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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省了不少的心事

“你這兩個臭丫頭,特別是你!”張皇后伸手一指朱厚照:“乖乖聽話,你爹現(xiàn)在正生氣?!?

朱厚偉連忙問道:“母親,您這是什么意思?父皇怎么了?”

張皇后冷哼一聲:“自然是太后娘娘,她弟弟跟你大伯一家,為了一塊城郊的田地,跟你大伯一家大打出手?!?

“她一把年紀(jì)了,怎么可能是你叔叔的對手?被你兩位叔叔打了一頓?!?

“太后已經(jīng)跟你父親抱怨過了。”

朱厚偉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兩個皇室的人,可真是讓父皇省了不少的心事。

兩家同為大明的棟梁之才,如果因為區(qū)區(qū)一塊田地而鬧得不可開交,傳到外面,皇室顏面何存?

最重要的是,不管父親如何處置,他都不可能一視同仁。

怪不得,父親會如此的苦惱。

張皇后清亮的嗓音響起:“還不是因為那些人,不過是些田地罷了,不過是些田地罷了,分給你叔父便是,他們一家子都能過上好日子,要這些田地做什么?就算是埋葬,也不會有那么大的地方。”

嗤!

朱厚偉險些吐血。

老娘,你這張嘴也太狠了吧!你這不是仗勢欺人么?

他們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要這么多地干嘛?這不是為了周家的后人,才能得到的東西嗎?

朱厚偉沒有多說什么,畢竟這是成年人之間的事情,他一個孩子也不好多說什么,兩邊都是親人,就算太后娘娘不是親人,那也是她的親人。

朱厚偉睜著一雙可愛的大眼睛看著張皇后,問道:“母親,您在說什么?”

“怎么回事?”

“我們大明這么多地,多分些,總能少些掠奪吧?”

張皇后怒極反笑,“怎么會這樣?那可是我們大明的土地,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給別人,這可不是他們的本分?!?

“好了好了,你不懂的?!?

張皇后將朱厚偉扶了起來,然后走向了大堂。

“你這家伙,一天比一天胖?!?

大殿中。

弘治陛下沉著臉,桌上擺著一桌豐盛的酒菜,他卻一口也不吃,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朱厚照面帶笑容,上前一步,鄭重的對弘治說:“父親!依我看,他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別生氣了,殺了他們吧。”

張皇后剛把朱厚偉帶了回來,就聽見了這個兒子的聲音。

她簡直要被氣死了,罵了一聲,“你個王八蛋!果然是叛徒!他是你叔叔,你怎么能這樣跟他說話呢?”

“殺光他們是什么意思?”

朱厚照做了個鬼臉。

張皇后把朱厚偉放下,他兩條小短腿就沖到了弘治的面前,一屁股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問道:“父親,能用么?”

弘治見這孩子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便微笑著說道:“吃飯,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皇家禮節(jié)可言?!?

朱厚偉伸出肥大的雙手,往弘治的盤子里放了一只雞腿,說道:“父親,您也嘗嘗?!?

弘治心中一熱,摸了摸朱厚偉的頭,說道:“我爹不是很餓,趕緊吃飯,別惦記我爹?!?

“噢。”

旁邊的朱厚照慫恿著,“爹!你還是按照我說的去做吧?!?

“他們都在爭奪地盤,沒有一個是好人?!?

咦?

弘治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朱厚照,見他吃得津津有味,問道:“你居然也會奪地?”

朱厚照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沒聽說過?那些田地,原是平民之地,只是那些有了權(quán)力的貴族,才會想盡辦法,將那些田地占為己有?!?

“我們的國度,是一個以農(nóng)耕為主的社會,我們的經(jīng)濟(jì)來源很簡單,主要依靠的還是耕地。”

“那些人霸占了我們的土地,我們的子民,能有什么好下場?”

“這就是我要將他們?nèi)繗⒐獾脑颉!?

張后勃然大怒,“小王八蛋兒!成天只會打打殺殺,你以為你是個好皇帝?”

弘治陛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張皇后閉嘴,然后平靜地望向朱厚照。

小伙子,你有本事了!

他對朱厚照說道:“那么,你告訴我,這次的田地歸并,究竟會有怎樣的后果?”

