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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武勛子弟 暗護情郞

  • 紅樓新夢之賈瑞
  • 聞季起嫵
  • 4979字
  • 2023-03-31 08:00:00

賈瑞剛出了‘百花樓’大門,身后便傳來石貴的聲音:

“賈老弟慢走。”

四人一起追了出來。

賈瑞轉身看去。石貴表情淡淡眼神泛光,馬勛則是不明所以,可能他也想知道石貴追出來的用意。陳叔蘅則是佩服中帶有一絲審視,只有枊林目光清澈,那種滿眼的欽佩不加一絲雜質,那表情一看便是真想與賈瑞請教一番。

賈瑞看在眼里,將四人的性情大致在心里盤算一番,微微躬身一禮道:

“見過石公子,見過誅位。二樓之時人多眼雜,未及與四位詳談,還望見諒。”

他雖決定以文入仕,畢竟名義上此刻身份也同屬武勛一脈,不可失了禮數,再者自己現下兩次開口,將文臣領袖和孔圣后人皆得罪了,現下說的難聽些,便是是所有大玄士子為敵,若能與這些武勛后人打成一片,說不得那些大人物也能顧忌一二,這于此時的他有益無害。

石貴哈哈一樂,拱手道:

“賈老弟何必如此客氣,若不嫌棄稱某一聲石大哥便是,不知老弟此刻可有閑暇。石某知道一僻靜所在,環境清雅無人打擾,賈老弟可愿與某四人小酌幾杯?”

賈瑞自然樂得同意,便道:

“石大哥客氣了,這是小弟的榮幸。”

于是四人騎馬賈瑞坐馬車,來到一處別院外。

石貴下得馬來介紹道:

“此處乃私宅,我兄弟幾人常來此切磋武藝飲酒閑談,請。”

身后的馬勛和陳叔蘅目露驚訝,只因這地方只他們四人自己知曉,這做法明顯是將賈瑞也當作了自己人了。可才剛剛認識,為何便對這少年如此信任?

賈瑞觀察細致,當然也看到了幾人的表情變化,心中納悶間下了馬車道:

“承蒙石大哥看重,賈瑞惶恐,請。”

石貴滿意的點點頭,招呼著眾人入內,賈瑞思量一番,將香兒留在了門外看守馬車,獨自隨四人進入院中。

院子不大,卻布置的井井有條。

幾人穿過放滿各式兵器的演武場,來到右側一涼亭內,賈瑞能感覺到四周不斷傳來被窺視的感覺,竟連伺候的人也是一身勁裝的男仆,賈瑞不禁高看了這石貴幾眼。

五人落座后相互重新介紹一番,待得酒菜齊備,石貴端起酒杯率先開口道:

“今日邀賈老弟前來,實是有交心之言愿與老弟商談一番,誅位,若此間言談泄露與第六人知曉,莫怪石某不顧念兄弟情份。某先飲此杯。”

說完仰頭喝下杯中酒,眾人忙各自保證,飲了一杯,石貴才坐下道:

“賈老弟,大哥此地防備嚴密,必不被外人窺探了去,今日可能暢所欲言?”

賈瑞雖能大致猜到這石貴的用意,卻不知他具體想要如何,便道:

“小弟既然入得此院中,便是一種態度,石大哥且但說無妨。”

“哈哈,料定賈老弟非是那扭捏之人。好!好!”

說完又飲了一杯酒,收斂了些笑容道:

“那大哥便直說了,敢問老弟對兵部將要裁撤兵員一事,有何見解?”

