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快要開始了,白母緊緊抓著白念安的手,“安安不怕,等做完手術,安安就能好起來了。”白念安笑著點點頭,“媽,我不怕,是哪個人捐獻的?你一定要好好感謝他。”白母一愣喃喃道:“好,媽媽感謝她。白念安打了麻藥很快昏睡過去,手術室紅燈亮起,白父白母焦急地等待,白母雙手放在心中,祈求著神靈保佑。
手術并沒有預期的那么順利,盛夏嘴里塞了一個白毛巾,豆大的汗水、淚水流下來,她疼得意識模糊,身體產生應急反應,開始抽動起來,很快來了兩個醫生按住她,盛夏感到自己似乎回到了孤兒院,被人按著打,自己反抗不得。盛夏想:要不不反抗了,就這樣吧。盛夏的身體逐漸平緩,生命體征卻急劇下降。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白母右眼皮跳動幾下,她捂住胸口,白父急忙摟住白母,白母似乎抓住救命稻草:“會成功的,對吧?”白父安撫著白母:“會的,再等等,馬上就出來了。”
突然樓梯口出現了一個腳步匆忙,推著藥物的醫生快速地來到手術室門口,手術室門打開將藥物接了過去,又很快關閉,白父心口似乎有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著他喘不過氣來。手術室的門再度打開,白念安被推了出來,白母迅速圍了上去,看著白念安安睡的模樣松了一口氣。
“這個是病危通知書,家屬簽一下字。”白母震驚地看向門口的護士:“我兒子好好的,你不能騙人?”“是盛小姐的。”白母癱軟在地上,看向手術室門口,白父接過單子,快速簽下字:“你們一定要救救她。”“放心,我們會盡力的。”門再度關上。
白念安被推回病房,而這次白父白母卻依然守在手術室門口。盛夏贏了一次,卻也一敗涂地。手術室的紅燈滅了,疲憊的醫生走了出來,“救回來了,不過情況不太好,留院觀察幾天。”白父,白母松了一口氣。
當盛夏再度醒來,她眼里沒有一絲光亮,她側耳聽到白母輕聲哄白念安的聲音:“再喝一點,過兩天就可以回家了,念安就健健康康的了。”盛夏和白念安在同一間病房,中間被一道簾子隔開。盛夏伸手拔掉左手上的指針頭,手背上的血染紅了醫用膠帶,掀開簾子,盛夏腳步有些虛浮,白母抬頭,有些不知所措,雙手在褲縫處擦了兩下,“你醒了?感覺如何?”“媽媽,是這個姐姐捐的骨髓嗎?”白母復雜地點了一下頭,白念安揚起一扶笑容:“謝謝姐姐,姐姐真好!”盛夏聽著白念安喊的姐姐想起江淮突然感到一陣惡心,冷眼看向白念安:“別喊我姐姐。”白念安被嚇了一大跳,白母很快去安撫白念安。盛夏沖進廁所,不停地嘔吐,除了一些黃水,什么都沒有吐出來,盛夏感覺嘴里滿是苦澀,她搖晃著站起來,感到一陣眩暈,她伸手扶住墻,緩緩移動到洗手臺,打開水龍頭,冷水沖刷在她手上,她抬頭看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臉色很是蒼白,眼里透出一股倦意,她抬頭看鏡子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氣走出洗手間。
原本充滿笑語的房間突然被按了暫停鍵,白父輕咳一聲,“給你帶了一些骨湯。”盛夏腳步沒有停頓,拿起床頭的手機,“不用了,我去辦理出院手續。”白父一愣:“不行,你需要在醫院觀察幾天。”“您逾距了!”一句話,白父好像喪失了語言能力,只能看著盛夏遠去的背影。白念安看向白父白母:“她是誰?”在白母還未回答時,白父搶先答道:“陌生人,恰好與你配型成功而已。”白念安沒有說活,房間陷入了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