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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勸解寶玉 水溶想法

  • 紅樓新夢之賈瑞
  • 聞季起嫵
  • 5268字
  • 2023-04-02 08:00:00

賈瑞也覺得有些奇怪,醫者的本能讓他坐在榻前拿起寶玉的手腕開始把脈,寶玉也不拒絕,只淡淡道:

“你為何要拜林姑丈為師,莫非對林妹妹早有預謀?”

這不奇怪,在寶玉的眼里,除了水做的女兒家,男兒家除了自己,便都是泥做的,絕配不上林妹妹那仙子一樣的人兒。

可這問題卻讓賈瑞一愣,有預謀倒真有,可總覺得他這問的跟自己想的不是一回事呢。于是想了想回答:

“林妹妹生母早逝,賈某聽聞恩師病重,當時不忍林妹妹再添苦難,又身懷醫術,便南下一試。”

說完看著寶玉,寶玉眼中閃過急切,道:

“以救父之恩為借口,便可行那攜恩圖私之惡嗎?”

賈瑞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可卻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只好回道:

“寶兄弟也認為,賈某只為一己私利嗎?”

“不為私,為何不放過林妹妹?”

“賈某并未要求她什么,何來放過之說?”

“若非你以大恩要挾,林妹妹又何苦對我冷落至此?!”

賈瑞這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苦笑一聲道:

“寶兄弟莫不是誤會了什么,你與林妹妹如何,關賈某何事?若她喜歡你,我又如何阻攔?”

賈寶玉此刻有些氣不順,畢竟一天未進食,又病過一場,此時有些虛弱,賈瑞忙用銀針給他渡了一些內勁,舒緩了氣息。寶玉平復了一番,拔出胸口銀針扔回他手里道:

“我不要你可憐,我便是病死了,李無需你來醫治。”

賈瑞心里有些窩火了,他算是明白了,這小少年明顯將黛玉對他的冷落算在了自己頭上,不過寶玉畢竟還小,想了想耐心道:

“賈某向你保證,從未因治好恩師的事而要求過林妹妹任何東西,賈某治病救人皆隨心,不談醫者之德,只談賈某自己,絕不屑于做什么攜恩圖報之事,尤其林妹妹本就可憐,若當真如此,豈非禽獸不如?”

寶玉有些相信了他說的話,卻仍自不服氣道:

“那為何林妹妹心里只有你卻沒有我?我與林妹妹朝夕相處,待她極好,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第一個給她,心里無時無刻不念著她,為何她總是不愿理我?”

賈瑞徹底明白過來,原來如此,看來他的分析還不夠全,林黛玉現在不止討厭寄人籬下,更討厭這個煩不勝煩的表哥了。無奈的一笑道:

“寶玉,你可想過,在你眼里好吃的好玩的東西,在林妹妹眼里可是一般?你心里念著她,想對她好,可有想過她是否愿意接受?你的這般做法,比之那攜恩圖報者更過分。

你自認對她好,便要求她對你也一般,這不是喜歡,這是自私。”

寶玉驚愕的張大嘴巴,眼里淚花兒滾落,哀怨道:

“難道不該如此嗎?”

賈瑞心里苦笑,年紀終歸太小了,有些東西還理解不了,只好不再說話,起身道:

“至于你說林妹妹因救父之恩心悅于我,我想你是誤會了,因恩師的關系我與林妹妹的確熟識一些,也僅此而已,你可莫要將此話再說于旁人聽,以免林妹妹聲名有損,到時她便更討厭你了。”

說完直接轉身出門,只留寶玉表情復雜,內心里欣喜急切傷心苦惱五味雜陳,一時怎么也理不順。

賈瑞卻不知,他的這番話幾日后被寶玉說與了紫鵑,又被黛玉得知,以至于小姑娘一病不起,終日傷心落淚,又變回了那原著里的模樣。。。

這一日秋高氣爽,賈瑞早早便打扮一番,由喜兒趕著馬車,叫上香兒去往京城西郊。

因不確定林如海何時返京,他已經連續三日如此了,不禁懷念起前世有手機的日子,一個電話,人具體到了哪里一問便知,不過倒也沒什么怨言,反正他最近也無甚大事,權當郊游了。

今日依舊等到快午時,才終于看到一輛馬車徐徐而來,趕車的人不是林福又是何人,欣喜之下忙整了衣衫,邁步向前。

“師父一路辛苦,弟子前來迎接。”

馬車停下,林福忙拿了馬凳兒,攙著一臉笑意的林如海下得車來。幾人在道旁一涼亭中坐定,林如海道:

“京里一切可好?”

