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相當(dāng)
- 世界之果:我是時間之神
- 最燃三幻天
- 3660字
- 2023-04-18 11:05:34
孫華耐心地聽路明非說完,原本有幾分笑意和溫柔的表情在路明非的話中漸漸淡去,越來越淡,直到他再次變成那個面癱。他知道路明非說的都是實話——以他自己為視角的實話。
所以孫華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路明非誤會了……但他沒有說,什么也沒有。
“什么?!”路明非大驚,猛地看向人群的方向,“有多少幅?畫的是什么你都看了嗎!”
“沒顧上。”孫華實話實說,“只注意王座后面的那幅了,黑色的巨龍,下面是一個和你弟弟很像的影子。”也和白發(fā)青年很像。孫華打算把后半句話留到路明非兔見到白發(fā)青年時再一并解釋。
路明非先松口氣。然后注意到:特么畫里的身影和路鳴澤很像!
一想到這他就氣的肝疼,把自己原本的樣貌也很像弟弟的事實忘到了腦后——路鳴澤你看看!你以為自己不會被發(fā)現(xiàn)?你都被Ginnungagap給預(yù)測了!
“那條黑龍是怎么死的?”路明非勉強給自己順了順氣,問道。
“死?”孫華實誠地,“畫里看不出來。”
“啊?”難不成路鳴澤屌到連Ginnungagap都收拾不了他了?不可能啊……路明非偏著小腦袋,越想越疑惑,越想越奇怪。
而孫華深深地看著路明非兔,他知道自己下一個線索該問誰了。
問路鳴澤,那個設(shè)計了他,卻也確實地和他護住了路明非的魔鬼。
但路鳴澤其實沒有丟路明非兔出去,他只是忽然收回手,狠狠地摟了一下?lián)f是自己哥哥的灰兔。他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十分兇惡。
但那快的仿佛只是路明非的錯覺,下一秒,路鳴澤就捂住額頭,把他遞給了孫華。
“怎么?”孫華看他不舒服,問。
“不清楚,你問你手里的兔子,是他搞的鬼。”路鳴澤揉按著自己的眉心道。
“你做了什么?”
孫華低頭問路明非。自從知道路明非原本打算犧牲自己的計劃后,他對路明非所做的一切都很敏感,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懷里的小家伙就消失了。
路明非不想回答,但可氣的是他必須對孫華說實話。他現(xiàn)在可明白這是為什么了——孫華干涉了自己的世界,然后被Ginnungagap盯上了!
估計他一來就和Ginnungagap正面對上,然后……八成就是因為自己聽到孫華說的那句“我要真相”,所以Ginnungagap就給予了他“所聞必為真實”的力量。
讓自己的計劃,讓“最后的選拔”的選拔規(guī)則一點點暴露在它最看好的候選者的面前
“我在給海姆達爾的那顆子彈上動了手腳,”
路明非邊想著這些有的沒的,邊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那顆射入路鳴澤眉心的子彈的效果。
“我利用賢者之石可以承載精神元素這一道理,命令那些精神元素一旦察覺到那些過于執(zhí)著的情感,就把它們按照相反的情緒轉(zhuǎn)化。子彈的煉成結(jié)構(gòu)我參考了奧丁記憶的傳承之石,并不會對接受者的物質(zhì)器官造成損害。”
“然后那天清晨,我按原計劃委托海姆達爾將這顆特意煉成的子彈射入路鳴澤眉心,這樣,他,發(fā)現(xiàn)我不在了的時候,就不會那么受傷了吧……”
路明非越說越低落。他沒看到的是,孫華的神情也愈發(fā)地黯然。
孫華看向靠在巖石邊上、仍然很不舒服地輕輕敲擊自己額頭的那位,把自己所有的情緒統(tǒng)統(tǒng)壓到心底,問:“你不已經(jīng)是普通人嗎?為什么還能使用煉金術(shù)?”
