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國內很好,爸身體還好吧?”
“他能有什么事情,一天到晚的畫圖,恨不得全世界的建筑設計都是出自他手。”
她的父親是建筑設計師,顏永康三個字在建筑設計行業并不陌生,甚至是很多人的偶像,顧景逸是他的學生。
“媽,你不也是一天到晚的畫畫。”這樣對各自職業近乎入魔的兩個人相愛,還真是奇跡,這么多年互相抨擊對方的職業,卻也相親相愛看這么多年。
“這叫做藝術,子衿,你也不小了,你媽媽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你已經會打醬油了。”
顏永康和蘇懷秋大學時期戀愛,而她也是在他們大學還未畢業出生,算來,她這個年紀確實是要當媽了。
“放心吧,你女兒長的這么漂亮,怎么會沒人追。”
“顧景逸那小子呢,不是對你有意思,你爸爸也覺得人不錯。”
“你要是覺得好的話,就收為干兒子吧,反正還多了個兒子孝順你。”
“木魚腦袋,跟你爸爸一個樣子,怎么就沒遺傳你媽的精明,身體最近有沒不適,藥停了?”
“沒吃,我腦子很清醒。”
…………
一通電話講了將近半個小時,掛了電話之后,手機進了一條短信,您的話費余額不足20元,請盡快充值。
她把手機放回包里,摸到里面的小瓶子,捏在手心,里面的藥丸還是滿滿的,從回國之后,她就沒吃,頭也只是偶爾疼下,在自己的忍受范圍之內。
重新放回去,拉好拉鏈,在石凳上坐了會后離開,今晚的夜空漆黑,沒有一顆星星,看來明天不是好天。
第二天早上起床,拉開窗簾,外面淅淅瀝瀝著小雨,天色較平時有點暗,陽臺上放了盆水仙,還沒開花,嫩綠的葉子迎風舒展,給它換了清水后拾掇拾掇上班。
下雨怕堵車特意提早十分鐘出門,在進事務所的時候正好和何昕碰見,一起乘了電梯上去。
“子衿,今晚事務所里聚會,顧律師去嗎?”事務所里的律師,何昕最崇拜的就是顧景牧,幾乎是隔幾天就來打聽他的消息,用她的話來說,這叫做男神,和男朋友是有嚴格的區別。
“不知道。”從這段時間對他的了解,顧景牧似乎是不大喜歡熱鬧的場面,估計很有可能是不去的,但這也不排除他去的可能。
“你去吧,今晚一定找你喝酒。”
“你這是下定決心要把我灌醉。”
之前和何昕喝過一次酒,她的酒量很不錯,一般男人都不是她的對手,北方的女人喝酒上相當的豪爽,一次性把所里幾個男人放倒。
“就你這酒量,我還真心看不上,不知道林律師酒量怎么樣,是不是和他打官司的能力成正比。”
顏子衿在心里默默地替林書銳祈禱了幾秒鐘,被何昕看中的人,估計是跑不掉了。
晚上下班之后,事務所全部出動,場面十分的壯觀,兩部電梯里塞的滿滿的都是人,她走的時候,對面那扇門里絲毫動靜也沒有,多半是不去的。
從大廈門口出來,她和何昕上了大丁的車子,聚餐的地點離公司不算遠,開車過去二十分鐘就到了,大丁剛拿到駕照沒多久,算是新手上路,開的不快,不少車超了過去,最后她們是最后到的。
“子衿,快下來,你的消息太閉塞了,我男神來了。”私下里,何昕都是叫顧景牧男神,大丁不明所以,伸頭往外面看,被何昕一掌拍回去。
她順著何昕的方向看過去,顧景牧站在黑色的轎車前,一身黑色西裝與夜色融為一體,更顯得他形象高大,回頭不知和司機說什么,然后大步走向林書銳。
不管外形還是能力都相當優秀的男子,會傾心于她?
這個問題在腦子里也只盤旋了幾秒鐘就被何昕激動的聲音拍下去。
“快跟上,發什么呆啊。”
何昕的嗓門一向都大,走在前面事務所的同事有的回頭看過來,顧景牧也看過來,她絲毫不心虛的對上他的視線,就在自己準備先移開的時候,他率先移開,和林書銳走進電梯。
“子衿,你屬貓的啊!”
吃自助的時候,何昕忽然指著她的盤子大喊,把她盤子里的蔬菜撥開,下面全是魚片。
顏子衿夾了一個魚片放在架子上烤,漫不經心的刷油:“我不僅屬貓,還會逮老鼠你相信嗎?”
白微端著盤子回來,盤子里全是肉片,惹得何昕大呼,現在不吃更待何時。
“不放心的話就過去看看。”
林書銳捏了根煙在手里玩著,并不急著點燃,顧景牧側頭,著盤子里的魚片,夾了一片放在架子上烤,撒了些孜然和辣椒粉。
“你覺得現在適合?”
“兔子還吃窩邊草。”
林書銳將架子上烤好的魚片夾回盤子里,咬了一口:“味道一般,還真是懷念那種味道。”
話落被顧景牧狠狠瞪了一眼,他將架子上的魚片夾回來,吃了一口之后就沒在動,林書銳看不下去,故意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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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得這么遠,看得見嗎,偷偷摸摸累不累啊。”
顧景牧絲毫不見變色,修長的手機著手機,顏子衿望著手機上面的短信,想了想沒點開,放回口袋里。
沒一會,又進了條短信,手機在口袋里震動,她拿出來,是一條推銷短信,毫不猶豫的刪掉,點開之前的短信,回了個“好”字過去。
“子衿,去哪里?”
