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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到小屋取書

從閱覽室晚自習出來,已是很晚了。高高在上的路燈照射下、昏暗的校園里,行人很少。我決定和她一起到小屋取白天落在那里的書。進了她小屋的院里,她讓我等著,一個人跑向了三樓。

“某某人在嗎?”三樓屋里傳來秦曼的聲音。

“不在,他在下面等著。”她開心地笑著回答。于是,那屋里的光線從打開小口的門內射出,她走進了門。

不久,從樓上傳來她的喊聲:“等會,不要急噢。”我抬起頭,她正用雙臂支撐在欄桿臺面上,向下望著我,露出歡快、喜悅的笑容。

我順從地答應了一聲,心想,她為何說這話呢?她是惦記著我急躁、著急的壞脾氣,心里不安心,從屋里出來特意地交代了一句。我不好意思地偷笑著,心里感到很愉快。一方面是因為她這么害怕我發脾氣,說明是很在意我的;另一方面,明明是一件心里害怕的事情,在她嘴里也變成了開心、愉快的東西。

過了不久,她忽然跳躍地躥到我的面前,停住了,臉上露著惹人喜愛的笑容,雙手抱著落在她屋里的那些書。“她剛才在洗屁屁。”她調皮地、悄悄地告訴我,用充滿歡喜、期待的眼神仰著頭,注視著我的表情,等待著我聽完這個她覺得有意思、好玩的消息被逗樂的。我愉快地露出善意的嘲笑,并不是這個消息有什么好笑的,而是由于受她傳染的,并且這是她所期許的。“她怎么可以將好友這么隱私的事情告訴別人呢?不,她是完全信任我;她那充滿期待的眼神是那么希望我因此而開心地笑起來。”我深深地被感動了。

我接過她遞過來的書,轉身走到大門口,又回過身,溫柔地說:“我走了。”說完,我感到極其舍不得離開她。

“嗯。”她戀戀不舍地、乖順地低聲答應了,臉上那招牌式的笑容消失了,露出無奈、壓抑、愁苦的表情。

二十一、與同學新的關系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宿舍了。下午五點,我記起了一拖再拖、一再找借口沒有回宿舍取的一本教科書。當重新面對這個問題,便害怕在宿舍里會碰見那些已經很久沒來往的舍友。我下意識地想道:“要不要換個時間,等到更能確定他們不在宿舍的時候回去。按照經驗,現在快到飯點是一段無聊的時間,大家都在等待一天中為數不多的、正經的事情,因而什么事也不愿做,他們很可能在宿舍呆著。

“還是現在回吧。否則,就打亂了整個晚上的計劃。(這種計劃對于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打亂平靜、條理的生活是令人暴躁的。)而如果再專門找個時間,會給這事附上特殊的色彩,變得復雜化。”我深深明白這樣復雜化后可怕的后果,決定現在去。“反正都一樣,該碰到的一定會碰到。”

從踏進宿舍樓第一步,我感覺仿佛到了一個危險、恐怖、陌生的世界,雖然我才從這里搬出來一個星期,顯然我是忘掉這里的一切了。我回頭看了一眼,跟隨在我身后的人中沒有發現認識的人。我小心謹慎地走著,不安地察看每一張迎面而來的臉,生怕會遇到熟悉、害怕見到的臉,我感覺的到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在心底期望地默念著:“不要遇到熟人,不要遇到熟人……”

從樓道的拐彎處出現了一群人,我來不及逐個看清他們的臉,而他們已走到我的面前,我已經毫無掩飾地暴露在他們的視野里,心里恐慌極了;但我迅速冷靜下來,仔細地看了一遍他們的臉。“沒有。”我在心里跟自己說,“沒有看見熟悉的面孔。”我本可以高興一下的,但不敢讓自己松懈下來,繼續緊張、不安地注視著從樓梯下來的人。

