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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對局

“這不是我要的刀。”我禮貌地笑著,對于鼻前的刀,我沒有絲毫畏懼,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有見過,害怕這把刀?

張師傅反手握住了刀,對我行了一禮,我淡淡應(yīng)了一聲,等著他去拿刀。

張師傅動作很快,從鋪內(nèi)拿來了刀,只是刀未出鞘。

我接了過來,起鞘些許,雪亮的刀面印出了我那雙明艷犀利的眼,輕漫無羈,我用手掂量著,有點分量,也只有一點,于我而言正好,太重的刀我拿不了太長時間,公主也是有心了。

“有勞。”

張師傅頷首以應(yīng),對著我身側(cè)的南歧,笑得有點不自然:“小兄弟可有佩刀?”

南歧看著一旁放著的刀,這把剛鍛造出來的新刀被張師傅拿了起來,南歧知道他的意思,略含歉意地笑道“我不是很會用刀。”

我回眼看了一下南歧,想來幾次見他用刀,說不上出神入化,也算得心應(yīng)手,這算不會用?

“你喜歡用什么?”我問著他,或許他實力有刻意隱藏,沒準(zhǔn)他有自己的苦衷,這些隨他,現(xiàn)在他怎么說也是我的侍衛(wèi),有個稱手的武器護(hù)主,也沒什么,我可不比公主,現(xiàn)在的我,仍是個半吊子。

“七葉刀。”

張師傅不由多看了眼南歧,他不懂這個人,百般兵器之中,為何選了這把七葉刀,七葉刀對使用者的要求極高,對使用者而言最是不可控,是所有兵刃之中最不受待見的一個……

我不懂兵器,也沒多往這些方面想,讓英落付了定金,給張師傅多寬些了時日,讓南歧一月后再來拿。

回到府中,我尋了一個無人的院落,小試了一下這把新刀,罡風(fēng)有勁,刀鳴清純,每一下仿佛能劈開裂縫,是把無言至上的好刀。

“張師傅打造的兵刃,向來是好的。”公主歇在一旁看著我練刀,飄忽忽地說道,“南黎的弓,北賜的劍和刀,還有我的蟒鞭,都是他鑄的,哪一樣不是上等的好物?只可惜,給向長軼打造長槍時,尋材料受了重傷落下病根,不然,你這把刀還能再好上一個層次。”

我看著公主淡定自若的樣子,自顧自地收了刀,坐在了她的對面,自倒了杯茶水。

“說實話,公主,你是個坦率的人我很清楚,為何對向向長軼,你卻……”

公主點敲著桌面的食指停了下來,看著我沒有說話,似在等著我的下文,好一會兒才開了口:“何以見得?”

“先不說你和向長軼兩個榆木腦袋有沒有看出對方的心思,但自己心里至少是清楚的,英落與你征戰(zhàn)沙場,你所有親侍中,她與你最熟,也清楚你的大部分心思,你隱藏得再好,也避不過她的眼吧。”

“這與你所要說的,有何關(guān)系?”

“公主,你喜歡向長軼,我們有目共睹,他已戰(zhàn)死,你另尋他歡我也沒什么可說的,但是……”我看著她不動聲色的樣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今日這話,我也是很早之前就想和她說了,但總是忘記,今日她一提,我也不由一問,“公主,您看上遲汐二皇子哪點好了?這么舔著臉讓你皇兄給你倆賜婚?!”

言此,,公主才給了我一個正眼,但里面多多少少帶了點鄙夷,稍緩過后,她嘆了一息。

“你幾時見我回憶里進(jìn)宮舔著臉讓他給我賜婚了?我喜歡向長軼不假,但我對他的喜歡還沒到如此廉價的地步,遲汐國的二皇子,他算什么東西,還用得著我舔著臉找人賜婚?!我南悠然的婚姻,向來是我自己做主。”

我見她不緊不慢地說著,也不像假的,我占有著公主的身體和記憶,雖說大多記憶都是不完整的,但我知道,公主的話向來是真的,她從來沒騙過我。

“那我第一次入宮時,你皇兄還那樣說,弄得和真的一樣。”

公主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翹起了二郎腿,眼里含著笑:“他大致是想確定一下你是不是真的腦子壞了,看看你還有沒有救。”

這里南黎表示很冤,公主的那份和親書是他底下一些不安分的朝臣背著他遞到遲汐國的,他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給揪了出來嚴(yán)懲了一番,后來忙東忙西,也忘了給人解釋這件事,想到后來,感覺似乎沒有必要了。

“……”我沒了話,看著公主帶笑的臉,并沒有感覺到真正的笑意,不由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她的笑也淺下來了幾分,“板著臉假笑,多沒意思,不想笑,給以不笑,我又勉強(qiáng)不了你。”