朱厚照剛剛從朱厚偉的口中得知了合并的壞處,怒氣沖沖的說道:“這會導(dǎo)致我們對農(nóng)田的賦稅一天比一天低?!?

“一個國家,如果沒有足夠的資金,如何能富裕起來?一個國家不富裕,就會被其他國家欺凌?!?

弘治陛下怔了許久,才突然笑了起來:“好!痛快!”

“我的麒麟兒子,果然有兩下子!”

聽了朱厚照的解釋,他剛剛還有些郁悶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

再多的東西,也比不上一個國家的興盛!

這小子只有十歲,卻已經(jīng)明白了吞并一方的危險,厲害,聰明,跟我很像!

從前我還以為他桀驁不馴,現(xiàn)在想來,我這皇室子弟,骨子里也有幾分聰慧,只不過沒有被激發(fā)罷了!

很好,很好!

“父皇,您不用擔(dān)心,吞并一方之地,會有危險,但絕對不會滅亡,您不要多想,如果您覺得不對勁,可以將所有人都?xì)⒌??!?

“……”張氏。

“……”弘治陛下。

兩人的臉,都漲得通紅。

弘治陛下清了清嗓子,說道:“呃,那為何吞并的土地,不是滅亡的原因?”

弘治陛下笑著對朱厚照問道,他很想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想要說些什么!

朱厚照咬了一大塊油光發(fā)亮的雞肉,擦了擦嘴角的油漬,興奮地向弘治陛下道:

“父親,這很好理解?!?

“從春秋時代到現(xiàn)在,原始的集體主義被打破,出現(xiàn)了私有制,我們的國家已經(jīng)實行了一千多年?!?

“這個國家唯一的經(jīng)濟(jì)來源就是農(nóng)業(yè),所以貴族想要擴(kuò)大自己的影響力,就必須吞并更多的土地?!?

“這就是領(lǐng)地的劃分?!?

弘治皇帝眼睛一亮,平日里很少飲酒的他,此刻卻喜滋滋的抿了一大口,眼里滿是對自己的兒子的期盼與自豪。

“說來聽聽。”

朱厚照應(yīng)了一句,又接著說道:“可是那些吞并民田的貴族也知道,如果民田無所耕耘,無所獲,民憤必起,那么君王也不會放過他們,他們也必死無疑?!?

“于是,他們將土地讓給了人民,讓他們耕種,這就是所謂的‘租賃制’?!?

“我們?nèi)A夏人,從古至今,都是最聽話的人,只要能吃飯,就絕對不會造反,也不會造反。”

“也就是說,領(lǐng)地的吞并,對一個國家來說,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卻不會讓這個國家滅亡?!?

朱右堂一聽,頓時笑了起來:“好啊!不錯!”

他一臉得意,向張王妃說道:“瞧瞧,瞧瞧!你總說這孩子調(diào)皮搗蛋,其實我們朱家的血脈,都是為當(dāng)皇上而生的!”

“早晚都是要被人點化的,你看,我現(xiàn)在就明白了。”

太好了!太好了!

弘治陛下興奮的眼睛都有些發(fā)紅,他很高興,自己的國家能夠明白這一點,明白這一點。

張后更是一臉戲謔的笑意:“不要把他捧得這么高,早晚有一日,他會飛上枝頭變鳳凰的!”

張皇后雖然如此說,但仍端起一杯蜂蜜茶水,遞給朱厚照:“趕緊的,免得嗆到。”

朱厚照應(yīng)了一句,一飲而盡。

張王妃把朱厚偉拖在身邊,然后拿著一把鐵勺子,將一杯雞湯喂到朱厚偉的嘴里,然后慢慢的喂進(jìn)朱厚偉的嘴里。

“母親,我不會有事的。”

“小小年紀(jì),就這么看不起我?我一定要給你吃!”

說著,張王妃就往朱厚偉嘴里塞了一勺飯,填飽了他的肚子。

朱厚偉結(jié)結(jié)巴巴,卻又不能反駁,父母都把他當(dāng)小孩子看。

朱厚照對著朱厚偉擠眉弄眼,做了一個怪異的表情,朝他做了一個怪異的表情。

哥,你看看,我這不是把你的面子給丟光了嗎?

