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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鴻臚卿的府上來客

  • 建安少年的漢末
  • 很藍的小書生
  • 4374字
  • 2023-03-23 09:22:22

搖晃的馬車內正燒著旺盛的小炭爐,顯得異常暖和安心。

劉子瑜合著雙眼,依靠在馬車上的軟榻,睡得貌似很是沉迷……他的眼球在閃動著,呼吸急促,似乎正陷入某種情緒激動的夢境中……他低聲輕喃著。

“我……我不知道……衛爺爺……快逃啊……”

“劉公子?”

忽然地一聲呼喚,讓劉子瑜從夢境中陡然蘇醒,有些晃神地望了望四周。

睜開睡意惺忪的雙眼,映入眼簾是陳大人有些獻媚討好的圓餅大臉……這張臉跟小岳岳有些相似,讓劉子瑜有些兩個世界交錯的錯覺感。

這位陳大人乃是大司農丞,九卿大司農的下位屬官,秩千石俸。

照理來說,這位大人顯然不會看得起身為庶民的劉子瑜,但如此討好的樣子和臉色,顯然是對于劉子瑜的另一件身份深知肚明……那就是“逍遙閣”的閣主身份。

“多謝陳大人的招待,看來小子我也該下去了……”

劉子瑜伸了一個懶腰,慵懶地說道。

那陳大人聞言,連忙擺擺手笑道:“劉公子何出此言?什么該不該的?你父親劉伯真乃是大鴻臚卿,我一個小小的司農屬官,哪敢看不起劉公子?若是劉公子愿意,我倒也能陪著你在這車上多坐些,聊聊閑扯的言語”。

“得了吧……陳大人,我這人就喜歡快言快語”。

劉子瑜打了一個哈欠,笑問道:“說吧,你是不是有求于我?”

“沒有,沒有……”,陳大人連忙擺手。

劉子瑜倒也不客氣,直接掀開簾子就打算下車……

那陳大人趕緊拉住劉子瑜的衣袖,不好意思地言語道:“劉公子且留步……我剛想起來,還真有一件事相求”。

“何事?”,劉子瑜笑問。

陳大人不好意思地低頭害羞著,有些扭捏地言道:“聽聞,逍遙閣上的那位“瑤姬”,琴棋書畫俱佳……我陳某人愿花千金,來換取與之共度良夜”。

“瑤姬?”,劉子瑜的表情玩味。

那陳大人有些失望地問道:“怎么?你的那位瑤姬是千金不許嗎?”

“那倒不是……”,劉子瑜玩味之心大起,抬手示意陳大人靠近過來。

如此神秘兮兮的舉動,讓陳大人感覺到分外的好奇……難道,這瑤姬另有身份不成?

劉子瑜伏在陳大人的輕聲言語了兩句。

那位陳大人直接臉色慘白,難以置信地望著劉子瑜……這一刻,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給撕了,再把馬車里的劉子瑜給滅口了。可他只是一個大司農丞,哪里有這種膽量和本事?

這一刻,陳大人忽然明白了……為何逍遙閣能在日進斗金的情況下,依然不敢有任何人敢于覬覦此地。

原來,那個人才是逍遙閣真正的后盾。

“陳大人,你大可放心好了……這件事只要你不說,我也不說,就不會有其他第三個人知道”,劉子瑜笑了笑,安撫著這位驚魂不定的陳大人,繼續言道:“瑤姬不可求,可異域的美姬可多的是……近日,逍遙閣剛來了一批域外美人,還沒有對外展示。陳大人,到時你可以憑我名號,去逍遙閣上提早約見……春宵一刻值千金,過時以后,小心美人就被其他人捷足先登嘍”。

“異域美人?”,陳大人食指抖了抖,剛才的驚魂不定,緩緩被“異域美人”的誘惑給壓了下去。

這位大司農丞再度恢復小岳岳般,笑臉相迎的姿態,拱手對劉子瑜言道:“劉閣主美意,我陳某就卻之不恭了……那逍遙閣今日可還迎客否?”

“去后門敲柴扉三聲,喚周公之名……到時,自然會有人替你開門”,劉子瑜笑答道。

“好,陳某曉得了……”,陳大人連連點頭。

可睡意闌珊的劉子瑜,已經懶得去搭理這位大司農丞,抬手緩緩掀開車簾,望著窗外的雪景。

不知何時,雪已經停歇了……寬大平整的劉府大門前,一些傭人正忙碌著掃雪,老管家心急如焚地在門口來回地跺步,似乎有著很著急的事情糾纏著他。

此地便是位于永和里東南部的大街上,大鴻臚卿劉伯真的府邸。

“到家了嗎?”

