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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再臨祀世

陸肅嘗到甜頭,十天以來,拼了命去武館打熬身體,每天十多公里的長途奔跑,速度越來越快,最后把時間壓縮在了一個小時乃至五十分鐘以內。

再加一整日除卻吃飯之外,幾乎沒有任何歇息的瘋狂鍛煉,皮膚破了,沒事,手骨鮮血淋漓,包扎繼續,至于那些刺入神經的疼痛,更是無傷大雅。

這瘋魔般的狀態讓先前還有幾分質疑的蕭鐵等人態度轉了十八彎。

奶奶的,原先那些看了幾部電影電視劇就想來到武館習武的那些家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只會磨洋工,整天累得哀嚎不已,非得催促著鼓勵著訓斥著,才肯勉為其難地動彈。

這位陸爺,除了前兩天還要洪武教著動作要領,到了后面幾天,不用任何人去監督,自顧自在那自虐,讓蕭鐵都懷疑師弟是否受了什么重大打擊,所以有了一些自殘傾向。

蕭鐵前日看到大汗淋漓,大口喘氣的陸肅師弟打磨身體時露出的眼神,桀驁,兇狠,韌性十足,到那一刻,他才真正懂得師傅所說那話的含義,陸肅師弟鷹視狼顧。

陸肅有意無意地和他多多聯系,所以兩人交談不少,往常時候,可都人畜無害。

之所以如此,不僅因為陸肅是個對自己更狠的角色,還因數日之后,就會再次前往那個危機重重的祀世,為了小命,也得拼盡全力,和其他人習武一開始的目的都大有不同。

日暮時分,一行人準備妥當,由李高海率領,前往距離最近的一家飯館。

會有這么一場飯局,是因陸肅已經徹底得了武館眾人尤其是師傅的認可。

昨日師傅和陸肅有了一番談話,說了武館許久沒有能夠堅持十天的傻子……不,堅持十天的好面苗子了,所以決定正式收徒,并且很是開明地詢問了一番陸肅意見。

當上正式弟子,其實也沒什么特權,只是如果還想學習武藝,下個月就不必再繳恁多費用了。只交自己所用的藥浴錢就行。

陸肅沒有道理不答應。

李高海今天戴著一個禮帽,眼掛墨鏡,穿著西服,手中拎著一根拐杖,腳下踩著一雙擦得很亮的皮鞋,有著一種老派紳士的范兒。

陸肅心中給了這位便宜師傅貼上一個騷包的標簽,不過他并不敢有分毫不敬。

別看一些武館的武師老家伙名頭如何響亮,但其中不少都是虛的,或許年輕時候出名之前確實下過一番苦功夫,也向一些高人求教過,但是后來享福了,拳腳上的功夫難免會有幾分懈怠。

但聽師兄說,李高海師傅,數十年來如一日,無論刮風下雨,還是電閃雷鳴,天不亮就會起來,習練武功,打熬體魄,身子骨看著精瘦了些,可真要動手,連洪武這個大師兄都不是老當益壯的師傅對手。

似乎歲月只在他的臉上皮膚上留下痕跡,而選擇性地遺忘了他的肌肉。

十日相處,不是沒有見過師傅習武,短袖武衫一穿,拎著百斤石鎖,爆發出來那身腱子肉,壓迫感十足。

陸肅站在習武的師傅跟前,壓根不敢對視,武俠小說里面那些玄之又玄的描述,似乎都會映襯到了師傅頭上。

陸肅隱約之間都會覺得這個師傅動手殺過人,否則怎么會有所謂的殺氣,讓他無緣無故冒出來冷汗。

興許是因自己也在祀世意外打死了人,所以對于那股連洪武蕭鐵都無法察覺到的氣勢,異常敏銳。

某種程度來說,李高海和陸肅其實有著很大的相似之處,不曾動手的時候,一個是坐在太師椅上刷著美女,似乎有些為老不尊的時尚老頭,一個是性情溫潤,極好說話的好好先生。

可一碰到事情,下手又都一個比一個狠。

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李高海第一眼瞧見陸肅,就給了一個鷹視狼顧、虎狼之視的評語,不是沒有道理。

這次一起吃飯的人,共有七個,剩下的幾名弟子,不常在師傅身邊。

陸肅跟著到了門口,開口詢問身側已經越發熟稔的蕭鐵道:“咋去?”

