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雙線殺局
書名: 反派請聽話作者名: 姜·Yin本章字數: 3480字更新時間: 2025-04-09 01:38:25
第二日
寅時的更鼓剛過,將軍府密室里燭火通明。
烈淵正往藥囊里塞各種瓷瓶。穆延拓那頭金發在燭光下格外扎眼,他正用銀針挑著一只通體透明的蟲子逗弄藍蠻兒。
姜嘉魚出現時,她身著一襲通體啞光黑的納米纖維連體戰斗服,連體衣完美貼合身形,勾勒出她矯健利落的身形。啞光的面料不僅具備卓越的柔韌性,能讓她在各種高難度動作中不受束縛,還擁有出色的隱匿性,在黑暗中仿若融入夜色。
腰間束著一條寬幅戰術腰帶,扣具堅固耐用,上面掛載著各種不可或缺的裝備。一把緊湊型半自動手槍,槍身小巧卻威力十足,槍套采用快拔設計,讓她能在瞬間出槍;幾個裝滿子彈的彈夾,整齊排列在特制的彈夾袋中,伸手便可觸及;一把鋒利的戰術匕首,刀鞘與腰帶緊密相連,流線型的刀刃寒光閃爍,無論是近身搏斗還是應急切割,都能發揮巨大作用。
往下,她將迷你醫療包穩穩地綁在了大腿外側,以備不時之需。
姜嘉魚看著自己這身裝備有些失神,這些都是桑榆提前為她準備好的。
烈淵看出她的失神,走到她身邊。
“別難過了,他不是和你是生命共體嗎?既然你現在沒事,那他現在肯定也沒事。”
姜嘉魚抬頭看向烈淵,烈淵沖他笑了笑。隨后轉身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恰在此時,邊南琛和葉墨庭從暗道走了出來。邊南琛身著玄色朝服,精致的繡紋在燭光下若隱若現,襯得他身形愈發挺拔修長。腰間的玉帶泛著幽幽青光,與玄色長袍相得益彰,更添幾分冷峻與威嚴。他的面龐輪廓分明,平日里銳利的眼神此刻被朝服襯托得愈發深邃,仿佛藏著無盡的謀略與故事。
當邊南琛看到姜嘉魚這身打扮時,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擔憂,有欣賞,更多的卻是占有欲。他下意識地向前一步,側身擋住其他人的視線,仿佛在宣誓主權,不希望別人過多打量姜嘉魚。葉墨庭也是一愣,目光在姜嘉魚身上停留片刻后,有些尷尬地別過頭,臉上微微泛起紅暈。他輕咳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在,然后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恢復到平常的狀態。
姜嘉魚抬頭看了看邊南琛,不得不說這男人長得真好看。隨后,拿起一旁準備好的小廝服裝,利落地套在身上,將戰斗服完美地隱藏起來。
“金線蠱只能維持兩個時辰。“藍蠻兒憂心忡忡地給姜嘉魚系上苗疆香囊,“若是超過時限還未引出陛下體內毒素...”
“那就讓黃毛再放點血。”烈淵突然插話,被穆延拓用銀針追著扎。姜嘉魚注意到烈淵說笑時,脖頸處隱約有一個青色的刺青。正準備上前去看清楚。
邊南琛突然握住她手腕,掌心燙得驚人,隨后他俯身貼近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到。
“那個桑榆,究竟是誰?”
姜嘉魚震驚不已。猛然抬眸看向邊南琛。
“你…你怎么也還記得他?”
邊南琛微微皺眉,果然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桑榆是真實存在的。可為什么他昨日醒后問了孩子們和藍蠻兒都不知道這個人,就像這個從未出現過,或者說根本不存在一般。
“什么叫也?還有誰記得?”
姜嘉魚眼神看向烈淵,邊南琛順著姜嘉魚眼神的方向望去。
“烈淵也記得?”
