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賭徒曾許
- 曾許人間第一流
- 狼丶瞳
- 2234字
- 2024-07-02 17:32:55
2018年,8月20日。
直到這一天早上,曾許還都是沉浸在興奮之中的。盡管這個時候曾許已經(jīng)知道了宋詞病情的惡化,也被任澗深深地質(zhì)問了,心情自然而然會隨之低落和難過??呻x開了醫(yī)院以后,一躺在床上,他的腦海里就開始浮現(xiàn)推牌洗牌的畫面,想到手里還有幾萬塊錢,曾許嘴角都忍不住上揚。
經(jīng)歷了一個夜晚以后,這時的曾許還是留有理智的。他沒有完全沉溺于賭博之中,而是壓下那股躁動,和任澗先去看望了住院的宋詞。可是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花店里頭痛難忍,在背地里服藥時又恰好被任澗發(fā)現(xiàn)。
點子這么背,難道自己的好運氣都已經(jīng)用光了?
曾許不由得懷疑自己,靠在電燈桿上時他會這么想。其實影響曾許的,不只是刺激了神經(jīng)的花粉,和他心里的躁動也有關系。煙癮、藥癮和賭癮,都在瘋狂地侵蝕著他的頭腦。
而花粉或許只是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罷了。
去醫(yī)院真正看望過宋詞之后,那一個晚上曾許陷入自我懷疑,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尤其是看見了對路經(jīng)過的蘇侃,尤為感覺最近的人和事都很不順心。
一直到第二天,曾許才又投入到自己的賺錢大業(yè)去了,他覺得這才是能讓他的生活有意義的事。和任澗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的多個矛盾,不僅讓任澗備受震撼、難以置信,對于曾許來說也有一種無形的壓力。為了釋放心頭的不快,曾許飛速趕往賭場,用浪潮一般的呼聲和輪轉(zhuǎn)的斗牌來激活自己的快樂。
即便只是像以前和秋棕一起玩桌游的話,曾許就已經(jīng)足夠感覺到快樂了,再加上有錢拿,曾許簡直再快樂不過了。
噘著嘴,叼著煙,瞇起眼睛,翹起二郎腿,曾許像極了每一個在賭場混跡的賭徒,根本看不出是第二天來的?;蛟S曾許就是個天生的混混,這些才是他的歸宿。
在玩過幾場游戲之后,曾許又贏了近一萬塊錢。這時賭場的老板給他介紹了一個“更好玩”的游戲,問曾許愿不愿意嘗試。
曾許玩過數(shù)十種桌游,什么策略的,合作的,運營的,他都是好手,這里的普通棋牌游戲?qū)λ麃碚f就是小菜一碟,也比較容易玩膩。聽說有新游戲,曾許也不亦樂乎嘗試起來。
新游戲賭注較大,規(guī)則也比較復雜。不知是因為初出茅廬還是粗心大意,曾許小輸了兩場,丟掉了幾千塊錢。不服輸?shù)脑S加大賭注,全神貫注,果不其然又把失去的錢贏回來了。
“我簡直就是天才!”曾許眉飛色舞,拿錢拿到手軟,暗自竊喜。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能夠靠自己特長賺錢的大業(yè),這比打籃球職業(yè)賺錢容易多了。
短短三天,曾許居然就拿到了四萬塊錢。
到了這里已經(jīng)深夜十點多了。曾許玩得老眼昏花,肚子咕咕叫,可就是不愿意離開賭桌。
最后兩把游戲,曾許全都輸?shù)袅?。不過總的來算,他今天又是大賺一筆。因為時候過晚,再加上今天他爹不上夜班,他盡管再想把輸?shù)舻腻X贏回來也控制住自己收了心,趕忙回了家。
他走的時候,賭場老板還帶著一絲可惜的表情看著他離開。只不過曾許并沒有發(fā)現(xiàn)。
他干的勾當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爹沒有過問,崔楚和秋棕沒有疑問,任澗和宋詞更沒有察覺蛛絲馬跡。曾許就這樣默默成為了同齡人之間的小富豪。
8月22日,也是宋詞住院的第四天,曾許沒有與任何人聯(lián)系,只身泡在賭場,在里面騰云駕霧。
老板看到他,嬉皮笑臉地迎接,心中悻悻。在一張賭桌上的幾個男人看到曾許,互相使了個眼色,緊接著投入到刺激緊張的賭局中了。
曾許帶來了所有的錢決定再次一夜暴富,畢竟開學以后他就很難再有時間和機會能夠來了。他想在開學之前把夠自己花一年的錢都撈到手。
但他的運氣似乎用光了。
今天曾許前三局只贏了一局,搭進去了八千多塊錢。他看著其他三個人數(shù)錢數(shù)到手軟,拍案而起,怒火中燒,大喊一聲:“再來!”
這個時候如果收手,曾許仍然有不俗的收獲,但一路披荊斬棘百戰(zhàn)不殆的曾許突然嘗到了失敗的滋味,心中自然不甘,想把輸?shù)腻X贏回來,于是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在連續(xù)輸了四五場以后,曾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他在玩桌游的時候,連輸了幾把以后都不會有這種抓心撓肝的感覺,可偏偏這就是賭博讓人上癮的地方,這和勝負欲沒有任何關系,重點在于輸贏是有代價的。
贏了可以得到很多錢,越贏越想玩;而輸了以后會失去本來贏到的錢,會更加激發(fā)你想贏的欲望,所以越輸也越想玩。對于曾許這種自制力不強的青少年,一旦染上賭博,和吸煙服藥沒什么兩樣,基本就栽里頭了。
就在新一輪賭局開始時,任澗打來了電話。曾許瞥了一眼,把手機扔到一邊,叼著煙聚精會神打著牌。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曾許皺起眉頭,在吵鬧的鈴聲中不耐煩地搗鼓著手里的牌,一長截煙灰掉在桌子上。
不出意外,曾許又輸了。
他情緒十分郁悶,看著對手拿著錢哈哈大笑,還不斷挑釁自己,曾許滿眼紅血絲,一腔悶氣不知如何發(fā)泄。
輸?shù)氖掷锞褪扇f了,曾許仿佛從天堂上掉了下來。
這時,電話第三次響起,曾許憤怒地甩起電話,也不管是誰,接通就是一通怒吼:“你沒完了啊!煩不煩?。 ?
對面的任澗被嚇到了,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曾許被沉默的電話搞得更加惱火,如果有事還不說,沒事還打那個破電話影響自己思緒。
掛斷電話以后曾許想要背水一戰(zhàn),直接把他能拿出的錢全部押上,如果輸光了就當沒有來過。
然而命運仿佛不愿讓曾許就此墮落,這一次曾許居然贏了。這一下,曾許拿到了前所未有的賭資,比他贏的每一次都多。
曾許本想到此為止,可是看著剛剛到手的成千上萬的錢,曾許還是被貪欲給蒙蔽了。他想著只要再贏五千就行,就五千。
就是這五千,讓曾許再次陷入權衡輸贏的局中。他始終想要贏到他心儀的金額,卻怎樣都達不到,整整一天,曾許在賭場廢寢忘食,置身其中,賭到頭腦都不清醒了。
任澗心目中那個曾許的形象,在揭開了一個她不知道的情況之后變得惡化,而她更不知道的是,曾許正以另一個她不知道的情況,繼續(xù)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