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商榷事宜,據為己有
- 在下賈琬,表字重光
- 云先覺
- 6266字
- 2023-03-24 15:57:31
看見八仙桌上放著一套筆墨紙硯,在征得薛寶釵的同意后,賈琬信步上前,落筆寫下“晶瑩雪”三個翩若游龍的大字。
既然已經見到了彼此的廬山真面目,那就沒有必要再躲著了,對于薛寶釵而言,賈琬是需要避諱不見的外男,更是需要出面招待的合伙人,他也如傳聞般克己復禮,和自己交談時不僅不會直視自己,還始終跟自己保持著合適的距離,說話有禮,舉止有節,容貌出眾,氣質超群,確實會讓人難以抑制的對他心生好感,怪不得戶部尚書會邀請他赴宴,承宣布政使與他通信,知府大人和縣令老爺都對他青睞有加,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賈琬寫完后便退到了一邊,薛寶釵用一雙纖纖玉手捧著墨香四溢的宣紙,細細欣賞一番,果然是字如其人,由衷的贊嘆道:“您的字可真好看,名字起的也好聽,意境優美且深遠,不如就用它當牌匾吧。”
“薛小姐,你我乃是年齡相差無幾的同代人,就不必用敬稱了,這是方子和一應工具的圖紙,都很詳細,請三位過目。”
鶯兒雙手接過賈琬遞來的方子,再轉交給薛寶釵,賈琬繼續道:“我們雙方各出五千兩銀子做為啟動資金,用于修建作坊、招聘工人、購買原材料,我建議先在應天建一個小作坊,賣三個月以觀成效,如果真的能做,那我們就擴大規模,盡快占領細糖的市場,到京城后再建一個大作坊,應天的作坊負責為南直隸六省供貨,京城的作坊負責為北直隸六省供貨,等穩定下來后就進一步在各府、散州、直隸州各開設一家專門售賣晶瑩雪的商鋪,商鋪的大小因地制宜,拿本省來舉例,像蘇、杭、揚等人口大府就開一家大一點的商鋪,像泰、湖、常等人口小府就開一家小一點的商鋪,通過陸路或者水路將出廠的晶瑩雪運送到各商鋪,再由各商鋪銷售。”
賈琬喝了一口溫茶,潤了潤干涸的喉嚨,與認真傾聽,若有所思的薛寶釵對視一眼,接著侃侃而談:“至于地處偏遠地區的府、散州、直隸州,例如北直隸治下的平安州、麟州府、榆林府,就暫時不考慮開設店鋪了,它們遠離京城,來回的運費會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要是將這筆開銷平攤在晶瑩雪中,勢必會造成各地晶瑩雪的價格不一致,那樣對我們產品的形象不利,不過待晶瑩雪的名聲徹底打響后,我相信肯定會有人不遠千里主動登門求購的,屆時我們順水推舟,在每個省的治所都建一個作坊,形成普及全天下之勢。”
話匣子一旦打開便如同高山滾石,再想戛然而止就不太可能了,賈琬長舒了一口氣,準備將自己多日以來的構思和盤托出,許是聽的太入神,薛寶釵不經意間坐到了賈琬旁邊的椅子上,胳膊肘放在茶幾上,手心撐著下巴,愣愣的看著他,薛姨媽見狀連忙干咳兩聲,她猛然清醒過來,粉面微微泛紅,起身在賈琬對面坐下。
“當然,上述之言只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罷了,究竟是賺還是賠,必須要經過實戰檢驗后才能知道,如果入不敷出,銷量慘淡,那我們便及時止損,暫停合作,雙方各賠五千兩銀子也很公平,貴家乃是金陵省乃至南直隸都排得上號的富商,區區五千兩的損失想必是微不足道的。”
“賈公子的想法十分客觀和全面,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哥哥,你從明天開始就可以為作坊選址了,再去招聘糖工,人數暫定為一百人,要老實本分、有家有口、吃苦耐勞的本地人,后續不夠再招,原材料讓福叔去采買,我們爭取本月底就讓首批晶瑩雪出現于世人的視線中。”