賈瑞料到有此一問,便直說道:

“大玄承平已久,從康明年間征討女真過后,至今共歷兩次裁員,除了九邊之兵末被波及,京營包括地方駐軍,從當初的五十余萬到今天只余二十多萬,依小弟愚見,大可不必再裁撤。”

三人表情驚訝,只有石貴仍只淡淡笑著,賈瑞接著道:

“此次兵部元閣老為何又提裁員,卻是與前兩次有兩點不同。

其一、目的不同。

前兩次皆因久無戰事無需備戰故而裁撤,這一次,卻多是為了核準兵員具體數目,杜絕吃空餉喝兵血之事,進而嚴懲將領貪墨之罪,正我大玄軍隊之風氣。

其二、方法不同。

前兩次因裁撤之兵員多為老弱傷殘,或是經年服役的老卒,且當時國庫還算充盈,太上皇只需下旨兵部,發給錢糧耕地,便會誅事順遂。

此次當今陛下所要做的,非是為裁而裁,而是以裁撤之名行核查之實。想必誅位也知,當初平定山東民亂,五萬兵員竟出現了近兩萬的缺額,那領兵將領雖最后有平亂之功,依舊被撤職查辦了。

可見陛下對此類事的重視,再依元閣老的脾氣秉性,小弟以為,此次兵部必會雷歷風行,不日便將下發行文或明旨。”

說到此,賈瑞假意端起酒杯,眼神暗暗掃過眾人,石貴依舊風清云淡,枊林與陳叔蘅臉色微變,只有那馬勛臉色震驚,賈瑞便明白了幾分。

只聽石貴又道:

“此番計較大哥也曾料想過,賈老弟或許有所不知,京營十二團營中,包括地方守衛,吃空餉之事沒有八成也有六成,陛下當真不怕引起兵亂嗎?”

賈瑞內心略驚,沒想到這石貴竟然信任自己至此,這是將自家老底都交了,不過自己現下也沒什么實力能做什么,想到此,賈瑞也不再忌諱,直言道:

“從雍盛二年新政初行,到現在八年過去,陛下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橫沖直撞的大皇子,依小弟看來陛下心中自有韜略,會如何做,卻非小弟所能臆斷。

但小弟可以肯定,此番過后,吃空餉喝兵血之事必將成為歷史,定會有一大批貪墨軍餉的將領被拿問。誅位若有此慮,不妨早做打算才是。”

馬勛此時早已忍耐不住,追問道:

“若真有那一日,我等該當如何?”

石貴眉頭輕皺,這不是在明著告訴賈瑞治國公馬魁有貪墨之舉嗎?!

賈瑞也不待石貴出言,對馬勛拱拱手道:

“馬大哥既信得過,小弟便直言以告。

今日能得誅位相約至此,便是信得過小弟,小弟即承寧國,便與誅位同屬一脈,自然不愿眼看不忍言之事發生,

小弟今日所言,若誅位當作金玉良言,小弟則不勝榮幸,若誅位仍信不過,權當小弟今日未曾來過。”

說完站起身深鞠一禮,石貴聽懂了賈瑞的意思,也明白賈瑞同樣有心與武勛將門打好關系,至此心里反倒放下了幾分,忙站起身道:

“賈老弟這是作甚,大哥攜眾兄弟邀老弟至此,也是看出老弟非是那不知深淺的,今日自然有話直說,不必忌諱其他。”

賈瑞打眼看了看四周,石貴心領神會,走至涼亭邊揮了揮手,只隱約聽得‘呼呼’的風聲,三息過后,賈瑞終于不再有那種被窺視的感覺,這才說道:

“各位請試想,為何裁撤兵員的旨意還未下發,誅位便已得到消息。又為何要先行收繳國庫欠款,要知道,你我皆可看出,兩者難易程度不可同日而語,為何陛下要將最難做的事放在第一位。

以小弟之見,這便是陛下為誅位留下的余地。

不瞞誅位,小弟過幾日便會將寧國府庫銀清點一番,將所欠國庫的二十萬兩全數還清。如此,圣心為何,諸位不妨細思。”

有些事,不必明言,大家大族的繼承人,沒有哪一個是完全沒腦子的蠢貨,馬勛自然也不例外。

眾人陷入了沉思,還是石貴最先想通此節,開口道:

“若我四王八公開國一脈最先響應陛下旨意,還清欠款,則朝中文臣一脈便沒有理由繼續硬扛。可恕某直言,賈老弟,以陛下性格,介時當真能網開一面嗎?”

