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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京城變動(下)

  • 興漢季
  • 蘇上九
  • 2406字
  • 2023-09-18 15:53:32

詩經(jīng):天生烝民,有物有則。民之秉彝,好是懿德。天監(jiān)有周,昭假于下。保茲天子,生仲山甫。

光熹元年初一,天子春耕如故事。

初五大朝,百官陛見,各自回國如儀。

初六,謁長陵祭拜,幸甘泉。

命長安有司修繕高皇帝,太宗,世宗,中宗廟宇如故。

責(zé)令地方還上林田地于官府,宮苑片瓦不可輕取,違者論罪。

詔曰:吏人遭饑亂及為黃巾、邊寇所掠為奴婢下妻,欲去留者,恣聽之。敢拘制不還,以賣人法從事。

于長安途中耽誤十余天時間。

......

雒陽

步廣里,達(dá)官貴人,王侯將相居住的地方,大概可以理解為家屬院。

張讓換了粗布褐衣的服飾,再不復(fù)此前威武模樣。

張讓低頭匆匆只管走著路,絲毫沒有注意到前路已經(jīng)被二三大漢堵住了去路。

‘砰’一聲輕響,張讓揉了揉被鐵器硌的生疼的腰腹,看向面前堵路的人。

“爾等何人,為何攔住某的去路?”

為首的壯漢盯著張讓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嘿嘿一笑,道:“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常侍張讓?不過只是個閹貨罷了。”

壯漢不屑的啐了口唾沫,明晃晃的漢刀對著張讓亮了亮,“張公,吾家主人有請張公寒舍一聚,還望務(wù)傷吾主殷殷之心啊!”

張讓面露驚恐,來不及反抗,就被人抵住了腰,指著從里巷穿過,幾人帶著張讓左穿右拐了七八個來回,才在步廣里最里端的一處小房屋面前停住了腳步。

看到這處宅院,張讓不由得面露驚恐!

這是當(dāng)年先帝賜袁湯的宅邸,還是王甫來宣讀賞賜的,當(dāng)年這里也是門庭若市,只是后來逐漸荒涼,這宅子姓袁,那么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也就不言而喻了。

為首的漢子謹(jǐn)慎的敲了敲門。

里面?zhèn)鱽砟贻p的聲音,并不是張讓想象中袁隗的聲音。

“卑下張志,已將張讓帶回來了。”

隨著張志稟報,門緩緩打開一條縫隙,里面的人看了眼門外的人,確認(rèn)了身份無疑之后,才將門打開。

“走!”

張志推了一把張讓,將張讓押了進(jìn)去。

此地較普通宅院都還要小一些,除了生活區(qū)域之外,只有兩間書房,先帝時,袁湯好讀書,于是先帝賞賜了袁湯五經(jīng)書籍百冊,裝書的牛車甚至排滿了步廣里的道路。

中堂,袁紹端坐在主位上,戲謔看著進(jìn)門的張讓,仿佛在看一個樂子一樣。

張讓還來不及說話,張志的刀已架在了張讓的脖子上。

“跪下!”

張讓睥睨張志,冷笑道:“吾承漢家爵祿,國家尚未褫奪,你是什么東西?!”

袁紹揮揮手,讓張志退下,看向張讓。

“未曾聽聞君侯竟出了詔獄,自孝武以來,君侯倒是頭一位,可名留史冊矣。”

張讓聽出了其中的嘲諷,也不甘示弱,冷笑道:“未聞國家有詔,爾何敢入京?真以為朝廷刀劍不利乎?”

袁紹面色稍斂,皺了皺眉,道:“未知究竟是何條件,竟讓皇帝陛下陷不義也要放爾?”

直到現(xiàn)在,袁紹仍舊拿不定張讓到底是怎么出來的,這關(guān)乎了他殺不殺張讓。

“孺口小兒!”

張讓直接嘲諷拉滿,篤定了袁紹不敢殺自己。

袁紹也沒了耐心,對左右道:“宮里可有消息?”

一人上前回話:“前些時日卑下花大價錢買通了一位奴婢,本想探聽些消息,只是沒過兩日,那奴婢就被杖斃了......”

