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虞的病休養兩三天也好的差不多了,自從她那日親了沈淵一下之后,再沒瞧見過他。
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倒是沈姝日日來陪她。
不過對于她兄長的事,每每問起,總是緘口不言。
“二娘,大郎來了?!北毯山舆^柳虞手中的藥碗。
柳虞嘆氣,道:“讓阿兄進來吧?!?
柳昭進來也不吭聲,就坐在一旁打量。
“兄長在找什么。”柳虞疑惑開口。
柳昭輕笑:“找你那個六尺高的小娘子?!?
“……”
柳虞默默移開眼,低聲反駁:“玖兒從小被玄月堂當男子養的,身量是比尋常女子高些,但也不過五尺半余。”
柳昭微笑,淡定接上:“另一個?!?
“我說的是,這幾日一見到我們柳家人進來,立馬就戴上幕籬,往碧荷和張玖娘子身后躲,容貌肖似亦聞的那位?!?
“怎的,回將軍府了?”
“你阿兄我也是覺得稀奇,這世界一模一樣卻無血緣關系之人可是少見,可惜今日是不能再仔細瞧瞧了?!?
任他說了一通,柳虞一句不想回應。
柳昭分明是心中了然,還要來嗆她幾句,實在可惡。
柳虞冷哼一聲:“兄長若是無事,還是回去罷!”
被自家妹子懟的柳昭無奈聳肩。
“是阿娘讓我來看你的?!?
“阿娘醒來知道你暈倒的消息很著急,又拉不下臉來看你,不然你說我這幾天忙的團團轉,干嘛還要抽空來看你?”
柳虞:“哦,原來是做間諜來了。”
柳昭伸手彈她腦門:“不會說話你也別說話了,和娘一個樣?!?
柳虞嘴硬:“才不像?!?
“走了,”柳昭,“有貼心人照顧,想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回去述職。”
柳虞猶豫一下,還是叫住他。
柳昭回身:“嗯?”
柳虞:“你……有沒有把沈淵……”
“沒有,沒有告訴阿娘,阿耶也不知道?!绷蚜巳坏匦Α?
柳虞扯扯被子,“哦,知道了。”
“柳虞,明日去看看阿娘吧?!绷训脑掚S著關門聲一起傳來。
柳虞沉默。
——
“兄長!我回來了!”
沈姝跑進沈淵院子扯著嗓子喊。
沈姝沒找到沈淵。
只找到家丁小六。
“小六,阿兄呢?”沈姝問。
小六:“回姑娘,五郎最近忙于衙門之事,尚未回來?!?
“哦?!鄙蜴鴼w。
沈姝回到自己院子里,偷偷從衣柜底摸出一個小扁盒子。
里面是她這幾年攢的月例。
吃喝家里都管,想要的東西也有人買,再加上沈淵是不是從豐川寄來東西,沈姝沒什么花銷,這些錢就全部存起來了。
她仔細清數一遍,“足夠了?!?
沈姝把東西放好,塞回衣柜底。
“姑娘,郎君回來了。”婢女過來敲門。
沈姝:“好,知道了。”
沈姝拍拍身上的灰,出門去找沈淵。
“找我什么事,虞兒還好嗎?”
沈姝:“好了,去給崔夫人請安了。”
沈淵擦劍的手一頓,“給崔夫人請安……”
“阿兄,你能帶我去逛街嗎?娘不讓我自己出去。”
“今日不行,我還有事,”沈淵收劍入鞘,“等有空了再說?!?
沈淵別上劍往外跑:“你自己回院子玩去?!?
沈姝知道沈淵要去哪,他要去找阿耶阿娘。
沈姝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嘆氣:“但愿天下有情有義之人得以善終。”
又過幾日,玉蘭花開。
柳虞的病反反復復折騰了七八日,一眨眼就到安華公主定下的踏青那日。
“二娘,我替你更衣?”碧荷進來問。
“不必,”柳虞頭疼,“本想因病回了這事的,結果這幾日竟忘了?!?
“算了,去打個招呼再回來吧……”
猶豫著也出發了,只是柳虞沒算到太子竟然也來了。
“太子殿下?!绷菪卸Y。
太子輕笑:“我來湊湊熱鬧?!?
柳虞沒吱聲。
莫名其妙,和她解釋什么……
安華公主喚她,打破僵局:“虞兒快來坐。”
柳虞沖安華微笑:“公主,虞兒今日是來賠罪的,家里還有事,和您打過招呼就先走了?!?
“啊……那好吧,”安華公主沖她揮手,“聽說你前幾日大病一場,回去再養養也是好的?!?
“謝公主體諒。”
柳虞行過禮轉身準備離開。
“站住?!笔翘印?
柳虞咬牙,心里暗罵一句:“早知如此,就不該來!”
柳虞面上帶笑,轉身:“太子殿下有何事?”
太子端起茶杯,輕撇浮沫。
“柳二病了這些時日,今日更應該留下來賞一賞這美景,換換心情也是好的,怎么還有先離開的道理?!?
柳虞累了,不想多費口舌,反正看太子這架勢,是不論如何都不會放她走的。
“太子殿下說的是?!?
柳虞尋位置坐下。
沈姝是一個人來的,這會坐到柳虞旁白。
安華:“這是沈七吧,你阿兄呢?”
“回公主,阿兄今日衙門事忙,”沈姝慢吞吞地站起來行禮,“特意托我請罪,還望公主見諒?!?
公主笑了:“你阿兄也忙?看來是本宮這日子選的不好,凈挑著大家忙的時候了?!?
柳虞嘆氣,認命站起來:“公主說笑了?!?
安華笑著擺手,“本宮隨口說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