“這個地方曾經多么熟悉啊,現在變得如此陌生,不可預知。”當我轉過彎,看到已經不熟悉的過道陳設,以及同學臉上呈現的、同樣陌生的狀態,心想。

“沒有,沒有,他們沒有在宿舍。”我發見宿舍的門是鎖著,證明他們都不在宿舍里,高興地慶幸著。

我正準備打開宿舍房門時,在隔了三間的宿舍房間里出來了一個曾經有過“沖突”的同班同學。這個遭遇立馬讓我感到痛苦難受。我心想:“怎么遇到他?怎么辦?”按照調整過的同學間人際關系,我裝作沒看見,無奈地擺出高傲的防備心里,好像是對付敵人的攻擊。“反正我現在已經搬出去了,我還怕什么。”我給自己壯壯膽。

他臉上露出異樣、茫然不解的表情,那表情的意思好像是一個曾經熟識、親近的朋友忽然間變成一個陌生、不認識的,然后他無奈、難過地走進對面的宿舍。以為會是劍拔弩張的事態,結果卻是這樣意料不到的結局,我歡喜得不得了,解除了剛才的痛楚、不安、難受的心情。

這種熟悉卻陌生、一定距離的、新的同學間關系是我一直尋找的、渴求的,我慶幸這個外宿的決定是多么對啊!

這些天她同屋的兩個室友一個回老家了,一個好像學校里有什么事搬回宿舍里住了。下午,我和曉儷上完自習回來,快到了她的小屋的時候,她說:“先到你那里玩會。”

她邊走,邊用手機編輯著信息,落在了我的后面。到了我的租房的樓下,我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她。起初,她疑惑我為什么突然停住不走了,并且神色緊張地望著她,作出向前跑的姿勢;當看見前面有兩個人正從那扇不是很好開的鐵門進入房屋內時,她會意地笑了,立馬跟我一起向前跑。她一邊跑著,一邊喊:“等下關。”我跑到門前,攔住即將自動關上的鐵門。我們一起成功地溜進去了,然后開心地相互看了一眼。

從樓道里走進二樓的過道,她示意旁邊的房間,問道:“這間住的是什么人?”我只是在進出的過道上碰見一兩次兩個結伴而行的陌生女生,不知道是不是這間房子的租戶,于是我干脆就回答:“不知道。”

她帶著喜愛的笑容說道:“我暈!住了這么久,居然不知道你家的鄰居是什么人。”我感覺到,自己不愛交往的缺點竟成為她喜歡的對象。想了想,自己這樣確實也不應該。于是,我也愉悅地笑起來。

“啊,上帝懲罰那些罪惡的人吧。”她跟在我后面,在我開著房間的鎖的時候,突然說了這么一句不知從哪里學來、認為是有趣的話,然后為這個有點過分的言語而不好意思,帶著調皮的笑容瞅著我那不知會有怎樣反應的臉。我把這句話當作她習慣性的自言自語,沒有在意這句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微笑著,合著雙手,放在胸前,半閉著眼睛,在心里默默地感恩著,因為剛才那句有點冒犯的話語并沒有引起責備。那臉上的神情就像犯了錯、期望得到原諒的孩子,僥幸逃過了懲罰。

關了房門,我招呼她到我身前。她依偎在我的懷里,調皮地騷著我極其敏感的腰部,一雙靈動的、含笑的眼睛仰望著我,抿著嘴,臉上呈現出等待著綻放的笑容,目光在我的臉上尋找著什么東西。那眼神似乎在說:我肯定你會開心地笑,還不笑?還不笑?我看著她的臉,感到無比的幸福和快樂。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如此強烈地期望我快樂,并且作為自己快樂的事情。雖然我極力忍著不笑,還是被她逗樂了。

“是的,是他們把我推向她身邊的。”當我發現已經越來越喜歡她,越來越離不開她,并且想起昨天回宿舍的情景,我這么想。

她好像記起來什么,掙脫出我的懷抱。

“叫你不聽話。”她一邊淘氣地學著大人教訓小孩的腔調說著,一邊用手掌打了一下我的屁股,然后抬起頭仰望著我的臉,調皮地笑著,瞅著我的臉。我明白她的心思,她用另一種方式責備我有時候惹她生氣,體會到情深意重和深深的依戀,沒有報以幸福、開心的笑容,避開她的目光遙望著遠處,將她重新擁入懷中。

“晚上,吃啥?”她問道。

“不知道。”我微笑著說,“不如到超市里買點東西回來自己做吧?”

“好!”她興奮地笑起來,然后思索著怎么計劃。“我那里有一個小煤油灶,有個鍋,筷子、碗什么都有。這個主意好!”