朱厚照昂首挺胸,向弘治大帝說道:“父皇,您昨日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由于國君無能,所以造成了天災(zāi)人禍?!?

“這不對?!?

咦?

朱右堂微微一笑,說道:“那我這位皇子呢?說來聽聽。”

朱厚照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好,你好好聽著!”

砰!

張皇后在朱厚照的后腦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罵了一句:“成何體統(tǒng)!你不要命了嗎?”

弘治皇帝攔住張皇后,說道:“不要傷了我這麒麟之子,只要他能說出幾句話來,我就高興了,哪怕他是我的孩子?!?

“……”張氏。

老爹,你就這么希望我能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人嗎?要不要那么低三下四?

朱厚照哈哈大笑:“老爸,這是什么情況,一目了然啊?!?

“比如我們大明,一年比一年寒冷,這一年的產(chǎn)量就會下降,這樣的話,我們的收入就會減少,到時候,我們的銀子就會少了,我們的子民,也會少了很多食物。”

“如果沒有足夠的食物,沒有足夠的金錢和食物來供養(yǎng)他們,那么他們就會因為饑餓而起義?!?

“如今我大虞的軍隊,已經(jīng)沒有了糧草,自然也就沒有了戰(zhàn)事?!?

“經(jīng)過這么一場寒冷的冬天,北邊的胡人已經(jīng)沒有可以種植的草原了,怎么辦?唯一的辦法,就是侵入我們的地盤?!?

“我的國家,就是因為我的子民叛亂,我的軍隊沒有參戰(zhàn),我的國家,就是因為我的國家,受到了威脅?!?

“無論國君如何明英神武,都無法應(yīng)對自然的災(zāi)難?!?

“這就是為什么滅亡的原因,父親,你說的不對!”

“怎么樣?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反正都是朱厚偉教給他的,他也不在乎是不是真的,只要能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就好。

弘治陛下心不在焉,手里拿著的那只酒碗啪的一聲掉到了桌上,滿桌都是酒。

幾個丫頭連忙去打掃了。

弘治陛下站了起來,臉色陰沉,雙手負(fù)在身后,在大殿里踱了幾步,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氣候嚴(yán)寒,糧食產(chǎn)量下降,賦稅減少,糧餉短缺,草木枯竭,外敵來犯。

只是一件小事,卻能引發(fā)這么多的事情!

之前他還沒有這樣的想法,可聽到這里,他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覺得很有道理!

這可如何是好?!

弘治抓著朱厚照的手,那副要吃人的模樣,讓朱厚照心里發(fā)毛。

“爹,孩兒沒有妖!不要!”

哪句話是對的?這家伙說的是什么?

當(dāng)然,他并不清楚,只有朱厚照與朱厚偉兩人才能知曉這一點。

張后說:“陛下,他還這么年輕,如何懂得處理朝政?!?

弘治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把朱厚照放了下來,說:“說得好,說得好。

不過,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一件好事,為大明指明了一條生路!

太好了!

俗話說得好,小孩子一夜之間就會明白,難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了?

先祖在上!我的皇子,終于有出息了!

弘治陛下暫時放下了心頭的沉重,心情大好,一把將朱厚偉摟在懷里,繼續(xù)往朱厚偉嘴里送吃的。

朱厚偉愣住了。

父親,您這是做什么?還不快去喂弟弟吃的!

“太好吃了!再來一份!等你以后成長起來,一定要跟你哥一個德行!”

“你弟弟今日所言,當(dāng)真是驚世駭俗!他可比你父親厲害多了?!?

“我不求你有你弟弟那么聰明,只要你有他的一半,我就很高興了?!?

張后護(hù)犢子道:“這孩子絕對比他弟弟厲害,他弟弟五歲的時候,每天都在讀書,他弟弟五歲的時候,還在打野戰(zhàn),打野戰(zhàn),打野戰(zhàn)?!?

朱厚照哈哈一笑,說道:“想不到啊,父親。你已經(jīng)比我厲害了!”

弘治

這是什么情況?

弘治皇帝腦子里一片空白,朱厚偉如今的實力已經(jīng)超過自己朱厚照是幾個意思?