薛寶釵像大將軍一樣發號著施令,薛蟠喜笑顏開的大聲應下,拍著胸口保證一定完成任務,薛寶釵看向嘴角微微上揚的賈琬,柔聲道:“賈公子,還要麻煩你這幾天抽空當面給糖工們演示幾遍制作晶瑩雪的步驟,好讓他們能更快的上手,我知道你在忙著備戰三個月后的鄉試,除了這件事,剩下的事都讓家兄和福叔去操辦,不用你費心,我和娘親會全程居中調度的,你安心做學問就好,我們若是碰到什么事,也會第一時間派人上門告知你。”
“好,先把作坊建好再招聘糖工,到時我會手把手教會他們制糖的每一步工藝,我還有兩個想法和一個請求,先說想法吧,第一,盒裝的晶瑩雪叫半方糖,走高端路線,散裝的晶瑩雪叫白砂糖,走中端路線,二者均可稱為晶瑩雪,區別是前者適合當做禮品送人,后者方便日常食用。”
薛姨媽問道:“琬哥兒,它們倆的價格就差在包裝用的紅木盒子上嗎?”
賈琬解釋道:“不全是,半方糖的制作工藝要比白砂糖難一點,它需要在白砂糖的基礎上再提純一次,毫不夸張的說,半方糖將會是國朝純度最高的糖,白砂糖次之,細糖再次之,墊底的就是粗糖了,競爭對手想要制造出純度比它更高的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我們還可以在方糖中加入香草、桂花、薄荷、肉桂、陳皮,讓它的口味更豐富,顧客們也有個選擇的余地。”
“賈公子所言甚是,一個味總有一天會吃煩的,第二個想法是什么?”薛寶釵很是意外,眼前這位俊俏到不像話的合伙人不但學問做得好,還深諳經商之道,父親很早就開始教自己做生意,多年的耳聞目染下來,自己也算是小有心得,沒想到今天聽他一席話,竟會大有勝讀十年書之感。
“第二個,當首批晶瑩雪出廠時,我們先準備一千盒半方糖,對了,紅木盒上的圖案不固定,花鳥魚蟲,山水田園都行,重點是要精致好看,這事交給我去辦,我認識一位技藝高超的老木匠,我今天帶來的紅木盒就是他做的,他的鋪子不小,有學徒二十余人,應該能成為半方糖包裝盒的指定供應商,我回去后就去找他先預訂一千只,咳咳咳,言歸正傳,我會寫一首美人詞隨機放在某一盒當中,誰得到就算是我寫給她的,但絕對沒有示愛的意思,我覺得此舉能有助于提高晶瑩雪的名氣。”
男才女貌是一個奉行了近兩千年的真理,只不過發展到物欲橫流、道德淪喪、禮崩樂壞的后世才演變成了“男財女貌”,而在當下這個文風盛行,人心還古的封建社會,男人是窮是丑是老都不要緊,只要有才華就行,比如寫得一手好詩好詞,那他就能混到風生水起,不說大富大貴吧,但衣食無憂的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詩詞歌賦的性質與后世的流行歌曲很相似,你很難想象一位大詩人和大詞人背后會有多少狂熱粉絲,他們走到哪兒都是人人尊敬的坐上賓(軍營除外),逛個青樓都不用花一文錢,全是紅塵女子們上趕著倒貼,一首好的詩詞會受到熱烈的追捧,原稿也能賣個好價錢,就像是娛樂明星們的親筆簽名一樣具有收藏價值。
就拿周敦儒來說,他家是江南地區傳承了數百年的世家大族,祖上曾經出過兩位在世時官居一品的大人物,他父親官至順天府尹,他本人又是二甲第三名出身,性格比楊繼之還要孤僻,還要高傲,為官三十多年是做了不少利國利民的實事,但也得罪了不少人,朝野上下到處都是巴不得他早點駕鶴西去的仇家,在上次那場波及甚廣的大黨爭中,一敗涂地的他將心里所有的憤懣、不甘、怨氣全寫在了一首長詩中,含沙射影的說元嘉帝識人不明。
意欲置他于死地的政敵們逮到機會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落井下石,拼了命的上奏彈劾他目無君父,口出不敬之言,懷有不臣之心,元嘉帝那段時間的心情因為太子的病情日益嚴重而非常不好,聽完他寫的長詩后自然是暴跳如雷,當即就要剝奪他的官位,但元嘉帝最終還是忍住了,下旨讓他去應天府做戶部尚書,這次調任看似是往上升了一級(他原先是從二品的中書省參知政事),實則是明升暗降,相當于是一腳把他踢出了權利的核心。
