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殺完沒幾天就過年了,除夕前幾天我們陸陸續(xù)續(xù)進了很多次城,去采購年貨。前些年,過年很熱鬧我家、二叔家、小叔家和阿爺家。一大家子人在一起過年可別提多熱鬧了,年前爸爸和兩個叔伯就每天進城去購買年貨,只有到除夕前一天才會帶我們小孩一起去買些小孩愛吃的東西。以前沒有小汽車但離城又遠,所以單車成了每家必備的出行工具。那會兩叔伯家各有一輛我家有一輛,我們可愛坐單車了在泥巴路上一路顛簸的到城里可好玩了。
太陽下山了,家里的女人就忙出忙進的準備年夜飯。男丁在門口生火殺雞,殺魚...。阿奶幫忙湊火,阿爺則沒什么事干坐在屋里面。我們小孩也是忙的不可開膠,畢竟一個村子的熱鬧就看我們小孩炸的炮仗響不響。村里小孩多,十幾歲的,幾歲的,個個都干炸。村頭有一個糞塘,幾個十幾歲的孩子帶著我們專門炸糞塘,換做平時早被大人罵了,但是過年大人是不會罵我們,所以過年也便無所顧及了。記得對門有一對老夫婦丈夫有一只腳是擺(云南方言)的妻子很矮,夫妻兩看著慈眉善目但對我們小孩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這就要追溯到某一年的夏天,那時豆角正在長葉子。本來嘛那個黃了的豆莢葉子對豆子的好壞也沒什么實質的傷害了,表姐我兩最愛摘了玩因為它是可以粘在衣服上的。才扯了沒幾張吧也不知道是那個大嘴巴子就去告密了,那矮子老太還端著飯碗呢就追著我們跑了半個村,邊跑還邊罵我們。一分鐘的時間就驚動了屋頭的阿爺,阿奶給老太道了歉就帶表姐我們回家了,回家后免不了又被阿爺罵一頓。從那以后我便記恨上了這對奇怪的夫妻,或許他們也記恨上我們了,從那以后我們走他們面前經(jīng)過都免不了會被他們白一眼。現(xiàn)在我重新回到這里卻再也沒見到過這對白眼了。話題扯遠了,我現(xiàn)不是在回憶我小時后嗎,或許我們都是這樣回憶著回憶著就會突然發(fā)現(xiàn)小時后的一些事是已經(jīng)回不去了,而小時候的一些人也是看不到了,即便他們也曾恨過我但或許也不是很只是一種厭惡對調皮小孩的厭惡。對了,剛剛說到炸炮仗過不了幾個小時就要吃年夜飯了。阿爺已經(jīng)把石頭和松茂燒好了,把它們放在瓢里然后潑上一點冷水就會冒出一些氣,阿爺會把瓢拿著帶帶到每一個房間,說是只要被氣熏過這一年一家人就會親親靜靜,平平安安。一切準備完成阿爺要帶著小孩去敬神了,我們南方敬神就是要準備一個豬頭然后插上香,然后跪著拜三下就可以開始放鞭炮放完就可以吃飯了。年夜飯是一年中最豐盛的一頓飯了,吃飯前我總是想著要吃好多但真上卓后一樣吃了一小口就不想可是等吃了,平時都是大人吃飯最快,但年夜飯總是他們喝酒喝到最后。我們小孩總是等到不耐煩了,因為只有吃完飯他們才會帶我們?nèi)シ哦Y花炮。對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環(huán)節(jié)被我漏了,就是在菜上桌時我們一個人都不能動筷,這時阿奶要準備一個打完把所有菜各夾一筷放在碗里,這是給飯后給祖先燒紙時尊卑的水飯,這是對去世親人的一種思念。飯后紙燒了煙花放了,幾個叔伯就會給我們小孩發(fā)紅包了。包鼓起來了我我們也就心滿意足了,我們小孩和阿爺阿奶在客廳看春晚偶爾也學著她們大人打一下?lián)淇伺啤K麄兇笕藛为氃谝桓糸g打牌通常她們都是通宵的。我們也不例外,那春晚一晚上也不知重復播了幾遍,我也數(shù)不清了,反正只知道晚飯沒吃的雞爪都在這個晚上被我們小孩吃的一只不剩,總感覺玩著吃比飯桌上吃更香。這一夜過去了,我們睡著的時候是早上七點多了。就這樣新的一年開始了,大年初一的下午我們穿上新衣服準備跟著全家大人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