賈瑞沉思一番開口道:

“想來過不了幾日,待新政一脈官員重回朝堂,陛下必會委派一人主管收繳欠款一事,若無意外以小弟猜測,此人只有恩師林如海最為合適。

恩師原致揚州巡鹽御史,掌管兩淮鹽務,本就隸屬戶部,且有革新鹽政之功,若當真如此,小弟愿與恩師商議一番,必會直奏陛下,陳我武勛之情。”

到此,石貴面上才露出會心一笑,賈瑞心驚不已,怪道他會如此作態,原來早就有此計較,若非恩師林如海,想來他絕不屑于請自己來此!

此人城府當真深沉,在賈瑞接觸到的人當中,除了那完全看不清頭緒的太上皇,便屬這石貴最是可怕。

石貴此人,只可相交,不可為敵。

石貴似是看出賈瑞眼底的一絲惶恐,拱手道:

“賈老弟恕罪,非是有意如此,實是不愿為案板之魚,更不愿我大玄起無謂之兵戈,這也是父親大人的意思。

當然,也是我父子二人皆看出賈老弟非池中之物,假以時日必將一飛沖天,石某與賈老弟誠心結交之意,不攙半點虛假!”

賈瑞也正中下懷,忙端起酒杯道:

“大哥以誠相待,小弟銘感五內,便以此杯中酒為證。”

說完對四人一一遙敬道:

“今日你我兄弟五人定當同心協力,以誠相待,若有背叛,天地共棄!”

說完鄭重飲下杯中酒。

四人也都站起身來,除了馬勛眼中仍有一絲猶豫,陳叔蘅向來以石貴為首,枊林更不用說了,本就對賈瑞之才佩服的五體投地,此刻哪有不允。

“若有背叛,天地共棄!”

賈瑞雖不知此時這樣的聯盟能夠維持多久,至少現下,他的內心不免熱血澎湃。

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打入了武勛圈子里,這對以后要做的事助力極大,與此相比,今日在‘百花樓’內的揚名之舉,簡直不值一提。

重新坐定后,石貴又道:

“老弟莫怪大哥多想,近日來老弟得罪的人不少,可需要大哥相助一二?”

賈瑞明白他的好意,婉拒道:

“大哥好意小弟心領了,自從承繼寧國,便已有了護衛力量,若再有需要,小弟一定不會客氣。”

“那便好,以后便是自家兄弟,這滿京城里除了少數幾個皇子王孫,若有人欺老弟年幼,我四王八公一脈可不是軟杮子,定會為老弟找回場子。”

“大哥厚待小弟深知了。既如此小弟便明言,幾位兄弟也知,某非習武之人,既拜恩師林如海,終會以文入仕,自古雖文武殊途,但既有今日之會,無論今后如何,賈某定不離不棄,不忘初心!”

“好!”

卻是陳叔蘅率先叫好道,馬勛面上也終顯出一些親近,枊林年紀小一些,只微笑著點了點頭。

石貴豪邁一笑,大聲道:

“來,無需多言,且滿飲此杯,敬今日之情誼,敬你我兄弟今后與大玄共昌共榮!”

“干!”

“干了!”

此時的他們卻不知,院墻后的一棵大樹樹冠之上,有一道飄忽的身影口中輕‘切’一聲,眼神滿是不屑。

能在眾高手的重重包圍下仍近身至此,除了武藝高強的琉璃郡主還有何人。

劉漺倒不是專程來聽墻根的,聽如兒說這賈瑞竟之身來到一處滿是高手的院落,擔心之下才來看看,沒曾想卻見識了少年精彩絕倫的演技。

石貴在演戲,賈瑞又何償不是。

雍康帝為掌兵權,必會有一番動作,但絕不會當真雷厲風行,那樣風險極高,一不小心便會引起兵變。

這一點賈瑞知曉,石貴父子自然也知曉,這便是為何石貴要讓其他三人一起的原因。說不得這繕國公石敬早已提前將需還國庫的銀兩準備齊全了,此番作態,一來響應雍康帝,二來不會成為‘四王八公’開國一脈中的異類。

而賈瑞,便順理成章的以天子寵臣林如海弟子的身份,扮演了自己的角色,這一切陳叔蘅三人看不出,劉漺卻是看得出的,直道當真是好戲臺,好演員。

終于結束了大戲,坐在回程的馬車上,香兒卻只偷偷抿嘴直樂,賈瑞一臉尬笑,只因馬車上多了一個手持寶劍滿臉揶揄看著他的少女。

賈瑞實在受不了她這眼神,開口道:

“你何時來的?”