冰冷的氣息從窗外擠了進來,吹拂在劉子瑜有些潮濕的長衫上,讓他感覺到絲絲的寒意正沿著皮膚向著身體內滲透著……睡意已經開始消散,可夢中關于那幼時的記憶,對他來說依然恍如昨日。

那一夜的寒冷和恐懼,像是糾纏著的夢魘,讓他無法忘懷。

這么多年過去了,劉子瑜時常會覺得自己像是流浪狗一般,蜷縮在黑暗潮濕冰冷的狗窩里,顫抖的無法逃離和言語……入夜時,莫名的恐懼,讓他徹夜難眠,輾轉反側。

曉得是心魔作祟,奈何知道有這個毛病是一回事,能從心底深處想要克服它又是一件難事。

有時候,劉子瑜也會想到:如果沒有那個讓他渾身澈寒的夜晚,自己或許并不會具有如今的能力和地位,更不會有資格去見到馬元義,來身臨其境的感受東漢帝國的沒落。

“該啟程了……”

劉子瑜輕聲言道。

在他身旁,那位圓餅臉的陳大人,相當殷勤地為劉子瑜掀開馬車的車簾,替他掃去旁邊的落雪……車門外寒氣逼人,可總有人不畏風寒而行。

……

……

“陳大人,您可慢點回去哦”。

劉子瑜立在府門口,雙手插袖地目送馬車緩緩離開……

得了劉子瑜的口頭允諾后,陳大人的馬車異常歡脫,走街上時感覺那陣勢都快要傾倒了。

很顯然,馬車駛向本來不該去的地方,而那條街道正是雒陽聞名的逍遙閣之處。

男人皆食色本性也。

欲望的驅使之下,大部分人都有按捺不住的心思,尤其是在某些離經叛道的曖昧環境之下,往往會使這些人放下心底最深的防備,來對外人到出言語的秘密。

故而,這逍遙閣的存在,不僅是為劉子瑜積蓄日后行事的資金,更是用來收集雒陽諸多隱秘之事的場所……

能夠讓逍遙閣脫穎而出,且無法被復制成功,歸根結底還要說到。

劉子瑜所通曉的那些不為人知的高級會所套路。

在那些蝕骨的美人的誘惑之下,才是逍遙閣能脫穎而出成為雒陽最佳怡紅之地的原因。

名聲所至,諸如像唐周這等賣主求榮的暴發戶,大部分都會第一時間便踏入逍遙閣尋求快活……享受著一夜千金的奢侈生活。

“哎呀,生活不外乎吃喝玩樂……人之本性罷了”。

劉子瑜舒展一下筋骨,雙手插袖地,又縮著脖子,擺出個地痞流氓般的紈绔風范來,緩緩向著大門處行來。

“說起來,過了這幾天……我也有機會好好歇著嘍”。

劉子瑜剛入府門。

跟隨劉府多年的盧老管家,便急切地迎了上來。老人家一邊用顫抖的手,殷勤地給劉子瑜上下掃著身上的落雪,一邊又心急如焚地喋喋不休道:

“我的大公子啊!您可算來了!老爺他今日不知道吃了什么槍藥,一早上可把小人給訓慘了!剛才還差人特地囑咐,若是大公子您回府的話,要趕緊到客堂上去見他……對了,府上來了些客人,小兒猜測應是宮里派人來的,可具體是誰那就不好打聽了……”。

“呦~盧爺爺,這京中以后,您這眼力漸長不少啊……看來,您在我們這劉府做個守大門的管家,那該不是屈才了吧?”

劉子瑜渾然輕松地笑道。

那盧老管家急切地言語道:“公子,您可別拿小老兒開玩笑了!快點去堂上迎客吧……再不去,老爺會把小老兒的皮都給扒下來的!哎?大公子……您的臉怎么回事啊?這難道是有人打你了不成?”

劉子瑜翻了一個白眼,道:“盧爺爺,您這才注意到啊?感情我剛才白夸了!”

頓時,老管家被問住了,低眉順眼地不知該如何回答……

就算他說得再好聽,都感覺難掩自己對劉子瑜這個少主關切不夠的心思。

好在劉子瑜根本不跟他計較,邁著四方步徑直向客堂而去。

趁著行走的功夫,劉子瑜不忘向盧老管家打聽消息:“從昨日開始,我就沒有見過子儒……那小子雖然看起來像是個紈绔弟子,卻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稍后,你抓緊派人去雒陽四處查一查,看看這小子最近幾天在什么地方……如果有任何消息,先來向我稟告,再去找老爺”。

