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得昏天黑地。
他側躺在我身邊,我們一直看著對方,不發一言。
“你車走了。”他過來摸摸我的臉,擦了擦眼角。
我笑了,笑得很難看:“這就是你的計劃?”
“你今天很不一樣。”
“嗯?”
“你今天會說話了。”
“因為我們要說再見了。”
他又往我這邊擠了擠,把我擠到床頭,動彈不得。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你記不記得我們在醫院里面說的什么?”
“不記得。”
“那時候我說,我們再試最后一次。”
“不記得。”
“或許我們真的不合適。”
“不記得……”
“別哭。”
“我真的不記得啊……”
他額頭上的頭發都被打濕了,被燈照得锃亮,分不清是汗還是眼淚。我幫他捋了捋頭發,他把我的手握住了。
“剛剛怎么不繼續解下去了。”我微笑著對他說。
“我不喜歡強迫別人。”
“那你放我走好不好。”
“不好。”
他把手游到我身后,抱住了我,我們貼得很近。
“我真的可以給你,錢我也照樣還……”
他用嘴讓我說不出話來,手也抽不出來,他抱得很緊。
“我不要你的錢,不要這樣,你不要這么隨便。”
“沒關系,就當是補償你了。”
“原諒我好不好,哪里錯了我都能改,我真的很愛你。”
“我不喜歡你。”
“叔叔阿姨也都喜歡我,以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要打要罵都可以。”
“我說了,我現在不喜歡你了。”
“你不要這樣,今天是你生日,我們先吃飯吧,先吃蛋糕也行。”
“我不喜歡你了!聽不懂嗎?”吼這一嗓子,心里真舒坦很多,他倒是愣住了。
我喜歡他,怎么可能不喜歡,從小就喜歡上了,但當時的我覺得,喜歡不能當飯吃,不合適就是不合適,沒必要非綁死在一起,浪費彼此的時間。
我從小膽子就小,剛開始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傻笑著看著他。第一次分手是他提出來的,上一秒我還在笑著看著他,下一秒笑比哭還難看。當天晚上重感冒,我媽冒雨來看我,他根本不知道。過了幾周他找到我,留給我電話號碼和住址,說什么相識一場,有什么困難找他。我就是賤,一直留著號碼。有一天晚上睡不著,打過去沒人接。
這些陳年舊事我也不想再提,我真的很喜歡他,但這時候腦子就像一本書,不停地往前翻,這些事情像是刻在紙上,抹都抹不掉。或許我們真的不合適。
“……我送你吧。”
“不用了。”
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他開車攔在我面前:
“上車吧,外面有點冷。”
我扭頭就走,他跟在后面按喇叭。我怕他真這么一直跟著,他不要臉我還要,只得坐他的車。在電視劇里看這段的時候我都在吐槽女主矯情,真落到自己身上,居然是一樣的。
他下來把行李箱放放后備箱,招呼著我上車。
“去哪兒?”
我報了個站名,時間尚早,改個班次應該還來得及。
晚上確實有點涼意,他把暖氣打開,像迷魂藥一樣,不一會我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們正在高速上。
“你干什么?”
“送你回家啊。”
心里積著一團火,但又不好發作,現在這車不坐也得坐。我睜大眼睛看著前方,怕他再搞什么花樣。
“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他好像還在哽咽,但我也不看他,也不理他,繼續睜大眼睛,然后我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我已經在電梯里了,被他抱著。
“這哪兒啊?”睡得有點久,電梯里的燈光刺得我睜不開。
“你家啊,不要動,馬上就到了。”
我昨天一夜沒睡,全在寫小紙條,現在困得要死,況且被他抱著真的很舒服,迷迷糊糊我又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床上了,耳邊聽到爸媽在和a說話。我起身倚在房門,想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小舒起來啦,來吃飯”這是我爸。
“這孩子,說想回家看看,多麻煩人家小安啊。”這是我媽。
往餐桌子上瞟了一眼,一個熟悉的蛋糕四四方方地落在那里。
“我們都把你生日給忘了,你看,小a還記著。”這還是我媽。
看著他倆笑意盈盈的樣子,我算是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盤。關鍵我跟爸媽說的就是想回家看看,這貨是怎么知道的。
“我們分手了。”他已經讓我開始有點討厭了。
不出所料,他們三個人的臉上都僵了。
“哈哈,年輕人嘛,為了一點小事就吵架,很正常。”我爸跳出來當和事佬。
“不用勸,我不喜歡他了。”
“先吃飯,先吃飯,小舒,過來許愿。”老媽開始招呼我吃飯。
他們倆一人坐一邊,留兩個座椅放一塊。我已經無所謂了,跟誰坐沒差。
“來,來,吹蠟燭許愿。”
于是我開始閉上眼許愿:“我希望我和a徹底分手。”
聽到這話,沒有人臉色是好看的,尤其我旁邊那位。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你怎么還不走。”
“叔叔阿姨讓我留下來過夜。”
“讓你留你就留?”
“你要讓我走嗎?”
“嗯。”
他二話不說起身就走,我媽就在旁邊,連忙攔下他:“哎呦,晚上開車不安全,人家大老遠把你送回來,過個夜怎么了?”
他也不說話,就看著我。
僵持了大約半分鐘,我媽也開始看著我。
“行行行,你厲害,求你留下來,行了吧。”
“謝謝。”
我歪頭看著這貨,被附身了?
“你明天上班遲到可別怪我。”
“早上就請過假了,本來準備明天陪你出去玩的。”
“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