賈瑞便將黛玉的近況說了,又將自己兩次得罪文臣的言辭原原本本和盤托出,林如海便陷入了沉思,輕皺了皺眉道:

“瑞兒此番作態,為師知你心中所想,只怕過憂不及,你要當心。”

賈瑞點頭道:

“師父所言極是,事后弟子也覺急切了些,那郭銘如今歸順了陛下還好,那孔家畢竟為圣人之后,若號令天下士子與弟子作對,怕是即便陛下想保,也保不住了。”

林如海欣慰的點點頭,年輕人有些銳氣不怕,怕的是成了莽夫,那就無藥可救了。于是道:

“瑞兒也不必過于憂心,一來孔家自恃身份,暫不會與你一小兒計較,二來陛下暫時還需你沖鋒陷陣,兩邊都不會有什么動作,只須以后把握好力度,行事多多思慮一番即可。”

賈瑞深以為然,忙起身道:

“弟子受教了,師父一路奔波,先回府歇息吧,弟子已派人將府內灑掃整下理了一番,讓福伯再看一看還缺些什么,弟子再派人置辦,如今弟子掌著寧國府,銀錢方面再不愁了,嘿嘿。”

賈瑞難得露出一絲小兒之態,也只有在親近的人面前,他才會如此,林如海內心暖暖的,笑著道:

“為師我又不是那貪圖享樂的,走吧,也不跟你客套了,省得你又說個沒完。”

賈瑞嘿嘿一樂,想起一事,忙道:

“對了師父,還有一事,不知您有何打算?”

“何事?”

“關于林妹妹的事,弟子聽聞妹妹早想搬回林府去住,老太太一直不讓,聽聞府里二太太還與妹妹鬧了些不愉快,寶玉也因此病了一場,現下妹妹在西府里的處境,感覺不太好。”

林如海沉吟一番道:

“玉兒也曾致信提過此事,可若老太太強留,為師有你師娘的事在先,的確不好強去要人,瑞兒可有良策?”

賈瑞得意的壞笑一聲道:

“弟子的辦法絕對可行,就是需師父配合一番,其實也簡單,師父裝病幾日,一來不用摻和到京中亂局,靜等陛下任命下達。二來妹妹便有借口出府探望,到時弟子再操作一番,必讓二位父女團圓!”

林如海內里仍是個方正的,這種做法他是不想用的,不過為了女兒,就無所謂了。便無奈一笑道:

“你這小子向來鬼點子多,便如此吧,可具體如何做,還需盡快了,以防陛下那里生出變故,不要因小失大。”

賈瑞抽出銀針,笑呵呵道:

“放心,最多五日,必事成。”

說完快速在林如海脖莖一側和胸口處扎了幾針,林如海的臉色可見的蒼白了下來,氣息也變的微弱,身上也覺得沒了力氣。口中驚訝道:

“如此神奇?”

竟連說話的聲音也聽著虛弱無比,賈瑞得意一笑道:

“弟子這針法能讓您看上去病體沉重,就算御醫前來診脈也查不出分毫的。您且先回府休息,弟子這便安排妹妹回家的事。”

待得各自回府,賈瑞便喚來焦大,吩咐道:

“焦大爺且在那‘飛鳥衛’里挑些機靈的,喬裝一番幫我在街上散步一些消息。”

焦大滿心歡喜道:

“小主子放心,飛鳥衛雖訓練時日尚短,好在全是些生面孔,這種事情還是做得來的。”

“嗯,去吧,別讓人聯系到我東府來。”

“放心,老奴省得。”

安排好這事,忙叫來如兒,也不理她嘟著嘴滿臉不情愿,吩咐道:

“你幫我將這封信悄悄送往西府給林妹妹,不要被人發覺。”

如兒沒好氣道: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本姑娘是護衛,不是探子,你能不能搞清楚!再說了,你背著郡主給別的女的送信,還敢讓我去,你腦子沒壞吧!”

