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秩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慢慢注意到了江娉。

應該是換了座位不久吧，她是他的前桌；也可能是某次在辦公室吧，這個女孩每次在辦公室問題總快他一步，害他在后面等好久；再或者，可能是那天他拿著他的作業上講臺，他漫不經心地看著其他人，大家都在抄寫他的解題思路，而她盯著顯示屏，眼睛亮晶晶的……

他見過好多漂亮的女孩也有很多小姑娘給他寫情書。但是江娉似乎和別人不太一樣，她喜歡看物理題，和他一樣，這沒什么特別的；她不愛喝水，很少見她去打水；她很白，皮膚很好；她說話的聲音有一點點尖，但是又有一點點磁性，和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樣……

她的個子比班上大多數女孩都高一點，她頭發也挺多的。

至于是哪里不太一樣，他說不上來，李皓秩就是感覺不一樣，對！就是感覺！

江娉拒絕了李皓秩的唇膏，李皓秩想了一下，確實挺唐突的，很尷尬，他也挺莫名其妙的。可能是，因為不太熟吧，多聊聊天，多聊聊天就熟了，實在不行就多問幾道題。

而那支唇膏，只片刻，讓江娉有些恍惚，但也只是片刻。她很清楚地記得自己要干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允許也不能夠讓她分心。

李皓秩高中因為疫情耽誤，加上自己其實本身是貪玩的，然后一蹶不振。他之前成績很好，高中就是本校上來的，有一些底子在的，但是要把落下的東西補上來還是需要耗費很多時間和精力的。

課間，江娉從辦公室回來，研究老師剛剛布置的化學題，她化學不是很好，總是云里霧里的，除了那些簡單的，稍微拐個彎，要推算推算，她就很容易出錯。

江娉前腳剛進教室，李皓秩后腳就跟進來，看見正在對著化學題糾結的江娉，李皓秩拿著水杯，在她座位旁邊駐足。

“這道題，你推算復雜了。都高四了，誰還一個一個元素地推呢。”李皓秩漫不經心的聲音，慵懶范兒十足。

江娉沒問也沒說話，李皓秩一副無所謂地回到座位，喝了口水，慢慢悠悠地擰上瓶蓋。

她拿起筆，糾結了一下，還是不想浪費時間。就在李皓秩剛剛放下水杯的片刻，江娉轉過頭到李皓秩的面前：“能不能給我講一下，稍微簡單一些的思路。”

“我的榮幸。”李皓秩樂悠悠地道。

在江娉看來，他這副姿態活像一只狡猾的狐貍。李皓秩已經做過這份題了，所以稍微看看，就很快勾起思路。他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但是看題的目光很是認真，他拿起筆勾勾畫畫著。江娉本來是看著題的，午后的陽光總是困倦的，懶懶洋洋地灑下來，很舒服。

不知不覺中，江娉的目光慢慢飄向了李皓秩，他的側臉很好看，皮膚狀態也好，白白凈凈的，臉上干干凈凈的。江娉有點走神，低頭看一看題，抬頭看看李皓秩。他貌似也挺好的其實，是不是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一只潤唇膏而已，可能人家就是單純的看不下去，或者是想交個朋友吧......

如果這時候有個手機，或者有個ccd記錄下來，一定是非常美好的畫面。王語然從后門進的教室，她看見兩人罕見地討論著題，這樣想著。王竣涵接完水本來打算回座位上刷幾道題的，看見王語然站在最后一排放卷子的空座位上寫寫畫畫著什么。

王竣涵不自覺地走過去，似乎有意無意地搭上王語然的肩:“怎么在這兒站著，減肥呢？”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王竣涵搭在她肩的手，不知他是有意無意，平時他倆倒是經常嘮嗑、打鬧什么的。王語然愣了一剎，淡定自若地回答：“哦，李皓秩和江娉討論題呢。”

“那關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