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盛夏便跟白父去醫院做了配型,抽骨髓很疼,為了配型更準,白父并沒選擇抽血化驗。盛夏患有罕見的惡性高熱,不能打麻藥。
五年前,她做闌尾炎手術,那么一個小小的手術卻險些要了她的命,若不是一個老醫生經驗豐富,加上醫院恰好儲備了丹曲洛林,那她就真的死了,那時她在想:命硬,連閻王都不收呀。盛夏咬緊牙關,雙手緊緊抓住床單,一聲沒吭,汗水淚水流過臉頰,一個護士小姐姐心疼地替她擦了擦汗。取完樣,盛夏逐漸從疼痛中緩過神面色蒼白,被汗水打濕的幾縷額發緊貼在臉兩側。白父走了進來,“你有惡性高熱!”盛夏點點頭,白父眼里閃過一絲復雜:“這個病你奶奶也有。”盛夏沒有回話,多么可笑的事,那個素未謀面的拋棄她的奶奶唯一留給她的卻是一個罕見病。“結果我讓醫生加急做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盛夏看著白色的天花板,一言不發。
結果出來了,白父白母急忙圍上去,著急而又期待地看著醫生,“成功了。”白母趴在白父肩膀上哭出聲來,白父的一只手拍打著白母,一只手去接過化驗單,眼里也滿是欣喜,盛夏從病房走出正好看見這一暮,嘲諷地笑了一下。醫生看到了盛夏,白父白母收斂了臉上笑容,白母有些擔心地伸過手想去攙扶盛夏卻被躲過,醫生看向三個人,“但是檢驗結果顯示盛小姐生身體不太好,做這件事還是有風險的。”白母臉上的喜悅消失殆盡,看向醫生。盛夏走到長椅坐下,冷淡問道:“風險多大,會要我命嗎?”醫生聽到盛夏的問話,面色一征,今天盛夏做配型的光輝事跡早就傳遍了整個醫院,都說她是個狠人,沒打麻藥竟一聲不吭。現在一看,果然知此。
“不會的。盛小姐底子比較差,但離捐獻還得等一周左右,這一周盛小姐可以好好調養一下,我會給盛小姐開一些補藥,等捐獻完,盛小姐在好好恢復一下,對盛小姐的影響不會太大。”盛夏垂下眸子:“所以還是會有影響的對呀?”醫生點頭。“一般來說,除了剛開始會虛弱一段時間不會對捐獻者產生影響,但盛小姐身體有很多問題。所以可能會有一些后遺癥。”
白母看著盛夏冷淡的臉色,突然
跪在了盛夏面前:“小夏是我們不對,沒有養過你,可是你弟弟是無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救救他,算媽媽求你了。“盛夏起身繞過白母:“別跪我,折壽。白先生說道做到,那我自然也會信守承諾。”白父點頭,“放心。”盛夏腳步一頓“打成文件吧,一式兩份,有保障才會放心。”
之后一周,白母經常給盛夏送補藥及各種補品,盛夏喝得嘔吐不止,她從生理上,心理上都感到厭惡,明明在喝補藥,盛夏的身體卻逐漸消瘦下去,醫生搖了搖頭:“如果盛小姐的身體還是不行,這個手術是不能做的。”白父沉下臉,冷冷地看著盛夏,盛夏卻熟視無睹,“把藥給我,我可以自己熬,也別讓白夫人在我眼前晃蕩,“惡心!”盛夏皺起眉頭,厭惡說道。接下來幾天,盛夏逼自己吃東西,喝補藥,吃了吐出來,然后再吃,再吐,反反復復,終于在手術之前,將身體勉強達到及格。明天就是手術,盛夏躺著床上緩緩閉上了眼。