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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魯國“用田賦”,吳國失去中原諸侯

  • 春秋魯國十二君
  • 桃木寶劍
  • 3363字
  • 2025-04-04 16:09:34

魯哀公十一年(公元前484年)冬天,六十八歲的孔子回到魯國后,受到了魯哀公和季康子、叔孫武叔、孟懿子三桓的歡迎。魯哀公從即位伊始就關注著孔夫子的行蹤,更是特別重用魯大夫子服景伯。這不僅是因為子服景伯與三桓、尤其是季氏有很深的隔閡仇怨,更因為他的老師是孔子高徒、在魯國擔任大夫的子貢(端木賜)。孟懿子自己就是孔子門生,當然歡迎老師返回故土;季康子的家宰冉求就是孔子的學生,又是他主動邀請孔子返回故鄉,因此對孔子非常尊敬,稱呼孔子為“國老”。然而,孔子畢竟已經六十八歲高齡,也不能再出來做官了,魯國君臣都以他為師,把他當成顧問,有什么疑難都會去向孔子請教。孔子的弟子們除了留在衛國做官的幾個人外,其余的大都在魯國得到了任用。孔子則利用這段時間,靜心整理《詩》、《書》、《禮》、《樂》、《易》、《春秋》六經,繼續授徒辦學。

魯哀公十二年(公元前483年)正月,季康子派家宰冉求來征求老師孔子的意見,季康子作為魯國執政,想在國內推行按田畝征收軍賦的制度,這是繼魯成公元年(公元前590年)“作丘甲”之后,又一次增加賦稅,因此季康子等人希望得到德高望重的孔子的支持。公元前594年(魯宣公十五年),魯國施行“初稅畝”制度,開啟了按照田畝數量收取賦稅的制度,開始廢除周朝以來一直實行的“井田制”,承認土地私有化,實際稅負比原來井田制有所增加。四年之后的“作丘甲”,征收稅負以“丘”為單位,一丘田為16井,原來征收賦稅以“甸”為單位,一甸田為64井,作丘甲比施行初稅畝時,稅負是原來的四倍;這次季氏提出的“用田賦”,是以土地實際“畝”數征收賦稅,百姓的負擔又加重了。孔子回答冉求說“我不知道。”冉求先后問了老師三次,孔子都不肯發表意見。冉求便對老師說:“您是國老,國君和眾卿都等待您發表意見,然后才敢實施,為什么您不說話呢?”

孔子沒有正式回答,他私下里對學生冉求說:“君子做事,要根據禮來衡量:施舍要力求豐厚,事情要做得適中,賦斂要盡量微薄。如果能這樣做的話,‘作丘甲’已經夠了。如果不依禮而行,貪婪沒有滿足,即使按照田畝數目收稅,也還是會覺得不夠的。而且季孫(季康子)如果要做事合于法度,那么周公的典章就在那里。如果季氏想隨心所欲,那還來問我干什么?”

冉求將孔子的意見稟告了季康子,季氏本想借助孔子的聲望推行田賦新政,沒想到卻遭到了孔夫子的反對,他沒有理會孔子的意見,派冉求大力推行新的田賦制度,結果季氏、孟氏、叔孫氏的財富大大增加了。孔子看到冉求成為了三桓橫征暴斂的幫兇,非常生氣,他對學生們說:“冉求再也不是我的學生了,你們可以大張旗鼓地聲討他!”

同年(魯哀公十二年)夏天,吳王夫差派太宰伯嚭約請魯哀公在吳國北部的橐(tuó)皋會見。前一年的艾陵之戰,吳、魯聯軍打敗了齊軍,這吳王夫差一心爭霸中原,他想聯合魯、衛、宋等國與晉國爭霸,因此希望與魯哀公重溫五年之前在魯國鄫城的盟約,然后再聯合衛、宋一同對抗晉國,夫差真是心向中原,一點兒都沒把臥榻之側的心腹之患越國當回事,這反而給了越王勾踐充分的時間,他可以在范蠡、文種等人的輔佐下,暗自訓練軍隊,為報復吳國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但是,魯國是不愿意與吳國重溫前盟的。五年前的鄫城之盟,吳國人傲慢無比,要求魯國進獻百牢,而且還召見沒來參加會盟的魯國執政季康子,這都足以讓魯國人耿耿于懷,況且去年與吳國聯合攻打齊國,也埋下了齊國前來討伐的隱患,魯哀公怎么會愿意與吳國一起對抗晉國呢?如果那樣的話,魯國不是接連得罪了齊國和晉國兩個大國嗎?吳國遠在天邊,可是晉、齊要討伐魯國可是易如反掌啊!

