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傾心里不是滋味，既慶幸貓咪脫離了死亡，又痛恨賀北驍同樣的手段。

“這只貓不可愛。”

賀北驍朝她走了過來，楚云傾立即后退跟他離開距離。

“再找一只可愛的給你。”

“不用了，我不想養貓，麻煩。”

“聽說你以前養了一只。”

賀北驍似乎很了解她，分分鐘打她的臉。

楚云傾機械地回答，“后來死了，就不想養了。”

“那就不養，那些小東西，沒傾傾可愛。”

她真想呵呵他一臉。

賀北驍在她面前站定，“傾傾找我有事？”

楚云傾這才記起自己來找他的目的。

“我想跟九爺比試，我要是贏了，九爺就放我走。”

賀北驍被她的話勾起了興趣，“哦？傾傾覺得自己能贏了我？”

“不是打架，是比別的。”

“比什么？”

“膽量。”

“膽量？傾傾是想跟我比試我們倆誰的膽子大？”

楚云傾點頭，“是。”

賀北驍微微瞇眼，“傾傾想怎么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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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園靶場

楚云傾深吸了一口氣，摒棄腦海中的雜亂想法，前世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有時候寧愿不記得更好，她現在必須把握這次機會。

賀北驍同意了她的提議，也答應了她的要求。

只要她能贏他一次，他就放她離開，絕不阻攔。

“傾傾，你真要這么比？”

賀北驍看著宋管家準備好的道具，眼神犀利。

楚云傾目光挑釁，“怎么，莫非九爺想反悔？不都說九爺一言九鼎嗎？是覺得我年紀小好糊弄？”

“傾傾，你可要考慮好了。”

她伸手做了個手勢，“開始吧。”

賀北驍頭頂著一個紅彤彤的蘋果，站在距離楚云傾八米遠的地方，他的表情有點難看，倒不是害怕楚云傾會出手傷了他，而是不喜歡這樣的比試。

早知如此就不應該答應她。

“九爺準備好了嗎？我要動手了。”

“傾傾盡管對我動手便是。”

楚云傾捏緊手里的刀子，沒錯，她用的是很尖銳的小刀，游戲規則是只要她能用刀子打中他頭頂的蘋果，就算她贏了。

當然比的不是命中率，而是作為靶子的人有沒有這個膽量來承受可能受到的傷害。

“我的眼神不太好，刀子不長眼，九爺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只要賀北驍心生怯意，臨時退縮，她就贏了。

賀北驍身體筆直地站在那里，頭頂上的蘋果一動不動，看上去有點滑稽，卻依然不損他的英挺帥氣。

他的笑容有點痞，“傾傾勸我放棄，是擔心傷到我嗎？”

“我從來沒試過，要是不小心傷到九爺，還請九爺多擔待。”

“好說，傾傾盡管放馬來就是。”

楚云傾有點不高興，莫非這廝看出她在用緩兵之計，所以將計就計？

她遲遲不肯開始就是在拖延時間，她的猶豫不決，姿勢不正確，害怕擔心傷到他，這些都在向他說明她的技術太爛，百分百會偏離蘋果而傷到他。

但凡有點惜命的人都不會讓她動這個手。

她在賭賀北驍會先低頭。

“傾傾，你舍不得了？”

“九爺說笑了，我是怕傷了九爺，沒錢付醫藥費。”

“沒關系，這是傾傾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記，我會珍惜。”

楚云傾：“……”

她有點凌亂了，這不是賀北驍該說的，不是他的風格。

而且他們現在還沒有前世那樣親密，若她沒有重生，確切來說，這一世的她，跟賀北驍才知認識幾天而已。

“傾傾不必有顧慮，你若是不敢動手，你就輸了。”

楚云傾深吸了一口氣，本來是她在挑釁賀北驍的，現在反過來被他挑釁了。

“既然九爺不怕，那我就沒什么好怕的，九爺接招。”

她跟哥哥練過飛鏢，準頭還是有一點點的，只是能不能中，還真的不好說，萬一手一抖……

罷了，反正賀北驍不怕死，還乖乖地站在那里，好像任由她宰割，這么好說話的賀北驍可不好遇見。

中了是他運氣好，不中，那就是他的命！

就當做是發泄剛才被他差點捏死小貓的郁氣，還有他們前世的恩怨糾葛。

楚云傾腦袋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手里的小刀已經飛了出去，鋒利的刀口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一旁的宋管家捂臉不敢看。

刀子偏離了賀北驍的頭頂，從他的耳朵擦過，削斷了幾根頭發，打中了他斜后面的靶子，然后掉落在地。

宋管家從指縫中看到了這一幕，驚出了一身冷汗。

敢對九爺動手的人，楚云傾還是第一個。

楚云傾不知該慶幸還是該覺得遺憾。

沒打中。

整個過程中賀北驍面不改色，冰冷的刀子刮過他耳朵，他的嘴角依舊保持著微微上揚的幅度。

他拿下蘋果在手里拋了兩下，大步流星走了過來，“可惜了。”

“九爺好膽量。”云傾言不由衷地夸贊。

“比膽量，傾傾，你贏不了。”

云傾剛想反駁她也能做到，賀北驍就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哪怕要我的命。”

云傾呼吸一滯，氣息略微紊亂了起來。

“要你的命，真會給嗎？”

“會。”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她輕聲道，“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離開。”

就算前世他做了再多過分的事，讓她討厭他，恨他，她也沒想過殺了他，直到最后，她選擇跟楚憐憐同歸于盡，把他一個人留在世上，算是對他那些年的所作所為的懲罰。

“這個要求，比要了我的命還嚴重。”

“為什么？我們只不過才認識幾天，九爺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或者我想問，你圖什么？”

她沒家世沒權勢，完全幫不了他，這個問題，前世她也一直沒得到答案。

“我想要什么，留在我身邊，你就會明白。”

“我不想明白。”

賀北驍突然攬住她的腰將她摁在懷里，溫暖的唇貼著她的耳垂，“傾傾，你逃不掉的。”

之前不能，現在更不能。

他們注定要生生世世綁在一起，他絕不允許她離開他。

她討厭這句話，他前世說了不下十遍，像詛咒一般纏著她。

楚云傾用力推開他，“九爺，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