難道是自己的弟弟給自己的?

弘治陛下詫異的望向朱厚偉,卻見朱厚偉嘴角上滿是油漬,還有不少飯粒。

“父親,您剛剛說,您是他的兒子,您還沒有稱呼他為父親?!?

朱厚偉一句話,就把張皇后和弘治給氣死了!

張皇后生怕弘治打他,趕緊將他摟在懷里,塞了一塊濕巾在他嘴里使勁的擦拭著。

“一個孩子,什么都不懂,他說的話,陛下不要介意。”

朱右堂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之前的疑惑已經(jīng)煙消云散。

畢竟,他只是一個小毛娃娃,才五歲,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那么唯一的理由,就是我老朱家已經(jīng)出了一條真龍,難不成還會再出一位和我太爺爺差不多的大能?

身為一國之君,他又怎么可能不吃驚?

“好了,我先走了。”

張皇后趕緊說道:“陛下,我這兩位兄長呢?就算他們年紀(jì)小,有野心,也不是有意為之?!?

“再說吧?!?

一想起張皇后的兩個弟弟與太后一黨的爭斗,他就怒火中燒,不愿再看下去,也懶得理會自己的家人,拔腿就走。

………………

大堂內(nèi)。

夜幕降臨。

三位長老還在,這三位長老已經(jīng)為帝國憂心忡忡了大半輩子,此刻還在和陛下商量著國事。

“真是邪門?!?

朱右堂將朱厚照今天說的事情,告訴了三位閣老。

三閣老一聽,竟然有這么大的影響,心中也是一驚。

“你說,我的兒子,前段時間還被東宮的才子們罵得狗血淋頭,為何一夜之間,他似乎成長了許多?”

劉健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東宮的那些書生,只說他調(diào)皮搗蛋,并沒有說他不聰明吧?陛下,你誤會了。”

“在老臣眼中,太子殿下應(yīng)該是個聰明人,只不過,他并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而已,這段時間,費宏帶著他進(jìn)入了一個新的圈子,讓他變得更加敏感?!?

“恭喜恭喜!”

朱右堂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哈哈,看來我對他的重視還不夠。想必是這樣,我很高興!”

大好前程,有了一個能保證朱家皇朝存續(xù)的好掌舵之人,弘治陛下豈能不喜,豈能不喜。

………………

大殿內(nèi)。

夜幕降臨。

張皇后替朱厚偉洗漱完畢,脫掉了他的衣裳,吩咐朱厚照:“趕緊梳妝打扮一下,然后和你弟弟一起睡。”

“哦?!?

朱厚照也和朱厚偉一塊兒上了床,沒過多久,這兩個孩子便呼呼大睡起來。

張皇后溫柔一笑,穿好衣服,進(jìn)了偏廳,見了朱秀榮,長長嘆息一聲,這才上床休息。

第二天清晨。

早上被幾個早鳥吵醒,朱厚照和朱厚偉兩個人早早的就起來了。

桌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早點。

張王妃將一顆白煮蛋遞給了朱厚偉,然后放進(jìn)了朱厚偉的嘴里。

就在這時,一聲凄厲的慘叫,從大殿之外響起。

“阿姐,你沒事吧?”我的阿姐!”

“不行了,不行了!”

“他們在欺人太甚,他們在欺人太甚,他們在欺人太甚!”

“我的老天爺,這是要上天啊!”

兩個中年人帶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走進(jìn)了乾寧殿。

張鶴林、張延林大吼一聲,沖入了昆寧殿。

他們是張皇后的嫡親兄妹,又在張皇后的影響下,一個被冊封為壽寧候,一個被冊封為常伯,是真正的皇室血脈。

弘治陛下,為了跟太后娘娘的弟弟周家的地盤大打出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兩邊都是自己的心上人,所以無論弘治如何處置,都是一件很公平的事情,畢竟這件事情,就算是再公正的官員,也無法裁決。

朱厚偉抬起頭,看著兩個叔叔哭得梨花帶雨,連忙道:“叔叔,您可知道,父親是要您死的?”

什么?

“你說啥?”張家兩人猛地停止了咆哮,一臉震驚的看著朱厚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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