姜嘉魚點了點頭,邊南琛蹙眉。
“希望這件事后,你能和我說說,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姜嘉魚看著邊南琛深邃的眼神,最終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
邊南琛見姜嘉魚不似說謊,這才滿意的點了頭,站直了身子。
剛才他和姜嘉魚說悄悄話的一幕,在外人看來實在太曖昧了些。
邊南琛看著姜嘉魚微微勾起唇角“到了宮里別亂跑,跟緊烈淵。”
姜嘉魚點了點頭。
葉墨庭正往袖中暗藏軟劍,聞言抬頭:“貴妃姑母會接應你們。不過...”他狐疑地看了眼穆延拓,“真要帶這個黃毛進宮?“
穆延拓立刻舉起那只晶瑩剔透的蟲子:“西域噬毒蠶,天下只此一家!”話音未落,蟲子突然竄到他耳后,引得藍蠻兒驚呼。眾人哄笑間,姜嘉魚瞥見邊南琛皺了皺眉,額發間隱隱有些細汗。
五更鼓響,兩隊人馬同時出發。姜嘉魚趴在馬車底板夾層里,聽著上方烈淵與宮門守衛周旋。當車輪碾過第三道宮檻時,她聞到熟悉的沉水香——這是原著里提過,錦繡宮特有的熏香。
“姑母!”烈淵夸張的呼喊聲中,車簾被掀開一角。姜嘉魚透過縫隙看見一雙繡著金鳳的軟緞宮鞋,鞋尖綴著的明珠足有龍眼大。
貴妃的聲音帶著慵懶:“本宮這頭疼病,非得侯府特制的安神香...”話音戛然而止,姜嘉魚感覺有視線穿透木板落在自己背上。
當夾層暗格打開時,姜嘉魚對上一雙與烈淵如出一轍的桃花眼。貴妃指尖涂著鮮紅蔻丹,輕輕抵在唇上:“跟我來。“
穿過七重紗幔,姜嘉魚終于見到了昏迷的皇帝。老人躺在龍紋錦被中,面色泛著詭異的淡金色。穆延拓剛取出金線蠱就變了臉色:“這不是普通毒,是北疆'魂歸'混了西域'醉仙散'!”
姜嘉魚已經掀開皇帝衣袖,指腹按壓內關穴:“瞳孔擴散,脈象沉遲,是神經毒素。“她從發髻中抽出三根銀針,“穆延拓,用金線蠱吸附天池穴毒素;烈淵,準備參片含服。“
貴妃突然按住她手腕:“你可知若救治失敗...”
“那我們都得死。”姜嘉魚直視貴妃眼睛,“但若放任不管,陛下撐不過今日午時。“
寢殿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烈淵閃電般掠到窗邊:“禁軍換防。”
姜嘉魚手一抖,銀針差點掉落。
“是納蘭無咎。”
姜嘉魚這才安下心來,畢竟昨夜已經知曉納蘭無咎是邊南琛的人,若是別人可就糟了。
金線蠱鉆入皇帝腕脈的瞬間,老人突然劇烈抽搐。姜嘉魚當機立斷掰開他下頜,防止咬傷舌頭。蠱蟲在皮膚下游走的軌跡清晰可見,所過之處血管盡成紫黑。
“毒素上涌了!“穆延拓額頭沁出汗珠。姜嘉魚已經撕開皇帝前襟,雙手交疊按在胸口。當她第三次用力下壓時,皇帝猛地噴出一口黑血,正好濺在匆匆進門的納蘭無咎鎧甲上。
禁軍統領的佩刀已然出鞘三寸。貴妃突然抓起案上藥碗砸過去:“滾出去守著!”