袁紹皺眉,探聽不到消息才是最壞的消息。

“尚書臺中也無有消息,諸公都抱病不見,更有甚者,大聲斥問卑下何日入的京城,極力與卑下撇清關(guān)系。”

袁紹聞言更是慌了手腳,沒想到僅僅過去數(shù)月時間,原本袁氏提拔的那些個門生故吏們不僅不與他們合流,反而都來踩他們一腳了。

這對袁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消息,這群故吏如果都不愿意拉他們一把的話,朝廷對袁氏故吏展開清理的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外放在州郡的故吏,甚至袁家人也會以各種借口彈劾,免官,甚至交廷尉議罪!

這就叫傾軋!

想也不用想,能坐到如此高位的人,有幾個人的屁股上沒沾點(diǎn)翔,誰經(jīng)得起廷尉徹查?

這個道理,古今都適用,名曰黨爭。

“從甲第,步廣里,永和里諸公遞交名帖,一個都不要遺漏。”

袁紹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想要在還沒有展開清洗的時候奮起一搏,只要有一個九卿愿意見他,他就能給出一個對方無法拒絕的條件,達(dá)成一筆政治交易。

這就是累世公卿的底氣。

......

隨著年節(jié)氣分氛的逐漸散去,除了沒有宵禁外,其他的已經(jīng)沒了先前熱鬧的氣氛,人們逐漸回到了生產(chǎn)。

得益于如今新朝輕徭薄賦,民眾的生產(chǎn)意愿也得到了加強(qiáng),雒陽外荒了許久的田地也終于有人愿意耕種,原本逃離的百姓也逐漸回來,總的來說,這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前行。

還有幾個月,盧植就年過六十了,如今的他,在政治上綻放了第二春,看起來比五十的人還要有精神。

何颙看著批閱著奏疏的盧植,頗有些感慨,如今的尚書臺里,大概分為四派,仆射一派,大約為帝黨,但是鐘繇自領(lǐng)尚書仆射后,一直就是小透明,唯命是從,不計在何颙的威脅范圍內(nèi)。

袁派,如今和御史大夫楊彪打的火熱,甘為門下走狗,與侍御史們一道為政,就是見誰咬誰,博名聲,風(fēng)光的很。

何派,何颙為首的黨人,曾經(jīng)為大將軍何進(jìn)拔擢的人居多,自何進(jìn)被關(guān)在府中自省之后,一干人等紛紛抱團(tuán)取暖,如荀攸,逢紀(jì)等,雖只是新晉尚書郎,只做些抄錄奏疏,記錄的職責(zé),但勝在年輕,以他們的能力,可謂是潛力無限。

剩下的就是盧植一派了,以尚書為團(tuán),先前的子錢商人一事,主要推力與阻力就是這群人。

大致都是雒陽豪商豪強(qiáng)的家族希望,何颙不想跟他們扯上關(guān)系,也不想得罪他們,就索性扔給盧植了。

如今局面算是安定下來了,何颙有意無意的,也開始排擠起了其他人,比如盧植,何颙以他擅軍國事為大義,在復(fù)核中平六年發(fā)生的軍事行動,予功予過。

不僅是個得罪人的活計,還接觸不到錢糧事,因此也就無權(quán)過問那抄來的兩千萬石漕糧的去向了。

因此,何颙幾乎以獨(dú)斷的形式,任免了大司農(nóng)官署內(nèi)六百石曹、椽吏的一系列人事變動,以及廷尉官署的些許變動。

別看只是些不起眼的職位,甚至傷不到光祿勛的一根手指頭,但就是這些曹椽吏,卻關(guān)乎了大司農(nóng)府內(nèi)民戶,錢糧調(diào)動的核心。

皇帝先前召三公等重臣議事,獨(dú)不召見大司農(nóng)及廷尉,何颙盧植等有先見之明的人已然意識到皇帝對他們的不信任,因此才有這一次小小的試探。

在廷尉,何颙以賞罰不明的罪名問罪了廷尉,罷免了左右監(jiān),盧植又任命了左平一職,將廷尉的詔獄掌握在手,進(jìn)一步將尚書臺的權(quán)力擴(kuò)大,又以核查中平六年來天下郡國案的名義,將死刑復(fù)核的權(quán)力抓在了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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