的是瞧大夫。”

“哎呦,姐,你跟我一樣,怕瞧大夫呀。”朱東嘯在一旁,仿佛聽到驚天奇聞,很是驚訝。

“廢話。誰不怕瞧大夫。病的要瞧大夫,不就代表病情嚴重嚒。”迷迷還在逞強。

“你不怕就行。馬車一會兒就來了。”朱老太笑著收拾東西。

“媽,媽媽,我也想去。”朱東嘯上前求關注。

朱老太溫柔地掰開朱東嘯抓著裙角的爪子,問道:“你不怕馬車了?”

似是在提醒朱東嘯,門外傳來馬蹄聲。

朱東嘯抖了抖,問道:“非要坐馬車去嗎?”

“我不會騎馬。季府又遠,走路去可得兩三個時辰。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走不動。”

“轎子,媽,可以坐轎子。”

“蠢貨!”朱西袖從后面拍了朱東嘯一爪,“雇轎子可貴了。姥姥要省錢。”

“可是我想去嘛,聽說漕幫有很多船。”朱東嘯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說。

“東東,我們是去季府,不是漕幫,沒有大船。”朱老太解釋說。

“這樣啊,那就算了。”朱東嘯聞言,態度瞬間轉變,跑回自己的窩里,“慢走啊,媽。慢慢聊,姐,不用急著回來。”

“是啊,”迷迷沒有忘記看護家中的責任,“我們倆走了,家中就無貓制得住你,你還不得無法無天了?”

“怎么會?我乖的很。還困,就想馬上睡覺。”朱東嘯假意打了哈欠。

朱姜潤戳穿他:“東東,我們貓是睡醒了才打哈欠,和人是不一樣的。”

“額,是嗎?哈哈哈,我給忘了。”

多么愚蠢的謊言,朱老太都懶得笑話他。

“東東,你若敢在你姐不在家的時候鬧事,”朱老太知道怎么治他,“我就罰你禁足一個月,別說是外面,連院子都不能去。聽明白了嗎?”

整天待在屋里?那豈不要被悶死?

不劃算不劃算。朱東嘯連忙答應:“好,我聽話,我不惹事。姐,媽,你們放心去好了。”

朱老太正準備回答,卻聽得有人敲門。

“張大娘子。”朱老太有些意外。

張大娘子是知道自己回老家了,怎地這時候來敲門?

“我方才經過‘銜蟬’館,才知道你回來了。想著來與你說一聲。”

“怎么了?”

“牛牛。”

朱老太心頭咯噔一下,她回老家后一直是張大娘子幫忙照顧廢園子的貓兒們,牛牛因病著需一直喂藥。莫不是……

“牛牛的病一直不見好。我與羅大娘商議后,便將他送去瞧病了。”

“那如何了?”

張大娘子拍拍她,說道:“在治了。王大夫說這孩子滿嘴膿瘡,好在送來及時,能治好。”

朱老太這才松了口氣:“那實在太好了。”

“但是吧,大夫說這病不能根治。日后不能受涼,否則會復發。”

朱老太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我們東東就是這病,如今一受涼就咳嗽。”

“那牛牛病愈后不能再去闖蕩江湖,需給他找個門派拜下。”

朱老太點點頭,同意張大娘子的話,她明白了張大娘子的意思。

“我家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我官人不喜貓兒,若再多收一只……”

“大娘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現在就去聯絡各門各派,問問可有掌門想再多收的。”

“那就拜托你了。可是吧,”張大娘子嘆了口氣,“我也知道,牛牛是最普通的奶牛貓,又生了這樣的病,怕是不好找掌門。”

“盡力而為吧。”

“唉~~有時候看著這些個孩子,不禁恨自己無能。你說若我們有個地方,其實只要有個寬敞的,不受人打擾的屋子,安置這些生病的孩子,直到給他們找到合適的掌門,那該多好。時間上寬裕了,就能避免匆忙間送到一戶不合適的門下,這些孩子也少了些折騰。”

“是啊,我們小門小戶,救助一兩個還好。多了實在有點捉襟見肘了。”

“我聽說過,有位掌門是開客棧的,專門辟了個后院給收留的貓兒們。給他們治病,待病愈了,便慢慢找門派,若一時間找不到,這些貓兒也可在他那兒生活,很是羨慕。”

張大娘子說的掌門,朱老太也聽說過,在江湖上頗有名望。可惜他們是羨慕不來的。

“總之,牛牛的事就拜托你了。我也讓其他好友問問。”

張大娘子說完便離去了。

朱老太瞧天色不早,連忙帶著寧嬰和迷迷趕往季府。

“迷……迷迷!”果不其然,季與莫一見到迷迷,原本耷拉的眉毛,瞬間立了起來,嘴角上揚,滿面紅光。

“季掌門安康。”迷迷克制著激動,優雅地行禮。

“免禮免禮。”

