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村民們的呼喊,周澤也只得暫時壓下為夏長壽女兒出頭的想法。
待到他跑到村口,村民們也從山路上互相攙扶著走了下來。
周澤不禁大吃一驚。
此時的村民們模樣實在慘不忍睹。
一眼望去,基本個個負傷,其中幾位傷勢較重的村民身上的迷彩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鮮血染紅了全身。
幾名傷勢較輕的村民抬著一副簡易的木頭擔架,臉上布滿了著急之色。
周澤立馬湊上去,發現躺在上面的赫然是已經昏迷不醒的夏忠。
夏長壽看到兒子的慘樣如遭雷擊,周澤眼神手快扶住了他,才不至于癱倒在地。
“別慌,說不定還有救!”
對,有仙長在,我兒子還有救!
夏長壽反應過來,祈求地看向周澤。
“把人抬過來。”
指揮著村民將夏忠抬到院內,周澤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起來。
夏忠此時已經昏迷不醒,身上更是布滿了數道恐怖的傷口。
看傷痕的模樣大概率是熊類野獸造成的。
幸好村民們有點常識,還知道用迷彩服將傷口包扎起來減少血液噴出,否則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體了。
再看夏忠的臉色,此刻他眉頭緊閉,臉色通紅,用手搭在額頭上有很燙的感覺。
不好,是傷口感染!
傷口感染再古代極為棘手,有著極高的致死率。
周澤深知不能再耽擱下去,幸好之前自己往包里塞了一些應急藥品進去。
急忙將一些繃帶和藥物拿了出來。
此時正是與閻王搶命的時候,也顧不得為夏忠做皮試。
總不能倒霉到夏忠是那萬中無一的極度過敏體質吧。
古人沒經歷過抗生素的泛濫,體內抗藥性幾乎為零,周澤扣了一粒完整的阿莫西林就著礦泉水順了下去。
阿莫西林對外傷擁有極好的消炎效果,還是整整一粒用在夏忠身上想必效果會更上一層。
看到昏迷的夏忠還有自主吞咽行為,周澤暫時松了口氣。
打開一層裹著的迷彩服,果不其然,那道傷口已經出現了些許潰爛之色。
“好大的毒性!”
周澤估計夏忠遇襲也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如今已是涼風陣陣的秋季,傷口潰爛的速度卻如此之快。
看到傷口的模樣,身后的夏長壽不禁陷入了絕望。
兒子的慘樣自己如何不熟悉?
當年婆娘就因為傷口潰爛引起瘡瘍而亡,如今兒子竟也是這般模樣。
對待這種惡疾只有在傷口潰爛之初割掉潰爛的肉才有機會活下來。
可當看到兒子身上數道的傷口后徹底崩潰了。
這要是割了肉最后豈不只剩下了一副骨頭架子?哪還有活頭可言?
還沒過上幾天神仙生活便碰到這般家破人亡的慘事,難道真是我夏家福淺、無福消受引的老天爺對我的懲罰不成?
周澤此時沒心思搭理一旁胡思亂想的夏長壽。
‘嗖’地一下消失在眾人面前。
沒過幾息便又返了回來,手里拿著一些東西。
“雙氧水、繃帶、云南白藥...應該不差啥了吧?”周澤擺弄著東西喃喃自語。
可能是村民們的呼喊聲很大,在附近采摘的老人婦孺們也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看到自家男人的慘樣不禁躲在一旁抹著眼淚。
不過他們心里對周澤沒有一點恨意。
只是感嘆老天不公,不讓他們過上幸福日子。
周澤打開雙氧水毫不吝嗇地倒在傷口上,哪怕處于昏迷狀態,夏忠也被雙氧水砂的身體直抽搐,不斷發出痛苦的低吟聲。
熊爪子上的毒性確實很大,雙氧水一接觸傷口便有了反應,很是劇烈。
等到反應平穩后,周澤又來回倒了兩次這才停手,并用紙巾擦拭干凈。
拿出粉末狀的云南白藥,均勻倒在傷口上,用醫用繃帶開始一頓纏繞起來。
看到成功處理完一條傷口,周澤這才重重地呼了口氣,看向身旁迷茫的夏長壽。
“剛才的步驟你看明白了嗎?”
夏長壽諾諾兩下,不知該如何開口。
算了,看樣子是一點沒懂。
周澤搖了搖頭,找來兩個輕傷的村民,當著他們的面又處理了幾個傷口。
“仙長,俺倆看明白了。”
“只要是受了傷的人,無論是否嚴重,都要按照這個標準處理。”周澤嚴肅地吩咐道。
看到夏忠渾身裹滿了白色繃帶,并且呼吸也逐漸穩定下來,周澤這才開口詢問在山里村民們遇到了什么。
“回仙長,忠哥兒帶我們進山找野彘的途中發現了一頭攔路的熊羆崽子,大伙嚴格聽從仙長的囑咐沒有托大,忠哥兒便用神弓射殺了那頭崽子,可沒想到熊崽子臨死前的慘叫吸引來它的爹娘,老天爺,我進山這么多年還從未碰到過那么大的熊羆。”
一名村民回想起那頭暴怒的公熊不禁渾身一顫。
“幸好有仙長賜下的神兵利器,我們這才拼死將忠哥兒搶了回來,那兩頭熊也遭到重創,沒繼續追趕我們。”
說著,那名村民跪了下來,一副任由仙長處置的模樣。
“還請仙長責罰我們,為了搶回忠哥兒,我們弄丟了好幾把神鏟,就保住了這個...”
說著從他身后遞上來一把復合弓。
聽完村民敘述,周澤也明白了前因后果,村民們倒霉遭遇到了棕熊。
也算他們命大,在兩頭棕熊的瘋狂襲擊下竟然沒有一個死亡。
看來古人的身體素質和團結精神的確很強。
看到受傷的村民們都陸陸續續綁上了繃帶,周澤輕輕擺擺手。
“只要你們還活著就好,武器丟了再配就是,無需責罰。”
開什么玩笑,周澤現在高興還來不及,只要沒有村民死亡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事也讓他深刻明白,進山打獵、特別還是在古代是件多么危險的事情。
不是你人多就能安然無恙的。
看來以后要給村民們配上更高級的裝備才能更放心一些。
可能是阿莫西林開始起了作用,躺在擔架上的夏忠痛苦地睜開了眼睛。
“仙長,忠哥兒醒了!”
身旁傳來一聲驚呼。
眾人連忙圍了上去。
“我兒...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夏長壽紅著眼睛輕輕撫摸著夏忠的臉頰。
“爹...我無事,只是有些疼。”
看到夏忠原本通紅的臉色轉變成煞白,夏忠不敢置信地顫抖著用手摸了摸兒子的額頭。
“仙...仙長在上,燒退了...”
哪怕見識不多,但他也明白一旦染上瘡瘍后發燒消退便意味著能活下來。
“仙丹之威竟如此恐怖,老漢替犬子跪謝仙長大人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