“那我們去你那里。你去買吧。”

“好,順便買瓶酒精。到超市買啥?好像不能炒,沒有炒鍋。”

“簡單點吧,買點餃子和元宵之類的?”

“好,那我這就去買!”說完,她找到了一瓶空的礦泉水瓶子出去了。我很高興,她做這些事情是那么熱心。

我帶了本書到了她的小屋看書。半個小時后,她東西購買地齊整回來了,而且干脆、爽然地拒絕了我的幫忙的提議。我斜靠著床上,繼續看著書,任由著她忙活了。

“來,試一下餃子的味道怎么樣?”她用筷子夾了一個餃子爬上床,到了我身邊,說道:“張嘴。”

把餃子喂到我的嘴里之后,她帶著鄙視的眼神,腦袋遠離我的方向稍微向上仰著,冷冷地斜睨著我,我被意想不到、從未奢望過的幸福沖昏了頭,傻傻地幸福地笑著,品嘗著她親自喂的不算美味的餃子。以至于我根本去細想她這副神情代表著什么,那神情仿佛在說:“瞧你美的樣子!不是我,你會這樣嗎?”

我們坐在床邊吃晚飯時,她說道:

“你說劉蕾高不高?”

“高啊!”

“但是我比她高。”

“不會吧,但是她看上去很高。”

“嗯,我們昨天比過,我比她高一點。”她連忙回答,從她臉上得意的笑容可以看出,這件事使她很開心。我想:“這有什么值得這么高興、這么得意呢?”但是我也被逗樂了。

吃了一會晚飯,她的手機鈴聲響了。她接通電話,說起了家鄉話,剛開始還有點不是很自然,后來就親熱地聊起來了。

“我哥等下要來了。”她掛了電話,緊張地說道。聽到這個消息,我也慌亂起來。

“到哪呢?馬上就來嗎?”

“沒有,他說到NY市區了。”

心里估摸著她哥哥大概十幾分鐘后到。

想到剛剛升騰起的歡樂、無憂無慮的氣氛馬上要戛然而止了,心中很是不滿、怨恨。

我是極不愿意與不曾謀面的她哥哥見面的,決定無論如何想辦法找個借口離開這里,但我違心、恐慌地反問道:“現在該怎么辦?”

“你先走吧,不能讓我哥見到你。”她神色緊張地說,本來由于害怕見女友的親人引發的負罪感,因為她懷著相同的態度而漸漸地消失了。

“好吧,那我走了。”我起身察看了一下,沒有遺留什么的東西在這里,于是便走了。

第二日她來閱覽室自習的時候,我問道:“昨晚,你哥來干嘛?”

“沒有,他只是從鄭州回家,路過這,在這里呆一個晚上。”

“那他昨晚睡哪?”

“就在我的小屋啊。”

“不是吧,你們兩個住一起?”

“哎喲,你想到哪去了。我哥睡著地板上,我叫他睡床上,他還不讓。我和我哥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深的。”

我沒有再追問什么,自己也覺得自己多想了。

一會,她離開了閱覽室。回來的時候,我正低著頭認真地看書。她拍了拍我眼前的書本,恐懼地訴說著:

“我剛才去廁所,有個男生站在門口。”

“女生廁所嗎?”

“是的。”

“那他干嘛?”

“我也不知道,就是站在門口,不讓進去。好像精神有點問題。”

我沒有再詢問了。從她仍舊驚恐著的眼睛和專注回憶的神情判斷,當時所受的驚嚇和陰影仍未消退;從她的話語中,我沒有得到清晰、確定的結論,卻認定了那個人是色男。

這個時候,我應該憤慨嗎,應該沖動地要和那個壞人搏斗嗎,應該表現出英雄氣概嗎。但是都沒有,我甚至沒有關心、安撫她的念想。望著她驚恐未定的臉龐,我感到很茫然,似乎這件事是發生在報紙上的、很遙遠地方的新聞。

二十二、一張紙條

前幾天,我提議去“串串香”店吃火鍋,這個提議馬上就被曉儷開心地答應了。這樣難得一次豐盛的聚餐,對于我們這樣的大學生,是很奢侈的享受。

錯過了飯點,進入“串串香”店內,已是將近中午2點了,我們選擇了靠窗的桌子。坐定了之后,一個服務員向我們走來。一看見了服務員走過來,我便有跟陌生人的打交道的壓力,內心感到習慣性的退縮和局促。

“你們幾位?是要白湯還是紅湯?”