賈瑞苦笑道: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你又不是不知內情,干嗎扯到漺兒身上?”

“切~!”

如兒輕蔑道:

“你惹一身桃花債,到時還不得我們郡主替你兜著,你倒是沒心思,保不齊別人有心思啊。木頭腦瓜子,哼!”

說完也不再跟他繞嘴皮子,拿了信飛掠而去。

北靜郡王府。正堂。

水溶端坐上首,他也只十八歲的年紀,因老郡王功高,他得以不降級襲了郡王爵位,在‘四王八公’一脈中,因他生的五官柔美,待人和善,氣度不凡,隱隱成了年輕一輩的領頭者。

原因除了他謙遜的作派,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的生母楊氏,乃當朝楊皇后胞妹,兩人姐妹情深,楊皇后又因無女,待其妹水渝如親生一般,常被召去宮中陪著說話。

京中皆傳,太子劉洪非常喜歡這個表妹,若非已有了郭大學士孫女為正妃,身份實在無法安置,早就納了這貌美的表妹了。

楊皇后的態度卻始終模棱兩可,只對這水渝的親近卻是真的。

今日早間,水渝便又被召進宮中說話,水溶召集了一眾人在府中飲宴,其間有鎮國公世子牛伯偉,理國公世子枊林,齊國公世子陳叔蘅,治國公世子馬勛,修國公世子侯越,以及代表榮國公的賈璉。

繕國公世子石貴卻不知何故不在場,東平西寧兩郡王府因常年不理朝政,極少參加此類宴飲,南安郡王及世子帶兵守衛大玄東境,并不在京城。至于寧國府如今的掌權人賈瑞,水溶卻是未曾下帖子去請。

如此眾多的武勛弟子齊聚一堂,是非常難得的,平時總要顧忌皇家,畢竟,這里坐著的所有人,他們的家族多握有實際的兵權,水深與賈璉雖現下不掌兵,卻難保老一輩的余蔭仍在,軍中還可一呼百應。

水溶的臉色雖仍帶笑,眼神深處也不免惴惴,宴至中盤,站起身來道:

“誅位今日賞臉光臨,小王不勝榮幸。今日實是有要事相商,不得已急送請帖,失禮之處還望誅位多多包涵。”

說完擺了擺手,待得所有婢女退出去,守門的小廝關了房門,屋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凝重。各人表情各異,有的了然有了奇怪有的皺眉,水溶掃過一圈,開口道:

“誅位皆是武勛將門,小王也不繞圈子了,小王今日得到消息,原兩淮鹽務欽差林如海,即將入主戶部,主持收繳國庫欠款的工作。”

眾人心道果然如此,陳馬枊三人不自覺的相互對視一眼,表情平靜的接著飲酒。這番表情卻沒有逃過水溶的眼睛,只聽他繼續道:

“誅位皆知,我開國一脈向來同氣連枝,若非如此如何能助太上皇掃平奸邪平定兵亂,又如何能保我大玄疆土安寧百姓安康。

近日聽聞誅位當中有人欲行媚上邀功之舉,向那奸臣林如海屈膝,恕小王直言,此舉實在不甚明智啊。”

原來康明時期,太上皇劉瑜有心平衡兵權,勉力扶持了一批新的武將之家,用來抗衡‘四王八公’一脈開國武勛,當時被稱為‘定安新貴’。

不料卻被當時的領頭人老榮國公賈代善所不喜,便聯合開國一脈重重打壓,使這剛占了些許兵權的新貴將門貶的貶殺的殺,元氣大傷,如今仍能領兵的‘定安新貴’,大多已遠去九邊,京中留下的幾個,也不值一提。

這水溶所說的‘平定兵亂’,便有此一說,而這話頭直指暗中聯絡林如海的那幾家,石貴今日沒來,馬勛的性子便壓不住了,不待陳叔蘅說話,他先起身沉著臉道:

“小郡王明說便是,何必拐著彎罵人,我馬某是個粗人,聽不得這陰陽怪氣的調調。”

眾人皆知馬勛的脾氣,皆不甚在意,水溶也只冷哼一聲沒有回話,這時陳叔蘅起身平靜的道:

“敢問小郡王,何謂‘媚上邀功’,林如海又何時成了奸佞?請恕陳某見識淺薄,實在聽不明白。”

馬勛也適時的附和道:

“就是就是,嘴皮子一張一合,說出的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那林如海可是欽差,你這是在罵他還是在罵陛下?”