魯哀公派善于辭令的子貢前去會見吳太宰伯嚭,對他說:“盟誓,是用來鞏固信用的。因此用誠心來節制它,用玉帛來獻給它,用言語來完成它,用神靈來保證它。寡君認為,如果有盟約,便不能更改。如果盟約可以更改的話,即使每天盟誓又有什么好處呢?現在您說‘一定要重溫過去的盟約’;如果盟約可以重溫,那它就同樣可以冰冷下去的。”就這樣,魯國沒有與吳國重溫舊盟。

吳國拉魯國重續前盟的如意算盤雖然落空了,但是吳王夫差并不打算放棄,而是在秋天組織魯、宋、衛三國的國君在吳國北部的鄖城會見。既然魯國不愿意重溫舊盟,那么四國就重新舉行盟誓吧。

吳國召集衛出公去吳國開會時,衛出公感到有些害怕。當初吳國行人(外交官)且姚訪問衛國,曾被衛國殺害,衛出公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便召來衛國行人子羽商量對策。子羽說:“吳國無道,恐怕會羞辱國君,不如不去參加盟會了。”衛大夫子木則說:“吳國橫行無道,必將加害于人。吳國雖然無道,但是足以加害衛國。國君還是去參會吧!大樹倒下的時候,所碰到的物體沒有不被打擊的;最好的狗發起瘋來,沒有不咬人的,更何況是大國呢?”衛出公無奈,只好硬著頭皮來到鄖城參加盟會。

魯哀公、衛出公和宋國右師皇瑗在鄖城碰了面,三人經過商議,決定魯、衛、宋三國私下結盟,大家一起推辭與吳國的盟約。魯、衛、宋三國原來都是晉國領導下的中原諸侯聯盟的成員,對于晉國的勢力都是心如明鏡,知道與吳國結盟對抗晉國,簡直是自尋死路。吳國距離中原路途遙遠,但是晉國攻打魯、衛、宋三國就像是出門遛彎兒,到時候晉國大軍壓境,吳國怎會前來救援?它不怕越國偷襲嗎?即使吳國真的出兵來救,那也來不及呀!

吳國太宰伯嚭聽說魯、衛、宋三國私下結盟,不愿意與吳國建立抗晉同盟,一怒之下,用籬笆圍住了衛出公的館舍,伯嚭是想借此給魯、宋、衛三國一個下馬威,同時也是想為吳國行人且姚報仇。

魯國大夫子服景伯對老師子貢說:“諸侯盟會結束之后,盟主應該向其他與會諸侯行禮,地主之國饋送食物,以此相互辭別。現在吳國不但不行禮節,反而圍住衛國國君的館舍而難為他,老師何不去面見吳太宰為衛侯說句公道話?”

子貢正有此意,他也知道子服何(子服景伯)是奉國君之命來請他出面找吳太宰伯嚭交涉,于是他向國君請求賜給他五匹絲錦,然后以此“束錦”為禮,去面見伯嚭道別,說到衛侯之事,伯嚭說:“寡君愿意事奉衛侯,但是他來晚了。寡君有些害怕,這才留下他。”

子貢再次發揮了他能言善辯的特長,對伯嚭說:“衛侯來參會前,一定在國內與眾大夫商議過。衛國大夫有的愿意他前來,有的反對他來參會,因此衛侯才來晚了。那些支持衛侯前來參會的人,是您的朋友;那些反對衛侯前來的人,是您的仇人。如果您扣留衛君,這是毀了朋友而抬高了仇人。那些想毀壞太宰之人,就得志了。而且召集諸侯會見而扣押衛君,諸侯誰會不害怕?毀了朋友、抬高仇人,又讓諸侯害怕,還如何稱霸于諸侯?”

伯嚭聽了直點頭,對子貢豎起大拇指說:“說得太好了!”于是下令拆除了衛出公館舍外的藩籬,釋放衛侯回國。衛出公回到衛國后,學著吳人的語氣、語調說話,衛靈公之孫、公子郢之子姬彌牟(也叫南文子)和衛出公是同輩,當時尚且年幼,聽到國君學夷人講話,就說道:“國君必將不免于禍難,他大概將會死在夷人那里了。被夷人扣住,還喜歡學他們說話,要跟他們去是一定的了!”后來果然被南文子說中了,衛出公最后還真是死在了越國。

宋國與魯、衛結盟之后,既不得罪晉國,也不得罪吳國,而是將矛頭指向了老對手鄭國。宋國曾在魯哀公七年(宋景公二十九年,公元前488年)、九年(宋景公三十一年,公元前486年)、十年連續攻打鄭國,宋景公的策略是,在兼并了曹國之后,逐步削弱鄭國、增強宋國的實力,并徹底剿滅在宋國蕭城發動叛亂、兵敗之后逃到鄭國、又在鄭國的庇護下盤踞在宋、鄭兩國之間的巖城、戈城、钖城的公子辰、公子地及宋元公、宋平公的族人。

魯哀公十三年(公元前482年)九月,宋國派出左師向巢率軍直撲巖、戈、钖三座城池,經過激烈交戰,宋軍攻占了钖城,誅殺了住在钖城之內的宋元公之孫;然后宋國大軍繼續包圍巖城。巖城守軍困守了三個月,終于等來了鄭卿罕達率兵來援。十二月二十八日,鄭國軍隊對宋軍形成了反包圍。戰事僵持了一個多月,宋國司馬桓魋率軍來到巖城外,左師向巢是桓魋(也叫向魋)的哥哥,桓魋于公于私都會前來救援的。鄭卿罕達在軍中下令:抓到向魋者有賞!鄭軍奮勇沖殺,向魋一看戰場形勢不妙,簇擁著哥哥向巢逃回了宋國。鄭軍全殲了沒有來得及逃走的宋軍,取得了巖城保衛戰的勝利,并順勢收復了钖城,還俘虜了宋大夫成讙和郜延。鄭軍把兩國之間的六座城池(除巖、戈、钖三城外,還有彌作、頃丘、玉暢)掃蕩一空后撤軍回國,從此這六座城池由于鄭、宋兩國都不加管轄,就日漸荒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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