【劉子儒,字長庚。外界稱其為劉伯真家的二公子,實乃嫡長子,與劉子瑜相差四歲。】

“哎哎,小老兒知道了”。

盧老管家連連點頭。

劉子瑜生怕這盧老管家缺心眼,不忘又囑咐了一句。“記住,我這大公子是劉姓的外門,子儒才是正兒八經的劉府嫡長子,是這偌大劉府家業的真正繼承人……盧管家,你可要牢牢記住這一點啊”。

“是!小老兒絕不敢忘大公子的任何囑咐”,盧老管家連連點頭應道。

很顯然,在這位盧老管家的眼中,即便劉子瑜是個外門的劉大公子,也那言語的分量也比真正的嫡長子劉子儒的分量更重許多……大概,是因為盧老管家是從遼東跟過來的老人,又是從小看著劉子瑜長大的緣故,故而曉得這位劉大公子有著多大的能耐吧。

……

《大明王朝1566》里有句名臺詞:

朝廷也就是幾座宮殿,幾座衙門,飯還是要分鍋吃的。

漢靈帝時的東漢,被清流士人們唾棄的宦黨,同樣也是分鍋吃飯的……

故而,張讓想借著朝暮寒的手,除去劉子瑜和逍遙閣的事情,并沒有通知到這位大長秋趙忠……

大概是,張讓另有算計……

可正是這份私心,才讓那位名叫朝暮寒的瞎眼白身得了算計,踩著這位名垂千古的大宦官張讓,作墊腳石來成就自己的一步登天。

而趙忠借著閑暇出差的日子,整整一日都待在自己府上并沒有外出。

【大長秋:后宮官職,宣達皇后旨意,領受皇帝詔命。】

室外廊道,有衣著單薄的美姬正圍著取暖的火盆,各彈著琴瑟,此起彼伏地唱著婉轉且悲嗆的楚辭歌謠。

室內,趙忠正斜躺在臥榻之上,幾位貌美宮女,正揉捏著趙忠的身體。

趙忠把玩著近處宮女的柔夷,慢條斯理地言道:“逍遙閣的劉子瑜……竟敢去詔獄見那馬元義?呵呵,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永樂宮與那逍遙閣牽扯過多,那封谞和徐奉素來也與我不太對付……這一次,倒是可以借著這個名頭,給這些個不聽話的人兒上點眼藥”。

在近處,竟然有位廷尉史躬身候著。

此人名叫周南,正是趙忠放在廷尉史的耳目,在劉子瑜選擇暴露在諸多勢力的目光下時,他第一時間便來告知趙忠這個消息。

【廷尉史:掌宮內獄,亦有掌尚書詔獄左右監的監察之權。】

這時,周南躬身拜道:“恩公,卑職覺得,與其深究此子為何要去詔獄見那馬元義,不如先搞明白……他憑什么資格去見的馬元義?”

“此言有理”

趙忠抬手一指,慢條斯理地言道:“說吧,你既然有此一問,自然是有了腹稿對吧?告訴我,站在那小子的身后之人究竟是誰?”。

周南躬身,目光有些閃爍地言道:“詳細之處,根據獄中老吏的原話:那劉公子是靠著一個黃字的腰牌,才有資格進的詔獄……如此想來,能有資格進詔獄的腰牌,大概只有那位大人才有吧?”

“……”

聞言,趙忠陡然面冷……手中用力,捏得身旁的侍女渾身顫抖臉色慘白,依然不敢有任何的言語。

其他侍女皆低頭,不敢有絲毫不忿的表露……許久后,趙忠才陡然松手,任由那宮女癱軟在自己的腳下,泣不成聲地趴著。

周南立即低頭,不敢與趙忠對視。

趙忠垂眼望著地上已經癱軟的侍女,冷聲道:“晦氣的東西,全都給我滾!”

所有侍女紛紛收手起身,另有侍者拖著癱軟在地站不起來的宮女直接離開了。

待四下無人后,趙忠自言自語地說道:“說起來,這幾日陛下似乎有些去尚書臺頻繁了……巧合的是,尚書臺有個尚書郎叫曹月,曹月又是這劉子瑜的岳丈,那么……陛下會不會壓根就不在尚書臺呢?”

“這……卑職不知”,周南躬身回道。

趙忠瞇眼說道:“我自然知你不知,這話我也不是說給你聽得……告訴你家大人,過幾日我趙忠正好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到時千萬別給我搞出什么岔子出來……不然,你們這些廷尉卿的門下,說起來也該換一輪了”。

看似平和的言語,讓周南聽出了弦外之音。

當即,周南躬身再拜,言道:“恩公,我曉得了!若是無事,我便先行退下了……”

“莫急”

趙忠斜躺臥榻,大拇指和中指微微地搓著,微閉著雙眼說道:“你去給我設法把詔獄的老頭找來,有些事情我想親口問一問他”。

“是”,周南躬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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