蕭鐵露出一個神秘兮兮的表情,似笑非笑,“大師兄開車去啊?!?

話音剛落,洪武騎著一輛極接地氣的電動三輪抵達戰場,戴著墨鏡的師傅當仁不讓,坐在僅能容納兩人的駕駛位,伸出食指,往前一指,“徒兒們,上車~”

余下幾人見怪不怪,陸肅呃了一聲,蕭鐵見此,拍著大腿,哈哈大笑,繼而勾肩搭背,言語輕佻對陸肅說道:“陸師弟,咱們師門揭不開鍋,窮是窮了點,不過這車拉風啊?!?

拉風,字面意思。

陸肅腹誹一聲,不知從哪吐槽。

心中其實正在盤算著待會怎么把二師兄灌醉,然后順理成章地套出有關祀世的話來。

因為習武的緣故,師兄師姐上車都很干凈利索,尤其是穿著一襲黑色風衣的周南梔,右手一抓車旁欄桿,腳下一躍,很有九十年代港片里面躍過欄桿那股颯然。

今個全員裝逼?

心思極細的陸肅已經了解這個師門團體,無論是師徒之間,還是師兄弟之間,關系異常融洽,沒有過多的彎彎繞繞,勾心斗角。

三個女人一臺戲,幾杯濁酒百年情嘛。

氣氛能夠感染,跟著這群師兄們,連著陸肅也心情好了幾分。

到了飯館,敞篷三輪電車一放,一群人殺了進去。

好在師傅戴了一頂紳士禮帽,遮掩住了光溜腦袋,好在身材魁梧如小山的洪武走在最后,沒有讓飯館的服務生把他們當作來者不善的黑色分子。

事實上,李高海在這一帶還是有著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名聲的,年歲小點的青年不知,但上了些歲數的老年人,大都認得李高海。

千禧年之前,全國各地,治安并沒多好,盜竊、搶劫,打架,這種事情屢禁不止,會些武藝的李高海有些名頭,一些宵小不敢在這太歲頭上動土,連著方圓十幾二十里,都沒碰上過那些惡劣事。

某種程度來說,李高海庇護了一地。

只是因他性格從不夸耀,這些陳年舊事,早就成了過眼云煙,現在擱人眼中,李師傅就是一個落魄的窮武夫,死開武館的。

到了一個包間,負責武館上上下下的管家婆洪武拎出一個黑色袋子,拿出一瓶瓶一斤裝的白酒,一字排來。

陸肅看著那個數量,評估一下自己酒量,眼皮一跳,有些發怵,這是一人兩瓶下來的節奏?

很快,上了一桌子菜,師傅舉起酒杯,引了一段開場白,內容當然是圍繞著今天的主角陸肅展開。

說完之后,李高海一揚脖,大半杯的白酒一飲而盡。

陸肅心中一個咯噔,側頭望去,但見諸位師兄和他一樣是個憋不出來一個屁的表情,這才放下心來。

酒宴進行順利,事實證明,你大爺還是你大爺,打不過,更喝不過。

陸肅那號稱啤酒隨便灌,白酒一斤半的酒量,敗下陣來,好在此次目標的蕭鐵師兄是個菜雞。

回到武館之后,當晚陸肅沒有回去,而是和蕭鐵師兄擠了擠,促膝長談,順便把他口中關于祀世的消息撬出來些。

之后五日,陸肅仍在勤學不輟,并且求著師兄傳授幾招能夠對敵的刀法。

時間過得很快,第五日晚,陸肅將一切雜事安排妥當,武館、學校各自請假數日,并向家中打了一個電話,沒有過多感傷,只和往常一樣。

生死未知,富貴未知,不必多做女兒態。

最后買了一些食物和水,到了那片沒人的學校樹林,靜靜等待。

拿出手機,看眼時間。

22:29。

就差一分鐘了。

半月已過,今天是個上弦月。

祀世,應該是個下弦月。

腦袋一昏,天旋地轉。

換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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