這種在我們一起拋頭露面的場合一般是姐負責和外界打交道,姐的性格樂于做這類事。

她歡快主動地回答:“兩位,我們要白湯。”

我是很喜歡這家店的湯底,覺得很鮮美,喝了很多碗湯。吃飽喝足后,曉儷提議說:“要不我們再等等,連晚飯也一起吃了。”聽完,我立馬明白了她的小心思,默許了。

外面下著瓢潑大雨,氣溫降得很快。

我們從中午2點來到這家店,一直吃到了五點。期間添加了幾次湯,是姐去叫的服務員。中間休息了幾次,因為吃的太飽了,看著還在沸騰的湯鍋,我們特意關了火。這期間,我特別害怕服務員如果發現我們呆了這么久,會趕我們走。

5點了,來店里用餐的客人多了起來。已經吃的很飽,我們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

回來后,我們各自處理自己事情,我回了趟宿舍,她去到餐廳三樓的圖書館。我們在租房的樓下約好見面了,她要了我的鑰匙,開了一樓的鐵門,徑直朝我的房間走去,沒有理會跟在后面的我。

開了房門,她走到床前,將手里拿著的鑰匙放在床前柜上,一聲不吭地坐在床沿上,難過地低著腦袋。我關了門,坐到她的身旁,問道:“怎么啦?”

“劉蕾昨天和她男朋友一起騎車去玩。”她失落、難過地低聲訴說道。感覺她的情緒異常,我心里有點不耐煩,認真地問道:“去哪里玩啊?”

“就在學校旁邊的BJ大道。”

“BJ大道不就是一條很普通的馬路,而且道路兩旁沒有什么景致。”我心想。

“哦,就是一起騎車,有什么好玩的啊?”我不解地問。

“沒有,只是覺得他們很幸福。”

我轉過頭,心里想:“我對她怎么樣,她應該知道的,為什么還要和別人比呢?”我感到很苦惱,表達出對她真實的感情是為難的,難以啟齒的。

她拿起了桌子上的圓珠筆和作業紙,在桌面上寫起來。我在一旁靜靜地等著。她寫完,將作業紙遞給我。

這張紙上面寫的內容是:

“別怪我,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畢竟很多觀念是自小到大一直以來固守的。今天吃飯整個過程我都挺開心的。不過就是有底那酸溜溜的感覺~

和你之間的點點滴滴,我也時時刻刻在感動著,覺得自己挺幸福的,但我就不能控制自己讓自己不去想我們的明天。想想你在外人面前陌生人身份,這也是我每次傷心的原因。

原諒我不是故意讓你傷心,我也不想讓你做或說任何你不愿做或說的話。

我會盡快調整我自己的。”

我將那張紙快速地瀏覽了一遍,無言以對。

二十三、弟弟事件

“超輝,”她故意用隨便的口吻試探地問:“我弟要來了。住你這好嗎?”意識到這樣的話,要面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并且有一段時間親密的接觸相處。我一下子恐懼起來,但拒絕這個不是困難的請求是不應該的,同時我明白逃避是無法解決問題的,終將需要面對。我心里很為難、痛苦,吞吞吐吐地說:“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而且還要住在一起。”

“沒事,我找別人幫忙。”

于是,她開始盤算、思考著她的朋友中有哪個能夠幫上她。我意識到我不是她心里唯一的依靠,心里很難過。

“你弟弟來干嘛?”我問道。

“沒有,他鼻子不好,來治病。”

“什么病?”

“就是鼻炎,每次我看他犯病很難受,都呼吸不來氣了,所以就叫他到市里看看。”

“哦,我也有鼻炎,不過是過敏性鼻炎。沒有你弟弟那么嚴重。”

第二天,我便改變了主意,主動向她提出讓她弟弟住我這里。她溫柔地深情地問:“你不是說怕和陌生人相處嗎?”