貴妃給納蘭無咎使了個眼色,納蘭無咎立即攔住還要沖進來的禁軍,默默的退了出去,臨走前還深深看了姜嘉魚一眼。
“繼續!”烈淵按住皇帝亂蹬的雙腿。姜嘉魚將銀針刺入人中穴,同時默數胸外按壓次數。當第三十次按壓結束時,皇帝喉嚨里發出“咯”的一聲響,眼皮劇烈顫動。
穆延拓突然割破自己手掌,將血滴在金線蠱入口處。原本透明的蠱蟲瞬間變成赤金色,皇帝全身血管隨之亮起金光。姜嘉魚看準時機,三針齊出,分別扎在百會、涌泉和膻中三穴。
“咳...咳咳...“老皇帝突然睜開眼,渾濁的瞳孔緩緩聚焦。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后停在姜嘉魚臉上,干裂的嘴唇蠕動著吐出幾個字:“松...煙...墨...”
與此同時,太極殿上已劍拔弩張。秦櫛風正將一疊信函呈給御史:“邊將軍與北疆往來密信在此,請諸位過目。”
邊南琛冷眼看著那些所謂“證據“,注意到每張紙邊緣都有細微的淡黃色暈染——這是用松煙墨書寫后,故意用茶水做舊的痕跡。他余光瞥見葉行川的手指在龍吟佩上輕叩,節奏正是邊家軍常用的暗號。
“陛下病重,邊將軍就急著通敵?“秦櫛風撫摸著腳邊白狼,“還是說...“他突然抽出一封火漆完好的信,“二皇兄戰死之事另有隱情?“
朝堂一片嘩然。葉墨庭剛要反駁,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鐘聲。九長九短,正是帝王蘇醒的信號。
秦櫛風臉色微變,立刻給身旁祝桀使眼色。靈山榜第七的高手剛移動半步,納蘭無咎的刀鞘已橫在他面前。
“四皇子何必著急?”邊南琛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袖口,“既然陛下醒了,不如...”他忽然轉向殿門,“當面說清楚?”
朱漆殿門轟然洞開,八名太監抬著龍輦緩緩而入。皇帝蒼白的面容在冕旒后若隱若現,身側跟著的竟是姜嘉魚。她手中托盤上放著碗漆黑藥汁,藥氣蒸騰間,秦櫛風不自覺地后退半步。
“老四。”皇帝聲音虛弱卻清晰,“你來看看這藥...”
當秦櫛風不得不走近時,姜嘉魚突然打翻藥碗。藥汁潑灑在地磚上,竟腐蝕出點點凹坑——與皇帝枕巾上的痕跡一模一樣。
“醉仙散遇沉水香則顯蝕性。”穆延拓不知何時溜到御史身邊,舉著個琉璃瓶,“巧的是,下官在趙小姐的香囊里也發現了這個。”
朝堂頓時大亂。趙沐雨尖叫著要撲向姜嘉魚,卻被納蘭無咎反剪雙手。混亂中,姜嘉魚看見秦櫛風袖中寒光一閃。
“小心!”
她本能地撲向皇帝,卻見邊南琛鬼魅般攔在龍輦前。那道寒光原來是卷帛書,此刻正被邊南琛兩指夾住。帛書展開,赫然是蓋著玉璽的邊家軍調令。
“陛下...”邊南琛將帛書呈上,“這印色倒是新鮮。”
老皇帝劇烈咳嗽起來,顫抖的手指指著秦櫛風:“你...你連玉璽都敢仿制?!”
姜嘉魚突然注意到秦櫛風腰間香囊的繡紋——牡丹纏枝的針法與趙沐清那支簪子如出一轍。電光火石間,她想起密室里皇帝昏迷時念叨的“松煙墨。”
“四皇子可否解釋,“她突然提高聲調,“為何通敵信與陛下藥碗用的同款松煙墨?而這款墨...”目光直刺趙沐雨,“恰是二皇子生前最厭惡的?”
秦櫛風臉色瞬間慘白。就在此時,殿外傳來整齊的鐵甲聲響,葉行川的副將疾步而入:“報!北疆敵軍突然撤兵三十里,說是...說是接到了四皇子手諭!”
老皇帝終于勃然大怒,龍紋袖袍一揮:“給朕拿下這個逆子!”
邊南琛卻突然晃了晃,一口黑血噴在御前金磚上。姜嘉魚顧不得朝堂禮儀,沖過去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