季與莫愛憐地撫摸了一下迷迷的腦袋,這才抬頭看向朱老太,說道:“大年初四,朱掌門攜眷來看望季某,某感激萬分。”

“季掌門說笑了,”朱老太看著迷迷躍上季與莫的旁座,“承蒙季掌門不棄,幫了婼婼這么多忙。我也不知如何感謝,想送禮,卻不知什么禮物才能入掌門的眼。就擅作主張,拿了些東西給您門下的幾個孩子。請海涵。”

季與莫接過她的禮盒,笑了:“朱掌門真會說笑。你帶迷迷來看望季某,已是最大的禮物了。何須破費。請坐。”

“爸,”寧嬰躍上季與莫的膝蓋,“莊子可好玩了。家家戶戶掛著臘肉,可香可香了。大年三十,鞭炮齊鳴。還有花爆竹,飛到半空中散開,如牡丹,如游龍,甚是好看。”

聽著寧嬰描述,季與莫很是開懷,問道:“你可喜歡待在莊子里?”

“喜歡。二爺待我也好,每日煮雞肉給我吃。”

“二爺?”

“家父人稱‘朱二爺’。”

“原來如此。既然你這么喜歡,不如就待莊子吧。”季與莫開玩笑說。

寧嬰卻當真了,以為季與莫不要自己,連忙抓住父親的衣襟說:“不不不,莊子雖好,但我更喜歡待爸爸身邊。爸爸你何時帶我去見爺爺?”

聽到這里,季與莫臉色變了變。

朱老太和迷迷暗叫不好,這個寧嬰真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明明知道季與莫和父親鬧別扭,卻還提起季幫主。

“寧嬰,”迷迷連忙插話說,“你這般莽撞,季掌門哪能帶你去見高堂,沖撞了怎么辦?”

“啊?爺爺不喜歡圓臉的貓嗎?嚶嚶。”寧嬰還沒聽出迷迷話中之意。

“你爺爺最喜歡的是他的船。”季與莫摸了摸寧嬰的腦袋,“把他的船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老一輩嚒,自然看重自己一手打拼出來的生意。我爹也是,雖說已不再下田種地,但每每見到,總要感慨一番。怨我沒有給他找個會種莊稼的女婿。”

朱老太打趣說。

“哈哈哈哈,朱二爺可真是位實在人啊。”季與莫聽后大笑起來,“朱掌門這般的才華,怎能嫁與一個莊稼漢子呢?這豈不是埋沒人才?”

“掌門說笑了。婼婼無才,還離經叛道。家中幾位姐妹都早早嫁了如意郎君,偏我在城里闖蕩。還立門建派,當了貓派掌門。在我們莊里,我就是一個忤逆丫頭。”

朱老太說的起勁,忽略了季與莫眼底一閃而過的憂傷。

“在家父眼中,某何嘗不是離經叛道呢?”季與莫嘆了口氣,想起與父親的爭執。

“季掌門不愿仰父輩鼻息,另辟蹊徑,靠己之力辟天地,是為勇也。”

季與莫對朱老太的話一笑而之。

“家父可不是這么想。在他眼中,我便是忤逆。不承襲家業,只知做些看不到摸不著的事。”

朱老太會心一笑,說道:“家父亦然。貓派掌門是什么?剛聽說的時候,還以為我打打殺殺的。后來明白了,就直搖頭,說:‘哎呀,貓啊,狗的,不過是些畜牲。給點好吃的好喝的便是,講那么多個門道,作甚?還立門建派了,實屬胡鬧。’”

“老一輩的想法更保守。”

“可不是嘛?”說起這些來,朱老太有吐不完的苦水,“先是覺著我開這館子,做的是不看好的買賣,不賺錢。我更不敢與他說起,花錢救貓兒的事,否則必被他責罵多管閑事。”

“說起此事,”季與莫想起早前“銜蟬”館的危機,“朱掌門,季某贊同你的善舉,你日后還會繼續做這些善事吧。”

“是,還是會盡自己所能去做。不過,你放心,有了上次的教訓,我絕不會再牽連館子。”

季與莫擺擺手說:“上次的事是人禍,非朱掌門的責任。季某擔心的是,‘銜蟬’館營生薄利,朱掌門日后繼續救養那些無門派的貓狗,開銷只會越來越大。”

“婼婼不才,做不了大生意,賺不來大錢。但也會量力而行,絕不會損了館子一分一毫。”

季與莫笑了,看來她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

“季某有個想法,可以讓朱掌門既能盡力做救養一事,又不愁開銷。”

朱老太眼前一亮,連忙問:“什么想法?愿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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