“你膽子可真夠大的,那是什么地方?你也敢一個人進去,本郡主是怕來晚了就得給情郎收尸。”

賈瑞第一次知道古代的女子也是有如此豪放大膽的,心里卻極是受用。干笑一聲道:

“我是大致猜到了他們的目的,料想不會出意外,況且如兒和江誠不是一直暗中保護我嗎,沒事的。”

劉漺氣不打一處來,用劍鞘輕拍了賈瑞胳膊一下,佯怒道:

“你說的輕巧,你也太小瞧這些老牌武勛了,那些圍攏的高手若非我有特別的隱身秘法,如兒和江誠也很難不被發現,打起來少不了一番纏斗,他們人數眾多,勝負真不好說。

今后萬不可如此冒險,我與兄長最近有父王交待的其它緊要之事,不能常伴你左右,你要自己當心知道嗎?”

賈瑞內心感動不已,擔心的問道:

“可有危險?”

“放心,只是打探情報,便是有不敵,本郡主想走,這世上除了上次那老道和我師傅,沒人能攔得住我。你若有事需要幫忙,可派人去往東街淳王府送信。”

“那就好,我會注意安全的,你也要小心,對了,你哥。。大舅哥知道你我之間的事了嗎?”

劉漺俏臉微微泛紅,嗔怪了一眼道:

“時機還沒到,反正本郡主認定你了,披荊斬棘便是,你若負我,我便殺了你然后自盡!”

車轅處傳來一聲驚呼:

“不要!”

接著馬車停了,香兒的小腦袋擔憂的探了進來。

劉漺似笑非笑看了眼賈瑞,看他只撓頭呵呵一樂,少女也被逗樂了,呼出口氣道:

“小丫頭片子,人小鬼大的,放心,你這姨娘本郡主認下了。好好趕你的車去吧!”

香兒欣喜若狂愣在原地,賈瑞看她這樣,擺擺手道:

“愣著作甚,不回了?趕車去!”

“哦,哦哦爺我這就去。”

車簾放下,兩人對視一眼,皆噗嗤一樂,車廂里彌漫著如火的溫情。

本來是不用香兒趕車的,隨便叫個小廝便是,可賈瑞擔心事不秘而生禍,只好委曲了這小妮子。

等回了寧府,劉漺早已半路下車,小妮子此刻滿頭大汗,卻難掩面上的興奮,賈瑞下了車,有心逗弄她一番,便問道:

“怎么,只得了個伺候人的姨娘位份,便叫你樂成這樣?也不想想你才多大,爺能看上你這小蘿卜頭?”

小丫頭表情大變,大眼睛里瞬間霧氣彌漫,眼看要哭出來,賈瑞看著心里一糾,忙安慰道:

“好了好了,爺跟你開玩笑呢,以后你就一輩子伺候爺吧,還有你那郡主大奶奶,伺候的不好了爺可罰你。”

說完摸了摸香兒的頭頂,小丫頭也不知是心情大起大落受不了了,竟一頭撲到賈瑞的懷里嗚嗚出聲,賈瑞無奈的笑笑道:

“打小你便伺候爺,爺也離不了你了,如今好了,未來大奶奶也認下了你,這下你這小丫頭想跑也跑不了了。”

賈瑞對這小丫頭也是有一絲喜歡的,畢竟朝夕相處多年,可內心里那種‘最低五到十年刑期’的觀念,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忽略的,要知道,劉漺也未成年,香兒,才剛滿九歲,這要放在那個年代,妥妥的牢底坐穿,賈瑞此時腦子里冒出一個成語:禽獸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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