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倒地昏迷
- 曾許人間第一流
- 狼丶瞳
- 2195字
- 2025-02-22 21:48:22
“不是,你真睡著了啊?”
2019年,1月11日。
考完理綜之后,曾許在見過任澗之后,驚愕地瞪大眼睛。
任澗羞愧地低下頭,小聲說:“昨天復習太晚了,就睡了四個小時嘛。”
“第二天考試你居然睡那么晚,你這屬于臨陣磨槍磨斷了呀。”曾許頓了頓,“不是,昨天11點半的時候你不告訴我睡了嗎?你內卷啊?!”
任澗噗嗤一下笑了,曾許卻更為費解:“你還笑?”
“誒呀,反正也是最后二十分鐘了,我該會的題都寫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題我看著就犯困,肯定答不上來。”任澗擺擺手,“問題不大。”
“你還真是樂觀啊。”曾許揉了揉太陽穴,“下午就剩一個英語了,終于要結束了。”
“然后就是淘汰賽的第一場了是嘛?”任澗雙手合十,“有沒有信心啊?”
曾許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應該是沒問題的。第一輪的對手也出來了,打十六中,我看過他們的比賽,我們在陣容上也是克制的。”
“那就祝愿你兩場拿下咯。”任澗期待道,“這樣的話,我們周日還能出來玩。”
“啊?馬上還有區考呢周末還出來玩?”曾許戳了戳她的頭,“好好復習復習,可別在考試前一天死熬夜了。”
“就算復習我們也可以出來一起嘛。”任澗噘著嘴,“又不是夏天那時候你帶我去碰碰涼學習的時候了。”
“呃……”曾許撓了撓腮,“可能情況不太一樣了吧……我感覺現在我們兩個待在一塊能學習的話,誰信啊?”
“怎么,怎么就不信?”任澗挑了挑眉,“不學習能干嘛?”
曾許注視著她,沒有說話,但二人的眉眼之間已經傳遞了不可言傳的意圖,都嘿嘿嘿地笑起來。
中午簡單地吃了個飯,兩人就回到各自的班級休息和復習了。任澗實在太困,在背單詞的時候又冥冥之中睡了一覺。曾許則是臨時背了大量的生僻詞和高級詞匯,希望在閱讀和作文能多拿幾分。
這次的英語考試倒是出乎考生的意料了,居然簡單得不像期末的標準,尤其是完形填空,順利得難以置信。很多人答完以后都不可置信地返回來檢查,生怕自己掉進了某個陷阱。
在交卷的那一刻,任澗坐在座位上,如釋重負。都高三了,她還是和前兩年一樣,只要到了考試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感,在英語結束的時候長舒一口氣。她等待著老師把卷子拿走,然后去講臺提起自己的書包,準備出門找曾許。
她的書包里有一瓶佳得樂飲料,還是曾許最喜歡的藍莓味,她想要送給他。哪怕她今天沒法陪他去比賽,但她想在賽前給他加油鼓勁。
她背著書包,手里攥著飲料,背在身后向曾許的考場走去。當考生源源不斷地走出考場后,任澗疑惑地向里面望了望,卻發現教室已經空空如也。
“人呢?走得這么快?”任澗皺起眉頭。
這時,有一名和曾許在同一個考場且是同班同學的女生看到了任澗,走過來主動和她說:“來找曾許嗎?他早就走了,不知道有什么急事,都提前交卷了。”
“提前交卷?”任澗愣了一下。“不是吧?這么著急啊?”
“不清楚,反正看他急急忙忙地舉手報告,然后在老師還沒收他卷子的時候就跑出去了。”女生打趣道,“我真害怕他站起來撕我卷子。”
任澗反應了一下,然后跟這個女生一同笑了起來。她說的是曾許為了任澗考過平均分而在考場大鬧的那一次,現在想起來簡直是滿滿的回憶了。
向女生道謝后,任澗趴在走廊的窗臺上望向體育館。體育館門前的大巴還在,隊員們正在陸續上車。任澗叫了一聲,立馬飛奔下樓,徑直向體育館跑去。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在她氣喘吁吁到達體育館門口時,大巴車已經驅動駛離了體育館。任澗站在原地,望著大巴車的尾燈消失在校門口,落寞地耷拉著頭,自顧自地嘟囔著:“真是的,晚走幾分鐘能怎樣?”
時間不過才五點十五,比賽難不成六點就打嗎?
任澗心想。
但其實也是,大巴車到達比賽地點還要四十幾分鐘,然后還要熱身,填寫信息,還有出場介紹等等。滿打滿算如果是七點開賽,結束也要九點了,所以著急一點也無妨。
任澗嘆了口氣,轉身獨自一人準備離開學校。
1月算是蘇城最冷的時分了,零下二十度的嚴寒讓任澗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圍好曾許送給她的圍巾,又把小鹿耳包戴好,迎著卷起碎雪的寒風,一步一步挪著。
冬天黑得也早,在四點的時候天空就暗下來了,此時更是黑得一塌糊涂。今晚沒有月亮,城市的燈火將半邊天染成橙紅,連星星也不見了蹤影。馬路上轟鳴的發動機,以及風從衣服的縫隙吹過發出的尖嘯,使得任澗心中惶惶不安。
她已經和曾許共同放學長達三個月之久,偶爾獨自一個人走在夜路上,還真是下意識感受到了一絲恐懼。
這份恐懼,大概率是被蘇侃那時留下的。畢竟被蛇咬過的孩子,見到井繩都會害怕。在黑夜里被傷害過的任澗,等候夜幕降臨時,不由得也會心中一震。
不過對于蘇侃帶來的恐懼后遺癥,現在削減多了。她猛然想起時還是會心中一痛,但細細品味,那件往事不過如此了。
今夜的路,由于孤單而變得格外漫長。當任澗低著頭默默走著時,她差點被什么東西絆倒。
“啊?”任澗差點跳起來。
躺在她面前的,是一個人。
“喂……這是……”任澗愣在原地,手足無措。倒地的人趴在地上,面部完全貼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但身上的衣服卻是桂花高中的校服。
任澗很害怕,她以為有人被凍死了,或者是出了什么車禍,總之就是一具尸體,她對死去的東西還是很抵觸的。
但畢竟是人,任澗克服巨大的心理不適,嘗試呼喚此人。未果后,她想要把人翻個身,卻又不敢上手,于是便朝著其身下踢了一腳。
這一踢不要緊,直接把人踢活了。地上的人抽搐了一下,把任澗嚇得尖叫起來。
“任澗……?”當此人爬起來后,口齒不清地喚出了她的名字。任澗渾身一顫,定眼一看,忽然是滿面灰土的曾許。
任澗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只是瞳孔震顫,瞪著曾許。
“我被……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