誹謗君主是掉腦袋的大罪,要是換作其他官員,現在墳頭草估計都長出來了,可周敦儒現在卻活的好好的,元嘉帝之所以不殺他,除了他是太上皇留下來的老臣,他還是國朝文壇中的大師級人物,若是一刀把他砍了,那些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酸生腐儒必會跳出來為他鳴不平,人家又不是指名道姓的罵您,況且就算是真的罵了,也只是委婉含蓄的批評您“識人不明”,而不是明目張膽的指責您“有眼無珠”,這都有必要痛下殺手?您常以虛懷若谷的明君自居,但這不是言行不一嗎?
可周敦儒為何能被那么多文人士子愛戴、推崇、擁護?美人詞寫的極好是重要的原因之一,由此可見詩詞歌賦寫得好在生死存亡關頭時還能發揮出救命的妙用,這一點七步成詩的曹子建最有發言權。
而那個和他一起在元嘉帝面前唾沫星子滿天飛的同僚就沒有他這么好的運氣了,那倒霉蛋的文采太過平庸,在國朝文壇中也沒什么地位可言,不被元嘉帝所優待,下場顯而易見,周敦儒官升一級,到應天府養老去了,而他卻被一擼到底,連貶十二級,從正四品都察院左僉都御史降為不入流的驛丞,到江西省大山深處的某個驛站里面壁思過去了,不可謂不悲慘。
綜上所述,賈琬之前就有想過,要是自己像柳三變那樣屢試不中,那他就放棄科舉入仕這條路,要不就去做生意,要不就去做一個終日混跡于煙花柳巷之地的風流才子,反正這個時空沒有李白、李賀、蘇軾、李煜、姜夔、柳永、秦觀、李清照、大小晏、元好問、辛棄疾、周邦彥、溫庭筠、范仲淹、納蘭性德等人,他們各自的代表作自己可以無所顧忌的抄,也不用多,一首“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和“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就能夠讓他人前顯圣,青史留名了,實在不行就再祭出“兩情若是長久時”和“衣帶漸寬終不悔”,保證能讓那些紅塵女子和大家閨秀們心甘情愿的排著長隊翹首以盼的等待他垂青。
他迄今為止所抄的兩首詞已經讓他成為了全應天最負盛名的少年才俊,一首《浣溪沙》讓無數妙齡女子記住了他的鼎鼎大名,也讓王纖云成為了全應天最炙手可熱的清倌人,每天都有不知凡幾的達官顯貴們慕名而來,在她親姐姐王靈云開的青樓里爭先恐后的一擲千金,只為一睹她那被傳到神乎其神的芳容,她這幾天賺到的錢早就十倍的超過了她之前付給賈琬的那一千兩銀票的稿費,這就是詩詞歌賦的無上魅力,真實、強大而又無解。
只要他站出來放話說“我將一首情意濃濃的美人詞隨機放在了某盒半方糖的包裝盒子中,先到者先得”,那一千盒方糖在一天之內就會被搶售一空,尤其是那些“求詩詞若渴”的紅塵女子,試問她們哪個不想像王纖云那樣靠一首美人詞而一舉成名呢。
一聽到美人詞,薛寶釵一雙顧盼神飛的剪水秋瞳中頓時便充滿了異樣的光彩,她非常喜歡賈瑜所著的《浣溪沙》與《丑奴兒》,雖然不能像男人那樣去博取功名,但并不影響她博覽群書,比起描寫世事興衰、民生疾苦、胸懷抱負、宦海浮沉的言志詩,她更喜愛描寫男歡女愛、生離死別、喜怒哀樂、風花雪月的言情詞,不光是她,幾乎所有識文斷字的閨閣小姐都更偏向于后者,只因嫵媚動人的詞總能恰到好處的觸及到她們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帶,繼而讓她們在情感上產生共鳴。
“賈公子,不知小女子有沒有先一睹為快的福氣?”
