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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交談

我沒多待,和周夫人一同出了殿,在宮內走著。

夏天的太陽不是一般的大,我和周夫人左拐右拐,入了尚林園。

這尚林園就和御花園那般,風景不是一般的好,植株不少花開的也不少。

我尋了個落腳處坐了下來,英落上前給我和周夫人添了茶水,我食指指尖在杯沿滑著。

“你怎么看?”

周夫人搖著頭:“做的太干凈了,沒留一點痕跡。”

我作勢抿了一口茶,一手放在桌上,四指有節奏地點在桌面上,皇宮戒衛森嚴,南黎自身實力也不差,更何況還有北賜在身邊,不應該的。

“北賜看著要比南黎好得多,”我說著,想起了英落出府前與我說的話,“竟然還能到我府上搶人。”

周夫人怎么不懂我的意思,笑了笑:“刺客是沖著陛下去的,那些刺客機靈得很,直接繞開了北賜,去刺殺陛下,而且,春獵那次受的傷陛下并沒有痊愈,藏書閣失火,在原來基礎上又添了好幾處重傷,有時候我甚至在懷疑,陛下他到底是不是個人……”

我有點失神,沉默了一下,南黎這是真男人啊,這么能抗。

周夫人:“這次刺殺,陛下雖沒急著把消息往外放,但你也知道,皇宮水深,這消息若傳了出去,用不了多少時間……”

這消息若傳了出去,

先不說引起民慌,朝廷的多少有心之人也會暗心盤算著后宮,各國也該明著盤算著南云國了。

“這幾日陛下以病告假再三推遲朝議,朝廷的不少老臣多少也起了疑心,陛下若真孱弱了下去,他們少不了施壓后宮,如今這后宮只有元貴妃一人,還懷著身子,這人多起來,什么算計都少不了,一個不留神可就壞了。”

“……那就把消息放出去,”我淡淡地說著,眼里含著冷光,“他們這么算計南黎倒是隨他們,若殃及了元貴妃,我不介意看著他們玩完。”

周夫人與我坐在一塊,忽覺這炎炎夏日,也沒這么熱,反而還有點涼颼颼的。

我在宮里住了幾天,南黎在金依挽的調理下好轉了不少,看樣子,用不了十天半月,就能自己下床活動了。

“陛下。”

北賜敲了兩下門走了進來,與坐在桌前小憩的我打了個面照,這么晚的時間,也不清楚他有什么事找南黎。

他對我行了一禮,便往床的方向走去,我見狀,一個杯子扔向了他,見他穩穩接住回頭一臉問號地看我,我指了指屏風另一側的側榻,聲音放得有點低。

“他在那邊。”

北賜一頭霧水,也知道我無心與他開玩笑,便轉了個方向,往屏風后的側榻方向走,南黎確實在那里,手里還拿著一本書在看,見他來了,便放下了書,讓他有事說事。

我無心聽他們的事,正要休息,南黎便把我叫了過去旁聽,側榻的位置給我讓了大半,都能坐下兩個人了。

“陛下多次遇刺的消息不知是被誰給傳了出去,如今各部門暗流涌動,私下拉幫結派的不在少數,這些似乎都不是苗頭,很早就有了,他們藏得很好,至今才露出了尾巴,”說著,北賜莫名的看向了我,與我對視一眼后忙收回了目光,繼續開口,“最近鄰國也沒少往邊境施壓,看著不怎么明顯,多少也有點捺不住了,不少文臣認為此禍源于公主,應由公主親自解決,而公主也早到了適婚的年紀,和親再好不過了,近日上奏的折子,不少是公主的,其中還提到了陛下您的后宮……”

北賜說到后面,聲音也逐漸地變小了很多,讓公主去和親,到底是誰的主意,他們不要命了,北賜還想多活幾天呢。

“就這些?”我捏了捏鼻梁,問著他,對于他說的這些也沒多大反應,看著北賜沉默,我打了個蔫,也沒多在意兩人的反應,大晚上說這些對我來說多少是有點催眠,“消息我放出去的,和親的折子誰上奏的,給我擬一份單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是格外的累,頭還有點偏痛,“邊境鄰國施壓多少是皮癢了,打一打他們就安分了,是陛下遇刺身體抱恙又不是他們,縱然陛下沒了,朝廷百將也不是擺設,這才哪到哪,一個個都這么沉不住氣。”