“洗手間。”
女人去洗手間喜歡結伴,她也不例外,這層都給事務所大老板包下來了,坐的松松垮垮,從大廳往洗手間走,要經過林書銳,他忽然咧著嘴朝她笑,笑的她不明所以。
顧景牧就站在洗手間的走廊里,不算寬敞的走廊,頭頂是盞紅色的吊燈,映的他整個人都籠罩在紅色之中,白色的襯衫解開上面兩顆紐扣,鎖骨在衣領里若隱若現,修長的身軀傾斜靠在墻壁上,指尖一抹猩紅,忽然被他掐滅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里。
“過來。”
顏子衿在原地思考了兩秒,有點不悅的慢吞吞走過去,在他一米之外的地方停下腳步,斂著目光,這一幕在顧景牧看來是如此的乖巧,和印象中的某個情景重疊。
“子衿,今天就給我答案吧。”
她猛地抬頭,唇角裂開一條線:“顧大律師憑什么認為我一定會答應。”
“你現在腦子不好使。”
什么叫她現在腦子不好使,她有點生氣,她腦子不好使雖然是事實,但被人直接的點出來到底是失了臉面,這年頭不是只有男人要面子,女人也是極度要面子的,張牙舞爪的吼了句不同意,誰料到他忽然笑了出來,笑容干凈澄澈,原本垂在身側的手伸到空中,她愣了一下,他的手已經搭在她的肩膀上,指尖觸摸到溫熱細膩的皮膚。
“子衿,紅酒很好喝嗎?之前也沒見你這么喜歡喝酒,去趟洗手間回來就是不一樣了啊。”
她抬頭,是找林律師喝酒回來的何昕,又倒了一杯:“我只是有點渴。”烤魚吃多了當然會渴。
“來,陪你喝一杯。”
和號稱千杯不醉的人喝酒會是什么下場,結局很明顯,從自助餐廳出來的時候,頭只是有點暈,一大群人又去了ktv,總統包間里,她坐在角落,臉頰發燙,耳朵一路紅到脖子,走廊里的那幕不經意間從腦子里跑出來,他的唇角擦過,呼出的熱氣帶著淡淡的酒味噴薄在臉上,臉蛋在發燒,胸膛里的東西上下跳動,咚咚咚,一下下鼓動著胸口。
誰在耳邊說話,她都聽不見,腦子昏昏沉沉,睜開眼頭頂的吊燈在旋轉,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要去夠,沒夠到跌倒在沙發里,又站起來,這次不知被誰拉住。
“何昕急匆匆干嘛啊,我送你一程。”大丁手里拿著車鑰匙,何昕驚慌的往后退了一步,拉住欲過來的大丁往電梯口走,剛才她什么也沒看見,顧律師怎么會吻子衿。
“好啊,快走。”
“你神神秘秘搞什么,包間里還有誰沒走,哦,是顧律師。”
顧景牧脫下她的外套,扔在地上,被吐的臟兮兮,然后用自己的外套把她包起來,抱起來往外面走。
“我不要走,我還要喝,何昕呢,我要找何昕喝酒。”她迷迷糊糊睜眼,發現自己雙腳離地,使勁的掙扎,顧景牧被她弄的差點把她摔在地上,索性后來把她放在地上,夾著她的腰往外面走。
“子衿,安靜點,何昕在外面,我帶你去找她。”
喝醉酒的顏子衿雖然鬧了點,但還是很聽話,被顧景牧拉著真的搖搖晃晃的往外面走,上了電梯之后也不急著找何昕了,往邊上一靠閉著眼睛,估計是困了。
上車之后,給她系好安全帶她就閉眼睡了過去,幾年過去,她的酒量還是一點長進沒有,自己把自己灌醉,醉了之后也不鬧騰,安安靜靜乖巧的像只溫順的貓咪,車廂里沒開燈,只有窗外的霓虹燈一閃而過打在她的側臉上,紅燈,他側頭,望著她睡的恬靜的側臉。
車子到達她住的小區樓下,顧景牧下車靠在車旁抽了一根煙,夜色清涼,漆黑的天空只掛著顯少的幾顆星星,一根煙抽完,拉開車門,她還在睡,長長的睫毛忽動,蓋在身上的外套掉了下來,他重新蓋好,發動車子。
顏子衿睡覺有個毛病,就是喜歡裹被子,以前跟蘇懷秋睡覺的時候,每次蘇懷秋半夜都會被凍醒,后來蘇女士就再也不跟女兒睡覺,顧景牧知道她這個睡癖,早早的壓了一部分被子在身下,早上顏子衿翻了個身,發現裹在身上的被子怎么也拉不動,往后一摸,摸到一只手。
渾濁的腦子立馬清醒,蹦出“酒后亂性”四個大字。
顧景牧早早的醒了,睜著眼看著天色一點點的亮起來,也等著她醒來。
“醒了?”
察覺到她僵硬的身體,他從后面圈上來,將她整個人抱在懷里,下巴搭在她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