薛寶釵連自稱都從平等相處的“我”換成了表示謙卑恭順的“小女子”,躲在屏風后面,含羞帶怯的薛寶琴也豎起了耳朵,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值得期待的事情嗎?
“請幾位勿要將晶瑩雪是出自我手的秘密公之于眾,我目前人微言輕,勢單力薄,我不想讓它給我的生活帶來困擾。”
賈琬一邊說一邊朝八仙桌走去,薛寶釵答應后跟上去替他研墨,百無聊賴的薛蟠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薛姨媽用腳趾頭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狠狠瞪了他一眼,薛蟠縮著腦袋嘿嘿一笑,叫道:“好兄弟,中午別走了,留下來和哥哥好好喝幾杯,哥哥這就讓人用轎子去把你那貼身丫鬟接過來,由妹妹和堂妹妹帶著頑。”
寫好名為《少年游》的詞牌名,賈琬回過頭說道:“薛大哥,今天不行,我還有兩件急事需要回去處理一下,待晶瑩雪投入生產的那天我們再擺酒宴慶祝吧!”
一詞寫罷,賈琬提出告辭,薛姨媽和薛蟠送他出府,薛寶釵跟到二門外,站在樹蔭下目送他走遠,晌午燦爛的陽光被層層的綠葉分割成一團團大小不一的光斑,溫柔地落在她如詩如畫的眉眼上,直到賈琬高大的背影消失在畫廊的轉角,她忽然悠悠的一嘆,默默無言的折返回會客廳。
薛寶琴從屏風后面探出半個腦袋,暗中觀察幾眼,確定賈琬是真的離開后方才現身,她移著優雅的蓮步走至八仙桌旁,捧起詞稿,小聲的將第一句念了出來:
“世間尤物意中人。”
......
賈琬即刻要辦的兩件急事已經拖了好幾天,在城中某家客棧休息的榮國府下人終于等到了他的召喚,下人拿著回信和賞錢卑躬屈膝的說了幾句感恩戴德的話便迫不及待的從光華門出城,打馬返京了。
在給賈政的回信中,賈琬婉拒了他邀請自己住進榮國府的好意,誠如林如海所說,那地方是很富貴,但酒色財氣確實會消磨人的志氣,賈琬打算在城中某個僻靜之處購買一座宅院,兩進的便足夠自己和香菱住了,兩千兩銀子差不多就能搞定。
打發走榮國府的下人,他又馬不停蹄的去了江寧縣衙,他需要馬縣令助他一臂之力,派人到蘇州府去尋找香菱母親封氏的蹤跡,從原著來看,她父親甄士隱這個節點大概早就跟著神秘跛足道人出家去了,封氏應該還在她外祖父封肅的屋檐下討生活,只要四處打聽,總是能找到的。
縣衙,后堂。
“重光,《丑奴兒》寫得妙啊,實乃百年未見之佳作也,好一句‘而今識盡愁滋味’,好一句‘卻道天涼好個秋’,當浮一大白!快坐快坐,敏兒,出來倒茶!”