我迷迷糊糊地說著,連里面僭越的用詞也沒有注意到,最近也沒見著公主,若她在,沒準現下我還能偷個懶。

他們后來說了什么。我沒細聽,上下眼皮擱那打架,時不時往一邊倒。

“行了,目前就這樣來。”

南黎攬著靠在他肩上熟睡的我說道,北賜沒多說什么,帶著自己的新任務很識趣地離開了。

在宮中待了半日,我才帶著人回了公主府。

周夫人已經在府內恭候多時了,神色也是一言難盡。

我遣退了所有人,金依挽被辰螢帶去了東院洗塵,我和周夫人去了書房私聊。

“怎么了,這要笑又要哭的模樣給誰看呢?”我自沏了一杯茶,笑問著她。

“前幾日我與你說在各處郊林發現大量烏龍組織的白骨,你可還記得?”周夫人忽地嚴肅起來,“這有九成是少主的手筆。”

“這還不好?你們少主有了線索,你還耷拉著臉干嘛?”

“主要是……”周夫人看著我,臉色又開始復雜起來,見我等著下文,她也沒拖拖拉拉,“主要是少主的近侍,最近住在我府上了。”

“噗——”

我剛喝的茶盡數噴了出來,有點尷尬,但還是不失禮貌的用袖子淺淺擦了一下嘴邊的水漬。

“誰?舟家少主的近侍?”見她肯定地點了點頭,我心里一股莫名的滋味涌了上來,“你們少主呢,不在?”

前段時間英落說送我回來的人自稱是舟少主的近侍舟夜闌,舟勍毫無疑問是他們的少主,雖早就知道他來了云城,但畢竟這么長時間了,他們也差不多該走了,他們不是要避著舟家人嗎,這會兒怎么這么明目張膽的住在了周夫人那?

“不在。”周夫人搖了搖頭,少主要是在,她定在府上忙著怎么才不會怠慢少主,哪還有空來趟公主府。

舟家人畢竟是周氏的祖族,不管是舟家的任何一個人,哪怕就是一個下人,周夫人面上他們也要少不了幾分尊敬,怎么說,舟家隱世了上百年,并不代表他們消失了,而周氏,也不能忘族。

“他畢竟救過我,我得上門謝他。”我放下了茶杯,翹著的二郎腿也規矩的放了下來,食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面,往外叫了聲南歧,“備點禮,等會兒出府一趟。”

“公主,賀禮還是……”

“……謝禮,”我頓然想起在遲汐國英落給宋老夫人送的那份賀壽禮,有點頭疼,“別搞砸了,正常點。”

“南歧明白。”

周府側廳

舟夜闌仍是我第一次見他那般一身便服,白玉挽發,謙謙有禮的樣子。

我與他也不是第一次認識了,大都清楚對方是什么脾性,他對我一禮,我頷首以應,而一旁的周夫人倒是很是敬重的行了一大禮,喚了聲“夜公子。”

“你不姓舟嗎?”我挑了下眉,皮笑肉不笑的問著他。

他示意隨意入座,我本來也不管這么多規矩,他看著我,也不清楚在想什么。

“除了我家公子,在外我們都以副姓。”舟夜闌也沒對我避諱什么。

我示意了南歧,讓他把謝禮遞給了舟夜闌,后者接的有點燙手,對我訕笑,讓我不用這樣。

“益陽城那次搭救,我仍記在今,舟公子在何處,我打算親自謝他。”

“南姑娘,公子不在。”

“不在?你不是他的近侍嗎?他在哪,你不得緊跟著?”我問著舟夜闌,看著南歧不動聲色地回到了原處,半會兒也沒想出什么可說的話來。

“我們公子脾性有點怪,喜歡獨來獨往,真有用到我的地方才會來找我。”

“那你們公子叫什么名字?恩公的名字你得與我透露一下吧,哪日他若沒了,我好給他建個堂。”我帶著幾分調侃明知故問。

“這你得去問公子。”

我見他有幾許為難,直奔主題:“那你為何來周府?”我這一問,沒問著他,周夫人聽了,哆嗦了一下,想上來攔我,我沒搭理,“我記得烏龍組織是奔著你們少主的命去的,你是跟在舟公子身邊的人,你待在這,周府可少不了麻煩。”

“南姑娘,就算我不在這,周夫人的麻煩也少不了。”

周府自知道舟家事之后就已經不太平了,舟夜闌說的沒錯,沒有他也少不了麻煩,舟夜闌待在周府,對周夫人而言,對周府而言,更有幾分安全可言。

“你們公子就不能為他們著想,回去一趟?”

