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爸爸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程了和一個他沒見過的男生站在角落里,他按了兩下喇叭搖下車窗向程了喊:“了了,爸爸來了,快上車。”
程了猛的起身卻因蹲的腿麻了險些摔倒幸好旁邊的宋之衡扶了她一下,她才免于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謝謝,那……我先走了。”程了抽開自己發(fā)燙的手臂,向宋之衡擺手道別。
“好,再見!”宋之衡同樣揮手以告別。
“了了,那是誰呀,爸爸怎么沒見過?”程了一上車程爸就開問了。
“是哥哥的朋友,以前來過我們家的但你們沒見過,這次是恰好遇見的,他看我一個人站在外面,可能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才過來陪我一會兒的。”程了果斷把鍋甩給程遠,反正程爸不會在這時候真向程遠求證而且她說的都是真的呀!
種種原因下,程了的原定計劃沒能實現(xiàn),不過另一個宏大而長遠的計劃在程了心里生了根發(fā)了芽。
春天一旦到來,炙熱的夏就不遠了,但在風(fēng)未焦躁時,校運會的開幕迎來倒計時。
程了的運動天賦幾乎為0就連最基本的肺活量都是堪堪擠在及格線以上,更不要提其他的。
即便程了不擅運動,集體榮譽感還是要有的,既然做不了“為班爭光”的運動員,那就踴躍參加當(dāng)一個“勤勤懇懇”的服務(wù)人員吧。張夢琰參加了四百米跑,正好程了可以和她捆綁營業(yè)。
校運會是高一高二統(tǒng)辦的,這就意味著程了能夠在校運會上見到宋之衡。
有了校運會相關(guān)人員身份的加持,程了自然而然得到了一些便利,比如,她借到了整個校運會項目的安排情況。
程了差不多是一目十行,視線在令人眼花繚亂的各個名字里穿梭,只為找到她心里默念的那個。
“宋之衡”,程了摩挲著紙上的姓名,手指著它移動,最終停留在——男子3000米跑的項目上。
〔這么厲害的嘛,〕程了自己班上也有同學(xué)報了這個項目但也僅有一個,畢竟這個項目是有些考驗人的,鄭班也是叮囑了這個項目盡力而為就行,還是自己的身體健康最重要,〔那……我要不要給他加加油,但會不會不太好,那樣做的話豈不是長他人志氣,算了,算了,到時候再看吧!〕
接下來的幾天,程了滿懷憧憬期待著校運會的到來。
校運會舉行的那日,天很澄凈,幾朵懶散的云慢悠悠地飄著,盡管操場上亂糟糟的都是各類加油聲議論聲,可程了的眼睛始終能夠精準(zhǔn)定位并鎖定宋之衡。
程了在完成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后,就是拉著隔壁的柳湘言在操場晃悠。
“什么風(fēng)把您吹出來了呀,程了,以前初中的運動會不管我怎么拉你,嘴皮子都說破了,你都不帶動一下的,怎么上了高中就是不一樣了,還是因為有某人啊!”本來柳湘言只是調(diào)侃一下程了。
但在她說完后轉(zhuǎn)頭看向程了的時候,驚訝發(fā)現(xiàn)程了的耳朵以一種肉眼可見的極快速度染上了紅暈。
“不是吧,真有啊,程了,是誰,是誰,快告訴我?”柳湘言一下就炸開了,像只蜜蜂似的嗡嗡不停。
那天中午的事,程了誰也沒告訴,她將它作為一個秘密爛在心底,至于更多的原因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因素在作祟。
饒是柳湘言千磨萬套,程了也不肯透露一個字出來,于是柳湘言暗自決定一會兒好好觀察一下她,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些什么。
大長跑是最后一個項目,比賽開始的時候各個有參賽選手的班級幾乎都聚集在了操場中央的草坪上觀看,程了也拉著柳湘言找了一個絕佳觀賽位置。
槍聲一打響,幾位選手就沖了出去,程了的眼神黏在宋之衡身上不舍得下來,心底默默為他鼓氣。
賽程過半,程了班的那名同學(xué)體力不支最終放棄下半部分的跑圈。為了不讓柳湘言看出端倪來,程了和其他幾個本班同學(xué)一樣圍在那人身旁慰問。
晚上程了迫不及待的在日記本上用自己貧瘠的語言記錄下今天宋之衡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程了從前絲毫沒這樣的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好像一晃眼就過去了。
她的婚禮上,宋之衡牽著自己的女兒挽著自己的妻子,站在遠處的草地上靜靜地笑著看她,程了同樣回以恬淡的微笑,眼睛里還閃著點點淚光,神情里充滿著的是對過去自己的釋懷。
她感謝宋之衡出現(xiàn)在一個對的時間,給了她對的關(guān)懷,促使她成為現(xiàn)在這個更好的自己。
程了后來常常會想:她失去了很多,才蛻變成現(xiàn)在的自己,現(xiàn)在的她得到的同樣多,以前她不明白但現(xiàn)在她知道了得到的永遠和失去的同等,舞臺上的人光鮮亮麗他們同樣要承受來自他人的詆毀,你得到的財富越多也總會有人惡意曲解,所以,她,程了如今很滿意這樣的自己,她嘗試去理解去幫助自己這很輕易做到,也是她生命里最基本而重要的成功。
婚禮過后,程了在宋之衡送的新婚賀禮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并不引人注意的小紙條(可能宋之衡并不想讓她看見吧!)。
上面寫著:程了,祝福你新婚快樂,對我來說,你會是朋友,會是妹妹,卻從來不是戀人,也許我也曾想過我們會不會有更進一步的發(fā)展,或許吧,只不過時間久遠到我自己都忘了,了了擁抱你的新旅程吧,現(xiàn)在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衷心的祝福你!
程了一抬頭就看見她的丈夫唐煜站在門旁看她,她提起婚紗繁復(fù)的裙擺跑向他,她依偎在他的懷里,兩人緊緊相擁。
不自覺的程了就想起了哥哥程遠畢業(yè)后帶著她正式認識宋之衡時她的模樣,哥哥無非是作為一個好友的角度希望宋之衡能夠在學(xué)校里多多照顧她,宋之衡答應(yīng)的很爽快,程了至今都記得那天晚上回到家后她躲在被窩里笑了半宿只為他們之間關(guān)系的絲絲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