一身常服的馬縣令熱情地迎上前,拉著賈琬的手就把他往正對庭院的會客廳里引,他實在是太喜歡眼前這位風度翩翩,溫潤如玉的美少年了,又有才華又知禮數又有上進心,關鍵是生得還特別好,看起來就很賞心悅目,莫說是全應天府了,哪怕全金陵省怕是都找不出第二個比他還英俊的男子了,要不是自家的門檻太低,只是一個小七品官,非招他做個女婿不可。
縣令千金聞言而至,她抿了抿櫻唇,深情款款的上前福了福身,賈琬還了一禮,雙手接過她奉上來的一盞熱茶,好言道了謝,一句“敏兒妹妹下午好”再次讓她羞澀著以袖遮面,“嚶嚶嚶”的落荒而逃。
“大人,學生今天前來是有一事相求,懇請大人能伸出援手,學生將感激不盡。”
“重光可能有所不知,為叔是你林姑父生母那邊的親戚,他前日下午還到為叔家里小坐了一會呢,我們都是一家人,何須用一個‘求’字,有什么事盡管說來!”
賈琬萬萬沒想到自己與馬縣令還有這層關系,當即便乖覺的把“大人”換成了“馬叔”,將想為香菱尋找家人的事說了。
馬縣令對賈琬的這聲“馬叔”很滿意,捋著胡須笑道:“這有何難?正好蘇州府的同知是為叔的表兄,為叔這就修書一封給他,請他協助一二,再讓趙捕頭帶人趕赴蘇州府料理此事,不出半月就會有結果。”
“小侄多謝馬叔!”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為叔馬上要去西城外將軍山下視察運河的開挖進度,重光若是無事,不妨和為叔一同騎馬前往,為叔再給你講一講鄉試的注意事項。”
“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
入夜,明月當空照。
興安坊,薛家,后宅。
閨房內,薛寶釵端坐在書案邊,盯著窗外屋檐下那盞在晚風中左右搖擺的紅燈籠呆呆的出神,今天上午發生的一切讓她的心緒到現在還是不能平靜下來,她睡不著,一閉上眼就是某人的臉,這叫她很是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薛寶琴從睡夢中蘇醒,她坐起身打了個淺淺的哈欠,身上只穿著肚兜和褻褲,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趿著軟木屐,從背后抱住了薛寶釵,將臉埋在她香氣撲鼻的發間,悶聲詢問她為何大半夜的還不睡。
“琴兒,我在想如何才能把晶瑩雪做得更好...”薛寶釵忽的抬起手在薛寶琴暴露在空氣中的香肩上輕輕打了一下,嬌嗔道:“死丫頭,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做甚?”
薛寶琴指了指放在書案上的詞稿,揶揄道:“是么?我怎么感覺姐姐是在想如何才能將這首詞據為己有呢,‘輕細好腰身’,‘紅臉杏花春’,咯咯咯,這兩句可不就是賈公子參照姐姐的模樣寫出來的么?”
“死丫頭!這次再不能饒了你!”
又羞又氣的薛寶釵一把抱住作勢要逃的薛寶琴,堂姐妹倆跌跌撞撞的一上一下倒在了拔步床上,不管薛寶琴如何求饒都不能改變身上數個癢處接二連三淪落敵手的慘狀,薛寶釵騎在她的平坦柔軟的小腹上,不停的往她白白嫩嫩的腳心招呼。
一柱香后,薛寶琴委屈巴巴的穿好淡粉色肚兜,將小腦袋藏在大紅錦被里開始生悶氣,還時不時的扭一下小身子,薛寶釵捂著櫻桃小口直笑,伸出蔥白的食指戳了戳她的細腰,卻被她沒好氣的打開了。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妹妹,我們不能從中作梗的將這首詞據為己有,不過可以將它的原稿留下來,就送給你吧,嘁~快別裝了,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收著了。”
“要要要,謝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