“那南姑娘可否為你的子民著想,收斂收斂自己?”

我自是沒問題,但公主不行,她是自由的風,有著足夠的實力和背景,她有這個資本放蕩無羈。

“他們不是我的子民,我沒有義務。

“他們不是公子的子民,公子也沒義務。”

我看著舟夜闌笑盈盈的模樣,我卻笑不起來。

笑的含義有很多種,而他這一種,多少帶了幾分不屑與挑釁。

“你說,我要不要幫你們找找舟公子,讓他早點回家,以免霍霍其他人。”

“南姑娘,你這么惦記著我家公子,是對我們公子有意思嗎?”舟夜闌板著臉,卻笑得溫柔,有種溫柔是他的代名詞的錯覺。

“我對你們舟家人,都挺有意思的~”我自沏了杯茶水,含著笑抿了一口,“我府上正缺點人手,想和你們公子商量一下,找幾個有意思的,打打下手。”

周夫人覺得我瘋了,現下也沒敢出手攔我,舟家人她得罪不起,逸真公主,她也沒想破了這層情誼,無奈之下,只能默默看著,祈禱著兩人不要打起來。

我看著舟夜闌的臉色明顯黑了一下,卻也只是這一下,他晃了晃手中的茶杯,“南姑娘可還記得此番找我是什么事嗎?”

“找你們公子啊。”我耍著無賴笑著,厚著臉皮裝清純,“眼下夜公子可想起了舟公子在何處?”

他當然想不起來,舟勍神出鬼沒,能當著他的面玩消失,每每兩人見面,都是舟勍找他,根本不用想公子在哪,會不會見不著他。

“南姑娘,你也別強人所難了,你有何事找公子,不如先與我說說,沒準我能幫你解決。”

我幾次三番說要找舟公子,是傻子也該看出來了我是真有事要找他幫忙,舟夜闌留在這肯定不是自愿的,定是有人吩咐過,聽周夫人說夜在舟家地位不小,而能吩咐他的人,身份自然也不低,我認識的舟家人中,除了舟勍,我找不到第二人。

出府時,周夫人總算是松了口氣。

她不清楚我是怎么認識上的少主,也不清楚我和舟夜闌的關系深淺,經此一番,沒在她府上打起來,她已經對我很感恩戴德了。

我全局也沒少關注周夫人的神色,她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平時是真的很少見,還挺反差萌的。

“真真以前就見過少主?”

“嗯,不過當時我并不認識他。”回憶起他以一敵多的樣子,帥是沒處的說,這樣的人,看著都不可控,他能做出此舉,倒也不反常,“府上這位,你也不必太過小心了,你才是這府邸的主人家,他也沒你想的那么金貴,隨便點。”

我恨鐵不成鋼地彈了一下周夫人的額頭,真希望這一彈能把人給彈清醒,我知道舟家人在周夫人心里有多高貴,我也能理解她對舟家人的尊敬,可也不是這么舔著人家啊……

出府后,我沒急著回去,帶著人去了趟匠鋪,早些時間公主為我量身琢磨出了一柄刀讓人給我鍛造出來,這個時間,也差不多好了。

“張師傅,我來取刀了。”我站在木樁邊看著他敲打著一塊熔鐵,每一下聲音驚人,火星帶著熱氣四起,聽著怪滲人的。

張師傅早就注意到了我,手上的動作沒停,也沒說話,靜靜的鍛鐵。我沒有繼續打擾他,也攔住了后面跟上來想叫話的英落,就這么靜靜的候著,直到日落西山,紅光暈染了大地,一片都沉浸在了紅日之中。

張師傅的新刀鍛造出來了,初試刀罡,渾然有聲,刀鳴沉郁,是把好刀,就是殺氣有點重,我不喜。

刀面反射出來的光打在了我的眼上,我不適地一眨眼,在眾人未有反應時,那柄刀立在了我眼前,那刀與我的鼻子幾乎快要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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