“沒事。”我回答。

她的弟弟來了之后,我極力友善地待他,盡力使這個極為內向的弟弟不感到拘束。在她的弟弟面前,我們隱瞞了男女朋友的關系,曉儷害怕家里的人知道了我的存在。上完晚自習,她經常會跟著我到我租住的房屋玩會,然后再回她自己的小屋。瞅著我和她弟弟融洽地相處,她的眼睛閃爍著歡喜、欣慰的光芒,似乎實現了一個了不得的夢想那么開心。

這一天早上,她帶著弟弟到市里的醫院看病去了。臨近中午,我接到了她的電話。

“你在哪?”

“我在學校餐廳看NBA呢。”

“鑰匙給我一下,我快到你的小屋。”這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要到我的小屋熬制治療鼻炎的中藥。

“等會,比賽馬上結束了。”

“恩。”

隨后,她又打過來了。我掛斷了電話,比賽打得很膠著,不時地被暫停,心想著讓她等一會。可是她又打電話過來了,最后二分鐘的比賽并沒有那么順利就結束的意思。我只能戀戀不舍地離開在餐廳好不容易占到的座位,急忙趕往出租房,心里盤算著如果快點回來的話,可能還不會錯過比賽的結局。

在出租房的樓下,她低著頭玩弄著手里的手機。我走到她的面前,將鑰匙遞給她。她接過鑰匙,急匆匆、生氣地說:“你走吧。”說完,她沒有看我一眼,也沒有抬起頭,轉身快步向我租房方向走去。從她極力壓抑著感情的語氣里,我感到有點異樣。于是,我急忙追著她,關切、心疼地問:“喂,你怎么呢?”

“沒,沒事。”她倔強地回答。在她那分明是軟弱、無助卻硬要逞強的語氣里,我感到她肯定因為什么事而傷心,肯定是我哪里做錯了,讓她如此生氣,否則她怎么會這么悲傷。我的心碎了,我感覺有責任分擔她的悲傷和痛苦。

我跟上了她快速前行的腳步,俯下身察看她始終低著的臉。她的眼圈發紅,一副難過的神情。我一下子心煩意亂了。我心想:她會這么傷心,肯定是自己什么地方傷害到她了。我慚愧地、煩躁地問:“我什么地方又得罪你呢?”聽完,她似乎心里舒服了許多,換了平靜、溫和的語氣說:“沒有,不關你的事。”

知道了不是我的原因,我輕松了許多。那到底是什么事讓她這么傷心。并且我意識到,如果得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會毫無頭緒地胡思亂想,這樣是可怕的。火箭隊的比賽估計還剩下一分鐘左右,趕回去能看到比賽結束部分。但是她怎么辦?不能就這么走了。

想到造成現在進退兩難的局面都是因為她,我煩躁地問:“那到底是什么回事?我還有事呢!”

“你和我弟一樣光會讓我生氣。”她忽然氣憤地說,“去看你的電視吧!”這句話傷了我的心,我停下了一直緊跟著的腳步。

比賽最后是火箭隊贏了。帶著暢快的好心情離開了學校餐廳,但腦海里閃現出令人不快的、曉儷傷心的情景,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揪心得難受、沉重。

近來,意識到我和同學之間不但沒有我想象中、荒謬的敵對情緒,實際上的關系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同學們對我外宿行為也沒有太在意,而且畢竟是同班同學,上課還是在一間教室的,難免會遇見彼此。有時當我逃課,老師點名時候,舍友還幫我喊“到”。有一天,我來上課時候,秦楓笑呵呵地說道:“你昨天英語課沒有來吧,嘿嘿!老師點名了!我給你喊‘到’,結果沒有混過關。”聽完,我勉強地沖他露出一點笑容,作為回應,但心里感到慌亂害怕,擔憂逃課被抓會有什么后果,是否對期末成績有影響。估計是有影響,畢竟被老師記錄在冊了,我心里很不悅。但是沒有辦法,既然選擇了逃課,就會有點名的風險。但是懦弱的我心底里還是希望下次這種情況他們能夠幫我喊“到”,雖然沒有將話說出來。

后來,同學們對我外宿的行為習以為常了,并沒有賦予復雜的色彩。這可以從他們平時說話可以看出來。有一次下課后,跟同學們一起走出教室,化博看見了我,沖我說道:“走!回去玩電腦。”我朝他笑了笑,轉向他相反的方向的道路。