公主收了笑容看著我,,她的眼尾上稍,仍是如此的張揚(yáng),斂去笑容的那張臉,看起來有著拒人千里之姿,冰冷冰冷的,我覺得我可以收回剛剛說的。

“有時間,帶我去趟九夭。”

我看著她那雙晦暗不明的眼,臉色憂沉得厲害,我清楚,她想哪兒的故人了,我應(yīng)了一聲,若有幸,帶著公主去看看她曾經(jīng)征戰(zhàn)過的地方。

“公主,有位姓言的公子自稱是您的朋友來找您。”

“言……”昨晚吹了一夜的風(fēng),現(xiàn)起來有點暈乎,一時也想不出公主什么時候多了一位姓言的朋友。

“讓人招待到正廳。”

我昏沉地起了床,讓英落給我更衣梳妝,洗漱完了后也算是清醒了。

一路上我想著這位姓言的朋友,到達(dá)正廳,也算是認(rèn)出了這人。

我皺了眉頭,沒有多看他,起步落座:“你來我這有何貴干?我可不記得有你這朋友。”

我見是他,也顧不著這么多的禮與儀,讓英落叫人把早膳端了上來,雖說公主見客本就不講這么多規(guī)矩,該干嘛干嘛,但我與公主不同,打底子來的不同,我會分人待人,說偏見也不為過。

“正好,來時我也沒吃,一起啊。”言碩笑盈盈地上來坐在了我旁邊,很不見外地讓人多備一雙碗筷,我不是很喜歡他這樣不請自來,與其說不喜歡,倒不如說厭惡,縱使他頂著這么養(yǎng)眼的一張臉。

可到底我也沒說什么,靜等著早膳,直到最后,南歧端上了兩個碗一雙筷。

我不解,把目光投向了南歧,而南歧反手給了我一只貓。

“公主,小南歧一直等著和您一塊用膳。”

合著另一個碗是給貓用的。

我捧著貓,揉著它的頸脖,看到言碩不自然的尷尬,我也沒再讓他多有為難。

“南歧,給言公子和言侍衛(wèi)各添一副碗筷。”

南歧得了令,遲遲送來了碗筷。

“公主這侍衛(wèi)倒是個聽話的主,”言碩笑著,沒有過多的寒暄,淺嘗了一下桌上的菜肴,“公主府上的廚子也不錯,這味道,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

我喂著貓,自己的碗筷倒是沒動,看了眼言侍衛(wèi),嗤笑了一聲:“言公子的近衛(wèi)還真是換得快,不知那丫頭,被你派去了何處?”

言此,我注意到言碩的神色一沉再沉,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盯了我好一會兒,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對著我那是一個勾人的邪氣一笑:“看來公主是不知道啊,她死了。”

“死了……”我自然是不太相信的,言萱是個好姑娘,我看著也喜歡,這才多久沒見,就死了?

言碩暗暗的抿了一下唇,半闔著的眼眸中含著絲許寒意,卻也無法,那一天于他而言,還真是意料之外……

——

“公子,這燒退不掉。”言萱忙了一身的汗,最后無策地對言碩說道。

言碩一時也是六神無主:“快,請個大夫過來看看。”

言萱應(yīng)聲,剛一出屋,一把匕首便直接刺穿了她的喉嚨,她看著迎面走來的人,心中一駭,被刺穿的咽喉疼痛的發(fā)不出清晰的聲音,直接倒了下去:“絲……”

舟夜闌推門輕穩(wěn)著步子走了進(jìn)來,對著言碩微行了一禮:“十一長老,多有得罪,公子尋人心切,望海涵。”

言碩沉著眼看著倒在門口的言萱,面上的表情控制得很好,無喜無怒,旁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面向舟夜闌,亦是如此。

他在這片山林布了奇門遁甲之陣,為的就是防止有人找到這,但他不曾想,少主會找了過來。

“少主在外面?”言碩問。

舟夜闌知道這句話的含意,風(fēng)雅地禮回:“人找著了,公子自然不會多留。”

“他弄死了我一個難得看得順眼的近侍,不打算賠一個?”

“十一長老,公子身邊,只有我一個近侍。”舟夜闌挑著眉,在他還沒決定自己的位置之前,舟夜闌也不會給多余的好臉色。

而且,讓舟勍賠人,這是不可能的,言碩不可能要舟夜闌做他的侍衛(wèi),論地位,言碩確實比他高,但舟夜闌畢竟還是夜家人,夜家人世代只做族長的近衛(wèi)死侍,言碩豈敢收入囊中。

“人我就先帶走了。”舟夜闌上前抱起了熟睡中的人往外走,言碩沒攔著,也不敢攔,攔了對他沒好處,“長老,后會有期。”

言碩沒應(yīng)聲,直直地盯著舟夜闌離開,他想不明白南悠然是怎么和少主扯上關(guān)系的,畢竟少主這人……

——

“公主倒不必如此,一個侍衛(wèi)而已。”言碩又重新拾起筷子吃了起來,“公主的廚子不錯,看在我們朋友一場,賞給鄙人如何?”