水溶端起酒杯的手定在半空,臉色難看,沒曾想這馬勛何時倒學會扣帽子了。輕哼一聲道:

“兩淮鹽務,本乃頑疾,大可一步步緩緩而行,那林如海急于邀功,不惜奪人家業夷人三族,致使江南七省百姓視陛下如暴君,此等臣子不是奸佞是什么?

我等武勛將門,本應同氣連枝共進共退,須知那林如海狠辣無情,一旦我等向其妥協,失去了軍心民心,介時結果實在難料,還望幾位三思。”

還真是,若無當日石貴邀賈瑞的一番言談,這水溶還真有可能勸回幾人,因為在他們印象中,林如海的確是雷厲風行的作風。

可有了賈瑞寧國傳人的保證,加上石貴的帶頭,幾人此時哪還會有此擔心,馬勛嘴皮子不利索,只‘哼!’一聲坐了回去,陳叔蘅平靜一笑道:

“小郡王說的有些道理,我開國武勛一脈同進同退多年。但是進還是退,也非我等所能決定,具體還要看家中長輩的意思,小郡王今日請錯人了,該是請家父過來才是。”

這是明顯諷刺水溶跟老一輩的實權人物說不上話了,陳叔蘅說完也不理陰沉的水溶,嘴一撇坐回位置。卻是枊林年齡雖小,可能是受賈瑞的感染,或是覺得此刻氣氛有些不好,便起身勸道:

“我等皆是開國一脈,有長輩多年的交情在,也一起在京中從小玩大的,何必鬧的如此不愉快,這樣吧,小郡王的想法大家也都了解了,回去后再與長輩商議一番便是,小郡王且莫急。”

水溶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他現在心里恨急了那石貴,那繕國公府本一直保持中立,國公爺石敬也常年不理朝政只顧練兵,可自從世子石貴及笄之后,也不知是其父的授意還是其它原因,石貴近幾年開始頻繁走動各府。

若非此人,他堂堂北靜郡王,武勛年輕一輩的領袖,何苦如此難做。

水溶是一個高傲的人,他本與那義忠親王世子劉溢交好,想法與觀念也與其類似,對皇權缺少應有的敬畏,故而覺得只要聯合起來,朝庭也拿他們沒辦法,就如同他心目中的偶像,當初的老榮國代善公一般。

其余幾人皆是陪著笑臉,口中稱是,氣氛一時緩合下來,水溶此時卻看向賈璉,也不知他是怎么了,如此重要的談話他竟似完全不懂一般,或是酒飲的多了些,竟在那里昏昏欲睡,看得身旁的侯越和牛伯偉無奈搖頭。

牛伯偉是個直腸子,他爹牛繼宗便時常告訴他,參加各種宴席可以,上去了別說話,只吃酒即可。可他平常與這賈璉也算熟識,加之賈璉也是個沒心機的,兩人關系自然近了一些,便捅了捅他的腰眼道:

“璉兄弟,璉兄弟!醒醒。”

等賈璉迷糊著睜開眼,看見大家伙皆忍俊不禁看著他,心里一緊張竟把實話給說了出來:

“對不住對不住,昨夜書房榻板太硬,未能好睡,唐突各位兄弟了。”

這一下倒把個略微緊張的氣氛完全放松下來,眾人有的憋著笑,有的忍不住笑出聲,牛伯偉擔憂道:

“璉兄弟,怎的弟妹仍不讓你進屋嗎?不然老哥讓我家那位去你府上勸勸可好?”

賈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一張臉羞成了豬肝色,只好陪笑道:

“誅位莫笑莫笑,只是近幾日看書乏了便歇在書房,無甚要緊的,呵呵。”

除了牛伯偉傻傻的‘哦’一聲不再說話,眾人皆再次忍俊不禁。

賈璉心里又氣又羞,面上還得帶著笑,心里更加暗眼王熙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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