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也是從黑天鵝港歸來的亡靈，在黑天鵝港里，我的序號是19，我親眼見證了那場照亮了北冰洋的大火。”陳銘像是想到了什么，輕輕笑了一聲，“說不定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們兄弟兩個呢。”

最后一句話當然是調侃，源稚生和源稚女在黑天鵝港根本沒有露過面，陳銘逃離的過程中也沒有見到過源氏兄弟，他們應當是提前就被赫爾佐格運出港口了。

風間琉璃眼角抽搐了一下，不知怎的，經過陳銘的調侃，他的身體也慢慢的放松了下來，不再顫抖。

橘政宗，王將，赫爾佐格，一個又一個的線索在風間琉璃腦海中串聯起來。

“既然這樣的話，赫爾佐格豈不是會一直藏在陰暗的角落里，我們根本找不到真正的他，該如何殺他？”風間琉璃問道，“何況你剛才……”

他看向四周的“王將”，似乎意有所指。

“放心。”陳銘點點頭，“有能力找到他的‘人’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能到。”

叮咚——電梯的聲音響起，櫻井小暮抱著一沓厚厚的文件從電梯中走了出來。

“燼君，這是截止上周所有已加入猛鬼眾的幫派和各個成員的名單。”櫻井小暮微微躬身，將手中的一沓文件放在陳銘面前的一張還算完好的賭桌上。

“ありがとう。”陳銘點頭示意放在那就好，繼續和風間琉璃交談，“而且不只是找到赫爾佐格，還要嘗試著解決你身上腦橋分裂的隱患。赫爾佐格我是一定要殺的，這一點我們的目標是共同的。”

“腦橋分裂手術……”風間琉璃的眼神肉眼可見的黯淡下去，但很快又重新振作起來，“你說的人什么時候到？”

“三。”

“三天？”

“二。”

“？”

“一。”

“靜靜說的地方應該就是這里……嗯，給我開！”伴隨著一聲巨響，沉重的雕花紫銅門徹底的倒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一起走進了大廳。

來者正是老唐和康斯坦丁。

“靜靜？”風間琉璃扭頭看向陳銘。

“……”陳銘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抽搐，生硬地轉移話題，“老唐，你來看看。”

老唐走上前，和陳銘打了個招呼后隨手拎起一具還算完整的“王將”打量起來。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煉金術人偶？咦？”老唐輕咦了一聲，“有點意思啊。”

伸手掀開王將的頭蓋骨，將兩半大腦分開，從中間捏出了一粒小巧的紅色晶體。

“賢者之石？”陳銘注意到了老唐手里的紅色晶體，那粒賢者之石的體積大概只有兩立方厘米，整體形狀不規則，上面還連著三條粉紅的肉絲。

“很奇特的設計。”老唐觀察著王將的顱內，“以賢者之石所為媒介控制神經，進而控制身體，從而達到遠程操控的效果。”

“既然赫爾佐格能夠通過賢者之石進行控制身體，那么我們能否通過賢者之石里殘留的屬于赫爾佐格的精神力反向追溯到赫爾佐格本體所在的位置？”陳銘問道。

“很難說。”老唐皺著眉頭，“那家伙的手法相當粗暴，甚至可以說是拙劣，在他操控的身體死亡的時候把操控所用的精神力全部強行抽回，這樣做的代價就是他徹底失去了操控這具身體的能力，這具身體里的回路也被直接燒壞，但好處就是基本不會有精神力殘留在身體里。”

陳銘眼眸微凝，他雖然了解赫爾佐格必定會異常的謹慎，但沒想到即使是老唐出馬也沒能抓住它的尾巴。

“沒事，這里有一百多個可以研究的王將，不急一時。”陳銘調整了一下心態，自己似乎有些太急躁了，“先來看看他吧，他這種情況你有沒有什么解決的方法？”

老唐隨手把王將丟在一邊，走到了風間琉璃面前，龐大的精神力籠罩在風間琉璃身上，仔細地探查他的每一個部位。

“腦橋分裂手術，大致的原理是把人的左右腦分開，使其形成兩個獨立的人格，有什么辦法可以補救嗎？”陳銘有些緊張地盯著老唐，他準備先讓風間琉璃試一試，再用成功的方案去改善繪梨衣的情況。

“兩個方法。”老唐收回了籠罩在風間琉璃身上的精神力，“第一個，給他做一次開顱手術，我用煉金術他的左右半腦重新連接起來，不過我并不是什么熟練的外科醫生，而且這家伙的兩個人格已經完全成型，連接起來會造成怎樣的后果，我也不確定。”

“那第二個呢？”陳銘問。

“第二個我需要知道你說的那個梆子聲控制他人格切換的原理，然后我再針對這個進行對應的煉金構造，使其避免被影響。”

“梆子聲……”陳銘走向地上的一堆王將，翻找片刻，從中摸出了一對染血的黑色木制梆子。

他把梆子遞給老唐：“就是這對梆子。”

“我還需要一些實驗體。”老唐接過梆子。

“好辦。”陳銘拿起放在桌上那沓文件，上面記錄著猛鬼眾的具體成員和活動范圍，把文件推到櫻井小暮面前，“麻煩你幫我把那些喜歡無端殺戮，對你們的進化藥成癮性極重的，還有你平時看不順眼的都圈出來。”

“啊？”前兩個聽著像是蓋世大俠準備除暴安良，后面一個怎么聽著倒像是公報私仇？

“他們遲早都會化作王將對付我們的爪牙，既然如此，不如就讓他們為我們的事業做些他們力所能及的貢獻。”風間琉璃瞳孔中閃爍著嗜血的光，“需要我幫忙嗎？”

“不必了。”陳銘看著櫻井小暮在文件上打出一個又一個黑色的圈，“等等。”

他的手摁在了櫻井小暮正準備翻過去的一頁文件上，上面有著一個猴臉男人的照片。

“犬飼修介，隸屬于一個叫做赤備的暴走幫會，主要活動范圍在千鶴町，酷愛磕名為LSD的致幻藥，主要營生為搶劫和偷車，還有販毒。”櫻井小暮念出了猴臉男人的信息，“是一個吸食致幻劑的瘋子，還有別的信息說他是一個喜好偷女孩內衣的內衣賊。”

“呵，很好。”陳銘拿過一支紅筆，在犬飼修介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大大的紅色圓圈，“就這些吧，老唐，你和風間琉璃先回黑石官邸，會有人給你們指路的，我去找一些人談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