“人家住外面了。”另一個同學說。

“哦,我把這個給忘了。”

“走,我和你打游戲。”

我感覺到他們都是爽快的人,沒有想象的那么復雜,把關系弄得復雜化是不應該的。

于是乎,我回宿舍的頻率也增多了。

今天,我就回宿舍了,在自己的書桌上匆匆地吃了從校外買回來的盒飯,然后出了宿舍樓便打電話找她。爾后,我立馬去了她現在待的小屋。

敲了幾下她小屋的門,聽見門的鎖嘩地響了一聲,門開了一條縫,我推門進去,看見她正彎身背對著我整理著床鋪。從她用力地拍打著被褥,明知我來了卻故意背對著我、不搭理我,我明白是我惹她生氣了。我走近她,關切地問:“今天你怎么呢?”“沒,沒事。”她倔強地說。她想表現出沒有什么事的語氣,但分明能聽到她悲傷的聲音。

“你到底怎么呢?”我痛苦、煩躁地問,因為看到極力掩飾的難過而痛苦難受不已。

“今天,不是我帶我弟去醫院看病嗎?”聽到真摯關心的話語,她的語氣變得溫柔、深情。“到了醫院門口,他就是不進去,我去找主任醫生,他就不見了,這醫生是我拜托多少人才……”

我越聽越清楚地明白她那么傷心,不是因為我,是另一個男人,另一個男人也可以讓她那么傷心。

我心痛地失去了理智,抓著她的雙肩,用力地推開了她,憤怒地打了一巴掌她的臉。她捂著留有手印的臉,惶恐、疑惑地望著我憤怒、兇狠的臉。我避開她咄咄的目光,將頭扭向另一側,心想:“我沒錯。”望著我那堅定、決不妥協的臉,她一下子委屈地哭了,憤怒地說:“從小到大沒有人敢打我,我爸都沒打過我。你走,你走。”她用力地朝門口推著我,我使命地站定身子,認為這樣被人趕出門太沒有面子了。我使命使自己的身體一動不動地站住,任由她怎么哭著試圖將我推出門外。兩人這樣僵持了一段時間后,她嘴里仍然喊:“你走,你走。”這次她的語氣變得無力和哀求,因而,我并不覺的是被人趕走的,而且自己賴在這里不走,干什么呢。于是,我主動伸手將門打開,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回到了出租房,靠著棉被上,橫著躺在床上。

回想著剛才發生的情景,想起剛才那么狼狽地被人趕出門,不由地痛恨地用拳擊打著床鋪。

“如果她決定分手。是的,有這種可能。我一定不能讓她在這個時候說分手,一定要過了這個期末考試。是的,是的,不能在這時候說分手,否則我會崩潰的。”

我越想越恐懼,越是覺得可怕,必須去找她說清楚,一秒鐘也不能耽擱。

從出租房出來,我估計她現在仍然在她的小屋,拐了一個彎,抬頭望著她門窗緊閉的、安靜的小屋,一點也感覺不出來,那里剛才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到了小屋門前,我敲了一下門,里面沒有聲響,我猜想她故意不做聲。

“曉儷,是我。開一下門,我說一句話就走。”

露出了一道門縫,門就停住了。我推開了門,走她的面前,命令地說:“你這個學期不要說分手。等期末考以后再說。”說完,我準備立馬轉身走了。她連忙抓住我的衣袖,靠近我,依偎在我的懷里,溫柔地說:“不要走。”對于這樣出乎意料的大轉變,我不明白是為什么,但當我感覺到她那一片柔情深情之后,什么都明白了。

“你為什么打我?”她抬起頭深情地注視著我。“你知道嗎?你打我的時候,表情很兇。肯定有什么原因。”我避開她渴望答案的目光,將頭扭向另一側。我在心里堅定地認為,如果她真的愛我,她自己會想到的。她見我不肯回答,一邊搖晃著我的身體,一邊痛苦地哀求道:“你說啊?你每次都這樣,什么都不肯說。”她的語調已經變成很卑微的企求了。雖然拒絕回答她,心里很難受,但我依舊堅持不說。她見我堅決不肯改變主意,低下頭,無奈地嘆了口氣,依偎在我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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