我看了眼言侍衛(wèi),冷冷的瞥了言碩一眼,最后把目光定在了一旁杵著的南歧身上,笑了笑:“可以,不過你得憑本事拿,只要一有個實力相當(dāng)?shù)氖绦l(wèi)和他比試一場,你贏了,人你帶走。”

“公主,一個櫥子而已,拿近侍來換,不合適吧?怎么說鄙人都虧了。”

“一個近侍而已,本公主府上的廚子在外怎么就連一個近侍都比不了?”我回笑著,見貓喂的差不多,我也沒再投喂,接過南歧遞來的茶水,小試了一下,有點不滿地皺了眉頭,“下次進(jìn)宮問問扶紛,這茶還是不對。”

“是。”南歧垂首以應(yīng)。

“公主說話算話?”言碩問。

“自然。”

早膳我沒動,南歧又重新給我從廚房盛了碗綠豆粥,我坐在院子里靜靜地喝著粥,看著南歧和言覓上了擂臺,公主府里,最不缺的便是比試臺。

“還真沒想到,他會是個廚子。”言碩很意外,南歧的事他沒少打聽過,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公主,他若真輸了,這人便送我了,到時候可別舍不得。”

“我公主府,不養(yǎng)廢物。”

言碩看著兩人在擂臺上的搏斗,比試很簡單,打到對方認(rèn)輸為止,手段不計。

南歧起初被壓著打,可他卻沒有明顯的處于下風(fēng),在外人看來,占上風(fēng)的人仍然是他。

言覓刀耍的也不賴,仔細(xì)琢磨,招式上還有幾分瑕疵,但速度很快,完美的掩去了那些不足,招招尋人要害。

南歧手上拿著一柄長劍,對上純鋼的刀,本質(zhì)上還是有點被壓制的,但他面上從容,依劍的巧勁迎接刀的猛擊,主動出擊還有點讓人防不勝防。

我從容不迫地喝著粥,清楚言碩手底下的人個個實力不凡,可南歧也用不著我去擔(dān)心,南歧洞察力強(qiáng),以一招一式可看出一個人的習(xí)慣,言覓如今還在上面活蹦亂跳,看來這不是個好對付的。

“公主,與鄙人擺一盤,如何?”

言碩很放心言覓,絲毫不擔(dān)心他會敗下陣來。

我閑著也是閑著,便讓英落取了棋盤。

“這瑪瑙成色,鄙人喜歡。”

言碩手里捏著棋子對著日光照著,棋子透光無暇,圓潤水瑩。

我沒看他,細(xì)指泛涼撥弄著棋盒里的棋子,我為先手,對于眼前的人,我也不客氣,食中二指夾起棋子“啪”地打在了盤中天元的位置。

“喜歡?到時候我讓人送一副到你府上?”言碩愕然,一旁的英落也有點吃愣,不解地看著我,我不甚在意他們的目光,左手?jǐn)堉垼瑴\淺的笑著,“言公子,請吧。”

言碩回了神,神色萬分復(fù)雜地看著我,對于我的挑釁,他笑不出來,眼神很冷,語氣卻是溫柔的。

“公主,咱倆這交情,不必讓鄙人這么為難吧。”

我和你有個錘子的交情。我冷冷的看著他落子,自己也沒落下,他救我一命,我很感激他,但他千不該萬不該把我困在那個院子里,公主不喜歡那種感覺,我也亦然。

“當(dāng)初困于言公子的山院,我也很為難啊~”

我手里捏著棋子把玩著,棋子被打磨得很光滑,還有點滑溜。

言碩知道逸真公主是個睚眥必報的主,這一盤棋他下的很累,公主也沒好到哪去,我只是走走前面的過場,真正要與他對弈的,是公主。

“囚中困獸。”言碩的手在棋盤上停了下來,這一盤棋,公主與他來了個和棋,他也很識趣沒再落子,挑眉看著我,晏笑:“公主,棋藝精湛了不少啊。”

“承讓。”小南歧舔著我右手指尖,我垂眼看著它那水汪汪的眼睛,真的好可愛,讓我好不喜愛,但還有外人在,我很克制,沒有這么開放的表達(dá)出來。

“承讓。”

南歧一劍架在了言覓的脖側(cè),誰也不知曉面具之下的他是何種神色,微勾的唇,彎似月亮的眼,這不得讓人一陣遐想。

南歧回來復(fù)命,我應(yīng)了一聲,看著負(fù)傷過來給言碩復(fù)命的言覓,回首對南歧笑了笑:“你下手,是不是有點重了?”

南歧看了眼棋盤上的棋局,也禮貌回笑。

“公主也不例外。”

南歧向來有度,對于他這次的僭越,我沒有過多的苛責(zé),把懷里的貓扔給了他,對著言碩晏笑燕燕:“可惜,言公子帶不走我府上的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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