路鳴澤聽到這句,也看了過來。
“雖然體內(nèi)的血統(tǒng)耗盡了,靈魂中包含的力量也徹底干涸,但是,我們的靈魂可是來自Ginnungagap的啊。”路明非嘿嘿笑。
“因為我和哥哥的靈魂均是來自Ginnungagap。”
路鳴澤此時插口道,好巧不巧地補上了路明非沒說完的話。
“聽上去喂我吃的那顆子彈是身為普通人的哥哥用煉金術(shù)煉成的?看來哥哥還真是急著送死啊,要不是孫華你想留下他的欲耶耶耶望太強烈,他這般以靈魂為媒介來偷取Ginnungagap的權(quán)力,估計早被那玩意發(fā)現(xiàn)并同化……嗯?”
路鳴澤忽然臉色一變,站直身體警惕起來。
孫華剛因為他的動作有些戒備,接著他自己也感覺到了。
那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你能感覺到仿佛有什么東西出現(xiàn)在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并逐步向自己的所在地壓縮。
接著遠處的繪梨衣、諾諾還有愷撒也感覺到了,再接下來是源稚生和芬格爾,看見一桌子食物出現(xiàn)而趕過來的海姆達爾和托爾反而沒有這種不適感出現(xiàn)。
路鳴澤手一抬,本想立即離開。可是他瞧著孫華手中的灰兔,手下意識地一按,突破封鎖立即打開傳送的念頭一轉(zhuǎn),轉(zhuǎn)而變成了在手中變出一把草。
同樣察覺不到氣氛變化的路明非兔聞到草葉的清香,肚子當(dāng)即咕嚕一聲,這讓他有點慌。
……等等,喂,那是草啊,青翠鮮嫩的小草啊,我淪為兔子已經(jīng)很令人憂傷了,該不會習(xí)性也……啊,好香,好香,為什么視線移不開了?
路鳴澤好像看出了他的反應(yīng),笑嘻嘻地把草遞給了路明非。
路明非猶豫再猶豫,都沒注意到身后的孫華繃緊了身體。
遠處,不詳?shù)念A(yù)感讓陳墨瞳試圖構(gòu)想出她見過的傳送陣,但是在四周那詭異的壓迫感下,她驚慌地發(fā)現(xiàn)空間似乎被這逐步逼近的某種結(jié)界給鎖死了!
她還想嘗試,卻在這時感到手背上一暖。
她轉(zhuǎn)頭看去,同樣擁有暗紅色頭發(fā)的上杉繪梨衣伸出小手按在自己的手背上,對方輕輕搖頭。
“不行的!太匆忙了……我們還沒能全部弄清楚。如果這時候龍皇他殺過來……”諾諾急道。
我殺過來干什么?路明非此時剛探出半邊身子叼住一顆草,他抖了抖自己聽覺靈敏的長耳朵,五臟廟正在抗議的他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聽到了什么。
下一秒,他眼前驀地一花。
“——所以,你們就認(rèn)定我知道對付那家伙的方法了?”人來龍往、燈紅酒綠的街邊,剛剛下車,卻再次遇上了怎么也甩不掉的大尾巴們的路鳴澤終于不耐煩道。
“大伙兒都看見了,唯一贏了那白毛的就是你嘛。”芬格爾諂媚地迎上去,一副拎包小弟的架勢。
“我沒贏他,只是暫時擊退他而已。”老板大人的腳步只是微微一頓,回答完就繞開了芬格爾,走向前方的會所。
“但那讓人驚艷的一槍后,他沒再來襲擊我們也是事實。”愷撒此時從會所里走出,顯然用他顯赫的家世弄到了這家復(fù)制于現(xiàn)實世界的高級會所的會員資格。
路鳴澤停下腳步。這時候藏在街角陰影里的孫華也說話了,但他前一句話似乎不是對路鳴澤講的,聽上去更像在自言自語:“你沒事吧?嗯。”
路鳴澤聽后挑眉,把塞在衣襟里的灰兔掏出來,和它大眼瞪小眼了一小會,捏了捏它的耳朵,又原樣塞回。
“隨身攜帶一只灰兔的帥哥還是比較好找的呢。”
門口的女招待拿出手帕將自己的臉仔細地擦了一遍,再抬頭的時候,除去暫時沒摘下的假發(fā)和美瞳,那張姣好的臉正是諾諾。
“唔,看來去碼頭邊那個是繪梨衣和……嗯,源稚女,是吧。”路鳴澤微笑,“你說服了他假扮你?”
