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涯已經開始了快要有一個月，程了的生活慢慢有點起色了，學生的生活還不是那樣千篇一律的課程滿滿。

現下除柳湘言以外，程了和她的小同桌張夢琰漸交甚歡，連帶著能夠在她座位周圍的一圈里談笑。

【程了，加油，相信自己，總會好的，明天也是很好的一天啊！】程了不斷在日記本上寫下類似的話語激勵自己。

隨著程了升入高中，哥哥程遠同樣進入了人生的新階段——高三，說起來程了從入學開始就沒怎么碰到過她哥，畢竟她們高一的九點就下晚自習放學了，而她哥要一直到十點才下課呢！

等她哥晚上回到家，程了差不多已經磨蹭完上床就寢了。

學校的要求是晚自習就寫完作業上交，程了又不是個回來能做課外習題的人，當然是早早補一頓夜宵，接著休息。

于是乎經常就是程爸爸帶著程了先回家，而程遠則由他自己打車回家。

其實程遠也不是沒有因為來回折騰提過住宿的想法但是程家父母看過學校的住宿條件實在是有些差，再加上一聽她哥要住校程了也鬧著要住宿說是體驗一下畢竟她長這么大還沒住過學校呢，于是程家父母就沒有同意。

雖說晚上兩人碰不到面但周六周日還是照常放假的，這也為兄妹兩個提供了見面的機會。

這周結束，下周就要迎來最讓程了頭疼的考試周了，月考即將來臨還是第一次的顯得尤其重要，而程了只覺得這一個月她學得云里霧里的，大多數知識都沒能消化。

程了考入江城二中的中考成績還是高的，尤其語文更甚，這也為她贏得了一個“語文課代表”的職位。

星期天一大早，程了就充當人工鬧鐘叩響了親哥的房門。

“進。”程遠單字回應著門外人。

程了進了門顯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還沒有接觸到高三的生活，自然的，對于哥哥的記憶還停留在他的晚起賴床上，根本沒想到他已經兢兢業業的在刷題了。

“哥，我這一個月都沒學明白，馬上就要月考了，該怎么辦呀，要不你給我補補課唄！”

“了了，你哥我自己都快被作業和考試壓垮了哪還有功夫教你啊，你自己再好好琢磨琢磨吧，乖！”程遠頭都不帶抬一下的奮筆疾書。

“那怎么辦啊，誒呀，好哥哥……”

程了請求的聲音被路過房門的程爸爸聽到當即就被打斷，“了了，別鬧你哥，回你房間自己好好學習去，你哥現在高三了，可不能被其他事情打擾。”

“知道了。”程了肉眼可見的萎靡不振了。

“這樣，哥給你支個招兒，之衡成績優異，我幫你問問他——宋之衡，愿不愿意教教你，怎么樣？”

程遠的話音未落，程了就忍不住反對“算了，算了，千萬別，我還是自己使勁兒摸索吧，行了，我回房間了，哥，你可千萬不要委托人家啊！”程了急忙丟下一句灰溜溜的跑了。

看著桌上散落著的各科書本程了覺得天旋地轉，那又有什么辦法呢，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腦子打開個缺口拼命往里灌，至于真正吸收的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又不是她能夠決定的。

在程了戰戰兢兢，如臨深淵的周末生活過后，周三的第一次月考旋即來臨。

江城二中的考試期間是非常放松的，早上八點考試的話只需要在八點之前到校就可以了，考完一門后就可以回家復習下一科了，等到下一科考試的時候再到校。

九門課考完的當天晚上程了已經能夠預見自己那慘不忍睹的成績了。

等待出分的階段是心緒不寧的，無論何時都一樣，程了一連幾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重復著學校生活，知道自己差只能祈禱著不要差的太過離譜就行。

試是上周考完的，人是這周頹廢的，同樣的星期三，晚自習上課之前鄭班手拿著一張薄紙踏進教室的那一刻，全班霎時鴉雀無聲，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鏡似的。

“咳咳，這是第一次月考的成績，大家自己看一看，有什么問題隨時都可以到辦公室找我，有些同學甚至還是班干之類的這次的考試成績并不理想，我希望你們可以主動聯系我找出自己的問題所在盡快調整好。”

鄭班把手中整理好的成績表用投影儀投放出來，程了立刻就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尋找自己的名字。

隨著班里的討論聲越來越大，成績表也看過了大半，程了的心涼了半截如墜冰淵。

【什么，怎么會，應該不至于吧，怎么還沒看見我的名次。】程了眼睛看個不停，心里不由自主的想。

“誒，我這回考差了……”

“你考多少……”

“考得還行。”

…………

周圍同學的竊竊私語不斷涌進程了的耳朵，砸得她腦袋嗡嗡響。

【呼，終于找到了，第……35名，語文……，數學……，英語……】

程了的腦子一下就炸開了，一整個第一節晚自習作業都沒心思做，她的各科分數不斷地在腦海里循環再循環。

【好吧，原來說的是我呀！怎么辦，要不要去找班主任“探討”一下我的成績，但是，只有我一個人去有點尷尬，別人該怎么看我呀！】程了不自覺的就把自己帶入了鄭班的話中人。

“張夢琰，你去問班主任嘛？”程了努力的想在自己周圍搜尋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

“哦，我不去，這回我考的還可以吧，能接受。”張夢琰和后排的女生聊天聊得正歡抽空轉過頭回答程了一句。

第二節晚自習程了全程就是一邊心不在焉的完成作業，一邊琢磨到底要不要去辦公室一趟。

【程了，去吧，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成績多差，高一可是打基礎的，你高一都學不好，將來高二高三可怎么辦呀，你還要不要考大學了。】

【程了，別去，你看看別人有誰去辦公室的，你一個人去那得多窘啊，這不就是變相的告訴別人你考的很差嘛，你好歹還是個語文課代表呢，好意思嗎？】

程了的腦海中兩個小人在不斷打架，勢要爭論個結果出來。

下課鈴一響，本著為自己著想的原則，程了還是拖著沉重的步伐邁向了班主任辦公室的大門。

程了先是在門外晃悠了一下，生怕自己是一時沖動，深吸一口氣，程了直奔鄭班的辦公桌。

不幸的是，還有其他同學在和老師交流，程了還得再等一會兒才能輪到她。

就這等的兩三分鐘，程了就萌生了退意，暗自懊悔自己干嘛想不開要來啊，現在好了吧想走都走不了。

“什么問題？”也許是剛和上個同學聊完，鄭班的語調帶點嚴肅的意味。

程了一緊張就帶哭腔的毛病又犯了，瑟索著冒出幾個字來“老師，就是月考的……”

“月考的成績是吧，”鄭班不愧是當過多年的老班主任，程了一開口即便說得含糊不清，他也能反應過來，“你的成績我看了，這次考的是比較差，跟你初中考進來的成績水平嚴重不符，但是呢，你也不要過于擔心了，調整好心態，可能是對高中生活還不太適應的緣故，高中的學習確實是和初中有很大差距的，不適應也正常，你呢就是跟上老師的節奏千萬不要掉隊，上課跟著老師走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行了，你就先回去吧，下次月考再努努力。”

“嗯，好，謝謝老師！”程了在鄭班前半句話出來的時候眼眶就紅了，后半句雖然也聽著但到底沒有前半句印象深刻，一直強忍著呢！

趕著第三節晚自習上課的鈴聲，程了回到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