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1日。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十二月份了。蘇城的冬在那一場大雪后也正式降臨。大雪持續了三天,導致交通癱瘓,工廠停工,學校停課,整個蘇城都陷入了冰河世紀一般。
好在雪停之后,政府積極清雪,將一車又一車的積雪運去了不知哪里。但不管怎樣,蘇城的路都被清出來了。轉眼一瞧氣溫,已是零下十五度。
在三天停課后,便迎來了周末。天真的學生們以為能連放五天假,結果教育局真是讓他們大失所望了。
在連續停課三天后,周末卻迎來了上學。學生們天都塌了,連上七天課實在讓人受不了。
但任澗不以為然。因為在停課的這幾天,她始終窩在琴行,和覃笙以及一眾音樂人,把她的整張專輯都錄制好了。
曾許后來兩天也依舊陪伴著任澗,盡管他心情并不好。但聽到任澗的歌聲,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無形的安慰。而且他如果獨自在家,他想必只會低沉,日子會白白浪費掉。在這個環境,曾許可以專心投入到為任澗寫的最后一首歌中。
曾許專心在一件事里時是忘我的。不知不覺幾個小時一過,他也才寫出幾行字。任澗見他時,他的紙上寫了又劃。劃了又寫,遞上成品時,他只是不好意思地撓著頭。
任澗拿到詞時,眼前一亮,第一時間和大伙研究作曲編曲,想著利用停課這段時間一舉完結最后一首歌。
任澗的專輯錄制雖然短,只有短短的五天時間,但并不說明她制作得就簡單。因為她錄制之前,無論是編曲還是唱法,她都和大家商量了很久,可以說相當用心。
她也很快將專輯整合和編輯,并請教覃笙,發表到了網絡上。她十分期待這張專輯能被更多的人聽到,讓大眾聽到屬于自己的聲音與思想。
但專輯剛發布,她不過是一個從沒有作品的音樂人罷了,沒有人第一時間聽她的作品也正常。她對這件事情看得很開,時間會證明她的。
曾許作為任澗的忠實粉絲,也是第一時間去平臺聽了錄音室版。任澗的專輯封面做得非常文藝,也是與覃笙共同商討的。覃笙的妹妹是熱愛美術的孩子,她也從妹妹那里得到過一些關于畫的靈感。得到了合適的構造之后,任澗采用了五種色塊,按層次制作了這張封面。
封面是任澗的一張寫真,來自于宋詞帶她去的那個照相館。照片中任澗坐在鋼琴前,只露出半張側臉,在濾鏡和精修之下,顯示出了大片般的高級感。相片被割裂成五塊,從左到右依次是灰色、粉色、黑色、紅色和紫色,分別對應著任澗的外婆頭發的銀絲、宋詞最喜歡的夢幻粉、代表任澗生活的黑色、曾許最喜歡的的芝加哥紅,還有覃笙的錄音棚主色調紫色。名為《人間回響》的專輯,僅是封面就把任澗回想中最重要的幾個人容納了進去。
曾許在睡覺前,最喜歡把她的專輯聽一遍。曾許知道任澗有才華,但在這一刻,她的才華有了具象化,那些雋妙的詞,還有繚繞的曲,結合起來成就了這一張開局即巔峰的專輯。
“如果存在不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離開是你最后的決定,
忘卻時光是痛楚的唯一解藥,
與其在這里四處叨擾,
不如用全力綻放?!?
——《言不達意》
……
“你喜歡海風咸咸的氣息,
踩著濕濕的沙礫,
你說人們的骨灰應該撒進海里,
你問我死后會去哪里,
有沒有人愛你,
世界已然將你拋棄,
總愛對涼薄的人扯著笑臉,
岸上人們臉上都掛著無關,
人間毫無留戀,
一切散為煙?!?
——《海底》
……
“也許嘗試過被愛,
會開始仰望未來,
傷疤就丟給回憶吧,
放下才得到更好啊,
別怕別怕。
想過離開,
當陽光敗給陰霾,
沒想到你會拼命為我撥開?!?
——《好想愛這個世界啊》
……
“我不知該如何向他人解釋,
一萬種情緒纏繞著我神經,
現在我和黑夜背靠著背對話,
你還想聽嗎。”
——《10000》
……
“與看不見的惡魔交戰太疲憊了,
認真的活著是多么艱難的事情。
那些蜷縮在床角顫抖的日子啊,
疼得好像呼吸都是奢侈的。
無休止的接受別人和自己的鄙視,
或許比死還讓人恐懼?!?
——《也許我可以無視死亡》
……
“如果有天你離開了我,
但愿我能慢慢走出這片沙漠,
周圍的空氣我該怎么去承受,
這一刻我已經沉落。
如果我曾傷害過你,
也希望你不要介意,
所有的時光都會一去不返,
那曾是我們唯一的痕跡?!?
——《如果有天你離開了我》
……
“可那些都是少年的夢,
我們在崩潰時默不作聲,
這世界大過海洋,
這孤獨無處安放。
我們不是孤兒,
我們不是孤兒,
我們不是孤兒,
也曾販賣過晚霞?!?
——《我們在崩潰時默不作聲》
……
“當你握住我的手,
我擁有一整個宇宙,
而你是星光照亮我,
我要張開我懷抱變成你城堡,
只有你是我的解藥?!?
——《予你》
曾許每次都在耳機里的任澗的歌聲中入睡,甚至已經迫不及待等待任澗的第二張專輯了。
但即便他很期待,但對于任澗的錄制速度曾許也有一點疑惑。他問起任澗:“為什么你這么著急錄???才五天,起早貪黑地趕時間?!?
“因為再往后就沒時間了嘛?!比螡菊f,“再往后還有正事要忙。”
“什么正事?”曾許疑問。
“藝考嘛?!比螡菊f,“走藝術生的話要先考藝考,再高考,你走體育的話不也如此嘛。”
曾許恍然大悟,半張著嘴:“是誒,一直忙著聯賽的事,我都把這事忘了,體考也快了?!?
“對呀?!比螡倦p手合十,“我得抓緊把專輯發出去,然后專心應對藝考嘛。發歌是我的愛好和夢想,但考音樂學院才是我最終目標。”
曾許點點頭,不禁道:“但我就不一樣了……體考是硬條件,但聯賽的發揮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素啊……”
看著發愁的曾許,任澗深感無能為力。
因為她實在無法在籃球領域幫助曾許什么,她最多能說幾句安慰話,可她也明白,光說安慰話是沒用的。
忽然,任澗有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