“托你的福,我們費了些力氣才和他以及諾頓匯合。”
嘖,秦書明沒跟著來找孫華?還是……路鳴澤眼神微動,暗示正使用著“寂”,悄然跟在自己身邊的酒德麻衣稍安勿躁。
“你在找秦書明。”知道秦書明與黑王的糾葛的孫華一針見血地指出。
“誰都不喜歡藏在暗處的敵人。”路鳴澤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孫華從陰影里走出來:“我們沒有與你為敵的意思。”暫時。
“哦?我還以為你們在知道自己距離‘世界的權(quán)杖’只有一步之遙后,多少會有些各自為戰(zhàn)的苗頭。你們這些人真奇怪啊。”
路鳴澤環(huán)視圍在自己身邊的人們,“嘿——我還以為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的。”
在場的,無論是正在潛伏的還是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除了忠心于路鳴澤的酒德麻衣,臉上的表情都或多或少地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
“你果然知道的很多啊。”短暫的沉默后愷撒首先開口,“再和我們多講些如何?比如怎么對付那個不知何時回再度來襲的白發(fā)人。”
“嘛,我是知道一些事情,比如說,”路鳴澤輕松道,“就眼下的局面,孫華先生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愷撒一愣。
“嘛,師兄現(xiàn)在可比我知道的多多了。”——路明非曾經(jīng)說過的話忽然在他腦海中響起。
相似的話,只是因為兩人是孿生兄弟?不。
愷撒忍不住去看孫華。
芬格爾也將自己的視線轉(zhuǎn)向?qū)O華,雙眼滿滿地寫滿了“求深八”三字。
只有諾諾雙眼一眨不眨地死盯住路鳴澤,那雙似曾相識的眸子讓路鳴澤心底又是一陣煩躁。
“進去說話。”路鳴澤突然開口,他把懷里又開始不安分的兔子按住,率先走進了會所。
隱匿的酒德麻衣緊隨其后。
余下的人們面面相覷了一會,也隨之魚貫而入。
——注意,隨后進去的,確實不止愷撒、孫華、芬格爾、諾諾四人。
會所的門緩緩關(guān)上了,此時周圍極其類似扭曲后的Jotunheim的街景也終于開始變化——它們逐漸變得凄涼冷清。活著的人們和龍們紛紛消失了。
寒風(fēng)刮過,帶起的除了一些Ginnungagap的光球,就只有永遠吹不散的霧。
沒錯,當(dāng)初在白王圣殿,諾頓和源稚女確實通過圣殿內(nèi)固有的傳送陣傳回了Jotunheim。
但是,這難道就可以說明,你們再遇到他倆的時候,他們還是在Jotunheim嗎?
路鳴澤溫柔地按住懷里察覺了不對的灰兔,露出一個微妙的笑意。
“來,告訴我你們的欲望。”魔鬼低語。
會所的門緩緩關(guān)上了。門的上方,誰也沒有特別留意的華麗的花體文字發(fā)生了變化。
變作——Niflheim。
歡迎來到我的領(lǐng)地,Niflheim。路鳴澤閉上眼,少頃后又緩緩睜開。
曾經(jīng)的黑王,曾經(jīng)的惡魔,如今的路鳴澤獨自站在充滿霧氣的冰冷宮殿中,抱起自己好容易喚回來的哥哥,額頭抵著額頭,低聲道:“我果然還是討厭這般荒唐的力量。”
無法和他溝通的路明非兔白了他一眼,側(cè)頭一口輕咬上弟弟的鼻尖。
孫華那瞬間顧不上隱藏自己了,他毫不猶豫地沖到了父母身邊,幫他們擋下他們各自的白發(fā)青年的突襲。
加上攻擊他自己的那一位,孫華立刻就落入了三名白發(fā)青年的圍攻中。
讓他額角冒汗的是,攻擊他父母的白發(fā)青年的實力并不比攻擊他的白發(fā)青年弱!
如果按照當(dāng)初Svartalfaheim的情況,每人遇到的白發(fā)青年的實力應(yīng)該等同于他們自身具有的實力的上限——這么說來,他母親和繼父的真正實力,難道竟和自己相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